34新年番外之一

34新年番外之一

深冬時節,在一片白雪皚皚中,白先生獨自乘車前往號稱『極地』的黑龍江漠北。

溫暖的車廂里,白先生隨意地一手搭在方向盤,另只手擺弄手機,撥通只用數字1來標註的電話號碼。

「寶貝,你做什麼呢?」他溫柔地低語。

【阿嚏!】話還沒說一句,先是個噴嚏,鄭和揉揉早已被凍紅的鼻子,扯著鼻音道:「我在拍戲呢,這裡都零下三十六度,凍死人了!」

這是很多年後的事情。

鄭和剛過完自己三十五歲的生日就接到圈內說話很有分量的一位導演的新劇,匆忙趕往漠北拍攝,而白先生也因為年前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抽不開身,這樣算起來,兩人已經差不多兩個多月沒有見面了。

白先生本打算早早就去漠北與鄭和一起過年,但常年居住大阪的白父竟帶著白潤澤來h市,耽誤了行程,而鄭和得知消息,立馬嚮導演要求過年期間的休假,導演剛答應開會好好分配分配,下午開會時直接丟給鄭和一沓複印件,翻開全是必須趕進度排出的場幕以及通告。

一起過年是不可能了,鄭和話里難掩失落。

這還是他們兩人自從相戀以來第一次不一起過年,在這麼個團圓的時候唯獨他倆分隔兩地,鄭和背地裡把導演全家罵了個遍。

【白先生,我想和你一起過年啦……】鄭和嘟囔著,冷風吹過,他被凍得流出鼻涕,情不自禁吸了吸。

白恩以為鄭和在哭,心口一痛,掛了電話后這股難受勁都沒有下去。他躺在h市內的一棟別居,聽著樓下白潤澤因為討好白爺爺而舉辦的慶祝里的音樂聲,突然生出一股衝動來。他向來奉行先謀而後動,從有記憶以來無論是什麼事情他都能找到其中的順序,從而選擇最適合、最大利潤的軌跡方向,一環扣一環,從未有過偏差,而現在,他卻滿腦子想把那個明明已經三十多歲,卻仍然保留著一份純真心靈的男人擁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的皮膚。

他打開窗戶,順著經年生長的綠藤條滑到一樓緩台,又繞著牆角摩挲進地下停車庫,找到自己留著備用,早已灌滿油箱的路虎,以八十邁的速度劃出別墅小區,一路開往北方。

——這就是為什麼白先生獨自開車去漠北的原因。

鄭和因為白先生大力栽培的原因,近些年頻頻出現在影視作品里,但也因為白先生的病情,鄭和註定了不可能像正常演員那樣常年奔波於作品,增加出鏡率。幸而成少選劇十分挑剔,鄭和的演技也不錯,所以出名的作品很多,也獲得了不少人喜歡。

就拿這部特意選在漠北拍攝的電影來說,白先生不知從哪弄來個影藝公司與鄭和的老東家合併了,成為這部戲的出品公司,編劇是去年的話題人物,導演則是從天瑞公司挖角過來的金字招牌,記者從策劃人開始籌備就一路跟隨,可謂賺足了眼球,就等著上映呢。

鄭和在這部電影里飾演男二號,是一個一直偽裝成弱智,其實卻知道所有秘密的大叔,導演為了讓鄭和符合作品中人物形象,特別從好萊塢請來化妝師,一改鄭和之前的奶油小生形象。

所以,當白先生連續開車六個小時,好不容易輾轉來到片場時,竟沒發現坐在太陽傘下那個頂著寒風吃速食麵的臉上滿是鬍子與風霜的大叔就是鄭和。

「白先生!」鄭和放下速食麵,連嘴也沒來得及抹乾凈就衝過去抱住他。

白先生身體微微一僵,用了巧勁把比自己矮半頭的男人推開,態度很和善地問:「你認識我?」

鄭和怔住,眼圈一紅,語氣里自然就流露出哭腔來:「白先生,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你……」

白先生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個哭泣的樣子很可愛,但臉卻很猙獰的男人,深深嘆口氣,抱住了他,問:「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鄭和剛升起的難過瞬間被白先生的擁抱所治癒,他興奮地扯扯自己臉上粘的鬍子和眼角用膠水粘出來的褶子,一臉開心的說:「你瞧!你瞧!這些像不像真的?」

白先生伸手抓了抓讓他覺得礙眼的鬍子,竟然一直沒抓下來。

鄭和繼續傻笑:「化妝師用了六個小時給我畫的,說不管流汗還是進水都不會掉下來,我之前偷摸抓掉好幾根,都被化妝師發現了,好萊塢過來的就是不一樣,嘖嘖。」

「把那鬍子給我弄沒了。」白先生道。

「啊?可是我今晚還有戲要拍,公司那邊為了搶五一黃金檔都快把導演給逼瘋了,我再用六個小時來回卸鬍子玩,他能斃了我。」鄭和心虛,不自覺就撒起了嬌。

白先生最喜歡鄭和這種可憐兮兮地模樣,看起來特別能勾人,便也不管身旁裝作忙碌,實則都在向這裡偷看的場務人員,冰涼的手指硬塞進鄭和的羽絨服里,輕輕捻住他的褐色圓珠,用指甲對著頂端刺壓玩弄起來。

