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
可外頭風大,多這麼一件外套似乎合理。
來之前四哥本提醒要不要拿上一件,她嫌棄麻煩,說從住院部走到車邊也就幾步距離,不用那麼麻煩。
商凌思索下也覺得合適,索性就隨了姜予安。
只是誰也沒料想到在這裡碰到傅聿城,會耽擱這麼久。
何況對方已然把衣服披在她身上,這會兒當著他的面再脫下來,難免有打他臉的嫌疑。
姜予安此時心中雖然對傅聿城生出幾分間隙,可目前還沒有要徹底和他斷絕所有關係的心思。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忍耐下西裝外套的煙味,抬手將不合身的地方整理了一下,這才抬眸重新看向傅聿城。
「我並不知曉蔣延欽會這樣輕易把我放出來,他給我看過一些東西后就通知了我二哥他們,正巧我哥哥他們都在樓下,我便直接跟著他們離開了。至於你......」
姜予安其實不想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但或許是心中還是委屈的,又或者是因為想起那些影像裡面的東西,跟一根針似地刺著她的心,讓她想拔·出來,往面前男人心口也刺過去。
於是她頓了頓,到底把話給說出口。
「我以為你會在樓下的,可我沒瞧見你。何況我哥哥催促我趕緊離開,讓我回家好好休息一下,路上閑聊了一會兒,我就將這事兒給忘記了,很抱歉。」
她輕輕緩緩地說著,末了那句『抱歉』聽得也十分誠懇。
但無疑,落盡男人心中,的的確確是像一柄利刃戳入。
從前親昵得極少言謝道歉的姑娘,此刻卻態度良好地與自己說著抱歉。
這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彷彿四年前那場墜海之痛再次浮現,密密麻麻的海水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當然,話裡面其他的意思傅聿城也聽出來了。
姜予安在怨他。
被疼痛包裹著的心臟得以片刻喘·息,也彷彿抓到一線生機。
他急忙解釋:「安安,並非是我不願意來接你。昨晚事情發生之後,我從碼頭那邊趕過來,一整夜都在老城區盤旋找你,只是那些樓道錯綜複雜,我到天亮都沒有找到正確的路,天亮之後我又被蔣延欽的人陰了一把,被人給......」
傅聿城其實不想提及他早上那些丟人的事情,但不解釋清楚,他只怕和姜予安之間的隔閡會越來越大。
停頓了片刻,他到底把話說出,「今早我被蔣延欽的人擺了一道,於是被那樓里的人當做小賊給趕了出來。我想著蔣延欽不會對你如何,這才轉頭來了醫院,看看ellen的傷勢怎麼樣。不想,他已經將你放了。」
姜予安很迅速地從他話里找到重點。
她瞪大了眼睛:「你......你被樓道里的人當做賊?」
不是吧?
那老城區的人雖然亂了一些,可在怎麼著應該也不至於把傅聿城當做小毛賊啊?
要知曉,單就傅聿城身上那件內襯,就是十萬往上的價格,更不必提她肩上披著的這件私定西裝。
哪有小賊穿著比那地方一套房還值錢呀?
但結合傅聿城壓低得有點委屈的語氣,以及他本人此刻窘迫得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模樣,也不難判斷他並非說謊。
何況,西爾斯城的一方霸主,應該也不屑說這種謊話。
再者,結合傅聿城嘴裡的話,他自己也說了是樓道里有蔣延欽的人在暗地裡陰了他一手,如此被當做小賊好像也難免。
至於他身上那些價值不菲的穿著,估計老城區那塊兒的人壓根就認不出什麼牌子,甚至說他走到某家商場,都未必有人知曉具體品牌,頂多就能感受到布料和尋常的衣裳不一樣罷了。
也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