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晉旭堯沒有絲毫停頓地從屍體上取下了槍和子彈,然後扒下了他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這些人服裝都很統一,而且都戴著黑色的頭套,他可以在這上面大作文章。
此時的殺手們也終於意識到了情況不妙,一開始他們就沒有預料到晉旭堯他們身上都是帶著槍的,而且個個身手不錯,所以已經失了先機,如今一下子失去了這麼多同伴更是雪上加霜。
此起彼伏的槍聲已經斷斷續續地持續了將近1o分鐘,讓人驚異的是這麼大的動靜居然沒有半個人發現,這幫人果然是有備而來。
柏航幾個槍法精湛,可惜並沒有準備太多的子彈,這一會下來就快見底了,所以也只好看準了射擊,不敢浪費一枚子彈。而一邊的晉旭堯正扮作殺手模樣在幾輛汽車的掩護下穿梭前進,搜尋著殺手的身影。
果然,他在一輛尼桑的後面又發現了一名同樣穿戴的殺手,那人也發現了他,剛想開口,就被晉旭堯一槍爆頭,眼中同樣是不可置信的震驚。
以同樣的手法又幹掉了兩人之後,晉旭堯計算了一下剩下的殺手數量,應該跟他們的人數差不多相等了,是他該返回的時候了。他慢慢地朝對面挪動著,在靠近的時候飛奔而出,幾個箭步就跳了過去。
「是我!」
幾人一看他的打扮就舉起了槍,好在他及時拉下了面罩,眾人才停了手。
「情況怎麼樣?」
「應該還剩7、8個,你們呢?」
「許先生腿上中了一槍,其他人沒有受傷,可是我們的子彈快用完了。」激烈的槍戰讓柏航的神經綳成了一根弦,即使說話的時候也不住地觀察著四周。
晉旭堯看向一旁的許崇,他正捂著腿痛苦地呻|吟著,喬虞扯了身上的一塊布給他包紮著。
「少、少爺,我沒事!這幫王八犢子是誰派來的?」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安辰哥,你會使槍嗎?」晉旭堯從對方身上搜來了四把狙擊槍還有兩把手槍,這大大緩解了他們彈藥緊缺情況,讓邢竟喜出望外,趕緊丟掉手中的那把接了過來。
「晉少爺,謝了。」6安辰答非所問,只是從6得勝身邊站起身來接過了槍,然後在眾人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舉起了槍對準了晉旭堯的頭!
「你!」
邢竟的驚呼聲響起,柏航迅速反應過來拿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晉旭堯。
「嗙!」
「啊!!!」
間隔幾乎不到兩秒的時間,槍聲和慘叫聲同時響起,離他們大約1o米的地方,一個正舉著槍的殺手應聲倒下,瀕死前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哀嚎。
子彈貼著臉帶起了一陣強風,那股強勁的熱風雖然沒有在晉旭堯臉上留下半點痕迹,卻讓他記住了這個叫「6安辰」的男人。
「咳咳、可、可別小看我孫子。」
6得勝坐在地上咳著笑出了聲,話語里滿是對自家孫子的欣賞。
其餘幾人也對這個看上去白凈文弱的年輕人刮目相看,邢竟之前還覺得這個青年缺少一點陽剛之氣,現在看來,竟是自己小看了人家。
此時殺手已經只剩下六名,勝算越來越小,他們各自用眼神傳遞著一個信息:撤、還是拚死一戰!
說到底他們不過是周欣祿在很短時間內匆匆找來的亡命之徒,對方承諾事情成功後會給他們一大筆錢,而且還付了十分豐厚的定金,並且一再強調此事的難度很低,他們的目標除了幾個年輕男子,剩下的就是老弱婦孺。可現場的情況跟他們了解的完全相反,除了那個老頭和女人,剩下的個個都是身經百戰,尤其是他們的主要目標,簡直跟一頭蟄伏在叢林中的獵豹一般靈活敏捷且善於攻略,短短時間內就單槍匹馬乾掉了他們好幾個同伴。
錢是個好東西,但丟了命再多的錢又有什麼意義?這幾人在掙扎猶豫了片刻后,一致地搖了搖頭,表示放棄這個任務,定金已經夠他們揮霍一陣的了,何必為此賠上性命?
他們小心翼翼地聚到一起后,其中一人把手中的槍支丟了出去,在道上的人都知道,一旦向對方丟出自己的武器,就表示投降。晉旭堯他們對視了一眼,此時又連續丟出了四把衝鋒槍、一把狙擊槍和三把手槍。
「小心,沒準他們身上還有武器。」邢竟是老江湖了,這種事他以前碰見過不少,假意投降但趁對方不備倒打一把的也不是沒有。
「嗯。」
晉旭堯點點頭,端著槍朝他們慢慢挪動。
剩下的6個殺手緊挨著坐在地上,雙手抱頭,沒有一點反抗能力的樣子。從他們拙劣的槍法和毫無章法的攻擊來看,應該是一幫烏合之眾,與之前他和寧凱在江城市碰見的絕對不是一個檔次。這並不像晉雷的作風,應該是他身邊的人,劉正濤?還是周欣祿?
