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流小子聶鋒 第二章 踢館

無聊的畢業典禮終於結束。講話如放屁般容易的校領導用滿意的目光掃視著場下站起來大伸懶腰呵欠連天的畢業生們，心說，又一批人才出爐了。

大學畢業生與其說是人才，不如說是廢材。每年九月，大學就會迎來一批對未來充滿希望的高中畢業生，然後開始不停地給他們灌輸一輩子都不一定用的著的垃圾知識，讓他們在大學里逐漸變得懶惰、頹廢、自生自滅……幾年之後，該交的學雜費都交了后，又有人鼓勵他們考研，以榨取學生家長更多的血汗錢；實在考不上的就一腳踢出去，將位置讓出來給下一屆的新生，美其名曰「人才」。而這樣的「人才」，出了學校就廢了，工作找不著，到處晃蕩也不是個辦法。因此政府給了他們下崗職工的待遇，每月領取微薄的補助金，以安撫這類無業游民畢業后立即失業的痛苦。

C401宿舍這四個人就是等著出去享受補助金待遇的，為了這每個月微薄的補助金，他們下足了血本，交了比一年學費還多的重修費，還另外花錢請了監考和改卷的老師吃吃喝喝，把他們的屁股都摸順了，才換來這兩本東西：畢業證和學位證。

四個人對學校的憤恨，在聶鋒的一句「我要去踢館」后爆發開來。無論是什麼館，只要是學校開的，踢了就是爽。

當下另外三人就要回宿舍操傢伙，被聶鋒喝了一聲，才都止住了。

「阿鋒，就算是去踢圖書館，也要去揀幾塊石頭什麼的當砸玻璃的材料吧？這空手道社可不是好惹的。」牛高好心提醒了一句。

「沒事，」聶鋒不知哪來的勇氣，手一揮，「兄弟只在後邊幫吶喊助威。那的社長搶了我的妞，昨晚鬱悶了一夜，今天該有個了結了！」

三人終於明白昨晚聶鋒進來時滿臉血污的原因。

領了兩證，聶鋒在心裡問自己：我真的打得過他嗎？他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胸脯，感覺早上鏡子里的胸肌還在；又用右手使勁的抓了抓左臂堅實的肱二頭肌，這才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向空手道社。另外三人卻心有戚戚地跟在後邊。

快到空手道社時，行子拉住聶鋒，說：「算了吧，好不容易領了證，搞不好一會還得領一本殘疾證。」

越是有人勸阻，聶鋒越是要去，他看了行子一眼，說：「要是你老婆給人挖走了，你會怎麼做？」

這麼一說，行子就鬆了手。他在GL市讀書，而女友卻在NN市，他最怕的就是女友給人泡走，所以去批發了一疊電話卡，名為聯絡感情，實為監視，每天總在宿舍電話旁煲個不停。

就這樣，聶鋒帶著三條人來到了空手道社。

在這個學校，空手道社的訓練場地總比其他社團的要大，要漂亮，究其原因是有蟬聯了三年全市空手道冠軍的白坤坐陣。白坤原本是一街頭混混，打架打出了一身本事，靠家裡人的關係，進到了這學校讀本科。由於那一身打架的本事讓本校在全市的大學空手道聯賽里出盡風頭，所以他文化考試成績雖然一塌糊塗，任課老師也都睜隻眼閉隻眼。就這樣，本科畢業后，學校為了挽留這個人才，就免試給他讀了本校的體育系研究生。

白坤家裡有錢有勢，人長得又帥又高大威猛，一身空手道的本事讓他前途無可限量，這就有了眾多女生青睞的資本。徐婕就是在一次市裡舉行的空手道大賽里為白坤加油才認識了他。徐婕漂亮的臉蛋，高挑的身材讓白坤對她展開了追求的攻勢，而徐婕當初和聶鋒好，是因為聶鋒人夠真誠。但眼見畢業典禮都來了，聶鋒工作都沒找到，家裡也算不上富裕，這才轉移了目標接受了白坤。畢竟在一起兩年了，徐婕對聶鋒很是不忍，但為了自己將來的生活，她不得不向他提出了分手。

聶鋒等四人來到空手道社時，白坤並不在。但訓練場上有三個人，就算是燒成了灰他也認得，這三人就是昨天傍晚在後面偷襲自己的人。

聶鋒來到門口時，並未引起場上眾人的注意，於是他將一個鐵柜子用力一推，柜子轟隆一聲倒地，這才惹得正在訓練的社員看了過來。

「喲，這不是昨天晚上那小子嗎？」偷襲者之一認出了聶鋒，故意怪聲怪氣地說。

「叫你們老大出來。」聶鋒一臉冷酷，與昨晚被打時的狼狽相比已是判若兩人。

「你的妞都給我們老大泡去了，居然還敢來。」偷襲者之二壞笑著朝聶鋒走去。

「昨晚打我有你的份吧。」聶鋒明知故問。

「是又怎麼樣？！」偷襲者之二用手去推聶鋒，剛接觸到他胸口，推人的手就被聶鋒輕易地扼住了手腕，順勢往後一扭，偷襲者之二如殺豬般叫了起來：「快放開，你扭斷我的手了！」

