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假柳荷

第30章真假柳荷

兩人步履匆忙，相攜著，一路膽戰心驚，回到院子，直到一腳踏進院子時，那一直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呼出了一口氣。

待得將院門關上，回首時，卻見到了站在身後的柳嬤嬤與柳荷，當即，兩人嚇了一跳，背後生出了冷汗來。

縱然綠瑤是一個沉穩性子的，可經歷了方才的驚嚇后，這會兒，卻也難免有些慌亂不安，當下，瞧見柳嬤嬤身邊站著的柳荷，上前一步，張嘴便要說道：「柳荷——」然剛剛說出這兩字，卻是被墨惜截了過去：「柳嬤嬤與嫂子怎生這般時候，還不曾入睡？」

因著正面相對，天色有些昏暗，柳嬤嬤雖然察覺到了墨惜與綠瑤衣衫有些凌亂，卻是不曾瞧見，綠瑤背後的傷，就連那面上的傷卻也看不真切。

當下眼中滑過一道暗光，面上浮起淺笑：「哎呀，姑娘，您這不是說笑嗎？都這般時候了，您都不曾回來，老婆子怎能安穩？」

面上一派關懷，好似極為關心墨惜的模樣，只那心裡，卻是一片惴惴。

就知道那人辦不成事情，現下好了，如今打草驚蛇，日後想再做什麼，怕是難了！

「七姑娘，你們這是怎了，方才為何如此慌亂，就連這衣衫——」柳荷的話沒有說話，只是那目光卻在兩人身上來回逡巡，意味不明。

墨惜的眼睛微微眯起，細細打量起眼前之人。

是方才那人嗎？若說是，可兩人身上的氣息，卻有些差別。若說不是，那眼前之人，又是誰？難道真的是柳嬤嬤的妹子？

墨惜的心下充滿了猜疑，因著方才的事情，心下亦是出現了慌亂，思慮有些混亂，一時卻是摸不著頭腦。

綠瑤本想呵斥一聲，卻是墨惜先開了口：「方才在路上，不小心滑了一跤，這才弄成了這般狼狽的模樣。」

「哦？這樣啊！」清清淺淺的語調，聽不出話語中的含義，昏暗的光線打在對面之人臉上，呈現出一絲朦朧，讓人看不真切，猜不透。只是隱隱覺得，這柳荷隱藏的越發深沉，細細想來，卻是比柳嬤嬤難對付多了。

可無論眼前之人是誰，有一點，墨惜卻可以確定，那便是她乃是白氏的人，現下出現在這裡，不過是想置她於死地！

墨惜的心沉了沉，只那雙眼眸，閃著幽幽的寒光，清冷的目光，比之這清冷的月色，絲毫不差。

綠瑤訝異轉首，這一刻，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從墨惜身上迸發出的驚人氣勢，這樣的氣勢怎會出現在一個孩童身上。

一顆心，砰砰直跳，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來，她的手握緊了拳，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就在綠瑤以為，將要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卻是聞見墨惜輕柔道了一句：「夜深了，弄到了這些時候，我也累了，柳嬤嬤，你且準備些飯菜，遣人送到我房中即可。」

「是。」

說罷，墨惜便抬腳，朝著住處而去，綠瑤略微遲疑一下，跟在了墨惜的身後。

朦朧的夜色，打在墨惜的身上，那一刻，柳嬤嬤覺得，那個漸行漸遠的小身影，蘊藏著無盡的力量，一種讓人震撼、畏懼的力量！

「柳荷，你——」待得墨惜與綠瑤進了房間，柳嬤嬤瞧著身邊的柳荷，開口想要詢問什麼，然她的話還不曾說出口，卻是被柳荷的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柳嬤嬤身子一僵，只覺自己好似從不曾識得自己這個妹子，她當真只是夫人請來打理外面鋪子的嗎？

看著柳荷轉身離開的背影，柳嬤嬤心下生疑，一雙眼眸，閃著迷茫的光。

夜色朦朧，月涼如水，烏雲退散，星空璀璨，點點星光，散落下來，霜華絢麗。

回到屋內后，墨惜便找出了傷葯與綠瑤上了，綠瑤一直保持著沉默，幾次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當她瞧見墨惜凝重的面龐時，那到了嘴邊的話語，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這樣的沉默直到用了晚飯之後。

綠瑤被是要服侍著墨惜睡下，卻是被墨惜喚住。

「綠瑤，你這幾日，盡量少做些事情，切莫傷了身子，你背後的傷——」墨惜頓了一下，轉首，望向墨惜，慧潔的眼眸，閃著深沉的光：「莫要讓他人曉得了。」

目光滑下的瞬間，瞧見了那臉頰的一道傷痕，沉吟片刻，收回目光，柔聲道：「這幾日，你便散著發吧。」

墨惜雖不曾說，她為何讓綠瑤如此做，只綠瑤也能揣測出一二，只是有一點，她心裡卻是不明白。

姑娘為何要隱瞞著這一切？

「姑娘，您為何不想這些事情被柳嬤嬤曉得？」沉思片刻，綠瑤還是開口問道。

「綠瑤，這些事情，莫要多問。你年歲長於我，府中的那些事情，當比我要更清楚些才是。」不是她不願告訴她，只是有些事情，多一個人曉得，便多一分危險。

今日，白氏已然像她宣戰，那麼日後，她亦不會讓白氏好過。

白氏啊白氏，日後，無論你遇到了什麼，可不能怨我，是你太過咄咄逼人，不能怨得了我去還擊。

如今不過八歲的她，白氏尚且如此忌諱，怨不得前世，白氏能如此狠心！

這樣想著，墨惜的雙眼微眯，眸光一愣，望著屋內的燭光，空氣中飄散著凝重的氣氛。

候在一邊的綠瑤，心一滯，後面的話，卻再不多問。

既然姑娘如此說，她身為下人，便照做就是，只是——

姑娘當真不一樣了呢！

綠瑤望著坐在錦榻之上的女子，兩邊紗幔飄展，只她心下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翌日，兩人都像是什麼也不曾發生一般，如平日一樣，做著各自的事情，綠瑤將髮髻散下，確實招來了柳嬤嬤的詢問，只被綠瑤含糊應了過去。

柳嬤嬤如往常一般，進進出出墨惜的屋內，然卻是比往日里安靜了許多，深沉的面容，只不知心裡在思量著什麼，而那柳荷，卻是來往墨惜的房間頻繁了些，可到底也不曾做什麼。

那晚的事情，好似一個謎一樣，若不是綠瑤身上的傷還在，都好似不曾發生一般。

表面上，什麼都不曾改變，只是，有些事情，卻在悄悄發生著變化。

只這樣平靜的日子，持續了許久，墨惜本以為，直到她們回到府中，白氏當不會在輕舉妄動，只她卻忘了，依著白氏的性子，又怎會錯過如此的好時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