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4章 我迷茫了
李保國的話,讓葉不凡也柳半夏兩人同時微微一愣。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跟之前熊霸所說的一樣,玄門的態度,就是廁所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當然,葉不凡並不是說玄門就一定是錯的,自己就一定是對的。
因為,從李保國的話來看,他說得確實很有道理。
而且,他剛才那番話,也讓葉不凡再次意識到,玄門對自己未必有多少敵意,但跟他絕不是一路人。
雖然李保國說得輕描淡寫,但其實,玄門的中心思想,跟《道德經》當中的說辭,不謀而合。
《道德經》,乃是大夏國歷史上的一部奇書,記載的,乃是所謂內聖外王之學。
《道德經》的文意深奧,包含廣博,被譽為萬經之王。
《道德經》是大夏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名著之一。
對傳統哲學、科學、政治、宗教等產生了深刻影響。
在當今世界,除了《聖經》以外,是發行量最大的文化名著。
被譽為大夏文明之源,萬經之王。
而《道德經》的思想核心,就是道法自然。
主張溫和、虛、靜、柔弱,反對暴烈。
主張上善若水及對善與不善的辯證肯定。
主張自然無為、道法自然,反對亂作為、粗暴干預。
主張儉樸,反對奢靡。
主張謙虛、忍讓、不爭、低調、寬容,反對顯擺、張揚和高調等。
「持而盈之,不如其意;揣而銳之,不可常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過於鋒利的東西,容易損壞。
手裡拿的東西太滿了,不如放下一部分
就像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人當法地安靜柔和也,種之得五穀,掘之得甘泉,勞而不怨也,有功而不制也。天湛泊不動,施而不求報,生長萬物,無所收取。道清靜不言,陰行精氣,萬物自成也。道性自然,無所法也。」
「法,法則也。人不違地,乃得全安;法地也。地不違天,乃得全載;法天也。天不違道,乃得全覆也;法道也。道不違自然,乃得其性;法自然者,在方而法方,在圓而法圓,於自然無所違也。
自然者,無稱之言,窮極之辭也。
用智不及無知,而形魄不及精象,精象不及無形,有儀不及無儀,故轉相法也。
道順自然,無故資焉;地法於天,人故象焉,所以為主,其一之者,主也。
《道德經》說:「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沖,其用不窮。」
真正完美的,看似不足;真正充盈的,看似虛空。這樣才能取之不盡,用之無窮。
剛才,李保國所提到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更是道德經當中最精髓的部分。
通俗理解為,道是創造天地萬物的原始之母。
因此,人要效法地,地效法天,天效法道,道效法自然。
「道法自然」並不是把道與自然對立起來,道是終極的、絕對的,沒有「外」,所以「道」就是「自然」。
「自然」這一概念,按照玄門的學說中,一般有三方面構成。
即一是不干預,自由發展。
二是不勉強。
三是出於天然,不假人工造作者。
由此可以看見,李保國所言之道,即因循自然之規律,達至「無為而無不為」之境。
此外,「法」一詞在句中作為動詞,即效法、因循、遵守之意,而無法則、法律之意。
以大地的無私載、謙卑無爭為法,以天之無私藏為法,以道之自然為法,從而道與自然歸一。
此處之法乃道之法,對道的遵循可以使得天、地、人三界秩序井然,得以理治。
宇宙萬物是一個整體,人、天、地、自然等構成了一個有層次、結構、整體的系統,相互聯繫,相互制約。
所以,元祖天魔也好,異魔也罷,這一切都是天道運行的基本規律。
所以,用李保國的話來說就是,天塌不下來。
而葉不凡置身其中,就是因為太過執著了。
就算是葉不凡犧牲了一切,也未必能改變事情的走向。
李保國雖然一臉淡然,但是言辭卻極其犀利。
他在嘲諷葉不凡,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過重要了?
就算沒有葉不凡,也會有李不凡、王不凡、張不凡。
所謂的女媧傳人的身份,並不會對天道的運行造成什麼影響。
就像元祖天魔和異魔一樣,即便他們玄門什麼都不做,元祖天魔也掀不起什麼波瀾。
就算沒有葉不凡和鬼谷門歷代掌門人前赴後繼,沒有他們的犧牲和奉獻,元祖天魔該從玄天巨網當中脫困還是會脫困。
葉不凡和歷代先輩所做的,不過是無用功而已。
想到這,葉不凡的眉頭緊皺,神色凝重無比。
李保國的話,讓葉不凡自己都有點迷惑了。
「媽的,到底是自己三觀歪了,還是玄門在蠱惑世人?」
站在他的角度,決不能任由元祖天魔胡作非為。
決不能任由異魔在世間橫行無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站在人世間的角度。
一旦元祖天魔真的從玄天巨網當中脫困,人族可能真的會徹底毀滅。
難道說,這一切也都是天道運行的基本規律?
難道說,人族註定了就有這麼一場浩劫?
站在天地萬物的角度,李保國說的也沒錯。
天地萬物的運行,是有自身遵循的規律的。
天道,並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葉不凡雖然是女媧傳人,但也不是不可替代。
就像李保國所說的一樣,就算沒有葉不凡,天也塌不下來。
李保國的看法,跟葉不凡的念頭當然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聽到這,葉不凡早就已經迷茫了。
說實在話,他都有點搞不清方向了。
到底是他從頭到尾在杞人憂天,還是李保國在蠱惑人心?
葉不凡發現自己好像有點懵了。
如果真的想李保國所說的那樣,自己是不是太過執著了?
難道說,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