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席面 規則存在的意義

20. 席面 規則存在的意義

謝清禾在奇聞閣下了訂單,查探她神秘母親的消息。

深夜,她靠在窗欞旁邊。

就著淺淡的月光,閱盡那張薄薄的紙。

奇聞閣說的事情,讓她大為震撼,不是普通的秘聞,而是劍指聖宮。

聖宮對於謝清禾來說,還是過於遙遠的事情。

系統:宿主,你怎麼把秘聞又收起來了?

謝清禾將紙張折起來,重新放進了盒子里。

她給盒子落了鎖:奇聞閣的話,就一定可信嗎?

她搖了搖頭:我不會聽信一方之言,我會自己查證。

系統:震撼吶。

沒想到宿主看著這麼缺心眼,倒也不是個一根筋的。

謝清禾罕見的有些失眠了。

直至凌晨,她才沉沉睡去。

翌日。

施恩在山門外等著謝清禾,看到謝清禾騎著豬趕來,舒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這是那隻坐頭等艙的豬豬大俠吧?真可愛。」

施恩明顯是慢熱型,她對於豬豬大俠,可比對謝清禾要熟絡多了。

「你要帶著豬豬大俠去嗎?」施恩問道。

謝清禾:「不可以嗎?它是我朋友,我沒什麼朋友。」

其實她是看豬豬大俠太寂寞了,只能在宗門裡呆著,成天就是睡大覺,她想讓它變得好一點。

施恩道:「當然可以!我是說……這樣的話,我們趕路不太方便。路途遙遠,我們要御劍而行。」

謝清禾眉開眼笑:「方便,很方便。」

不就是走空路嗎?她有經驗!

施恩沉默地看著謝清禾從儲物空間里搬出來雕花亭子,用極為粗大的繩索固定在流星錘上。

這雕花亭子,她眼熟的很。

那是掌門沈御舟最為喜歡的小亭子……

但是現在又有些不一樣了。

謝清禾對亭子做了改裝,四面裝上了透明的隔板,不知道什麼材質。

謝清禾:「這是琉璃石做的透明隔板,能夠有效擋風!天上的風太大了,上次刮的我腦瓜子嗡嗡的。」

「我測試過密封性,小亭子經過改裝之後,在天上一點風都不會漏出來。」

「快,我帶你體驗一下什麼叫做人寵空間頭等艙!」

施恩恍恍惚惚地跟著謝清禾進了頭等艙。

頭等艙里,還有小桌板,和小憩的地方。

旁邊放著小柜子,一拉開,一格是薄皮瓜子,一格是甜蜜蜜餞。

謝清禾極為愜意躺在小床上:「可惜我現在月奉都還債了,不然我能把這裡裝扮成夢幻頭等艙。」

施恩:不用了,已經夠奢侈了。

修仙界中修士崇尚苦修,御劍也是直接踩在劍上,講究的是仙氣飄飄、仙人風姿。

就沒見過物慾這麼高的修士。

施恩一開始綳直身體坐著。

從小,她便嚴格要求自己,懸壺濟世,救助蒼生。

一言一行,俱都時刻銘記自己是個醫修,與全天下的修士一樣,俱都要符合標準。

然而。

謝清禾在磕薄皮瓜子。

謝清禾在吃美味蜜餞。

謝清禾極為熱情地邀請施恩一起嗑瓜子。

施恩:……

不知道為何,她以往覺著謝清禾這般作態沒個正形,現在卻覺著……似乎,也很可愛?

於是她鬼使神差地接過謝清禾遞過來的一把薄皮瓜子。

然後她像是謝清禾一樣,翹起來二郎腿,開始嗑瓜子。

「施恩師姐,好吃不?」

她看著頭等艙外面雲捲雲舒,心頭鬱結之氣,似乎緩解了些許。

「嗯,好吃。」

謝清禾咧嘴一笑:「你沒那麼一板一眼,我自在多了!你試試我這個靠背墊子,可舒服了!」

施恩遲疑:「修士要有儀態風姿表率,不可有絲毫懈怠……」

謝清禾:「誰規定這麼多破規則?規則存在的意義是什麼?當然是被打破啦!」

沒有那麼多規則……

也許世界上的所有規則,真的如同謝清禾所言,都是可以打破的。

她挺直的後背,像是謝清禾一般,緩緩的,緩緩地緩下去。

然後極為舒服地靠在了軟綿綿的靠枕上。

謝清禾沒騙她,真的很舒服很舒服。

……

三日後。

當頭等艙流星錘降落在施家塔附近,便引起來了圍觀。

施家村的人都知道,唯一能修行的,便是那個很多年前離開家,拜入仙人門派的施恩。

當有靈氣從天上而來,便是施恩從宗門回來了。

上一次施恩回來,已經是數年前的事情了。

只是沒想到,這次施恩回來,不是御劍而行,赫然是……一個極為奇怪的、閃著光亮的亭子?

亭子里坐了兩個人,還躺著一頭啃著蘋果的野豬?

