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城門口殺人

蕭歷不愧是最了解阮玉兒的人。

「母妃，實不相瞞，其實我也不知道玲瓏閣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當年黎月那小丫頭只是說要替我掙著銀兩，於是打著我的名義建立了玲瓏閣。」

「不過想必就算再差，運送些銀兩這種簡單的事情，還是可以做到的！」

阮玉兒這才相信蕭歷說的是真的。

「玲瓏閣在整個京城也是排的上號的，既然玲瓏閣是你的產業，我就讓小桂子把銀子都送到玲瓏閣去。」

蕭歷心中有些小小的激動，馬上就有十萬兩的進賬，這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蕭歷看了看日頭，已經不早了，他還要去接收親王就藩配備的親衛和物資，況且他必須趕在日落之前出皇城。

「母妃，時候不早了，歷兒這就打算出宮了。母妃放心，要不了幾年，歷兒定然會把您今日所受的屈辱全部討回來。」

阮玉兒聽到此話，眼圈一紅。她不要求蕭歷能替她討回屈辱，只希望她的兒子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過完這一生。

蕭歷也是心中難受，上前輕輕的抱了抱他的母妃，然後毅然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雷獅朝著阮玉兒行了一禮，嘆息一聲之後，一個閃身也消失在原地。

阮玉兒終於忍不住，輕聲啜泣起來，翠兒跟小桂子輕聲安慰。

「郡主，您不必難過，三皇子雖然從小神智缺失，但並不愚笨。」

「如今既然覺醒了神智，想必會異於常人的聰慧，定能逢凶化吉。」

小桂子也說道：

「況且有雷前輩在身旁護衛，起碼安全不用擔心，小姐就別傷心了！」

阮玉兒何嘗不知道這些，但跟蕭歷朝夕相處十六年，如今突然分別，怎能不傷心？

騎馬走在前往城門的路上，蕭歷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雷叔，您到底是幾流高手，怎麼皇宮的一流高手都不能發現您的蹤跡！」

雷獅捋了捋自己濃密的黑色鬍鬚。

「幾流高手？那是世俗中對那些武夫和江湖人士的稱呼，你雷叔可高級多了！」

不過即便蕭歷好奇心滿滿，雷獅依舊沒有告訴蕭歷他的具體實力。

看著蕭歷一副不問到底誓不罷休的模樣，雷獅只能無奈的說道：

「好了，現在跟你說這些還太過遙遠，等時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不知不覺間，騎著駿馬的蕭歷已經到了城門口，身邊並沒有看見雷獅的身影。

蕭歷覺得既然是底牌，就不能輕易示於人前，在關鍵時刻突然殺出，一錘定音，才是底牌的意義所在。

雷獅很贊同蕭歷的說法，於是在蕭歷靠近城門之前就隱藏起來。

城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和物資，最顯眼的莫過於上千名士兵。

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布甲，手中武器已經生鏽，弓弩和馬匹根本沒有看見。

他們大部分三三兩兩圍成一堆，談笑聊天，毫無紀律可言。

這些蕭歷早已料到，所以他並不意外，但蕭歷卻在城門口看到讓他暴怒的一幕。

一個家奴打扮的壯漢，一巴掌打在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眉若柳葉，黑眸顧盼流轉，唇若塗朱的婢女臉上。

被打的婢女俏臉瞬間腫脹起來，眼睛通紅，委屈極了。

而一群侍衛打扮，神色間透露些許英武的男子，正跟一個九黎族打扮的女子對峙。

那家奴打完以後，還囂張的說道：

「敢跟二皇子頂嘴，這是給你的教訓！若是下次再不開眼，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還有，我們二皇子看你有幾分姿色，乖乖陪我們二皇子幾晚。」