聶鋒放開了他的手，卻趁對方沒直起腰的時候猛的給了他腹部一腳，偷襲者之二悶吭了一聲，捂著肚子往旁邊倒下，動也不動了。

其他人沒想到自己空手道社的人那麼輕易就被打倒，就都沖了過來。沖在最前面的偷襲者之三停不住，被聶鋒一腳，正中胸部，整個人向後飛去，撞得後面的人跟他一起跌倒。

剩餘的人還不知死活的繼續衝過來。牛高、行子、阿飛見聶鋒那麼神勇，就從後背上到第一線。雙方成了打群架之勢。

昨天將自己打得死去活來的人今天卻變得不堪一擊，聶鋒更肯定了自己的能力。他很拽的雙臂一張，將背後三人攔住，說：「今天我來踢館，你們沒資格跟我打，給你們十分鐘，找你們老大出來。否則……」他伸出右手食指用力往牆上一指，接續說，「這招牌今天就得給我摘下來！」其動作像極了電視劇精武門裡到日本武館踢館的陳真。

「帥！」

「酷！」

「夠叼！」

這三個聲音是來自聶鋒後面那三個人，但圍觀的人就不那麼想了。

「這小子瘋了！跟白坤打。」

「我認得他，白坤泡走了他的妞，尋仇來的。」

「看白坤怎麼修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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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整個學校都是白坤的FUNS。聶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邊聽著四周的冷言冷語，一邊等著白坤。

沒到十分鐘，白坤果然來了。他正和參加完畢業典禮的徐婕在校道散步，兩人正商量著今晚到哪去慶祝，突然跑來一個空手道社員，慌張的說有人來踢館。

白坤一聽惱了，從他入社以來沒人敢來挑戰過，現在居然有人敢說來「踢館」。於是拉起徐婕一路小跑回到社裡，見到的卻是聶鋒這副拽面孔。社員們一看老大來了，都鬆了口氣，紛紛跑到白坤身邊。

一看到聶鋒，徐婕就明白了一切。這個傻瓜不知為什麼昨天剛挨了打今天又送上門來。

徐婕對聶鋒還是有感情的，她非常不忍心看到他受傷：「阿鋒，你別鬧了！」說著一把扯住他就要往外趕。

聶鋒看到徐婕明顯是要保護自己才這麼做時，握過她的手，認真地說：「你跟我走我就不鬧。」

徐婕使勁地抽回雙手，眨了一下潤濕的眼睛，說：「我和你之間已經完了，但做為朋友，我勸你一句，不要以卵擊石。」

徐婕這句「不要以卵擊石」，表面上是叫聶鋒不要在體能上跟白坤硬碰硬，實際上卻是說聶鋒不管是經濟實力，還是前途上都及不上白坤，讓他不要再白費工夫。

跟徐婕交往了兩年，她話中有話，聶鋒哪會聽不出。可是徐婕越是這麼說，他越是不服。他目光一冷，轉頭望向白坤。他知道徐婕的心已經不再自己這邊，但昨天被打的仇不能不報。

聶鋒走到白坤面前，冷笑說：「昨天你不是叫我來坐坐嗎，可惜你的人好象不太歡迎我，所以稍微教訓了下。接下來輪到你了。」

白坤根本不相信倒了一地的人是聶鋒弄的，昨晚明明被打得爬都爬不起來，今天怎麼就敢來搗亂了？

但全市三連冠可不是蓋的，他白坤從夕日街頭打到今天的空手道武場，實力不是一般強，就算聶鋒打倒了一地的人，白坤也會毫不畏懼的應戰。

聶鋒夠拽，白坤氣勢也不弱。他對旁邊的社員說：「去把校醫叫來，一會準備急救。」

社員當真了似的剛想轉身去校醫院，卻聽到聶鋒加了一句：「再把你們老大的爹媽CALL來，免得一會有人被打得屎都出來的時候沒人幫擦屁股。」

聽了這話，白坤再也無法在徐婕面前保持往日的紳士風度，雙手一推聶鋒胸口，武台都沒上就要打他。

聶鋒早有預防。他左腳站定，右腳向後退了一步，順勢以左腳為原點，右腿往後旋了一圈，直朝白坤的臉踢去。

白坤沒料到聶鋒有這麼一著，身子還前傾了半分，準備要打對方，正好中了聶鋒猛然甩出的一腳。

「啊！」

聽得白坤慘叫一聲，和聶鋒一同來的三人齊聲大叫：「好！」白坤的FUNS們則是一臉可惜，還有的女生哭著喊著為他加油。

聶鋒見一招得手，根本不給白坤機會，只是說了一句：「我比較討厭高過我的人。」接下來狠命一拳，打在白坤腹部，這回白坤可栽了。他沒有直覺性地捂著肚子，而是急忙往後退，迎來的卻是聶鋒暴風驟雨般的拳腳。

畢竟是三連冠，白坤頂住聶鋒一輪攻擊后反擊……

白坤的FUNS在叫喊加油了半小時后，發現他們白叫了。社員們則在議論，是不是社長有了新女朋友后那事干多幹得腿軟了。

看著白坤捲縮成一團痛苦不堪的樣子，聶鋒並沒有趁火打劫地上去多加一腳，而是轉身走到驚愕的徐婕跟前，耀武揚威地說：「現在你知道誰才是以卵擊石了。」

說完走過去就要去摘牆上三連冠的錦旗。

「住手！」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原來是校長帶著一班校領導來了。

「錦旗是學校的財產，不是你說摘就摘的！」

校長說得義正嚴辭，聶鋒聽了就不好意思再打那錦旗的主意。他又走到徐婕面前，看了看這個曾經屬於他的女孩，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空手道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