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染血的刀

燈光依舊閃爍不停，滋滋的電流聲響不斷，持刀男子和皮甲中年都在閃爍的燈光下看到了魔術師助手倒下。

在這詭異的氛圍下，手持染血利器的許末像幽靈一般站在那。

持刀男子的反應速度也很快，燈光閃爍下他能夠模糊的看到許末的位置，身體往前，手中的電刀朝著許末劈下。

「滋……」頭頂的電流化作一道閃電般劈下，將黑暗照亮，刺痛人的眼睛，直接落在了持刀男子的身上，電流走過他的身體，使得他身體抽搐了下，但刀勢依舊還在，繼續劈向許末。

這一刀快若閃電，帶著電光，若被劈中必死無疑，但在這詭異的環境下許末卻像是長了眼睛般，側身朝前，以近乎完美的角度朝右側移動避開了這一刀，與此同時用盡全部的力量，右手的利器甩了出去，直取對方咽喉。

電流雖無法傷害持刀刀子，但至少能夠麻痹他的反應，身體前沖的趨勢不可逆，那飛出的利器以極恐怖的力量扎進了他的喉嚨，持刀男子雙目圓睜，盯著前方，手中的電刀掉落在地上，雙手抓著那枚利器，血流如注，那似乎是一枚四面都極為鋒利的暗器，扎進了他喉嚨里。

他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身體往回走了幾步，便倒在了地上。

此刻的燈已經暗了，只有教堂外的光線進來一點，能夠看到模糊的影子。

方叔看著許末的背影，感覺有些不真實般，這是他在街道上遇到的那位少年？像是天生的殺手般，冷酷無情，一擊斃命。

他看清楚了那枚暗器，和在黑市中他遇到的獵人一樣，他已經知道了許末是誰，只是他沒有想到獵人竟然會如此的年輕。

「解決了嗎？」一道身影從走廊盡頭那邊走了出來，是教堂的牧師，背光環境下他隱約能夠看到一道黑暗身影站在那，但卻看不清楚是誰。

「恩。」許末應了一聲，撿起地上的刀朝著牧師走去，牧師看到那模糊的影子越來越近，藉助微弱的光線，他看到了許末的臉，不是持刀男子。

「你是……」牧師臉色微變，想要逃，卻見許末身體忽然間加速，手掌直接扣住了他的臉，將他按在了走廊盡頭的牆壁上。

「嗤！」

刀直接割過對方的咽喉，牧師雙手捧著喉嚨，眼神中露出無比強烈的恐懼之意，身體也不斷的抽搐著，此時此刻的許末，就像是死神般。

「上帝想要見你。」許末靠在牧師的耳邊低聲說道，隨後放開了手，牧師的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眼睛還是睜開著的。

許末提刀往回走，路過一間房間時腳步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裡面。

蘇西在逃跑的時候第一時間跑入了房間中，並將房門鎖死。

房間是木門，許末的刀直接刺出。

刀很鋒利，直接刺了進去，裡面傳出蘇西的驚恐尖叫聲音。

刀像是長了眼睛般，在門鎖的位置劃過，呈匚字形，門鎖的位置被割了下來，許末直接推開了房門。

蘇西驚恐的尖叫著，看到推開房門走進來的身影，當她看清楚是許末的時候愣了下，尖叫聲停了下來。

在她懷疑的目光注視下，許末往前走了兩步，扣住了對方的嘴巴，刀輕輕的割過對方的咽喉，隨後身體往後撤，沒有讓鮮血濺在自己身上。

蘇西眼睛驚恐的盯著許末，捂著咽喉倒地，究竟誰才是暴徒？

做完這些的許末回到了原地，將刀扔在持刀男子身邊，隨後在還沒有離開的方叔耳邊問道：「他們是誰？」

此時的方叔極為虛弱，但他像是在這裡等許末，聽到許末問話他臉上竟然露出一抹笑容，絲毫沒有對死亡的恐懼。

他知道，他遇到了同類。

方叔左手伸入懷中，取出一把匕首遞給許末，輕聲道：「黑市425號，找蝶姐。」

許末將匕首接過，方叔低聲道：「這裡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該回房間了。」

說著，方叔朝著樓梯方向走去。

許末沒有離開，依舊站在走廊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在他的感知中，教堂外已經有人圍過來了。

他知道，方叔活不成了。

雖然站在原地，但他的目光彷彿跟隨著方叔一起，看到對方走下樓梯，朝著教堂外走去，人還沒有出去，便看到教堂外有許多槍對準了他，是執法隊的人到了。

方叔看到這一幕腳步停頓了下，沒有恐懼，而是帶著笑容，繼續往外而行，虛弱的他步伐卻格外的堅定。

槍聲響起，許多發子彈陸續擊中方叔的身體，那張剛毅的面容被打爛來，身體筆直的倒了下去。

在死亡的前一刻，方叔抬頭看向頭頂的人造燈，他彷彿看到了『光』！

許末看到方叔倒下，他從地下的屍體喉嚨取回了暗器，隨後順著走廊往前走去，走廊靜的有些可怕，隱約能夠聽到房間里傳出的抽泣聲音。

他的腳步很輕，前往洗浴室將手上和暗器的血跡洗乾淨后許末回了房間，米亞雖然疑惑，但沒有問許末去幹了什麼，至於其它目擊者，都已經死了。

…………

教堂外被人群圍了起來，從主城區各地趕來的人不知從何處得到了消息，都充滿了強烈的憤怒。

最近在主城區也出現了不少拐賣事件，沒想到窩點竟然是神聖的教堂，當他們看到一個個衣衫襤褸的小孩走出來的時候，這種憤怒更是達到了頂點，甚至有人咒罵城邦管理者，為什麼在眼皮子底下能發生這種事？

