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言出法隨驚落雷!
「爹——餅涼,烤烤。」
侯非魚沖著狗腿子喊。
那二刀流哈哈大笑,「老二,傻子真認了你當爹了,快給你兒子烤餅去!」
狗腿子嫌煩了,罵了一句,「滾蛋,沒完了還,你想當爹你給他烤。」
二刀流瞅瞅狗腿子,沉聲道:「我可生不出來這麼聰明的兒子。」
狗腿子臉子一撂,剛站起來要說話,三角眼瞪了他一眼,「坐下。老三你去,把傻子拎過來,讓他自己烤。」
綁繩子那個老三,答應了一聲,幾步過來,將侯非魚身上的繩子都解了,打了個卷纏回到自己腰上,然後拎起來就回了火堆旁邊。
這廝勁兒可真大,傻子這具肉身,最低也得一百五六十斤吧,他拎著完全不當回事。
果然悍匪,力敵不得啊!再穩點,找機會吧。侯非魚暗想著,拿餅往火前湊了湊,然後啃了一口。
真別說,這黃了吧唧的餅子,烤的稍微帶點胡巴巴的,還挺香……
香那就吃,跟他們客氣個屁!再說,補充點能量,一會兒萬一跟他們撕吧起來,也能多有點力氣不是。
幾口吃完一塊餅,侯非魚扭頭一伸手,沖三角眼道:「爹,還吃!不夠!」
狗腿子見侯非魚又管他老大叫爹,也自樂了起來,「大哥,搞錯了,原來不是我兒子,是你兒子啊?」
三角眼嘿了一聲,又拿了塊餅子遞了過來。「吃吧,今兒你吃個夠,你吃老子一塊餅,老子叫你那個侯爺爹多拿一百兩銀子。」
聽他這麼一說,那三個貨眼睛都亮了。
二刀流往前湊了湊,「大哥,咱這一票,不知道您跟那個侯爺喊多少銀子啊?」
綁繩子的捅了他一把:「老四,壞規矩了,這是你該打聽的?拿到錢大哥自然不會虧待咱。」扭頭沖三角眼一笑,「是吧大哥。」
三角眼看了他倆一眼,慢慢說道,「這是自然。我疤臉龍四,啥時候虧待過自家兄弟。」
他扒拉著火堆,慢慢又道:「實話跟你們說,咱這一票,非比尋常。除了贖金一千兩,事成之後,還有一樣的賞賜。只是活要乾的漂亮,別留啥麻纏。要他娘誰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壞了事情,別說你們,連我在內,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喲呵,聽這話茬,這後邊是有事兒啊。
侯非魚一邊繼續啃餅,一邊思索:
他們這幾個貨,應該是被雇來綁票的,雇他們的人,他們惹不起。而且,這幾個貨看起來,心也不齊啊,臨時搭的班子?看起來綁繩子的老三和二刀流的老四是一起的,狗腿子老二和三角眼老大是一起的。
有沒有可能,利用這個搞點文章?
三角眼說完,看看場間之人,站起身來,「我話撂在前邊,事成之後,我絕不虧待兄弟們。兩千兩銀子,我拿八百,你們每人四百。」
「可誰他娘敢壞了老子的事,小心有命掙錢——」三角眼惡狠狠一拍刀鞘,「沒命花!」。
剩下三個人互相瞅瞅,二刀流陪笑道,「大哥這是說的啥話,咱們兄弟跟你混的,自然懂規矩。每人分四百兩銀子,夠咱回老家置辦多少家當了,哪能還起啥心思呢。是我多嘴,大哥莫要放在心上。」
綁繩子的老三也說,「就是就是,老四的不是,大哥莫要多心。」
狗腿子跟著打圓場,「兄弟說得是。咱跟著大哥干,准沒毛病。」
侯非魚剛好手裡餅子吃完,就跟著喊了一句,「沒毛餅。」
然後扭身子抱住三角眼大腿,「爹還吃餅。」口頭便宜先佔回來點。
三角眼抓了侯非魚腦袋推到一邊,順勢坐了回來。「吃吧,老二再給他拿一塊。」
接過餅子,侯非魚覺得這東西,和前世在博物館里看到的金餅十分相像。
一想到金餅,腦中忽然浮現出傻子的一段記憶出來。侯非魚眨眨眼睛,心生一計。
拿著餅子眼前比量一下,他嘿嘿一樂,沖三角眼說,「爹,我娘床上也有餅子,你吃不吃?」
二刀流拿了個水袋正灌,聞言撲哧一下噴了出來,一臉猥瑣道:「喲,老大,侯爺夫人的餅子,你吃不吃啊?」
幾個貨都嘿嘿嘿的笑得一臉**。
三角眼看看侯非魚,挑眉笑道:「你娘的餅子,爹自然吃的。」
侯非魚笑著說道:「爹,你吃不了,餅子硬,咬不動。」
二刀流頓時哈哈大笑:「老大,這小子說你咬不動!哈哈哈哈哈……」
那倆貨也跟著哈哈起來,場間一時充滿了極快活的氣息。
三角眼也笑了,「傻兒子,老子當然咬得動。」
侯非魚看看三角眼,眨眨眼:「爹你咬不動的,我咬過,咯牙。使勁兒咬,餅子上就有坑了。」
狗腿子一愣,問道:「啥餅子這麼硬?」侯非魚晃晃腦袋:「黃乎乎的啊,比這烤餅黃多了,還沉,可沉可沉的。」
狗腿子看看二刀流,又看看三角眼,一拍大腿:「大哥,這傻子說的,好像是金餅子!」
一說到「金餅子」,幾個人登時眼睛放光,傾了身子,都盯著侯非魚。