震撼啊。

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這還是修仙之人嗎?

施恩的爹娘一看到施恩,便一把將她拉到一邊呵斥。

「你還知道回來?這些年我催你多少次,讓你回來成婚,你為何不回來?」

施恩的臉色有些難看。

她一向清冷,謝清禾幾乎沒看過她發過脾氣,此刻卻滿臉的痛苦:「我是修仙之人,已然不在乎凡俗之事,這些事情,與我毫無關係。」

「我們是你爹娘,什麼凡俗之事,當初讓你修仙,可不是看你現在頂罪的!」

施恩:「到底是什麼事兒?」

她爹娘低聲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們身體不太好,村長又要嫁女兒,便喊你回來一趟。」

施恩:……

她轉身就要走,被她爹娘攔住。

「好歹住兩天再回去,下次見你,難不成是等我們死了?」

施家族長是個笑呵呵的白鬍子老頭,來勸和他們。

施恩到底不忍心,答應住兩天再走。

施恩給族中帶來了大量的靈藥,以及銀錢。

她把這些都分給了族人。

直至兩個時辰后,施恩才辦完了事情,拉著謝清禾回自己家。

謝清禾道:「你對自己族人挺好的,但是我看他們並沒有感恩之情。」

她看到的只有苛責,與無盡的管束。

施恩苦笑:「這是最後一次心軟了,他們不過是騙我回來而已,我呆兩天就走。」

她訥訥道:「我師尊也勸過我,說不要再回來了,我總是不忍心。」

謝清禾欲言又止。

她總覺著施家父母看施恩的眼神,不是什麼看女兒,而是看久久未歸的待宰羔羊。

……

「你有沒有覺著,你們這個施家塔也挺奇怪的?」

從施家村往半山腰看,施家塔黑漆漆地坐落在正西方,像是鎮壓著什麼似的。

施恩:「不知道呢,族中並沒有記載,只是從小便聽說,不要去施家塔附近,否則會被抓走吞噬。」

奇怪。

豬豬大俠在村子里引起來圍觀,它跟一群小孩子們打的火熱。

謝清禾索性由它去了。

第二天便是村長女兒的婚嫁大事。

施家族人俱都在幫忙,整個村子里都喜氣洋洋的。

施恩想要去幫忙,族長笑呵呵道:「你在家等著就行了。」

怪怪的。

謝清禾對施家的一切都保持警惕。

她想不到施恩是如何變成鬼修的。

變成鬼修的必要條件是人死了,她怎麼死的?

大婚是要請全村吃席的。

然而謝清禾發現,施家村並沒有準備這件事。

她湊過去詢問,村中婦人:「那是男方家來做咧!他們負責辦宴席,我們可就省事兒了!」

「男方是什麼人?」

村中婦人:「聽說是個大戶人家,原本是在城裡居住的,現在年紀大了,便回老家養老。我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好大一片宅院。」

謝清禾若有所思。

當天夜裡,她與施恩一同入眠。

她睡的很沉,很沉。

沉的就像是陷入大海深處,眼皮沉重地根本無法睜開。

直至濕漉漉的舌頭舔在她臉上,把她舔醒了。

謝清禾頭痛欲裂:「豬……豬豬大俠??你舔我做什麼?」

她臉上全是豬豬大俠的口水。

可噁心啦!

豬豬大俠打了一個響鼻,臉上似乎有些不滿。

它還要往她臉上舔,似乎覺著她還沒醒。

謝清禾的臉上越來越清涼,似乎豬豬大俠的口水有清心醒腦之效。

不太對,她是修士,怎麼就被迷暈了?

她霍然跳起來,大床旁邊的施恩已經不見了!!

「施恩?施恩!!」

窗外,傳來喜慶的吹吹打打聲。

……

村落里張燈結綵,一片喜慶。

接親的人已經接走了新娘子,趕往了男方家。

村子里的人都跟著去了,基本上沒剩下什麼人。

謝清禾騎著豬,一路狂奔。

她跟著路上貼的「囍」字,指揮著豬豬大俠飛馳,然而豬豬大俠似乎有自己的嗅覺,他極為自信地向著一個方向狂奔。

四隻蹄子跑起來的,極為彪悍。

暮色沉下的時候,謝清禾終於看到了遠處的院落。

院落布著燈,赤色的紅燈籠閃耀喜慶。

她扭頭,看向不遠處,像是一片荒蕪許久的墳地。

謝清禾闖進宴席現場,施家族長極為錯愕:「你怎麼醒了?」

謝清禾歘的抽出流星錘,惡狠狠道:「要出嫁的根本不是你的女兒,是施恩!你們在騙她出嫁!」

施家族長嘆氣:「父母對她有養育之恩,她拜入什麼修仙之門,便再也不回家了,連父母給她說好的婚事都要退掉,哪兒有這麼當兒女的呢?」

「這是不孝!」

「她的爹娘已經六十五歲,沒幾年便要入土了,今年他們身患惡疾,只有張家才有續命的法子,張家說了,只要他們將女兒嫁過來,便保他們長命百歲。有這樣能力好的女婿,施家父母當然願意女兒有個好前程吶!」

