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已是枉然
經過滿園的玉蘭花,又跨過一座假山、一汪人造噴泉,楊駱川和褚小路便停到了種滿名貴花草的四合院鐵門前。
褚小路微笑介紹:「閣下,這兒便是烏落氏小姐的住處了。」
「您看啊,現在雖是寒冬時節,這地方卻春色盎然。」
「都是大當家見烏落氏小姐傾心自然,全部的植株都是特意人工培植的,耗費幾干萬呢~不然這些花草也不會開的這麼嬌艷茂盛。
楊駱川臉上陪笑,心中卻不以為然,這種洒洒水的小財褚家還到處給外人吹,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家大業大。
褚小路微笑鞠躬:「我就送您到這裡了閣下,和烏落氏小姐聊完,你給我打打電話,我就接待你去客房。」
楊駱川點點頭,目送褚小路離至遠路后,轉身便按了鐵門旁的門鈴。
「滴滴滴——」
屋內的烏落氏聽到門外有人按鈴,以為是褚連巳找她來了,她立馬翻了個白眼,一臉不耐煩。
「滴滴滴——」
楊駱川見許久沒人開門,表情淡然的又按了一次門鈴。
「來了來了,別老按鈴,我剛剛在書房讀書呢,那麼急干………。」
烏落氏本來表情陰沉,卻在打開門的一瞬間愣住了。
「他怎麼會……找到褚家祠堂。」烏落氏震驚不已,心中遐想。
面前熟悉的臉孔真真實實的顯現在她眼前,男人抬眸的一瞬間,盛滿了深情溫柔。
她的心,頓時像是被一道閃電劈中。
烏落氏眼神慌亂躲閃,腿腳反射性的退卻了幾步。條件
她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呼吸短促間極力壓制住自己恐慌的表情,她眨了眨眼睛,挺胸抬頭,強顏歡笑:「這位朋友……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楊駱川冷哼一聲,女人剛才一系列的舉動盡收眼底。真相到底是什麼?早已明明白白。
他的臉色寒意四起,沉默如同巨響,持久且撕心裂肺,想要將他和她的世界吞沒。
對視的十分鐘里,烏落氏不停的哽塞,遲遲不知道怎麼開口。
「現在……換我來問你……請你今天,務必要說實話。」楊駱川聲音低啞,前額的碎發將他悲傷的臉掩飾。
「你是誰?從哪來?阮柳和你……到底有什麼聯繫?」
「還有,你為什麼要對我撒謊?」
楊駱川陸陸續續的問題像極了冬月寒雪,冰涼刺骨。
烏落氏低眉咬唇,她面色逐漸變得平靜,她強力擠出一股子居高臨下的姿態:「你到底是誰啊?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你好像看不懂現在的情況吧!我現在是褚連巳的未婚妻!褚家是不許外人見新娘子的?你跑到我房門口!到底想來做些什麼?」
楊駱川又慍怒,又很難過,他討厭她的避重就輕,但是他做不到對她說狠話。
他的狠話和埋怨說的夠多了,才讓她離開自己這麼久。
楊駱川直視烏落的臉良久,面前女人的長相跟曾經「阮柳」的長相完全不一樣。
她的身材高挑且矯健,如一隻白鶴,眉目更加銳利,但不變的是那股與生俱來的自信,令楊駱川陌生又熟悉。
「百解之神……」楊駱川低吟。
「褚家狐族……」
烏落氏瞠目結舌,這些事兒竟然被他知道了。
「這些就是離開我的原因?所以算什麼?仙人有別?哈哈哈哈?還是像電視劇演的那樣你要歷劫飛升?所以你要走?」楊駱川不斷質問,語氣帶了三分譏諷。
「我……」烏落氏啞然。
楊駱川深情又刺痛的盯著她,俯身一把將面前的女人抱住。
此刻的楊駱川像一隻被雨淋的濕漉漉小狗:「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不管你長什麼樣子,不管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我什麼都可以不管……」
「你能不能不要走……不要把我丟掉。」
「我後悔了,烏落,我真的後悔了。」
「我答應你,我以後做什麼都告訴你,對你毫無保留,答應不對你發火,答應只對你好,你能不能回來,你能不能不要和褚連巳結婚。」
楊駱川的頭深深埋在烏落的脖頸處。
蕭山寒風刺骨,無數朵玉蘭花被吹散在天空,冬日無情,楊駱川的淚卻是熱烈的,這溫度加倍,如同熾烤一般,滴落在烏落的鎖骨處。
烏落氏的眼波流轉,頓時飽含氤氳,此刻的思念如牢籠,想要爆發卻無力衝破枷鎖,她的眼淚倒流進心臟,她裝作冷靜,抬手撫摸著楊駱川的頭。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有別。」烏落氏的聲音顫抖。
「我其實是修鍊了上干年的神,終身司職保護人間。」
「你是人……是要經歷喜怒哀樂,生老病死的。」
「楊駱川……你的感情來路不明,對你和我來說也是在耽誤彼此……我們能不能就此別過,裝作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