趕來這邊的人除了執法隊外還有地下城邦的城衛，強硬的將人群隔離，沒有讓他們闖入教堂。

在教堂門口，執法隊隊長宋司手中拿著長長的煙斗，目光掃了一眼喧鬧的人群，眼神中有著淡淡的不屑。

當看到教堂裡面伊琳娜走出之時，宋司將手中的煙斗遞給了屬下，整理下了衣服迎上前去，立刻換上了笑容，鞠躬道：「伊琳娜小姐，讓您受驚了。」

在伊琳娜身後，人群陸續走了出來，包括不少小孩，她們衣衫襤褸，不少小孩破舊的衣服上還有血跡，有些眼神空洞，恐懼的看著外面的一切。

此時的伊琳娜臉上覆著一層寒霜，眼神充滿了憤怒，盯著宋司問道：「為什麼地下城邦主城區的教堂會發生這種事？」

「是我失職，暴徒已經擊斃一人，還有兩人潛逃，正在全力搜捕。」宋司道。

「我不是說他們。」伊琳娜冷漠道：「你更應該好好查查教堂里的所有人。」

「伊琳娜小姐放心，人員已經全部控制。」宋司看了一眼伊琳娜身後的一些人道：「他們呢，要不要調查？」

「前來參加音樂會的人都是受害者，你需要口供的話問我就行，我目擊了事情全部經過。」伊琳娜開口說道。

「是，伊琳娜小姐。」宋司點頭。

「還有這些孩子，幫他們找到父母。」伊琳娜看向身邊的小孩道，顯然她也已經知道了教堂里隱藏的黑暗。

「一定。」宋司一直彎腰點頭。

許末等人也都走了出來，蘇西的屍體是被抬出來的，她是唯一一位參加音樂會演奏死亡的人，被那用刀的暴徒割喉而死。

同行的女子捂著嘴巴，都受到了驚嚇，米亞則是神情有些複雜，只有蘇西死了嗎？在暴徒出現的時候，蘇西推了她一把，差點害死了她和許末。

「艾爾莎，我們回去吧。」米亞對著身旁的艾爾莎說道，她不想留在這裡了。

「恩。」艾爾莎點頭。

「米亞小姐。」只聽伊琳娜喊道，米亞目光轉過看向她。

「這次音樂會有些抱歉，希望以後還能夠有機會聽到米亞小姐創作的音樂。」伊琳娜致歉道。

「和伊琳娜小姐無關，以後一定會有機會的。」米亞回應道。

「恩。」伊琳娜點了點頭，遞給她一張像名片一樣的東西，道：「米亞小姐以後如果有事可以來找我。」

米亞看了一眼，雖然她不會用到，但還是禮貌的接了過來，道：「謝謝。」

「再見。」伊琳娜微笑著點頭道。

說著她還看了一眼米亞身旁的許末。

「伊琳娜小姐再見。」米亞回應道，隨後幾人一起朝著他們的馬車走去，不過這次多了一個人，阿泰的女兒，許末打算親自送她回家去找她媽媽。

馬車駛出人群，離開教堂。

馬車上有些安靜，無論是米亞還是艾爾莎都顯得有些沉默，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對她們而言太過驚險，直至此刻依舊驚魂未定。

「阿新。」一道聲音傳來，許末見到一位女子朝著這邊狂奔。

「媽媽。」許末身旁的女孩喊了聲。

「停。」許末開口說道，女孩跳下了馬車跑向了女子，兩人相擁而泣。

「阿新，媽媽一直在找你。」女子哭著說道，阿新是在主城區丟的，因此她一直沒有離開，聽到教堂的事情之後便趕過來了。

許末也下了馬車站在母女不遠處，聽到兩人談話感覺心酸不已。

「媽媽，許末哥哥認識爸爸。」阿新回過頭看向許末道。

女子頓時將目光看向許末，問道：「您知道阿泰在哪裡嗎？」

許末沒有回應，他將一件衣服疊好，隨後遞給了女子，道：「不要讓人看到了，以後帶著阿新好好生活。」

說完許末揉了揉阿新的腦袋，隨後回到馬車上，開口道：「走吧。」

女子看著許末離開，隱隱明白了什麼，他悄悄的將衣服打開看了一眼，隨後又立刻合上，牽著阿新的手對著離開的馬車鞠躬。

馬車上，艾爾莎和米亞看著許末的背影有些奇怪，是什麼東西，需要用許末買的新衣服去包裹？

但是她們都沒有去問，經歷了今天的事情，她們對許末的印象也徹底改變了。

「哥哥，阿新姐姐也和幺兒一樣沒有爸爸了嗎？」幺兒天真的對著許末問道。

「幺兒有哥哥啊。」許末將女孩抱入懷中說道，女孩靠在許末懷裡甜甜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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