繳槍不殺,這個規矩是當年喬孟山立下了,晉旭堯自然不會違背外公的遺願。但為防情況有變,他還是拿繩子把幾個人牢牢捆在一起,然後就領著眾人離開了停車場。他們分別坐在兩輛車上一前一後地離開,金紹南的兩個保鏢被晉旭堯推搡著坐在第一輛車上,兩人的眼睛不住地往後面跟著的那輛車瞟著,生怕看漏了某人。可視野有限,他們根本看不到車後排的情況。
停車場內已經是一片狼藉,不少車輛上面都布滿了彈孔,有幾輛的玻璃窗都全碎了。在晉旭堯他們離開后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周欣祿的身影出現在了停車場內——
「晉旭堯!你艹你媽!」
看到這滿目狼藉后,他憤恨地把手機摔在了地上,金屬的機身立刻碎成了一塊塊。
縱然心中怒火難抑,但善後工作還是不得不做,他指揮著分堂的幾個兄弟,讓他們清理現場,然後打電話給妹妹彙報情況。
「哥也是沒辦法啊,妹妹!妹妹!你別生氣啊!這麼短的時間內我也只能找這麼幾個蘿蔔土豆充數啊,你說這事也不能全怨我吧!妹妹!妹妹!」
周欣祿在電話里一直對周欣怡道著歉,殊不知暗中一直有一雙銳利的眼睛記錄著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這驚心動魄的奪權一戰在當天就被各家媒體用醒目的字體掛在頭版頭條,各大網路門戶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條爆炸式的新聞。晉家的豪門內鬥從二十天前晉耀陽的生日宴就開始成為全國網民最受關注的熱點之一,對這幾人的關係早就有各種不同的猜測,如今將勝的掌門人終於在今天一錘定音,但依然阻止不了人們對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的各種推斷。
晉雷滿含熱淚的慈父表情一度被各家網站轉載,諷刺的是沒過一會就有一個匿名網友發了一張視頻截圖,那是晉雷在自以為攝像機照不到的角度對自己的兒子露出了一個極為陰狠的眼神。這兩張照片被掛到一起,立刻就有無數的網友批評晉雷太過虛偽。
人們議論紛紛,在飯店、街道上、小區里隨處都能聽見人們對這條新聞的議論聲,而此時卻有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的男子大步走入了一個位於鬧市區的健身會所。
「f.a健身會所」在a市有4家連鎖店,屬於高檔會員制的一流會所。將勝的許多人都知道,他們的董事長助理柏航就是這家會所的高級vip,幾乎每隔一天就會來這裡鍛煉劍身。
柏航壓低了頭上的網球帽,快步走了進去,卻沒有朝著器材鍛煉室的方向,而是先去了更衣室。f.a給每位會員都設置了專門的儲藏櫃,而柏航這樣的高級會員還擁有一個等人高的小型儲藏室,可以把一些小型的運動器材存放在這裡。
他走到自己的儲物櫃面前,拿出鑰匙轉動了兩下,櫃門就打開了。柜子內部分三層,上面兩層較窄,是用來存放衣物和其他小物件的,而下面那層約有一米,是用來存放器材的。
他把手伸到了最頂上的一層摸索著,隨後就摸出了一個透明的文件袋,打開一看,是一張當晚飛往德國法蘭克福的機票。
柏航把東西放進了運動上衣內襯的口袋裡,然後低著頭離開了f.a。
沒有人知道這個會員儲物櫃從五年前開始就成為了他和晉旭堯交換情報和物品的秘密中轉站。就連這次偷運遺囑,也是晉旭堯事先將自己的指紋做成倒模放在這裡,柏航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瞞天過海地順利取出遺囑。但是自從晉旭堯去了b市,這個儲物櫃已經有將近兩年的時間沒有派上過用場了。
兩天前,也就是晉旭堯回到a市的那天,他突然收到了對方的郵件,信中的內容讓他大吃了一驚。心中的每一個字在柏航看來都觸目驚心,讓他的心狂跳了起來,才讀到一半就渾身冷汗直冒。五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來——羞恥的呻|吟、痛苦的求饒以及rou體相擊的淫|靡聲音一再地衝刺著他的神經;只是被那人侵|犯了一天,他的雙腿就再也合不攏,只能大張著接受男人持續不斷的進入,他至今還清楚地記得那種被肉刃強迫打開身體的感覺。
他抱住了頭,身體微微發顫,朦朧間彷彿又感受到了那個男人的氣息,自己彷彿又變成了「毒蛇」的盤中餐,只能在猛獸的虎視眈眈下瑟縮發抖。
離開!必須離開!
他不是不知道那男人有多可怕,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當年欺騙了他……
柏航搖了搖頭,他不敢想象那會是什麼樣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