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遊子吟
「輔公祏造反了,王雄誕身負重傷!」陸辰將手中的紙條往桌子上一扔,頗有些無奈的長嘆了一聲順說道。
「這…」石峰與徐高峰面面相覷,這件事顯然超出了他倆的管理範疇,何況這種事的決策那都是自家公爺的事情,他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算他倆知道有人造反就得平叛,但是這也不是他們這個級別能摻和的事兒啊!
因此這兩人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大眼瞪小眼。
不過陸辰心中也有了一絲欣慰之感,畢竟這位「小將軍」王雄誕按照歷史發展,可是被輔公祏給弄死了,現在只是負傷,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在陸辰的印象中,這王雄誕的能耐不比侯君集差,而且此人在史書上的評價是「強健果敢,膂力過人」,若不是因為在杜伏威麾下,而是跟侯君集對調一下位置,陸辰相信這王雄誕的功績只會在侯君集之上,不在侯君集之下,而且也不會落得個跟侯君集一般的下場。
當年隋末天下大亂,杜伏威若不是有王雄誕在身旁,早都被李子通給弄死了,而李子通對上王雄誕那是見一次被王雄誕揍一次。
陸辰拿起比直接寫了兩個紙條,分別塞入兩個竹筒,然後告訴徐高峰將這兩個竹筒全部發到長安,讓劉涇按照兩個竹筒里的吩咐做事。徐高峰領命以後揣好竹筒以後,離開了書房。
「兒啊,此去長安當事事謹慎,那長安乃是國之
都城,不比咱們這小小的平定縣,在這裡有什麼事,阿耶還能回護於你,那長安城內皆是達官顯貴,就算咱們家族長到了長安也不敢肆意妄為…」楊申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楊凝語重心長的說道,一旁楊凝母親劉氏則是陪坐在一旁,不時的別過頭去暗暗抹淚。
「兒子只曉得,此次前去長安自是以求學為重,將來有機會,兒會接兩個弟弟也前往長安求學的!」楊凝看著自己的阿耶,同時又看了看一旁暗暗垂淚的母親,也紅著眼睛說道。
楊凝並非獨子,更是有兩個弟弟,一個叫楊憑,一個叫楊凌,這兄弟三人在歷史上那都是進士及第,楊凝官至亳州刺史,他弟弟楊憑也是官至京兆尹,至於最小的楊凌則是官至大理評事,被人稱作「楊評事」,更是寫有著作《楊評事文集》,柳宗元更是為《楊評事文集》作了《楊評事文集後序》,這兄弟三人更是被稱作自楊師道那「楊氏三傑」之後的「三楊」。
陸辰此次就帶了楊凝走,難道僅僅是因為楊凝的「未來」?對這未來「三楊」下手,應該也是陸辰心中所想吧!
次日清晨,陸辰就帶著背嵬衛,離開了平定縣,楊申帶著夫人劉氏,還有縣尉米慶一直送出十幾里地,這才戀戀不捨的迴轉平定縣。
「都說父母在,不遠遊,你小子倒是歡天喜地的!」陸辰看著跟在自己身旁騎著一匹矮馬的楊凝
笑著說道。
「公爺,這話不是還有一句么?」楊凝抬頭看向陸辰,笑嘻嘻的反問道。
「是嗎?那還有一句是什麼?」陸辰看著楊凝笑眯眯的問道,這話自然有考校一下楊凝的意思。
「回公爺,整段話乃是『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公爺,不知小子說得可對?」楊凝仰起頭看向陸辰問道。
「不錯,那你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嗎?」陸辰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
「那能不明白么?不就當父母健在的時候,子女盡量不要長期在外地生活,遊歷一定要有方向,去處要讓父母知道,當不得不長期在外的,也要首先安頓好父母是!」楊凝連珠炮似的一口氣說完,抬頭看向陸辰。
「既然你都懂,為何會如此興高采烈呢?」陸辰看向楊凝問道。
「公爺,小子並不是家中獨子,下面還有兩個兄弟,小子不在家,自然有兄弟代替小子照顧二老,所以小子並不是很擔心!」楊凝看著陸辰說道,只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倒是隱晦的用眼角餘光瞟向身後。
看著楊凝那表情,陸辰淡然一笑,「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陸辰吟誦完畢,看向楊凝,此時的楊凝哪還有一點剛才興高采烈的模樣,淚水直接奪眶而出。
「在本公面前不需要強顏歡笑,你現在可不是需要強顏歡笑的年紀!」陸辰微笑著
同楊凝說道,楊凝重重的點了點頭,翻身下馬,沖著平定縣的方向三叩首以後,才再次翻身上馬,跟著陸辰向著長安方向前行。
「公爺,剛才的詩叫什麼名字?」擦乾了眼淚的楊凝抬頭看向陸辰,紅著眼睛問道。
「這首詩名叫《遊子吟》,對於你們家來說,你現在不就是離家在外的遊子嗎?只不過你這個『遊子』乃是遊必有方!」陸辰看著楊凝微微一笑。
「多謝公爺贈詩!」楊凝直接沖著陸辰就是一禮。
「本公只是有感而發,怎麼會是贈給你的呢?」陸辰直接調侃了楊凝一句。
「小子是替天下的遊子謝公爺的!」楊凝直接再次說道。
「油嘴滑舌!」陸辰撇了楊凝一眼以後,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那陸辰回來了!」簫瑀家的後花園中,涼亭之內,被一眾婢女伺候的蕭瑜看著鄭善果等人微微皺眉說道。
陸辰不在長安這段時間可以說是他們過得最舒服的時間,儘管這長安城中,如今到處都充斥著盛世集團的影子,但是朝堂之中,他們這些人現在沒有那「胡攪蠻纏」的傢伙了,別提多舒心了,甚至他們覺得現在又重新贏得了在李淵那的話語權。
何況,現在不光陸辰不在長安,就連秦瓊以及柴紹也不在,就一個程咬金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但是現在陸辰回來了,對於他們來說不啻于晴天霹靂,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傢伙回來以後會
搞出什麼幺蛾子出來,何況還是攜著軍功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