謝清禾明白了。

原來從一開始便是圈套,族人與施家父母聯手,將女兒拆吃入腹,尋求好處罷了。

可是……不僅僅是這樣。

施恩會因著對族人的心軟,死在某個環節,成為鬼修。

她是那麼一個心懷天下、救治蒼生的醫修啊。

謝清禾一把抓住族長的衣領,嘩啦一聲,將他摁在席上。

噼里啪啦。

席上的飯菜落了一地。

「告訴我,她在哪兒?」

她眸中殺氣騰騰,臉上剛癒合的傷疤在燭火下隱約,極為兇狠。

「你不說,我便殺了你!」

族長結結巴巴道:「剛拜完堂,送入洞房,你一找就找到了啊!」

謝清禾:「根本沒有人!我在找到你之前便去洞房看了,空無一人!」

族長:啊?

謝清禾的眼神,落在了摔落在地上的席面。

她眼睛微眯:「這些菜,俱都是男方做的?他們人呢?」

族長:「是啊……他們說他們家族不喜歡見外人,都在另外一處吃的飯,這些都是他們準備的。」

……

「冷靜冷靜。」

謝清禾原地打轉,「事情一定有我沒有發現的破綻。」

她大鬧席面,施家族人都有些吃不下去了。

有人開始勸謝清禾,「施恩留在爹娘身邊也是挺好的,她翅膀硬了,根本不體恤爹娘,先安生嫁人,什麼修仙,日後真的想,還是有可能的……」

謝清禾一個頭兩個大。

便在這時,她看到天上,飛過來一道劍光。

這時候,怎麼會有修士來?

劍上男人站沒正形,眉頭緊皺,一臉不耐。

只差在臉上寫兩字:西八。

謝清禾:「二師兄!」

陳莫狂心高氣傲,與施恩鬥嘴后,扭頭就出山喝酒發泄去了。

然而怎麼都放心不下,他一醉醒來,酒還沒醒,就御劍去找施恩。

他沒來過施恩的家族,還是找了兄弟查了施恩留在宗門的資料,饒是如此,還是走錯了路,這麼一耽擱,就到了現在。

二師兄陳莫狂:「她人呢?」

謝清禾將情況告訴他。

為難道:「洞房裡沒見人,張家的人一問三不知,現在怎麼辦?」

陳莫狂提著劍便將發飆,無數的靈氣劍光飛掠!極為可怖!

嘩啦啦。

好好的房子,轟隆隆倒塌。

他眉宇間全是殺氣:「我沒那麼多耐心,數到三,我要你們把人交給我。」

「否則,全都死!」

「一……」

「二……」

有人出聲:「修士不得凌/辱凡人,這是聖宮定下的規矩,你如此阻撓,怕是要被逐出師門。」

身著喜服的年輕男子出現,他臉色蒼白,眼底淡淡的烏青。

這是新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施恩是修士,然而她並未脫離凡俗,那麼也是要孝順爹娘。

現在拜堂都拜了,張家少爺又搬出來聖宮,可見不是尋常之人。

有些難搞。

陳莫狂狂笑:「我管你什麼?我只要人!」

張家少爺含笑:「我們並無錯處,事情鬧到聖宮那裡,你也改變不了什麼,你還是請回吧。」

謝清禾托腮。

她看著從偏僻角落出來的張家族人。

這席面是張家族人做的,他們怕生,躲在了角落吃飯。

因著陳莫狂的暴躁亂砍,房屋坍塌,他們倉皇趕出來了。

她走過去到了張家席面那桌。

蹲下身,拿起來掉落在地上的一根雞腿。

嘗了一口。

一絲味道都沒有。

謝清禾:「你搬出來施恩爹娘,我們自然不好動手。但是……斬妖除魔呢?」

她微微一笑:「想必聖宮,一定會支持我們的吧!」

張家少爺微楞,隨後含笑:「說話要有證據,如何能證明我們是妖邪呢?」

謝清禾與陳莫狂對視,交換情報。

陳莫狂:「能搬出來聖宮恐嚇我們的,不是一般人,想要讓他們現形,除非……是斬殺過百人的斷頭刀!然而,這種斷頭刀手,現在從哪兒找呢?」

兩個人正在沉默。

不遠處,豬豬大俠嗷嗷亂叫。

它的身後,一個屠夫舉著大刀追著它。

「我讓你偷吃我家的蘋果!你這豬也欺負我,也就是我老了,我當劊子手時候,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謝清禾眼睛發亮。

看著屠夫手中的大砍刀。

好亮的刀!

好有殺氣的刀!

那一瞬間,豬豬大俠彷彿踩著bgm而來!

——「ggbnd,童話里做英雄!ohggbnd,熱血心中流動!1」

豬豬大俠,真乃福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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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文中練習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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