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晴天

齊帆整她一樣又倒了下去：「沒想到啊我的小----小學妹這麼能喝，來，再喝一杯。」

他的小？他想說他小菲么？

顧小菲不敢耽誤一點時間，全部喝盡，已經管不了那麼多，當著別人婚禮甩臉色總是好過兩個醉酒的人按照這個情況下去鐵定糾纏一起胡言亂語，那結局肯定還是一樣，相互傾述表白。

所以喝完立刻拿起包包就走，顧小菲酒力太弱，吹著外面的風安靜下來。

她忘了昨天載她人的車牌號，一直哭訴連司機都未抬頭，不管能不能她想救她一命，踏上公車。

如果想一個人死，什麼事情都可以發生，半路上車子撞到前方的電瓶車，那人報了警，所有人下去換車。

顧小菲心臟劇烈跳動，人真的不能預知未來的事情，好的沒有驚喜，壞的嚇個無法行走，加上酒勁上來根本無法思慮。

頭昏昏悠悠走在人行道上，混沌的腦子裡還在選擇做什麼，突然倒在地上，然後感覺身體被重重擊壓下去。

最終還是走向了死亡。

韋潔醒來不知如何是好，阿里斯低頭吻了她的嘴唇。

「親愛的，一切都好了，你完成了。」

「什麼？」

他抱她坐在椅子上：「你很厲害，事情結束了，你明天可以度假了。」

「顧小菲呢？」

阿里斯抱住她：「她去了天堂，剛才接到電話。」

韋潔眼淚落了下來，就算她早晚會死去，她不過是一個演員，一個附身靈魂者，尋尋覓覓十幾年的事情卻在最後一步都彼此了卻終生。

而知道齊帆愛顧小菲的事情這個世界竟然只有她一個人。

事情解決之後、她收了薪資，除了公司抽取，得到六萬。

家裡的信箱接受到陌生人的郵寄，已經是五天前的日期，裡面有個銀行卡。

韋潔很熟悉這張銀行卡，當初騙齊帆要來的一百萬。

輸入密碼的時候裡面剩下五十萬，翻開以前的簡訊，時間是顯示當時韋潔看顧小菲的那天，是轉賬信息，二十萬，她代付的醫療費，其他三十萬是支出穿越費用。

她大概是怕忘記整個事情，忘記自己要求穿越，忘記有韋潔這個人，所以再韋潔穿越婚禮時間之前全部做了。

很久天之後，韋潔出外度假回來在出外另外一件小小的穿越外，想見見齊帆。

他越發成熟和有魅力，西裝革履，修身英挺，走出商務大廈電梯，很驚奇的眼睛看著她。

「你是？」

韋潔輕笑一聲：「我是顧小菲的表姐。」

「哦~~」他明白似的點點頭，眉毛輕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顧小菲做的是對的，他嘴角微微笑，享受著天空下最燦爛陽光，甚至聽到顧小菲的名字絲毫沒有引起任何情緒上的起伏。

