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願為秦王效力

「太子殿下，三日已過，大王宣太子入章台宮覲見。」

咸陽宜春宮中，一名年輕人盤膝而坐。

另一名老者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送走傳話的秦國宦官，老者急切來到年輕人身旁。

「太子殿下，趕緊拿主意吧，是走，是留，必須立刻做決定了。」

年輕人名叫姬丹，是燕國太子，此時正在秦國做人質。

老者是他的老師，名叫鞠武。

姬丹和秦王嬴政幼時同在趙國做人質，是發小玩伴，感情深厚。

可是這次來秦國做人質，姬丹得知了嬴政的野心，竟然要滅亡六國。

身為燕國太子，姬丹豈能坐視燕國滅亡，苦勸嬴政奉行周禮，尊重分封，不要有吞併天下的野心。

可是嬴政哪裡會聽，看在與燕丹幼時交好的份上，給了燕丹兩條路。

第一條路，效命大秦，以燕太子的號召力，輔助大秦軍隊滅亡燕國。

等燕國滅亡后，嬴政會在薊城一帶設郡縣，封姬丹為一郡之守。

這實在太過恥辱，姬丹悲憤莫名，最後……就被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外賣員穿越附體了。

沒錯，現在的姬丹，已經不是三天前的燕丹。

他已經花費三天兩夜的時間，整合腦中信息，理清對這個世界的認識。

這裡好像是戰國末期的世界。

但說是戰國，這個戰國似乎又與歷史上的戰國不同。

這個戰國的人，竟然能修仙。

「提示，請主人儘快去殺人，否則無法得到軍功獎勵。」

熟悉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腦海中。

姬丹這才想起，自己在穿越過來時，似乎還得到了個什麼系統，好像要殺人，才能獲得好處。

具體怎麼操作，姬丹現在還沒搞懂。

姬丹眉頭緊鎖，正在思考自己接下來該如何面對這個世界時，老師急切的聲音再次傳來。

「殿下，您倒是說話啊，這事拖是拖不過去的。」

「老師，您覺得我該如何抉擇？答應秦王嗎？」

「胡說，太子殿下身為燕國太子，豈能苟侍秦國，危害燕國？」

「那我現在就逃回燕國？」

鞠武頓時為難起來。

「這……怕是也不行。」

鞠武和姬丹都知道，姬丹的父王，也就是燕王喜，是一個色厲內荏、骨子裡極盡懦弱的人。

就是因為害怕秦國，燕王喜才將姬丹送來秦國做人質。

要是發現姬丹跑回去，燕王喜非急得跳起來不可。

姬丹更知道歷史上的燕王喜，就是因為姬丹擅自回國，勃然大怒。

後來荊軻刺秦不成，燕王喜更是拿姬丹的頭顱，向嬴政謝罪。

姬丹可是他親兒子。

「如果讓大王知道，太子殿下擅自回國，還開罪秦王，必然不會饒恕太子。」鞠武嘆息一聲道。

「所以，是去是留，左右都是為難，想那麼多幹嘛？

咱們這就去見秦王，如何抉擇，到時候再說。」

此時的姬丹，已經理清楚了自己目前的處境，也對未來有了大致的規劃。

在二十一世紀的世界，姬丹沒背景沒本錢，大學畢業就失業，只能去干外賣員。

相比起來，在這個世界，自己好歹還是燕國太子，出生就有工作，還有啥不滿足的？

……

巍峨的章台宮，秦國百官上朝，一名面相冷酷、自帶威嚴的年輕人，端坐於王位。

這是姬丹第一次看到秦始皇真容，也忍不住心下一凜。

「燕丹拜見秦王。」

燕丹恭敬向嬴政行禮，但卻謙而不卑，有禮有節。

嬴政眉頭一擰，看到姬丹這個神情，他已經知道姬丹的選擇。

緩緩搖頭。

「丹，看在你與寡人幼時交情份上，寡人再次對你言明，本王一統天下之決心，矢志不渝。

任何人敢於阻擋，都必將被大秦銳士的戰車碾碎。

