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門后偷聽的奧義
姍姍在酒店呆了一天一夜，大麴幾乎是把她押送到了亦明堂。
慧慧毫不客氣用姍姍的卡刷了一餐還不錯的晚宴，雖然這個主人顯然沒什麼胃口。
慧慧打了個飽嗝，擦了擦嘴。用壓倒性的氣勢盯著姍姍：「你就聽我一件事，一會兒，我們在旁邊的小間坐一會兒。你別出聲，別激動，好好看完一場戲。如果之後你還執迷不悟，我們倆再不煩你。還給你包一份大禮，預祝你和程孚明百年好合。」
姍姍迷惑地轉頭看了看大麴：「你們搞什麼鬼。」
大麴知現在是關鍵時候，不容感情用事：「你就信我們一次。要知道，我是不會害你的。」
大麴的手掌覆在姍姍手背上，輕輕拍撫，姍姍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慧慧看在眼裡，清楚大麴已經完全取得姍姍的信任，且建立了主導權，搞定姍姍是遲早的事，寬慰了些。
畢竟是李家的高檔會所，雖是傳菜的小間，也並不狹窄粗糙。李戎讓人預先打理過，裡面的長台上鋪了絲錦桌布，放著精緻茶具。燭光點點，上面是藍紫色的果茶，在漂亮的玻璃壺中，散發誘人香氣。
大麴給三人斟上果茶，聞來溫潤，飲來微微酸甜，讓這小間都顯得溫馨，像個暫停的港灣。
姍姍看著前方一個帶著圓角的小窗，驚奇道：「這兒怎麼有個玻璃窗？在外面沒看出來啊。」
慧慧移開小窗，這原本是傳菜用的窗口，之前應該是木質的窗門。方才吃飯時候看，毫不醒目，像一幅有色玻璃裝飾畫。
大麴摸了下小窗：「這是當面玻璃，外面看不進來，我們看得清楚。」
慧慧決定，一定要好好表揚效率奇高的李戎和他的精巧用心。
門外有聲。慧慧向身邊兩人噓了一下，示意必須噤聲。
以下就是一場肥皂劇常見戲碼。
李戎走在程孚明後面，進門后帶上了門，對服務員說了聲：「別來打擾。」
程孚明雖遲疑也未翻臉：「我已經不是亦明堂的經理人了，好像我跟李公子你也沒什麼瓜葛吧？」
李戎的大高個挺有壓迫感，走近程孚明：「怎麼，走了就叫不動你了？」
程孚明不禁倒退兩步，看得慧慧心裡暗爽。
程孚明擠出笑：「怎麼會，李老爺子對我有知遇之恩。您要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一句話的事。」
「看來程老闆做得不錯，我搞不定的你都行了。」李戎嘴角上揚，不掩飾譏諷。
程孚明太陽穴鼓了一下，大概是咬牙忍著火：「既然沒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先告辭了。」
李戎伸手攔住他：「等等，我沒什麼找你，但我姑姑有。」
程孚明愣住了，只得等著他繼續。
李戎不急不緩坐下，甩出一疊紙：「你欠我姑姑的錢，什麼時候還？」
程孚明慌忙拿過來翻看，都是銀行轉賬的記錄，聲音已經有點抖：「這是李姐願意借給我創業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我姑姑獨身一人，我是她唯一合法繼承人。她的錢這麼隨便花，我能不管？」李戎越發輕鬆，「別說我不近人情，既然你說是借的，那我給你兩周時間，你給我全部還清。」
程孚明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說借是客氣。要還你把借據拿出來。這是我倆私人交情，她願意投資，饋贈給我的，誰都管不著！」
李戎翹著二郎腿：「喲，那麼好聽，你倒是值那麼多嗎？京城首席牛郎啊，這價？陪睡了多少次？就敢拿這兩百多萬。」
程孚明怒了：「你嘴巴放乾淨點！」
「你想要我找私家偵探拍的肉搏照嗎？」李戎不緊不慢。
程孚明心知理虧，硬撐起氣勢：「那又怎麼樣？我們男未婚女未嫁，男歡女愛天經地義。作為男女朋友，她給我錢做生意怎麼也輪不到你這個侄子來說話！說不準沒多久你就要叫我姑父！」
這邊姍姍臉色已經慘白，要拍案而起，被大麴死死按在座椅上，對她搖了搖頭。
好歹姍姍也是個見慣風雨的女人，很快平靜下來，繼續看戲。
李戎哈哈大笑：「姑父？下輩子吧。我姑姑早找了更帥的小夥子。否則你會拿到最後這一大筆分手費，乖乖離開亦明堂？否則你會挖空心思巴上禾牧的大小姐？不過也真有你的，禾牧可是比我家有實力多了。」
程孚明想明白了，無論如何這事不能鬧大，便又堆笑：「你知道我背後有禾牧就行。這兩三百萬算什麼？等我做了禾牧駙馬，雙倍還你都行。我知道你一個人在外面做生意也不容易，咱都別互相為難了。你多給點時間，我多給點利息。」
「我是想知道穆德剛願意為我手裡的這些照片花多少錢，嘖嘖。」李戎還沒玩夠的感覺，越來越興奮，「最重要的是，他願意出多少錢找人砍了你的子孫根。」
程孚明怒極，不能表露：「就算穆德剛不同意，穆宜姍還是會哭著喊著跟我。」
姍姍的驚詫傷心滿滿變成憤怒，眼裡都是烈焰。慧慧也幫著大麴按住她。
李戎逗他：「你確定？我試試去？最近我的俱樂部虧損厲害，我爸又不給錢，我是什麼都想試試。」
「當然。你不就是為了錢嗎？用我和你姑姑的照片訛不到幾個錢，我大不了破罐破摔，錢我更不可能還了。這樣，我手裡有幾張值錢的照，穆宜姍的，三點畢露。你找人拿去給穆德剛，別說兩百萬，兩千萬都沒問題。不過我給你之後，咱之間的帳一筆勾銷。」程孚明打著商量。
李戎還沒開口，門外傳來一陣高跟鞋聲，大門被踢開，穆宜姍直奔程孚明，大耳刮子接連二三十個，程孚明沒來得及反應，被打得眼冒金星。
「姍姍，你聽我解釋……」史上最無聊台詞出現。
「不用說了。姓程的，照片你儘管散播，我穆宜姍不是那種會被人威脅的人！不過，後果你也自己承擔。」姍姍終於恢復了女王狀態。
程孚明看著三個女人和李戎一同揚長而去，跌坐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