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八章 「糖當然是甜的。」……
李暮太緊張了。
李暮想過,自己作為一個在網路信息時代長大的現代人,什麼十八禁沒看過,什麼亂七八糟的網站沒逛過,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特別是在林卻承認自己毫無實戰經驗后,她除了被其突然改換的稱呼戳中性癖,更多的是隱秘的歡喜,並認為自己應該不至於在這方面輸給是古人的林卻,至少在定力上,她肯定是夠的。
可她低估了親密接觸帶來的心理衝擊,無論是在喜歡的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身體,還是被溫熱的掌心毫無阻隔地揉捏過每一寸皮膚,都讓她感到無措和驚慌。
好在她所喜歡,且願意與之共赴巫山雲雨的不是別人,是林卻。他會壞心眼地讓李暮看他滿手的濕滑,臊得她胡亂拿衣物給他擦手,也會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不停地誇她,誇得她那顆本想臨陣脫逃的心都叛變了,在膨脹的邊緣反覆橫跳。
前半段時,李暮總覺得對比林卻,自己過於失態,越在意自己的表現,越難保持冷靜,甚至眼眶都有些濕潤,是對自己不夠從容的氣惱。
到了後半段,李暮發現林卻也沒比自己好到哪去,藏在溫柔小意下的霸道與強勢在情到濃時逐漸暴露,偏偏嘴上還是那樣惑人心智,氣得李暮往他身上留了不少抓咬的痕迹。
後來李暮緊緊抓著林卻的一隻手,忘了摘下的指機和林卻無名指上的指環碰撞在一起,竟也糾纏出了難以言喻的澀氣。
謹遵醫囑的兩個人不過糾纏了兩次,居然也耗去了大半宿的光陰。
李暮抱著被子,剛喝過林卻給她倒的水,不算平緩的吐息帶著濕熱的潮意,凌亂的髮絲被汗水浸著,粘在她的臉頰與後背上。林卻就穿了條褲子,喝完了壺裡的水,又去把透氣的窗縫開得大了些,手臂和背上帶著抓痕,胸膛鎖骨上還留了幾個淺淺的牙印。
李暮身上也有不少痕迹,因為皮膚嫩,留得比林卻還多一些。
李暮發現了一個誤區,在床笫之事上,古人的羞恥感在某方面可能比現代人還弱一些,至少李暮是打算忍一忍睡一覺明天再洗澡的,林卻完全沒這方面的顧慮,直接喚人去燒熱水,甚至外頭都已經提前備好了熱水,都不用他們等很久。
洗完出來,被弄髒的床褥幔子也都換掉了。
李暮不敢細思,往枕頭上一倒,眼睛一閉,就讓倦意和疲憊裹著,拽入了厚重的睡夢中。
第二天李暮起得比平時還晚,腰酸腿軟的,坐起身沒一會兒就被林卻拉著倒了回去。
林卻變得比平時還要黏李暮,又是親又是抱,讓李暮再陪他睡一會兒。
李暮抱回去,陪他躺到了午後才起身。
等到無渡來的時候,李暮找了個借口躲開,就躲在做室內隔斷的博古架後頭,往地上一蹲,博古架下面的小櫃櫥就擋掉了她的身影。
事實證明她躲開是對的,無渡一把脈就看出了端倪,怕被扔出去,說得隱晦了一點,無非就是身子比面子重要,注意別太過云云。
林卻老神在在,李暮險些撓柜子。
無渡離開后,林卻走到博古架後頭,把腿麻的李暮拉了起來,好笑地捏了捏李暮通紅的耳朵,問她:「晚上還去倚仙樓嗎?」
年前他們就商量過,提前包下正月十六的倚仙樓,不帶棲梧晏安他們,就他們夫妻倆,去看花燈。
李暮怕人,又實在想要看一看上元節的熱鬧景象,想著在樓上看看應當比在人群里要好受一些,所以格外期待,當然不會因為身子酸軟就改變主意。
怕夜裡人多馬車不好走,傍晚的時候兩人就乘著馬車到了倚仙樓,低調地從後門進去,登上了倚仙樓的最高層。
隨行的侍衛嬤嬤丫鬟等也給備了幾桌沒有酒的佳肴,在樓下吃,林卻李暮這一層就剩下幾個人在樓梯和對面的屋子裡候著,李暮聽說他們都排好了時間,能輪流下去,也能到街上逛逛。