鄭和倒吸一口涼氣,慌張抓住下擺貼近白先生,想遮住旁人的目光。「白先生……快拿出來。」

白先生單手把鄭和抱緊,用下身頂撞一下,隨即放開,道:「你告訴那邊的人一聲,今晚和明天都歸我了,」眼神上上下下掃過鄭和一圈,加了句:「快點。」

鄭和瞬間羞得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估計導演也是知道了白先生的到來,鄭和進去請假時他只是淡淡的詢問什麼時候上工,沒有過多的阻攔。

鄭和興奮地讓化妝師給自己卸妝,一旁的助理阿龍給他倒了杯熱水,調笑道:「你怎麼看起來這麼高興啊?小情人兒來了?」

鄭和忍不住低頭抿唇微笑,滿心歡喜。

好不容易把妝卸完了,一邊戴圍巾一邊往外跑,眼瞧著就要出去了,一位跟他同輩的演員把他攔住了,哥倆好似的把胳膊搭在鄭和肩膀上,問:「剛才那個是白恩,白先生吧?」

白先生今年把本家在日本的幾間大公司在中國開了分店,再加上灰色收入辦的不錯,已然算得上隻手遮天了,他兒子白潤澤也是個牛人,自己放棄哈佛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隻身一人跑美國打工,白先生給了他一筆錢用來投資,白潤澤憋著一口氣弄了個社交網站一舉成名,中國這邊不太盛行但外國人喜歡,據說價值在今年就能破四十億。

這實打實的資金在這擺著呢,哪怕白先生再怎麼低調都惹來眾行業的側目,首當其衝就是鄭和這幫和他一起的演員們。

大家都清楚鄭和是怎麼跟白先生認識的,倆人是什麼關係,所以不管有主沒主的都惦記想讓鄭和把自己介紹給白先生,用身·體來在這塊大肥肉上分一杯羹。

鄭和原本高高興興的,被這個沒長眼的同輩演員打了個叉,頓時不高興了,他閉著眼睛都知道這個演員心裡頭想什麼的,口氣便生硬了:「嗯,他是白先生,你找他有事?」

「嘿嘿,事倒是有一件,但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嘛,你看咱倆都是一個公司的,能不能在他那兒把我介紹一下?」

鄭和暗自撇嘴,問:「行啊,但你會托馬斯螺旋擰扣菊花吸魂**嗎?」

那人愣住了,磕磕巴巴道:「什麼托馬斯……菊花螺旋的……」

「一種床·上情·趣的方法。」鄭和也是在網上看到這個名字的,當時覺得很好玩也挺奇怪的,一不小心就背了下來,現在正好用上。

演員傻傻地搖了搖頭。

鄭和攤手,很無辜的說:「這我可就沒辦法了,想上白先生的床沒有點實力怎麼能行呢?你再去練練吧,練好了我再介紹。」

打發了演員,鄭和總算順利出片場,片場外只停了一輛路虎,鄭和從沒見過白先生開這輛車,車牌號也不對,於是上去敲敲車窗,看裡面的人是不是白先生。

車窗打開,從裡面伸出雙男人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鄭和的腦袋,把他往車裡推,鄭和驚慌失措地被男人好好用口水滋潤了舌頭,通紅的鼻尖和微微伸出來的舌頭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誘·人。

白先生鬆開手,打開車門,把還處在迷亂狀態的鄭和抱緊車裡。

「白先生、白先生……」鄭和的衣服被白先生推到腦袋上,白先生甚至連全部脫下都沒來得及就上去啃咬來,鄭和被厚重的衣服堵住視線和呼吸,他的胳膊都沒有從衣服里掙脫出來,不由慌了神,無措地一遍遍喊著白先生的名字。

白先生並沒有做到最後,貼在鄭和身上玩弄會便離開,打開車窗放進冷空氣。

鄭和偷瞄男人,怯怯地把衣服穿上,選了個離側坐最遠的地方。

白先生點燃根煙,點點自己身旁的座位,道:「你是想讓我關車門,去後座辦了你,還是現在趁早過來,一起去吃飯呢?」

鄭和不說話。

白先生拿起手錶,慢條斯理道:「3——2——」

1字還沒落下,鄭和七手八腳從後座爬過來,哀怨地盯著白先生。

白先生揉揉鄭和的腦袋,道:「這樣多好,折騰什麼。」

這是我折騰么???!!鄭和有苦不敢說,小眼神更加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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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深不可測的金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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