「找個地方坐坐吧。」

他淡淡一笑：「我正上班，有點不方便，不好意思。」

「對面咖啡廳，我等著你。」

齊帆輕聲舒了一口氣。

「如果你要跟我說她的事情，抱歉，我沒有興趣。」

韋潔說了一句，等你。

然後轉身離開。

韋潔知道他一定會來，他一定會來，就算過了這麼多天埋藏在心底無不曾曬出一分，可有些東西永遠都無法改變。

他走過來的時候韋潔擺擺手示意了一下。

齊帆修長的手指抿了一口咖啡，悠閑隨意的說道：「怎麼了？顧小菲要表姐來做什麼？」

「顧小菲很喜歡你啊。」

他微微笑：「抱歉，我已經結婚了，生活的很好，婚姻幸福，馬上要當父親了。」

韋潔看他那樣光彩十足的模樣實在不想多說什麼，可那女孩太慘了，死後的葬禮只有幾個同學，連她的父母都沒有過來，這一生除了愛他沒有做過任何事情。

「恭喜啊，當父親的感覺肯定不錯。」

齊帆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說什麼，麻煩直說，謝謝。」

「你愛她嗎？」

聽到這句話齊帆起身穿上衣服：「對不起，我現在不管是顧小菲李小菲什麼菲我都沒有興趣。」

韋潔看著他起身的背影說道：「她過的可不好，你要幫她嗎？」

齊帆轉過身樂了：「她嫁人我結婚兩人各不相接，不知道表姐要傳達什麼意圖？難道顧小菲婚後還要佔著我當備胎嗎？真的太抱歉了，我沒有任何興趣，從前現在以後都沒有。」

「你坐下吧。」韋潔笑道，「齊先生真不像她口中溫柔天使。」

「溫柔天使？」他坐下看著窗外，「我什麼時候成為她的天使了？」

「你愛她嗎？」她再次問話，儘管知道答案還是想得到他的回答。

「你覺得我會給你什麼答案？」

「我怎麼會知道，她所有日記本寫的都是你的名字，五六本一大半內容都是在記錄你。」

「呵呵。」齊帆淡淡一笑，扭頭看著韋潔：「她出什麼事了？我沒見過她有什麼親戚，每天都是一個人跟在我身後，我轉過身的時候就悄悄躲起來，真好玩。」

「小菲唯一的興趣就是喜歡你。」

「是啊，有時候我寧願永遠在那個時候，她清淡的像顆雛菊，動人的讓人移不開眼睛。」他說的動情深邃，彷彿說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她要是知道你說這些，肯定會很開心。」

他有些焦躁的摸了下額頭：「年輕的時候不喜歡毫無個性的女孩，喜歡刺激漂亮個性，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可她一懈怠對我的糾纏喜歡，我就像發了狂一樣。」

「齊先生不過是佔有慾在作祟而已。」

「或許你說的對，我不過佔有慾，從她給我第一次情緒到我結婚當天之前，我都認為她是我的獨有財產，沒有任何人可以從我手裡把她搶走。」齊帆微微勾出嘴角：「不過現在沒什麼意義，她結婚了，我也結婚了，彼此不可能再有什麼交集，如果缺錢我這裡有些，不管拿多少無所謂，就當這十幾年對她的賠償。」

韋潔沒有說話，眼眶打轉捂住嘴，輕輕的說道：「顧小菲啊，我表妹她現在出國定居了，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出國？」他苦笑一聲：「她連來北京都是因為我，竟然有個人能說動她出國，真是不容易，我恭喜她，真心祝福她幸福快樂。」

她不想再說話，伸手從包里拿出銀行卡移到他面前。

「小菲還給你的，拿著吧。」

齊帆閉著眼睛沉了一口氣：「以後就不必聯繫了，這些錢拿去給她吧，她從小省吃儉用慣了，捨不得花一分錢，你代我送給她吧。」

「算了吧，她現在或許生活的非常好，像你說的一樣，別再有交集了。今天來也就這一件事情，打擾了。」

他十分風度和成熟，聲音低沉說道：「若是你們一起生活表姐好好照顧她，缺錢的時候打給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她會很感謝你，真的，一定會。」

「我不用她的感謝。」他強忍住語氣終於爆發，壓制住聲音說道：「表姐，顧小菲啊，固執又堅韌，剛開始見無味到一杯白開水，長相又平凡，怎麼樣都不是我喜歡類型。從上學開始喜歡我的人無數，她們在每個階段出現喜歡痴迷於我，然後一批又一批過來再消失，只有她追在我背後十幾年，我一直認為我轉過身喜歡她是因為時間這麼些年的堆積無路可走，曾經想用盡生命和努力給她從小不曾享受過一點點愛，而她像一個刺蝟我怎麼都碰不得。我跟她談過兩個月的戀愛，擁有了彼此的第一次，她敏感的像個孩子，小心謹慎，夜夜相擁每天做什麼都消不了她的緊張和恐懼。或許從剛開始她對我的喜歡就是處於隔紗幻想，真正了解我的時候發現根本不是我心中，打電話跟我說永遠不見，永遠不見啊。」

齊帆仰著頭低聲說，「永遠不見，這樣決絕的話語。哈哈，我在她寢室樓下等了三天都不肯見一面，一分離就是四年，換手機號碼畢業后離開北京。去年我見她時候要瘋了，可惜一切都晚了，全都晚了，真可笑。」

韋潔不曾想過很多事情由她引起，而顧小菲那樣又用怎麼樣的心情放棄他接連不斷的女友，還有無數個沒有安全感的細胞充溢全身選擇割斷四年，而這四年在日記本上寫過多少次他的名字。

她起身要走的時候齊帆已經恢復剛才的激動：「表姐，不要把我的話跟她說，我們都不再報有一點希望，現在這樣的情形她很滿意，我也很滿意，我找到值得愛的女人，她也屬於了別人。」

「我會的。」

韋潔買了一束花來到她的墓前，顧小菲只有在她俯身的短暫時刻敢那麼大膽，敢勇於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她從來沒有開心過，沒有得到過一絲一分的回饋，連最美的時刻也被她自己打碎，而那個最美的時刻還在是喜歡人的婚禮上，或許那個結局真的是最壞的，顧小菲帶著對他的愛遺憾離開，齊帆帶著對她失去的痛苦悔恨終身，那個女孩子伴隨著丈夫的冷漠無情生活。

韋潔在想，如果有一天她遇到這樣的事情會不會有勇氣跟顧小菲一樣選擇獨自冷清無愛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