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技術太差
看著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遲疑了一會兒,她還是發了條信息出去:三爺,睡了嗎?
已經深夜兩點多了,其實沈西也不指望他會回復的。
但沒想到下一秒,她就看到手機上有了新消息。
墨司宴:還不睡?沈西抿著唇角,眼神期艾:嗯,三爺,剛剛做噩夢了,睡不著。
此時,墨司宴穿著藏青色的真絲睡衣站在窗前,遠處山巒起伏,只有一輪明月靜靜高懸於天際,看著手機上發來的信息,想起昨晚那女人在自己懷裡不安分的模樣,又想起她在病床上拉著他的手哭著求他救她的模樣……
漆黑的鳳眸閃過暗沉的光,喉結微動。
三爺?睡著了?
他許久未回信息,沈西忍不住又發了信息過來。
深沉的夜,總是帶著某種撩人心弦的曖昧。
墨司宴眯了眯狹長的眸,不準備再回復,沈西的信息又到了:可是長夜漫漫,我孤枕難眠那~~~
墨司宴躺到了床上,握著手機,不難想象沈西此刻是翹著嘴角,滿肚子壞水,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偏生那雙眼,又像是被山澗的溪水洗滌過一般,澄澈清亮,叫人討厭不起來。
他揉了揉眉心:說吧,你想幹什麼。
沈西眼尾一挑,倒是有些意外墨司宴的直接,還以為他要跟她裝傻充愣裝到底呢。
盯著他的信息,她原本玩笑的眼底,突然凝聚起暗黑的風暴,就像無盡的黑暗深淵,她想幹什麼呢,她想讓那些人統統去死!
但是她現在還不能啊!
墨司宴還以為沈西會要求他去收拾王大富,結果她發過來的卻是:我沒想幹什麼啊,我就是想三爺了~~~想謝謝三爺昨晚上又救了我一次……
墨司宴嘴角不由得露出無聲嗤笑:好,怎麼謝。
沈西:三爺覺得以身相許怎麼樣?
墨司宴:想做我女人?
沈西爽快又大方地承認:那三爺覺得怎麼樣?
墨司宴冷呵:不怎麼樣。
跟著又補了一刀:技術太差。
……
沈西氣得瞪著手機,恨不得穿過手機去掐死墨司宴:沒關係,三爺技術好就行。
墨司宴:讓你欲仙欲死叫爸爸的那種?
沈西看著墨司宴發過來的信息,又想起上次她和宋璃在醫院的對話,該不會這狗男人當時全聽到了吧?
啊,她還怎麼做人!
墨司宴看沈西在那邊寫了刪刪了寫,最終也沒有發信息過來,就知道她肯定氣得不輕,這樣一想,緊皺的眉頭都舒展開不少,竟然很快就睡了過去。*
昨夜睡得晚,墨司宴今早難得起得晚了些。
待他換好衣服下樓,已經是九點光景了。
陳屹站在樓下餐廳等他,似是等得有些急。
墨司宴調整了一下腕上的黑濯石袖口:「有事?」
「是的,醫院傳來消息,沈小姐被警方帶走了。」
墨司宴面色一凝:「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小時前。」
一小時前,那就是八點,等於警方一大早就到醫院拿人了,動作可真是更迅速的。
陳屹從墨司宴的臉上也猜不出他的心思來:「那我需要做什麼嗎?」
「她什麼反應。」墨司宴想到昨晚那女人三番兩次的試探,黑眸微眯。陳屹搖頭:「沈小姐沒什麼反應,很平靜的讓人帶走了。」
「很平靜?」這可不像她的做派,啜飲了幾口手上的黑咖啡,他放下杯子,「去公司。」
陳屹有些詫異,但也沒有表露任何的情緒:「是。」
*
警察局內。
沈西坐在審訊桌後面,對面是一男一女兩名警察。
女警翻閱著外面拿進來的口供,再看看沈西那倉皇不安的面容,眉心高高蹙氣,但還是公事公辦:「沈小姐,王大富告你故意傷害罪,請問你認罪嗎?」
沈西聞言,未語淚先流:「警官,這不是真的!」
男警:「那你把事情再複述一遍。」
沈西流著淚將事情講了一遍,講到傷心處,瑟瑟發抖。
女警看了都有些不忍心,可也不能太過帶入私人感情:「有人能幫你證明嗎?」
沈西滿臉希冀:「我父母啊,還有我妹妹,他們當時都是在家的,可以證明是王大富潛入我房間強女干我啊。」
男警一臉嚴肅:「你還要要你父母幫你作偽證?他們已經承認是你想勾引王大富,讓他們配合你,給他下了葯,又把他帶到了你房間,然後又發生了行兇事件。」
「兩位警官,你們覺得我這樣的條件需要勾引那樣的男人嗎?」沈西攤開自己受傷的手,「如果我真的勾引他,他已經到我房間,我又何必動手傷人,這說不通啊。」
沈西已經收起了眼淚,目光清亮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王大富說是因為他要娶你姐姐,所以不被勾引,你懷恨在心,就動了手。」男警翻閱了王大富的口供后道。呵。
這就是季如蘭想出來的解決辦法。
王大富報警,他們被帶來警局問話,先是承認王大富強迫沈西,但是支支吾吾的,漏洞百出,然後在警察的審問下,選擇了說出事實的「真相」。
這樣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沈西身上,坐實了沈西勾引失敗,故意傷害的罪名。
不但撇清了他們的關係,還可以討好王大富,讓他不追究他們的責任。
好一個一箭雙鵰!
警察盯著沈西:「你還有什麼話說。」這時候沈放庭和季如蘭都來到了審問室外邊,季如蘭對著沈西哭道:「西西,承認吧,沒關係,就算坐了牢,你也永遠是爸爸媽媽的孩子,沈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沈放庭冷著臉:「做了這麼下賤的事情,還死不承認,沈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放庭,你別這麼說,西西可能只是太愛大富了……」季如蘭哭地一臉哀慟。
坐在裡面的沈西幽幽嘆了口氣:「蘭姨,先省著點力氣,」本以為她要說幾句安慰話,誰知她嘴角一揚,眼角眉梢皆是譏諷,「待會兒還有你哭的時候呢。」
輕快的語調令外面的季如蘭一怔,又跟著嚎了一嗓子:「我的孩子啊——」
斜刺里突然響起一道頗不著調的調侃:「大晌午的,是誰在警察局號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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