寡人身邊任何人，妻子宗族，概莫能外。也包括你，燕丹。

你現在只有兩條路。

留下，輔助本王征服燕國。將來本王必封你為燕地的一郡之守。

離開，若如此，將來你必能在薊城城頭，目睹我大秦銳士破城之風采。」

「秦王欺人太甚，太子殿下，大燕國格不容褻瀆，我們馬上走。」

鞠武被秦王氣得不輕。

「小小弱燕，有個狗屁的國格。」

將領李信聽到鞠武的話，當場就笑了。

李斯，王賁等文臣武將，也都忍俊不禁。

「燕太子，我勸你還是留下的好，這可能是保住你性命的唯一方式。」

小將蒙武勸道。

「對啊，小小燕國，真等到破城之日，燕太子你小命不保。」將領楊熊道。

「燕太子，你也就是命好，能和大王有交情。

否則換做其他五國太子，在大秦一統天下之後想做一郡之守？做夢。」

「姬丹，我大秦以軍功取位，你連修為都沒有，大王賞你一郡之守，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還不趕緊跪下謝恩？」

大秦的文武臣工，你一言我一語，鞠武被氣得面龐通紅。

「太子殿下，你還在等什麼？我大燕國雖然國力不如秦，但錚錚鐵骨的義士，何止千萬？秦國想要滅燕？妄想。」

「好一個鐵骨錚錚的義士，就燕國那些你所謂的義士，本將只需要三千秦卒，便能將你們殺得片甲不留。」

李信話音出口，文武百官哄堂大笑。

鞠武臉紅脖子粗。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說又怎的？老東西，你奈我何？」

「夠了。」

一聲斷喝傳來。

嬴政冷峻的眼神掃視群臣，整個章台宮頓時鴉雀無聲。

「丹，本王要聽你的決斷。」

雖然心裡已有答案，但嬴政還是想聽姬丹親口說出。

鞠武，李斯，桓齮，羋啟，王翦，王賁，姚賈，李信，蒙武，尉繚，楊端和……大殿里所有人都看向姬丹。

其實所有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那就是姬丹必然離開。

他沒有留下的理由。

這時姬丹緩緩抬頭。

「稟報大王，姬丹願意留在秦國，輔佐大王，一統天下。」

「什麼？」

姬丹話一出口，整個章台宮就炸了鍋。

「我沒聽錯吧？燕太子要留在秦國，輔助我王一統天下？」

「也包括滅亡你的燕國嗎？」

「太子殿下，你在說什麼？你瘋了嗎？」

「丹。」

嬴政冷聲一喚，殿堂再次安靜。

「再告訴寡人一遍，你的決定。」

「留在秦國，輔助大王一統天下。」

「也包括滅亡燕國？」

「沒錯，郡縣制乃大勢所趨，歷史必然，任何人阻擋都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假如他日大王發兵進攻燕國，姬丹願為先鋒。」

「好。」

嬴政拍案而起。

「丹，你果然不愧是寡人少時最好的朋友，理解寡人的良苦用心。

從今日起，你便長居於宜春宮，待寡人滅了三晉，平定荊楚。

你便以燕太子身份，勸說燕人投降大秦。

大秦一統天下之功，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大王。」

姬丹再次躬身行禮。

「如此便得從龍之功，實在太過輕巧。

姬丹剛才已經說了，願意輔助秦王，一統天下。

那麼便不可能僅僅滿足於一個燕國。

在勸降燕國前，臣願為大王身先士卒，蕩平韓魏，平定趙楚。

姬丹願做天下一統首功之人。」

姬丹一番慷慨陳詞，卻沒有引得眾人興奮，反而李信等人都用怪異的眼光看姬丹。

連嬴政都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