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綁了!
第8章綁了!
海睿說的沒錯。
香蓮這種低級天賦能持續的時間確實短。
比想象中的更短。
所以下一刻,香蓮的身影便陡然向陸遠之的方向疾馳。
「嗖!」
如同利箭離弦,黃衫麻衣的身子甚至與空氣摩擦出一絲古怪的聲響。
海睿只感覺眼前一花,甚至都還沒看清香蓮的動作。
「鏘鐺!」
一聲利器出鞘的聲音。
同時映入縣老爺眼帘的,就是陸遠之拔刀的動作。
緊接著就是一道令人牙酸的擊打聲音。
就像是指甲劃在鐵板上的聲音。
事實也是如此。
香蓮那彎曲如鉤的指甲與陸遠之的刀狠狠的碰撞。
「咔嚓!」
東西斷了的聲音。
海睿瞳孔猛然收縮,一滴冷汗從縣老爺的鬢角滲出。
因為他看到,一小截利刃向遠處盤旋……
陸遠之的刀,斷了!!
電光火石之間的對拼,明顯是陸遠之落了下風。
在場人的眼神都獃滯的看著此處的變化,甚至腦中都忘了思考。
陸遠之也懵了。
指甲與刀碰撞,斷的怎麼也不應該是刀啊!
這不科學!
牛頓老賊誤我!
但現在是絕對不能分心的時刻。
陸遠之滿目凝重,臉上的玩世不恭已經完全消失。
他練了六年的刀法,此時刀卻斷了。
怎麼辦?
能怎麼辦?拿著斷刀當利刃唄。
哥哥可以沒有籃球,陸遠之不能手中無刀。
斷刀也是刀。
香蓮此時眼神充紅,雙手甚至已經連出了幻影。
他深知時間寶貴,天賦持續時間總共就短短十息,必須要弄死這個令人作嘔的小子,然後挾持住縣令。
可惡。
若不是天賦持續時間短,怎麼可能會選擇戰鬥。
不說多,只要夠小半個時辰,他剛剛就直接趁眾人不注意,血祭跑路了。
只要跑出崇北縣城,遁入草原,那還不是天高任鳥飛?
該死的低級天賦!該死的低級出身!
在陸遠之刀斷的一瞬間,香蓮眼中紅芒大盛。
他時間不多,必須要解決掉這個可惡的小子。
甚至拼著以傷換命的路數,任由陸遠之的刀刃劃過左邊小臂。
「噗嗤。」
鮮紅的血液爭先恐後的從香蓮的手臂處噴涌而出,染紅了陸遠之的紅藍皂衣,濺到陸遠之的臉上。
人被利刃割傷皮膚,血液一般是流出,而香蓮此時的血液卻是急射噴出,由此可見羅剎天賦的異端。
強忍腦中昏脹,香蓮努力保持清明,右手化爪為掌,擋了一下陸遠之膝蓋的襲擊,看準機會,順勢一掌打在陸遠之心口。
「砰!」
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陸遠之心口上。
陸遠之當場臉色漲紅,喉嚨一甜,又被他下意識強行咽下。
沃日!!!
一瞬間,陸遠之腦子宕機。
被打中的他,眼珠子都有點凸出。
老子是鎖精境的武者!入了品的武者!!
居然能被這死人妖打成這樣??
上一秒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下一秒就成了絕世猛人?
這還是羅剎族低等的種姓天賦……
這麼牛逼,為啥你們不去統一九州?跟我這一個小小的班頭較什麼勁??
被人打在心口是什麼感覺?
那是一種,渾身無力,甚至說話的力氣都被抽干。
手腳不聽使喚,眼前發黑。
嘴中發苦,鼻子都彷彿被堵住一般。
連呼吸都變的有力了。
嗯?等等?!!
呼吸變的有力了??!
我為什麼突然感覺狀態這麼好??
陸遠之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
難道是……迴光返照?
我要死了??
我不是穿越者嗎?我怎麼就能死呢??
事實上。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陸遠之腰間那寫著「快」的鐵質令牌,散發著微不可查的青色光暈。
青色光暈一閃而逝。
一股帶著無邊威嚴的力量通過令牌,順著腰間,傳入了陸遠之的四肢百骸。
這股力量在順著陸遠之體內經脈,一瞬間全部湧入心口。
緊緊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陸遠之身上被香蓮那一掌打出來的異狀全部消失。
陸遠之只感覺腰側微微一熱,隨之而來的就是丹田的破障。
「啵。」
一道只有陸遠之能聽到,類似於拔瓶塞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就是一股暖流從丹田處勃發而出。
隨後,陸遠之的手臂不受控制的猛然向前一揮。
拳頭猶如衝破驚濤駭浪的大鎚,狠狠的砸在香蓮那充滿愕然的下巴上。
「噗通。」
下一刻,一道黃衫身影騰空倒飛而去。
來的快,去的更快。
整個過程不足三個呼吸,甚至都沒等落地,僅是在到飛回去的空中,香蓮的身體便如同泄氣的氣球一樣瞬間變回了之前瘦弱的模樣。
身影倒地之後還滾了三滾,直到暈倒前,他眼神中還充斥著茫然不解。
他壓根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佔到了上風,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這樣?
比他還茫然的則是陸遠之自己。
難道我更適合練習拳法?我這一拳為何會這麼猛?
而且……
丹田破障,傾流入海。
這種感覺。
填海境???
我突破了??
我從不屈白銀到了榮耀黃金??
一時間,這個充滿了變數的屋子裡,變的安靜無比。
陸遠之有些愣神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拳頭。
荒謬絕倫。
可剛剛那種感覺……
陸遠之努力回憶剛才的細節。
先是香蓮變身。
然後就向自己衝來。
自己拔刀防護。
接著刀斷。
被一掌打在心口。
腰間微微一熱……等等。
對了!
陸遠之眼神猛的一凝,腰間微微一熱!
他想起來了,好像讓自己突破的原因就在腰間!
可腰間……
陸遠之皺眉看向自己腰間懸挂著的班頭令牌。
只有這一樣東西,而且陸遠之保證,這枚令牌絕對只是簡簡單單,非常普通的鐵質令牌。
因為這枚令牌就是他看著打造出來的。
「可有不適?」
沒等陸遠之多想,海睿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大舅威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慌張,他下意識走到陸遠之身邊。
「無礙!」
陸遠之滿不在乎的錯了搓手,撿起了斷刀,嘴中嘀嘀咕咕:「老劉的手藝忒差了點兒,看我不去訛他個千兒八百的。」
聽陸遠之此言,海睿嘴角微微抽動一下,拂袖轉身,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香蓮,眼神中透著精光:
「綁了此賊,押回縣衙大牢。」
絲毫沒有剛剛躲在陸遠之身後的慚愧。
陸遠之抱拳道:
「是。」
說罷,他便出門喚來門口的二位快手,沒一會兒便將香蓮綁成了粽子。
「老父母,小生對此,著實不知情啊!」
王遷聽到聲音,猛的回過神,他連忙走到海睿面前,訴說著自己的冤屈。
海睿眯著眼,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王遷道:
「具體如何,還是等本官審問過這賊人再說,汝可自去族內上報此案。」
其實對於王遷有沒有私通外敵,海睿心中是有數的。
一個最低等的羅剎族,沒有資格,也沒那實力做探子。
因為低種姓羅剎族,剋制不了種族天性:好淫。
這也能理解為何王夫人會遭此大劫。
不過,在他眼裡,事情發展至今,已經不是王遷一人的事兒了,而是整個王家。
無論如何,敲竹杠,吃狗大戶這是世人心中常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