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竟然跟魚一個級別
麵粉那一雙活魚眼中閃爍著真誠的光芒，擺明了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
只不過方傑也不指望能對從它嘴裡能套出來多少信息，畢竟只是一條魚啊！
為了節省炁，他變回了黃鼠狼形態，有了人身時的對比，現在變回原形，他一下子就察覺到『潔癖』技能的好處了。
金燦燦的毛髮變得蓬鬆柔軟，跟剛洗完澡一樣，尤其是跟身子差不多大的尾巴，因為太夠蓬鬆，看起來竟然比身子還要大出一圈，總體而言，形象更加符合國家一級保護萌物了……
麵粉不在乎方傑的外形條件怎麼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又變回了黃鼠狼，它不由下意識的吐出一連串的氣泡。
『顧勝利！你快回來吧！你女兒好像契約了一個了不得的妖孽啊！』
就在它魚心不安的時候，方傑兩條後腿盤著坐了下去。
「接下來我問你答！首先，這裡是什麼地方？」
「顧勝利家。」
方傑嘴角一抽：「具體點！」
「額，顧勝利家卧室的床頭。」
方傑忽然覺得那隻叫麵條的貓想吃了這條魚很合理了，他現在都想起鍋燒油了。
「什麼國家！什麼城市！這麼說你懂了沒？」
「哦哦，懂了懂了，早說嘛！這裡是明國，安東政使司下轄的長平府寧安區。」
方傑一聽就懵了。
這地名跟外面的燈紅酒綠很不協調啊！
仔細問過後，他才明白，這地方大概相當於安東省長平市寧安區……
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神馬的，跟他前世藍星上的差不多，但在其他地方，那差別可就大了！
比如陸地面積更大、未經開發的地帶更多等等，但其中最大的差別，莫過於這個世界的異獸了！
天空、地面、地下、海洋，甚至是太空中，都有異獸的存在！
生命體、植物體、能量體、機械體……無所不包！
數千年來，隨著人類掌握了契約異獸的方法，人與異獸逐漸打成了和平——沒錯，不是達成，是打成！這才造就了如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
「哼！如果異獸不是一盤散沙還窩裡斗，哪有這些人類什麼事啊！我也不用被困在這魚缸里！」
麵粉搖頭晃尾的說道。
但看它只是嘴上說說的樣子，方傑不由揶揄道：「那我現在就把你放生吧，怎麼樣？」
擺動的魚尾瞬間凝固，麵粉氣泡都不吐了，呆住好幾秒后，才訕訕道：「別啊！我在這魚缸里其實也挺好的。」
「不想自由了？」
「開玩笑！一頓飽和頓頓飽我還是拎得清的，再說外面多危險，我這僕從級的墊底異獸，連戰力也是墊底的，出去不是給別的異獸加菜么。」
方傑啞然失笑，然後注意力就被它話中的『僕從級』給吸引了。
系統面板里，自己的資質也是僕從級來著……
「你說的僕從級是怎麼回事？」
麵粉奇怪的吐了個泡泡，心情大概跟一個人聽見另一個人問『你說的歲數是什麼意思』差不多。
但奇怪歸奇怪，它還是將自己所知的說了一遍。
方傑這才知道，異獸根據成長極限的不同、在食物鏈中的地位、同等級的戰力差距等等綜合因素，分為僕從級、精英級、戰將級、統領級、君主級等等。
他看了眼自己面板中的僕從級，額頭不由冒出來三道黑線。
我竟然跟這條魚是一個等級的？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兵不血刃的就讓它求饒了啊！
莫非……要是條野生的凈華魚，是能跟我打個不分伯仲的？
方傑無語片刻，趕緊拋掉了這自我懷疑的想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算是野生的凈華魚又怎麼樣？一根魚竿解決不了，就再加最肥的蚯蚓餌！
回過神來，他又接連問出當前最要緊的問題，算是對自己和這個世界都有了些了解。
等沒什麼可問的時候，方傑忍不住有些好奇：「沒想到你一條魚還懂得挺多的嘛。」
麵粉謙遜的吐了個泡泡：「這些年我可沒少看電視。」
原來如此，科技使人足不出戶知天下啊。
只是……
「你一條魚，還能聽得懂人話？」
「對啊，跟人呆的時間長了，總能掌握一門外語的，比如顧晴她爸，總貼著魚缸叫我，然後就自言自語的吐槽他媳婦，賊無聊。」
方傑無言以對，看來『老丈人』是把凈華魚當樹洞了啊。
「行了，我沒什麼要問的了，以後有的話再問你，你休息吧。」
「等等！」麵粉叫住了方傑，殷勤的貼到了魚缸邊上：「床頭櫃底下有包高級魚糧，你給我抓一把唄！顧勝利就在有人來時才抓幾粒給我吃，還說什麼自己的戰獸就要捨得喂，摳門死了。」
方傑被逗得咔咔笑出了聲，看在這條糙漢子魚還算是個合格的『新手教程』的份上，他變成了人形，從床頭櫃底下拿出了一個精緻鐵盒，打開之後，一股肉香襲來，讓他鼻子都忍不住聳了聳。
「對對對，就是這個！快給我吃點，饞死我了！」
麵粉激動的在水裡不停撲騰著，要不是上面有蓋，它都能蹦出來。
然而方傑卻遲遲沒有動作，就在它百思不得其解時，方傑忽然抓了幾粒指甲大小的魚食扔進了自己嘴裡。
「住口！那是我的！」
麵粉急了，拼了命的撞擊魚缸蓋。
方傑餓了，大口大口的塞著魚糧：「你別說，這東西還真好吃，跟牛肉乾似的，不愧是配料只有牛肉的高級貨啊。」
麵粉一聽，更急了。
「我的！那是我的啊！」
眼看方傑一把一把的大口吃著自己只能論粒吃的高級魚糧，麵粉感覺自己正在水裡哭，不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眼淚流出……
沒過多久，一整罐魚糧就被方傑吃的只剩個底，他這時才想起來旁邊還有條魚呢，轉頭一看，麵粉正飄在水面上，好像在用這種方式了結自己的魚生……
造孽啊！我為什麼要讓他給我拿魚糧呢！
就在它悔恨交加之時，七八粒魚糧忽然落入水中。
麵粉蹭的一下翻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嗖幾下就幹掉了所有魚糧。
正當它含在嘴裡捨不得咽，想要慢慢品味時，方傑將空了的魚糧罐放到了旁邊，又將殘渣灑在了投食口。
「好啦，這是你吃光的，跟我可沒關係啊。」
說完，他變回了笑眯眯的黃鼠狼。
麵粉一下子就呆住了。
「你……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