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一回 獲重生悲催穿大明 洗沉…

楔子 第一回 獲重生悲催穿大明 洗沉…

明朝景泰年間,洛陽府衙大牢

牢頭秦泰手拿鑰匙,打開一間牢房的大門,用手拍打著一位和衣而卧的青年男子道:

「我說洛郎中,快醒醒,起來吃飯了。」

誰知好半天也不見這位郎中有一絲動靜,嚇得他趕忙招手對另外一位當差的道:

「六子,快過來搭把手,將他扶起來。」

六子打著哈欠,一邊伸著懶腰,一邊磨磨蹭蹭地走過來:

「我說頭,這洛郎中已經判了秋後問斬,一個將死之人,值得你如此待見么?」

秦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你懂什麼,據府尹大人身邊的小廝透露,他醫人致死那事,八成是被人栽贓,翻案乃是遲早。

保不齊這幾天就要重新提審,這檔口他要是咽了氣,咱哥倆的差使就算做到頭了。」

六子聞言,嚇得一伸舌頭,二人這才合力將洛郎中扶坐起來。

一探鼻息,尚有微弱呼吸,遂又使勁掐了掐他的人中穴。

折騰好半天,牢房裡方才傳來一陣幽幽的嘆息。

那聲音聞起來十分詭異,怎麼著聽,皆不像是從洛郎中喉嚨里發出來的,倒像是從悠遠的地方飄來一般。

這時,只見洛郎中緩慢睜開眼睛,乍瞧見眼前身穿獄卒服飾的官差,先是猛地一愣,隨即問道:

「此為何地?」

秦泰一臉懵懵的與六子對視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面頰問道:

「我說洛郎中,你該不會昨夜做了黃粱美夢,尚未清醒吧?

此地不是縣衙大牢么,你在這關了近半歲有餘,今日怎麼竟講起胡話來了?」

洛郎中揉揉眼睛,環視了一下昏暗的牢房,又看了看滴著水珠的牆壁,以及身下潮濕的稻草,

強忍著發霉的味道,捏著鼻子,皺皺眉頭道:

「縣衙大牢?可鄙人緣何會無故出現在這裡?」

他的問話著實讓二人也發矇圈,一時又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大眼瞪小眼,帶著一副錯愕的神情看著他。

洛郎中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遂閉目沉思起來。

片刻忽地又猛然睜開,從胸前取出一本巴掌大小的厚冊子,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

這一舉動,直弄得一旁的六子心裡有些發毛,詫異的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扭頭望向秦泰:

「頭,這洛郎中八成是昨夜得了失心瘋吧?」

未及秦泰回答,忽聽牢房外有人高喊:「牢頭,大人有命,速帶洛江天過堂問話。」

「好咧,你先去回稟大人,說犯人隨後就到。」

秦泰答應一聲,緊忙催促六子將洛郎中架到了大堂之上。

洛江天看著自己腳下沉重的鐐銬,又抬眼望了望明鏡高懸牌匾下將端坐的、穿著明朝服飾的大人物,確認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只不過並沒按那位老神仙的指引穿越到大宋朝,而是拐了個彎,來到了大明朝,還是一位同名同姓的郎中身上。

只見堂上的那位大老爺手拿驚堂木一拍,問道:「堂下站立之人可是妙醫堂的郎中洛江天?」

「回大人,正是在下。」

「前歲李老爹狀告你用錯草藥,醫死李家小公子李景行一案,經本府尹重新偵查,如今已真相大白。」

此時,縣衙外早已被看熱鬧的百姓圍得水泄不通,嘁嘁喳喳的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一位瘦子道:

「聽說這位府伊虞廷璽是個斷案高手,一生不知道破獲多少起疑案、懸案,人送綽號『賽青天」

另一個胖嫂也附和道:

「要我說呀,先前的吳老爺定是收了孟家的財物,不然怎敢僅憑一張藥方,就判了洛郎中斬刑?」

旁邊的老者白了二人一眼,不悅地言道:「安靜點,別嚷嚷了,虞大人要宣判了。」

只聽虞大人清了清嗓子,繼續言道:「諸位鄉親,前任縣令吳大人判洛江天蓄意殺人一案,經本府伊多方調查取證,發現其動機與事實不符。

暗害李景行者,實另有其人,便是瑞錦堂坐堂郎中孟元琢。

此言一出,堂下即刻傳來一片嘩然之聲。

孟元琢可是御醫孟錦書家的二公子,醫術精湛,聲播八方,如何做得出此等有背天理之事呢?

虞大人環視一下眾人,拿起驚堂木啪的一拍,朗聲言道:

「堂下肅靜,孟元琢因覬覦洛江天新婚娘子杜美娘之容貌,

暗中買通妙醫堂學徒趙宇,串改了洛江天開與李景行的藥方,方致其一命嗚呼,其心實在可誅。

故本府宣判如下:洛江天無罪釋放,主犯孟元琢斬立決。

從犯趙宇丈責五十,發配苦寒之地披甲為奴。

來呀,即刻將人犯推出衙門外,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洛江天怔怔的望著眼前這一幕,腦海里不禁浮現出穿越之前的另一幅畫捲來。

前世的他也是一位救死扶傷的醫生,因被同事陷害而鋃鐺入獄。

重審那日,法官宣判時的場景竟與今日何其相似。

就連那位被差役推搡著向外走的,身穿墨綠色交領錦袍的青年男子,也是像極了陷害自己的同事葉辰。

同樣二十齣頭的樣子,同樣生得細皮嫩肉,同樣渾身透著一股子傲氣。

只見孟元琢斜睨了一眼站立不穩的洛江天,面上寫滿了嘲諷之色。

隨即冷笑著甩甩袖子,大踏步走了出去。看那架勢,倒有一股凜然赴死的感覺。

圍觀的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一個大肚子女人拖著笨拙的身子來到近前,

瞧也未瞧洛江天一眼,徑直撲到孟元琢懷裡,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洛江天冷眼看著這一切,心裡思忖道:

