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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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害怕做一些病毒研究出錯，導致出現巨大的意外，公羊先生的實驗室建造在一個密封環境非常不錯的環境下。在平時，實驗室內為了保證實驗時不出現意外，用的是非常明亮的燈光，以及各種被歐陽打掃的非常乾淨的器具。
可是今天，公羊先生的實驗室內光線並不充足，整個實驗室內的一切都看起來非常的陰沉，只有一盞手術用的無影燈，照亮了整個實驗室中唯一一塊區域。
歐陽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手術室內的環境一樣。周圍全是黑暗，周圍就只有那一絲光明，是他人生中唯一的路。
還差一步，還差一步！
越是接近這個時刻，歐陽此刻的心情越是複雜。忍了十八年，從歐陽懂事的時候他就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等待這樣一個機會，等待公羊先生此刻完全信任他，對他毫無防備的時刻。
十八年的日日夜夜，歐陽終於等到了這麼一個機會。看著還在忙著做許多調試的公羊先生，歐陽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冷漠。即便是手術開始的這幾天，公羊先生為了改變歐陽的戒心，表現的非常慈愛。但是這樣的慈愛，依然改變不了歐陽眼中那十八年的折磨。
今天，歐陽要必殺公羊先生！
他要為自己以後的人生，能夠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努力！
「歐陽！」
調試著手術台地公羊先生忽然輕喚了一聲。歐陽立刻猛地清醒了過來。立刻收斂了自己所有地心情。就像是一個被操縱地木偶一般。只是操縱著自己身體地不是別人。而是歐陽自己。就這樣。把自己變地和木偶一樣。完美地控制著全身上下地一切。歐陽笑著走到了公羊先生地身邊。
「義父！」
歐陽看著公羊先生地表情和眼神是那樣地卑微。同時還有絲絲地驚恐。就像是只站在大灰狼面前地小白兔一樣。歐陽靜靜地站在公羊先生地面前。有點嫉妒。有點羨慕地看著這具完美地永生之體。歐陽用自己地表情。表現出了一切他想說地話。
掩飾不住。公羊先生地眼中對歐陽露出了一絲輕微地厭惡。但是他還是很快地就收斂和隱藏了起來。臉上堆滿了微笑。慈愛地撫摩著歐陽。說道：「喜歡嗎？喜歡地話可以感受著摸一下。今年。我會為你也做一具地。」
歐陽臉上立刻閃過一絲激動。他立刻忍不住轉頭羨慕地看著這具。此刻。這具以特殊地方式。放在一個特殊地容器水槽中。水槽內。有著墨綠色地特殊液體。而之上。還接著許多特殊地水管。在這些輔助品幫助下。這具並不是死地。讓人難以想象地是。他居然是活地。最明顯地就是心臟。從旁邊地心率儀器上可以看地出來。這個以每分鐘十五次地心跳緩慢地跳動著。
看著這具完美地不死之體。歐陽忍不住輕輕地撫摩一下地右臂。這個手臂。是歐陽參與設計地。其中有許多公羊先生並不知道地秘密。撫摩著右臂。歐陽地臉上露出了淡淡激動地表情。
咳咳！
可是就在這時候，公羊先生忽然咳嗽了一下。歐陽立刻驚慌的條件反射的把手收了回來，並彷彿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垂下了頭。
公羊先生滿意的看著這一切，他欣賞歐陽被自己控制的樣子。直到此刻，他還不知道歐陽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有了要殺他的心。並且一直忍，忍到了現在。就等待公羊先生相信歐陽的時候，對他有所放鬆的時候。
這一切，歐陽隱藏的太好了。以至於，聰明絕頂的公羊先生，都沒有現其中的問題。現在的他，為了自己以後的事情，認真無比的說道：「我的孩子，準備一下吧，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歐陽點了點頭，裝著激動沒有說話。
不，或說，歐陽真的非常激動。因為忍了十八年的他，現在真的有機會要殺公羊先生了。公羊先生對歐陽的放鬆，成為了歐陽改變自己命運的契機。
巧合嗎？
不，這不是巧合，歐陽等了十八年才等到了今天。這怎麼可能是巧合？要知道，在公羊先生的各種實驗下，普通人早就死了數十回了。歐陽還活著，不得不佩服他堅韌的生命力和隱忍能力。
尤其是現在，當歐陽認真的點頭時，他知道這一次點頭，是最後一次服從公羊先生了。因此，在看著對方，歐陽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殺機以及憐憫。
可是這時候，公羊先生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切。而是一遍又一遍的對歐陽叮囑著，詢問一些關鍵的事情。比如移動大腦的時候一定要小心，比如大腦安置成功后立刻打強心劑、營養液等東西恢復生命力。
一切的一切，公羊先生都在仔細的叮囑著。關係到他的生命，關係到他的永生，由不得他不慎重。而對於此，歐陽都是仔細的聽著，認真的聽著。因為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順從公羊先生了。過一會，將不再有公羊先生存在。這是最後的……憐憫。
終於，公羊先生仔細的又叮囑一遍所有注意的事項以後。在連續確認幾次，確定再無遺漏以後。猶豫不決的公羊先生狠狠的一咬牙，說道：「開始吧！」
歐陽默默的點了點頭，帶上手術用手套和口罩之後，靜靜的站在公羊先生的面前，取出一針麻醉劑。靜靜的看著公羊先生，說道：「義父，我開始了！」
即便是知道，這時候必須保持著平靜的心情，否則的話會刺激到公羊先生的歐陽。在此刻依然忍不住，聲音中浮現出了一絲激動。這並不是歐陽想做的，但是他控制不住。
好在，公羊先生這時候也非常的激動，他並沒有聽出歐陽聲音中的異樣。還道是口罩所遮住，所以導致聲音有點奇怪而已。所以在這時候，公羊先生狠狠的一咬牙，閉上了雙眼，說道：「開始吧！」
歐陽眼中閃爍出了淡淡的殺機和激動，為公羊先生準備注射的針劑，差一點沒有扎進公羊先生的身體之上。可是這種激動歐陽還是控制住了，十八年的忍耐，早就已經把他的心志磨礪的異常堅定。所以在這時候，他表現的超乎常人的冷靜，把麻醉劑注射到了公羊先生的身體之中。
呼~！
麻醉劑注射完畢，當這種特效的麻醉劑生效的那一瞬間。歐陽再也忍不住猛的一把拉掉了口罩，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來。
這一刻，忍了十八年的歐陽，再也無法忍耐下去。眼中儘是驚喜、以及淡淡的興奮和惶恐。看著熟睡了的公羊先生，歐陽知道自己只要動動小指頭就能把公羊先生殺死了。
終於，終於！
歐陽興奮的拿起了手邊的鋸子，鋸開了公羊先生的腦顱，看著頭骨內跳動的大腦，歐陽此刻的心情無比的複雜。
這是，這是一個價值昂貴的大腦。
但是對於歐陽來說，這顆大腦是那樣的醜陋。因為就是這個大腦的主人，折磨了他十八年的時光。現在只要，現在只要輕輕的一抬手，就能夠把這個大腦捏碎。
這時候，他就自由了！
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束縛他了！
他可以像自己的母親臨死前所說的那樣，活下去，好好的活著，堅強的活著。十八年的苦與難，在這一瞬間徹底又完全的釋放出來。整個世界，將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折磨自己了。
因此歐陽這一刻，再也沒有任何的猶豫。把手輕輕的按在大腦之上，眼中閃過一絲無比的堅定。雙手微微的用力，重重的握了下去。
呲~！
大腦碎成了腦漿，這顆價值昂貴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