三角眼一皺眉,眯眼看了看狗腿子,又看看侯非魚,見侯非魚笑嘻嘻的,沉吟半晌。
侯非魚笑道:「爹,娘不讓我咬那餅子,我偏就咬。牙疼,甜的。我趁娘不在,拿出來五六張餅子呢,可沉可沉了。」
狗腿子聞言咽了口唾沫,瞅瞅三角眼,「大哥,五六張啊!要不,你再問問?要真是金餅子,這可是一筆大財啊。」
三角眼眯著眼睛,摸摸下巴,沉聲道,「乖兒子,你那餅子,是啥樣的?」
侯非魚看看房頂,想著前世在博物館看的金餅的大小,用手比劃了一下,「有拳頭這麼大,亮晶晶的,可沉可沉。」
狗腿子倒吸一口氣,「大哥,好像真是金餅子!」
侯非魚沖狗腿子一伸手,「還要餅!」
等著遞過來一張餅,卻故意一把扒拉開:「不要餅了,要角角!」
然後扭頭對三角眼說道:「爹,我還有咬不動的角角,跟餅子那麼黃那麼硬,好些個呢!」
狗腿子剛要說話,被三角眼一擺手止住了。
然後這三角眼呲了一嘴黃牙,沖侯非魚笑道:「乖兒子,你哪來的角角啊?跟餅子是一樣的色么?一咬就有個印子?」
侯非魚也沖他笑:「爹,我從娘床頭匣子里拿的,娘匣子里那麼多呢。她不讓我吃,說吃了肚子疼。還說等我長大了就能咬動了,到時候我再吃。我偏不,我就要吃。咬不動,我都藏起來啦——」
聽著這麼一說,二刀流和綁繩子的老三對視一眼,點點頭。又瞅瞅三角眼道:「老大?你看這事兒——」
狗腿子也跟著:「老大,不拿白不拿啊,那可是金子!」
三角眼看看他們幾個:「莫急,且再問問。要真是天降的橫財——」他嘿嘿一笑,「哥哥自然也不會攔著兄弟們發財!」
環視一周,三角眼左手輕撫侯非魚腦瓜頂,竭力表現得十分親切:「乖兒子,你給餅子和角角藏哪啦?」
侯非魚覺得三角眼演技實在是不行——三角眼儘管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溫柔一點,可一臉的貪婪神色,順了嘴角的傷疤直往出蛄蛹。
「爹你能咬動不?你能咬動,我帶你去挖啊?」侯非魚沖著他甜甜一笑:「我藏莊子外面了,河邊的大樹底下呢。我藏得可深呢。我娘都不知道!」
三角眼哈哈一笑,道:「傻兒子,爹當然咬得動了,爹是大人嘛。」
然後沖仨綁匪一點頭:「該著兄弟們今天發財!老規矩,到手分五份,我二你們一,沒說道吧?」
幾個人點點頭,齊聲道:「聽大哥的!」
三角眼對侯非魚笑著道:「好兒子,你帶爹去挖餅子啊,爹給你買糖吃。」
侯非魚連連拍手叫好,一臉歡欣:「好呀好呀,挖餅子吃糖去咯——」
三角眼一拍手,「一起走!」
眾人站起身來,把刀用布一卷,拿好。狗腿子把些散碎東西又包進包袱裡面。
那個綁繩子的老三問道:「大哥,還用捆不?」
二刀流也問:「面巾遮上不了?」
三角眼沉吟道:「現在外面雨這麼大,路上應該沒啥人走。咱先騎馬,然後順他莊子河邊小路,走上去。」
他扭頭看了看外面,天色陰沉,大雨依舊。
「罷了,不用捆了,萬一被人撞見反為不妙。面巾也不帶了。真碰上什麼人,隨機應變就是。」
三角眼計議已定,幾個人齊聲應下。
那二刀流和綁繩子的一左一右,各自挽住侯非魚一隻臂膀,狗腿子在前,三角眼壓陣,齊齊出得房門,來到院子中間。
此時此刻,烏雲蓋頂,大雨滂沱。
侯非魚卻只覺,神清氣爽。
腦中呼喚系統:「系統,喚雷術準備好了么?」
系統:「喚雷術準備完畢,請宿主輸入密碼。」
侯非魚:「這次只要我親口說出密碼,喚雷馬上就執行了吧?」
系統:「是的。」
放下心來,微微一笑,侯非魚扭頭喊道,「爹,你來,我悄悄告訴你,我還藏了娘的首飾呢!」
那三角眼聞言大喜,急忙跨步過來,附耳到他嘴邊,溫言道:「乖兒子,你還藏了啥?跟爹說啊。」
侯非魚把臉一沉,冷聲道:「煩死了!你廢話可真多。」
其時,言出法隨!
有光,自天以降!
【作者題外話】:作者的話:
筆者練過一些傳統武術,也有師叔伯一直在做競技體育(拳擊、散打搏擊、泰拳、綜合格鬥等)人才的教育和培養,向專業省隊或者是格鬥俱樂部輸出專業隊員。見過也感受過普通人和職業人士之間的巨大差距。
人在打破了自己底線之後,能發揮出的力量超乎想象。所以如果真的面對亡命徒,一定要仔細考慮清楚,要不要出手,以及怎麼出手更合理。評估自己能力、現實環境、手邊條件等各種因素后,再做出儘可能正確的決定,會更好一些。
語言關我就直接越過這個了哈,否則我一個東北人,去詳細描寫大唐雅音,這文兒真就沒個看了哈,大家理解則個,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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