「想必這位就是我的新婚娘子杜美娘了,果真人如其名,竟生得如此美貌。

但見她粉頸低垂,一雙美目里噙滿了淚水,精巧的鼻子抽噎著,好一幅梨花帶雨圖。

任是鐵石心腸的人見了,想必也會生起憐香惜玉之心吧。」

只見孟元琢捧起女子的面龐,親吻了幾下。

摘下胸前一塊玉牌塞到她那雙纖秀的玉手裡,隨即一把推開她,決然離去。

隨著劊子手手起刀落,一顆罪惡的人頭滾落到杜美娘腳邊,只見她身子一歪,也緩緩倒了下去。

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之聲,眼前的人群傳來一陣騷動,現場瞬間亂成一團。

洛江天可沒心思理會這些,緩緩轉過身,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一時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

「先生,我就知道您是無辜的,走,咱回家吧。」

這時,一個學徒打扮的少年過來挽住他的胳臂。

洛江天回過神來,驚愕的問道:「你是……」

「先生,我是齊儒生啊,和趙宇一樣,都是您的學徒,您怎麼會不記得弟子了呢?」

「哦,瞧我這記性,都是被這孽徒給害的。關在暗無天日的大牢里,為師這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咱先不回家,直接去妙醫堂看看。」

齊儒生聞言,瞬間放開洛江天的袖子,低下頭,支吾老半天,紅著臉言道:

「先生有所不知,自打您出事以後,瑞錦堂那個孟元琢便想盡辦法討好師母,

沒幾個月,師母便改嫁了,醫館自然也就姓了孟。

伯父知道后,去找他們理論,不想反被趙宇那小子百般羞辱,當即氣吐了血,自此一病不起。

去歲臘月十八那日,人便沒了。

伯母急火攻心,又哀告無門,轉過年,也跟著去了。

平日里爭著與您交往的那些個故親舊友,見您失了勢,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

就連伯父、伯母的喪事還是鄰居季老伯一家幫著徒兒一起操辦的。

好在新到任的府伊虞大人聽聞您是被冤枉的,調閱卷宗時,慧眼看出了端倪,

終於令先生沉冤得雪,醫館又可以重新奪回來了。」

洛江天聞聽此言,想起前世洗涮冤屈出獄后的他,也曾百般求職被拒,一度窮困潦倒。

只好與母親早出晚歸做些小生意,方才勉強度日。

後來母親終因積勞成疾,撒手西去,留下他一人整日以淚洗面。

想到此處,洛江天心裡頓如被一塊巨石壓著的一般喘不過氣來。不由得鼻子一酸,留下兩行清淚。

哽咽著道:「儒生啊,想必為師遭難以後,家裡家外都賴你照顧著,真是難為你了。」

齊儒生見先生傷心欲絕的樣子,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語,

只好默默地攙扶著他,一步步向縣郊的家中走去。

要說洛郎中的家是一座十分幽靜的獨立小院落,青磚砌成的圍牆古樸典雅,踏進院子,左右各有三間廂房。

正對面是一溜五間正房,門窗上皆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圖案,淺褐色的棱木散發著原香的氣息。

齊儒生扶著洛江天來到堂屋坐下,又麻利地沏了一壺茶水,端來一碟點心道:

「先生,您先在此歇息片刻,徒兒先去為您燒些熱水凈凈身子,再準備換洗的衣服與吃食。」

洛江天疲憊的擺了擺手,簡單吃了幾塊點心,這才感覺渾身似乎有了些力氣,

遂端著茶盞來至屋外,仔細打量著自己在古代的家。

只見院落里栽有幾株高大的玉蘭樹,由於正當早春時節,團簇的花朵開滿枝頭,色潔白而馨香,妖嬈萬分。

樹下種著一叢叢牡丹,碩大的花枝低垂,奼紫嫣紅,嬌艷欲滴,吸引來無數的蜜蜂忙碌的在花間飛舞。

宅子周圍環繞著圍牆建有一條悠長的游廊,中間有座攢尖式四角亭。

翼角向上翹起,配著灰瓦歇山的頂子,頗顯精巧華麗。

廊間垂滿密密的風鈴,微風輕襲,細長的梗條搖曳著露出枝丫間掛墜而下的各色花朵。

遠遠望去,竟如同串起的小燈籠般,別有一番韻致。

洛江天吮了一口茶,信步來到兩條游廊中間的亭子里,背倚著絳紅色的亭柱感嘆道:

「看來這位與我同名同性的洛郎中家境還蠻殷實的,只是不曉得醫術是否也同樣高明?」

就這樣胡亂想著,片刻功夫便覺眼皮陣陣發沉,索性放下茶盞,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欲知洛江天在新家會有何奇遇,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題外話】:諸位親愛的書友朋友們,大家好:

楔子四回及正文前十回,屬於必要的劇情鋪墊,故而略顯緩舒了一些。自十回往後,高潮迭起,各位重磅歷史人物逐一登場,定會讓諸位看到你眼中不一樣的大宋繁華!

除此之外需要說明的是,頭十六回每回三千字,一日兩回。讀者反映看著疲憊。故而自十七回開始,每回二千字,一日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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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神開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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