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3章 邪法的背後

莫瑤的話讓陸川覺得有些怪異，都這個時候了，這莫瑤竟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陸川。」

陸川輕輕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並問道：「你的意思是，王崍山非常自信你能控制我，是因為你掌握來自上古時代的瑤池血脈。」

「那現在，你為什麼沒有控制我？」

「又或者說……其實你現在已經控制我了，只是我沒有察覺到？」

莫瑤嬌笑道：「公子說笑了，難道公子還看不出，這控制之法，根本對你無效嗎？」

「這控制男修士之法，看似深奧，擁有繁雜法門，但核心卻非常簡單。」

「那就是，以瑤池聖女的血脈，給予男修們關懷。」

「關懷？」陸川詫異。

「正是。」

莫瑤輕笑道：「修行界殘酷，我想無論是湖澤大陸世界，亦或者是上古時期，還是陸川公子所在的天外世界，應當都如是。」

「修行資源匱乏，各個修士不得不在奔波之中搶奪資源，以性命去換取未來，每日都活在危機之中。」

「他們生活得很累，非常累。」

「因為一不留心，他們就會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整個修行界，概莫如是。」

「所以，他們都缺少關懷，他們生活在爾虞我詐的世界之中，四周沒有人什麼能和他們親近的人，沒有人值得他們將心底的柔弱釋放。」

「因此，當他們感受到，有人在真心對他們關懷時，他們會放下所有戒備。」

「而當他們放下所有戒備之後，等待他們的，就是淪落……就是被控制……」

陸川聽著莫瑤的講述，陷入了沉思。

確實如莫瑤所說，

這個世界上的人，無論是強大的修士，還是那些不夠強大的修士，甚至是那些生活在修仙中學的學生們，都活得很累。

他們都在拚命的修行，以換取的更多的資源，用更多的資源換取修為的晉陞，之後再用更強大的修為，參加更為兇險的競爭，去爭奪更多的資源。

所有人都過得很累。

他們遠離親人，沒有多少朋友，就算有，這些親友也多與他們天各一方，很難相聚，他們大多數時間，都是獨自生活著，獨自修行著，為自己的未來，為自己的大道奔波。

他們很忙碌，同時，也很孤獨。

這種孤獨，便是瑤池掌握他們心靈的關鍵。

陸川心中哀嘆眾生皆苦，無論哪個世界都是如此。

但就在此時，一旁的莫瑤也輕嘆一聲，讓陸川身軀一震。

「唉，雖然奴家從未對其他人使用過這功法，只是按照傳承之中記載去練習，但奴家在望著這些記載時，心中也會嘆息……」

「從出生起，師尊就和奴家說過，神靈乃是我們這方世界的最高信仰，最偉大的存在，是他保佑了我們這方世界，無所不能……」

「可是，偉大的神靈，為何要看著我們這方世界的子民受苦受難呢？」

「你說呢，陸川公子？」莫瑤兩隻眼睛平靜望著陸川。

這一刻，陸川心中思緒萬千。

他第一時間想的是，他所在的世界，乃是星空宇宙，其中並不存在生靈。

但很快，

他反映了過來，

星空之中，真的不存在神靈嗎？

那宇宙意志，不就是掌握整個宇宙的存在嗎？

它，與神靈又有什麼分別呢？

一瞬間，這些年來，無數的思緒在陸川的腦海之中交纏。

那些無數生靈之間相互殘殺的畫面，無數種族相互爭奪的場景，不斷在他腦海之中閃現。

一些在神族時代環境之中的強者所說過的話，不斷在他腦海之中回蕩。

「弱肉強食是規則……」

「血統，那是生靈一出生就已經註定的，那也是宇宙規則的一部分……」

「規則……規則……」

「……」

陸川的腦海之中，彷彿無數琴瑟合奏，刀劍齊鳴。

他心中出現了一個不可理喻的念頭：

「既然宇宙意志無所不能，他為什麼要讓世間生靈過得如此辛苦呢？」

「他為什麼看著宇宙一步步坍塌，從位面坍塌為星空，之後再坍塌為虛空呢？」

「他受萬千生靈供奉尊崇，意義何在？」

「……」

想到這裡，陸川上千，抓住莫瑤的手，焦急道：「莫瑤，你在動用一下那個控制法門！」

「公子喜歡這種氛圍嗎？可……」

「快些。」陸川催促道。

莫瑤見陸川的表情認真，也不再廢話，當即雙手掐訣，周身浮現一道奇異的力量，向著陸川籠罩而去。

這力量十分玄奧，但是波動極小。

陸川判斷，這力量的波動時可以輕易隱藏下來的，此前自己並未察到，就是因為莫瑤的隱藏。

他深吸一口氣，集中身上的所有精神力，向著莫瑤釋放的氣息感應而去。

很快，他感受到，莫瑤這道施法的力量，除了與莫瑤身上的血脈之力有關，還有相當一部分力量與四周的天地之力有關，似乎隱隱與蒼穹之上一道強大的意志之力有關……

看來莫瑤之所以無法控制自己，就是因為她的血脈不如自己，畢竟，如今的自己，已經逼近傳說之中的至尊血統了。

這意志之力，也是支持莫瑤的力量，但並來自祖廟意志……

陸川緊皺眉頭，集中力量，追蹤那意志之力。

但下一刻，

「哼！」

陸川一聲悶哼，身軀陡然晃動，面色煞白！

他突然感覺到，一道恐怖的力量從天而降，向著他壓制而下！

這一刻，陸川外放的精神力剎那之間回縮，頭疼欲裂，耳邊響徹著無數駁雜的聲音，有陣陣吟誦經文的聲音，有人間集市嘈雜的聲音……

這些聲音意義不明，但陸川卻能從中感受到一種壓制……這些聲音，都在排斥與責怪自己！

恍惚之間，陸川猛然瞪大眼睛！明白了一切！

支持莫瑤施展控制之法的這道意志之力，正是宇宙意志！

因為如今，以自己的血統等級，能夠壓制自己的，唯有宇宙意志！

瑤池這個控制男修的邪惡法門，背後，竟然有宇宙意志的支持……

那怪不得，這法門能夠如此輕易地對付那些男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