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濾鏡都碎了
牆頭上坐著一個介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公子,一襲淡藍覆著銀白的錦袍,似乎還泛著光芒,他屈著一腿,一手支在膝蓋上,拿著一支玉笛,玉笛在手上輕輕轉動,姿態輕鬆自在。
公子五官如畫師精心描畫出來的一般,黑眸紅唇,眉心還有一顆小小的紅痣,皮膚勝雪,白得不見任何瑕疵。
旁邊這一堵牆其實就是普通的泥牆,還長著一些青苔,有了風吹雨打的痕迹,但是上面坐著這麼一個如仙一樣的公子,這堵牆都好像變得格外有韻味了一樣。
傅昭寧也不過是看了一會,就退開了幾步。
這麼一直仰著頭看,她脖子酸。
只是昭國京城裡,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號人物,在「傅小姐」的記憶里她沒有發現。
「你剛才那些藥粉,賣些給本公子如何?」
「不賣
傅昭寧是賣治病的葯的,這些防身的東西她只會自己用或是家人備著以防萬一,絕對不會拿出來賣。
否則要是有人拿她制的葯去害人,那這晦氣的因果不都得算到她頭上來?
「一百兩,買一包
一包也就是小小的一紙包,出手還挺闊綽。
但是傅昭寧依然搖頭,「不賣
「你這小老兒,還挺有個性,本公子喜歡你
少年從牆頭上輕輕躍了下來,姿勢很美,動作很瀟洒,但是卻沒有留意剛才被傅昭寧迷暈的那些混混,下來的時候一腳踩中了一個人,頓時——
「哎喲!」
如仙一般的公子急慌慌地揮著雙手,撲通摔在地上,還是五體投地那種。
傅昭寧:「
瞬間什麼如仙的濾鏡碎了一地。
「嗚嗚嗚,我的面子都掉光了他爬了起來,掩面而逃。
「喂——」
傅昭寧想要叫住他,但是那少年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會兒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走了過去,撿起了那一支玉笛。
玉笛一拿起來就有一種溫潤的感覺,玉質白潤,看著是上等的玉,而且還是整塊玉雕出來的笛子。
她倒是想把這笛子就丟在這裡不管,但這幾個混混藥效過了很快會醒,到時候笛子不是給他們拿走了也可能是被別人撿去了。
傅昭寧收起玉笛,朝著少年離開的方向走去。
她本來以為那少年會很快發現笛子不見了返回來,誰知道走了很長一段路都沒有遇到那少年。
她只能算了,收了玉笛去了雋王府。
「寧大夫來了?」鍾管家一看到她就趕緊把她請了進去。
昨天寧大夫來了一趟,結果金雪就從大丫鬟的位子上被貶成了個粗使丫鬟,安排去了蒹葭院打掃。
府里都在猜測這寧大夫是什麼人物。
「你們王爺呢?」
「王爺正在招呼仁醫堂的人鍾管家壓低了聲音,神情看起來也有些猶豫,「寧大夫,你跟仁醫堂的人認識嗎?」
「仁醫堂?」
傅昭寧一下子就想到蕭瀾淵昨天跟自己說的那些事,她沒想到昨天剛剛聽說到仁醫堂,今天仁醫堂的人就來雋王府了。
可是他們來幹什麼?
「他們是來給王爺看診的,這是皇上的意思,一共來了七個人
這麼多人來給蕭瀾淵看病?
「你們王爺以前難道沒有請仁醫堂的大夫們看過病?」傅昭寧倒是有點兒奇怪。
按理來說不可能啊,既然仁醫堂里的大夫就已經算是昭國醫術最好的一批人了,那蕭瀾淵最先找的應該就是他們才對。
「以前請過
鍾管家也不知道這寧老大夫到底是什麼人,只是昨天來的時候王爺對她的態度不一般,所以他也多說了幾句,現在可就不敢再說下去了。
「寧大夫,要不然您先到偏廳等等,我去請示一下王爺?」
「好
傅昭寧在等著的時候還看到粉星和紅灼端了茶送進廳里,她倆也看到了她,不過沒有什麼反應。
她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鍾管家青一和粉星紅灼他們都認不出她來,蕭瀾淵就認出來了?
難道是鍾劍他們偷偷透露的?
畢竟她最先就是用寧大夫的樣子從自己屋裡出來。
但是傅昭寧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對於鍾劍的這一點信任她還是有的。
鍾管家很快過來了,「寧大夫,王爺請您進去
讓她進去跟仁醫堂的人碰個面嗎?
傅昭寧也沒犯怵,整理了一下就跟著進了大廳。
蕭瀾淵坐在上位,還有七八個人,傅昭寧看了一眼,最年輕的一個應該都已經超過四十五歲。
不過,傅昭寧現在也是個小老頭扮相,所以竟然一點都不突兀。
她進來之後那些大夫都紛紛看向她,眼神都帶了點審視。
「本王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寧大夫蕭瀾淵對傅昭寧招了招手,讓她過去。
傅昭寧剛走到他旁邊,又聽到他說,「寧大夫是本王最信任的大夫,本王的病由他主治
傅昭寧差點摔倒。
什麼時候的事?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就成了他最信任的大夫了?而且,他的病怎麼由就她來主治了?
「雋王,這位寧大夫不知道是哪家醫館的?或是哪個杏林世家的?看著很面生啊,我們仁醫堂好像沒有見過
一位年約六十留著山羊須的老大夫打量著傅昭寧。
其他人也覺得很奇怪,昭國京城有些名氣的大夫就沒有他們不認識的,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傅昭寧。
「寧大夫是有行醫牌了?」
見他們都懷疑自己,傅昭寧只是笑笑,然後看向蕭瀾淵。
他惹的,他來應付好了。
本來她就只是來送個血心蠶!
「寧大夫的行醫牌還沒拿到,他本來是隱居山林的,是本王費心費力請他出山當本王的主治大夫。所以這行醫牌,還請各位行個方便蕭瀾淵說。
傅昭寧昨天聽他說大醫會的事,本來也有點動心,但是要參加大醫會就得先拿到仁醫堂的行醫牌。
她沒想到蕭瀾淵竟然幫她開口了。
這倒是讓她又有些不敢肯定,他到底是認出她了沒有?
「要拿到木牌,寧大夫明天去仁醫堂考個試就行了那山羊鬍老大夫說。
木牌是最普通的行醫牌。
不料,蕭瀾淵卻說,「不,她要拿是紫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