天色越來越暗,李暮起先並不敢湊到窗戶邊,也是她大意,沒想到在他們來之前倚仙樓就先把燈一盞盞點上了,用花燈點綴的華美酒樓,哪個人路過了不會抬頭看一眼,尤其對面也是酒樓,二層還沒有牆窗,只有圍欄和屋頂,好幾桌的人,但凡有熱鬧路過,圍欄邊必定聚滿了人,稍微一抬頭就能看見他們這邊,李暮光想想就頭皮發麻。
「要不,把燈熄了?」李暮說。
林卻依言給李暮熄了燈,李暮總算敢仗著夜色掩護趴到窗邊去看。
熄燈時外頭的侍衛還來問了一問,聽林卻說無事,並按照吩咐把這一層其他幾間屋子的燈和下一層屋子的燈也熄了幾盞,才繼續在外頭守著。
上元節從正月十三開始解除宵禁,正月十七恢復宵禁,今天是正月十六,可熱鬧半點不比前幾日差,街上往來行人絡繹不絕,游龍燈的隊伍敲鑼打鼓,街道兩旁除了熱鬧的店鋪,還有掛滿了各色精巧花燈的燈架。
時不時還能瞧見有幾個孩子趕著滾燈跑過去,也有賣貨郎推著滿車的花燈叫賣,再遠一些的街上,還能遙遙望見彩燈堆砌的鰲山,鰲山周圍聚滿了看燈歡鬧的人群。
除了燈,街上還有許多吃的玩的。
叫人幫忙下去買,不一會兒李暮手邊就多了一包熱乎乎的栗子,手裡還拿上了糖葫蘆,並把一個兇巴巴的面具往林卻臉上戴。
或許是喝了點酒,又或者是氣氛太好讓每一個置身其中的人都變得歡脫雀躍起來,李暮看著林卻臉上的面具,發出了愉悅的笑聲。
林卻把李暮抱進懷裡,摘了面具,去吃李暮手上的糖葫蘆,碎裂的糖渣沾到林卻下巴上,李暮伸手拈下來,沒過腦子就送到了自己嘴裡,吃完才反應過來,又想起他們這會還在窗戶邊,趕緊從林卻懷裡離開。
這回輪到林卻笑了,還故意問她:「甜嗎?」
李暮一本正經:「糖當然是甜的。」
他們又看了一陣才回去,依舊是走的後門,上馬車時林卻扶了她一下,出門前新換的指機撞上了林卻無名指上還戴著的指環,叫李暮想起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李暮下意識去看林卻,正對上林卻的目光,不用開口李暮就能確定,林卻也和自己想到了一樣的事情。
這種默契真的很沒必要啊,李暮心想,卻也不能否認,自己是有些……食髓知味了。
林卻也有點上癮,他十三歲從軍,滿腔的熱血揮灑戰場,十七歲中毒起左了性子,情.欲寡淡,也是才發現男女之事如此令人難以自拔,又或者讓他難以自拔的,僅僅是李暮這個人。
他至今記得前年毒發時李暮在他面前哭的樣子,雖然眼淚直流,但她始終都壓著聲,像是習慣了無聲的哭泣,習慣了將聲音都藏在肚子里。
所以當他發現李暮連自己情難自抑的喘息都儘力壓著時,他實在忍不住心裡的衝動,想著法的要將她磨出聲來。
回到家,有點潔癖的林卻就差把目的寫在臉上,把李暮一塊拉去洗澡,最後弄得浴桶里水灑了大半,也確實逼的喝了酒的李暮罵出了聲。
林卻越聽,越是覺得心裡喜歡。
叫人進來收拾的時候,李暮直接把臉埋進了枕頭裡,林卻坐在床邊,動了下被子,讓李暮按住了手。
李暮扭頭,一個眼神殺過去警告他。
不能縱慾過度!無渡的醫囑是被你吃了是吧!
林卻無辜地晃了晃手中的藥瓶子:「我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哪裡磕碰到了。」
浴桶不比床上,林卻隱約記得李暮好像撞到了膝蓋。
李暮這才鬆手,但也沒讓林卻掀她被子,自己把膝蓋露了出來,果然左邊的膝蓋撞青了一塊。
李暮只露了膝蓋,被子遮擋的腿彎處,還能瞧見昨晚被按壓留下的指痕。
李暮想到什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林卻一邊替李暮抹葯,一邊道:「知道你臉皮薄,沒在你脖頸上留印子。」
李暮嚴肅:「不是臉皮薄不薄的問題,我是惜命。」
頸部吻痕導致的主動脈血栓了解一下。
林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