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各自準備
聽到他的問詢,秦蒼臉色越發放鬆。
一旁的田公公也是很識時務地低笑兩聲,但旋即又皺眉,對拓跋奎歉聲道,「西涼陛下有所不知,此事由太后提出,在哪裡舉辦亦是要考慮太后的意見......」
又對秦蒼低聲道,「皇上,可要奴才去慈寧宮傳話?」
拓跋奎心底冷笑,都是做皇帝的,誰看不懂誰?做這些表面功夫,不就是想讓他承了這份情嗎?
秦蒼擺了擺手,「無妨,朕便擅自替太后做了這主,遂了拓跋陛下的意。」說罷將那簽好的合約書遞給田公公,吩咐他收好。
一面又饒有興緻地擺弄起那滿滿一盒金丹,想到在後宮度過的那無數個美妙的夜晚,不由贊道,「拓跋陛下,這金丹確實是個好東西,朕十分受用。」
拓跋奎瞧著秦蒼那眼底的虛浮,笑道,「這在西涼皇室乃是不傳之秘葯,所用之物皆是天下之寶......秦天子若是喜歡,寡人這裡還有許多。」
秦蒼哈哈一笑,隨手捏起一顆金丹在眼前來回瞧了瞧,繼而又頗為遺憾地說道,「朕本想著向拓跋陛下討要方子,既然是不傳之秘葯,那便只好作罷了。」
拓跋奎笑笑,並未接話。這金丹是什麼東西,他最是清楚不過了。若是讓秦蒼瞧見了那方子,他又怎麼還會繼續乖乖吃下呢?
秦蒼見拓跋奎毫無鬆口的意思,也只好收了這份心思,「招親大會便定在一月後,消息已經傳下去了,需從各地選了好的人才,再最終比一比。」又瞧向拓跋奎,「拓跋陛下既然有興趣,那不妨在長安城多住些時日。」
拓跋奎應了聲,「多謝秦天子。」而後沒有再說話,轉身大步離開了。
秦蒼朝著田公公吩咐道,「叫禮部去梧桐山好好準備著,巡邏護衛一事,便交由......暫且還交由雲烈吧,那梧桐山畢竟是他一手打下來的。」
田公公眼皮一跳,不敢多想,忙稱是。
——
大周,晟王府。
「王爺。」
楚晟的侍衛遠風疾步進門,沒有在書房裡看到楚晟,忙又向外走,轉過走廊見到楚晟光著上身,手持一柄長劍在一片空地上練著劍法,因著肩胛骨未好全,動作顯然有些滯澀。
「王爺。」遠風再次喊道。
楚晟動作未停,手上挽了個劍花,旋即橫掃一片塵土。
「招親大會的地點定了。」他道,聲音有些古怪。
楚晟沒有回頭,手中的劍貼著地面,氣勢未減,「竟然不是長安嗎?」如果是的話,遠風也不會特意來說地點定了,「哪裡?」
遠風忙道,「梧桐山。」
楚晟眼底泛起一片怒色,扔下手中的劍,轉過身來,「梧桐山?」
遠風道,「據說是羲和郡主名動天下,吸引了大周與西涼眾多名門之後去參加,故而大順才選了梧桐山這處,與三個國家都挨著的地方。」
楚晟負手而立,「雲羲和這個賤人,她就是在故意挑釁本王,明知道......卻偏要一而再地去擾了她的安寧。」
他沒有說的太清楚,但遠風都知道,王爺說的,是問仙皇后啊!若不然,他都沒有機會去接近這裡啊,去見一見自己的生母….
遠風的眼中帶著幾分關切,「王爺,您如今身子還未好全,此番又要長途跋涉,那招親大會……」
楚晟冷笑一聲,「本王雖沒有必勝的把握,卻也能讓雲羲和在大順再無立足之地。」
這招親大會,他非去不可!
——
六月初二。
大順皇室頒布聖旨,宣布為羲和郡主舉辦招親大會,報名者需考教君子六藝,招親大會定於梧桐山,為了方便諸位有志之士趕路,考期為七月初六。
秦玄凌將聖旨遞給雲羲和,「這地址,乃是拓跋奎以滇境換來的。」
雲羲和看著聖旨上的地址默然一刻,點頭道,「那他倒是挺豁得出去。」
她勾了勾唇角,又道,「天下諸多才子都雲集於此,也是個很好的掩護。到時候梧桐山各色人都有,我們行事也會方便。」
秦玄凌點點頭,「羲和總是如此通透......」
招親大會終於確定。
長安城中開始選拔有資格參加的未婚公子們,皆是躍躍欲試。
如同天底下每一處州府一般熱鬧而又喧囂,有驕傲無比衝到郡主府自薦的,也有托家裡關係要走捷徑的,也是臨時抱佛腳抓緊苦練的,總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秦玄凌當然不用理會這些,這規矩本就是羲和照著他的標準定的,但他還是時不時地朝雲羲和表態,「本王會認真把所有人都打敗的。」
從來沒有這麼一場招親大會,辦得就像是科舉一般盛大而又正式。
諸位嚴格選拔出來的才子就像是代表著各處的榮耀,尤其是這場招親大會,還會有其它鄰國的才子們比賽......眾人心中的情緒,不僅關係到對雲羲和的仰慕,還關係到男人之間的勝負欲,更關係到國之榮耀。
就連裴祭酒,也差點被秦惜逼著報名。
眾人聚在郡主府上閑聊。
秦惜振振有詞,「裴祭酒,你一向最會看人,你這便去報個名字吧......就把那些歪瓜裂棗全都比下去。」
裴遇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那道冰冷的目光,頭搖得就像是撥浪鼓,「......不妥吧。」
他腹誹道,惜兒,我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真的很怕被王爺暗殺。
還是秦玄凌出手將人攔了下來,
「惜兒,你想錯了。招親大會只是本王做事的手段,不是目的,所以不用擔心贏的事......再說了,有本王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秦惜拍頭道,「倒也是........呀,總是忘記你已經不是病秧子了。」又看著雲羲和笑,「是羲和太厲害了,一手醫術出神入化。」
雲羲和也跟著笑了笑,「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們的診金可都欠著我的呢。」
「喔......」秦惜自然而然地伸手指向秦玄凌,「都記在皇兄的賬上。」
秦玄凌:?
眾人笑鬧了一會兒,秦惜與裴祭酒便起身離開了。
不知何時,天色又漸漸變得昏黃,將二人籠罩在一片柔和的餘暉中。
秦玄凌輕聲道,「楚晟......已經從大周啟程了。到時候,梧桐山會很危險。」
雲羲和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喝,垂眸淺笑,「哪裡不危險啊,干咯。」
秦玄凌也跟著笑,「為了本王的新婦,干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