「說不定我們二皇子大發慈悲，就不讓你跟著那個廢物前往東山郡受苦了！」

周圍的其他家奴聞言都哈哈大笑起來。

在家奴中間的一個身穿錦袍，尖嘴猴腮的男子聞言，面露淫笑。

「自己這個三弟頭腦不怎麼樣，手下的婢女倒是一個比一個貌美。」

聞言，侍衛首領暴怒，可是他毫無辦法，眼前這個九黎族打扮的女子，武功遠勝於他，定然是一流高手。

看到這裡的蕭歷再也忍不住了。

「是誰敢當著打本皇子的面打本皇子婢女！活得不耐煩了嗎？」

聽到蕭歷的聲音，城門口的兩方人馬都轉頭看向蕭歷，看看是誰敢管二皇子的事。

率領侍衛的男子名叫黎川，婢女名叫黎月，他們是一對兄妹。

在蕭歷的記憶中，他們是在自己小時候無意間救下的一對兄妹。

那年的冬天特別寒冷，寒風嗚嗚的吹。蕭歷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蹲在牆角簇擁在一起凍的嘴唇發紫。

蕭歷雖然那時雖然痴傻，卻心地善良，沒有絲毫猶豫就救下了他們，如今已經過去了十年，二人都長大成人。

也許是傻人有傻福吧，黎川在練武方面很有天賦，二十來歲的年紀就已經是二流武者，如今是蕭歷的侍衛統領。

黎月也異常聰慧，平時不僅將蕭歷的府邸打理的井井有條，還掌管著玲瓏閣。

黎月看到蕭歷，原本就委屈的神色徹底綳不住了，對著蕭歷就是一頓訴苦。

「殿下，您終於回來了，他們欺人太甚。給您送來的親衛都是些兵痞也就算了，物資也都缺斤少兩！」

「原本規定的三萬兩白銀和五萬石糧食，竟然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奴婢跟他們理論，他們竟然打了奴婢，還讓奴婢去...」

說到這裡的黎月氣憤交加，豆大的淚水頓時落了下來，蕭歷看的心疼不已。

蕭歷知道黎月說的肯定是實情，輕輕摸了摸黎月的腦袋，安撫了一下她。

然後臉色陰沉的看著那個打人的家奴。

「就是你動的手？」

那家奴看到蕭歷生氣，有些害怕。蕭歷畢竟是皇子，不是他一個家奴可以招惹的。

「哎，三弟，何必動怒？你那婢女不聽話，為兄只是給她一些教訓罷了！」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站了出來。

此人名叫蕭庄，是北梁國二皇子，也是蕭歷的二哥。以前由於欺負蕭歷沒少被阮玉兒收拾，對阮玉兒怨恨頗深。

蕭歷面色平靜的看著蕭庄。

「原來是二哥，二哥不必擔憂，我只是覺得你的下人教訓對，想獎勵他一番！」

聽到蕭歷話語的黎月哭的更狠了，她被人欺辱了，她的主子還要獎勵欺辱她的人。

那家奴將信將疑，畢竟剛剛蕭歷爆發出來的氣勢絕對不是假的。

蕭庄卻認定蕭歷是個痴傻之人。

「喔？既然如此，馬六，你且去看看我二弟要獎勵你什麼？」

見蕭庄發話了，之前打人的那個家奴也不敢違抗，想著蕭歷畢竟是個痴傻之人，應該不敢對自己做什麼。

看著眼前身體壯實的家奴，蕭歷先是對他和善的一笑，然後就在懷中掏著什麼。

然後蕭歷就掏出一把匕首，那家奴嚇得一激靈，急忙往後跳了一步。

蕭歷嘲笑道：

「二哥，你手下的家奴膽子也太小了吧，我只不過想要獎賞他一柄匕首！」

蕭庄見狀臉色一沉，覺得這家奴在蕭歷丟了他的臉面，狠狠地瞪了那家奴一眼。

那家奴知道自己回去肯定沒有好果子吃，為了減輕一些責罰，他強行壓住內心的不安，再次向前走去。

蕭歷果然把那匕首交到他的手裡。

就在那家奴以為蕭歷真的只是要獎勵他一番的時候，蕭歷突然面色一冷。

「下輩子，不要得罪本皇子，即便是本皇子的婢女也不行！」

然後這把匕首就扎進了這家奴的胸口。

一切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除了身為一流高手的九黎族女子。

不過奇怪的是她並未出手阻攔，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

家奴不可置信，眼睛瞪得很大，口中不斷噴出鮮血。

只說了一句「你！」，就一頭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