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替換

第741章粉碎舊秩序

「我希望你們謹慎一些，這將是有史以來最昂貴的單個航天器。」

休斯頓發射指揮中心內，羅伯特已經是第三次要求發射台再次檢查火箭狀態。

這一枚SL-X發射的「阿特彌斯」人造太陽價值超過等重的黃金，相當於近150噸金子，萬一掉下來絕對是前所未有的巨額損失，搞不好宇航局長都會因此被擼掉職務。

在他的命令下，肯尼迪航天中心的工作人員站站在吊籃上仔細檢查著火箭每一處細節，甚至連螺絲都不放過，重視程度甚至超過登月任務。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講，登月任務的重要性其實都遠不如此前。

原本準備每兩個月執行一次登月任務的「半人馬座」計劃雖然未能執行到位，但那是因為登月工作的任務安排調整所致，所需要的火箭和飛船等物資準備卻是達到甚至超過了預期。

9月26日，也就是一周前，阿爾忒彌斯七號與八號飛船分別在肯尼迪航天中心與博卡奇卡星艦發射升空。

6名宇航員與畢格羅公司製造的充氣艙段在9月31日著陸到月球表面，正在積極進行著任務。

同時發射的兩艘飛船也有了進步，其指令艙分別是阿爾忒彌斯五號和六號任務使用過的，經過翻修后重新使用，顯著降低了成本。

九號任務的飛船和火箭也已經基本就緒，十號任務也進度飛快，NACA確實做到了當初的承諾。

連續多次成功登陸以後，NACA也飛速重新熟悉了登月流程，阿美國內都認為這是NACA復興的標誌，同時開始稱讚起約翰的三大法案，認為其有不可忽視的推進作用。

從60年代的「雙子星」到「半人馬座」，現在總算不會有人說NACA毫無進步。

不過在羅伯特的心中半人馬座計劃已經到了需要改變的地步，至少如果明年和華國人達成了航天協作后，這樣的效率是沒法發揮太明顯作用的。

「一小時準備！」

已經到了阿特彌斯發射的最後關頭，所有發射相關人員都已經撤離，羅伯特的心一點點收緊，屏息等待著點火的一刻。

……

「萬歲！」

「啊啊啊啊……」

「wedidit!，wemadeit!」

非歐大陸交界處上空，一個前所未有的沉重人造天體正在390公里高度運行。

阿特彌斯還依然還保持著收縮的狀態，不過進入太空后它就先進行了幾輪的電氣設備自檢，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地面指揮中心的人員齊齊發出歡呼，慶祝著自己的勝利。

阿特彌斯是當今也可能是未來一段世界最大（面積）的人造物體，只比「成電一號」空間電站差一些。

單論重量，阿特彌斯還沒有成電一號一次太陽能電池組件發射質量重。

7月底、9月底，兩枚新遠三號就將累計510多噸的太陽能電池板發射升空，現在進度才到一半的成電一號運行質量已經達到660噸，是除了前進號以外最大的人造航天器。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成電一號建成要拖到2019年，實際投入運行也還要幾個月，總體而言會比阿特彌斯晚小半年，這段時間都將是人造太陽的主場。

單論技術含量兩者其實在同一層次，甚至人造太陽在某些方面還要高一些（指維護支出）。

「所有僱員都做的很好，這一個月的咖啡開銷全部由NACA承擔！」

羅伯特也同樣高興，但也忘叮囑阿特彌斯操作團隊：

「在它飛往同步軌道之前一定要謹慎且完備的測試，否則我們就抓不住這隻風箏的線了。」

……

CBS：「阿美國會通過議案，正式認定沃爾夫條款具有歧視性和不對等色彩，即日起予以廢除。」

彭博社：「前宇航局長克萊爾·博登：華美友誼正在攀向新高峰，未來將攜手向前。」

ABC：「基新格即將啟動訪問行程，共同探討」

泰晤士報：「一個巨大的、圍繞太平洋的陰謀正在形成，世界需要提高警惕。」

塔斯社：「兩國傳統友誼源遠流長，露、華關係牢不可破，情比金堅。」

法新社：「華陰組織例行會議取得階段性成果，曙光六號任務正在積極籌劃中。」

「……」

整個9月中下旬，太空中默不作聲進行的巨大進步並沒有佔據第一熱搜，地球上的事務還是牢牢吸引著所有人的眼球。

第一批阿美商貿代表團於10月初離開，雖然沒有向外界泄露任何交易詳情，但根據「消息人士」透露，雙方達成的交易額總計超過90億美元，並涉及到多項敏感技術。

這無疑進一步加劇了外界的恐慌，整個歐亞的其他國家都頻頻派出出訪隊伍打探消息，不過到現在為止似乎都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

「你好，特魯克主任。」

「很高興見到你，年輕的林。」

特魯克和林炬雙手相握，在閃光燈中留下畫面。

握手的兩人心中各有想法：特魯克使勁打量著這個傳奇人物，航天局長鍾成忙到不行匆忙出席了歡迎儀式就不見蹤影，聽說是去某處發動機基地視察，並交代可暫由林副委員長全權做主。

這個安排就很有意思了，特魯克敏銳地意識到面前的年輕人一點都不簡單。

在他這幾天的了解中，也知道了林炬甚至擁有最大的辦公室和最多的秘書群體，第一時間將其作為可能的突破口看待。

而林炬則是絞盡腦汁思考著如何脫身，剛準備潤回基地就被現場抓包，鍾成和幾個副長都有要事不知所蹤，他竟然成為了現在最能做主的人。

林炬絲毫沒有類似經驗，乾脆一切交給航發委的秘書安排，打定主意貫徹只聽不做，已讀不回，除了理解問候以外盡量一字不漏。

公開會面結束后，林炬按照鍾成留下的安排與特魯克商討聯合礦業的合作問題，直接帶著他前往聯合礦業總部參觀磨時間。特魯克也欣然接受，沒有流露出任何不願，就這麼跟著他一路參觀。

……

「現在，聯合礦業已經做好了月球基建的一切準備！」

林炬隨手從展台上拿下一個木製模型，仔細展示給特魯克：

「這一台，就是應用太空水泥技術的高度集成化築路機械，有了它，我們才能以區區幾十個人展開如此龐大的基建行動。

除了這台主要機械外，只需要再有最低四台配套輔助作業車輛，7名人員，就能以設計效率進行工作。」

特魯克仔細觀察著林炬手中的模型，如果從主觀印象上說，這更像是一台聯合收割機，從比例看可能會大一些。

「它有多大，多重？」

「第一台樣機組裝起來應該在45噸左右，最大長度11米，您看這一部分是可以展開的散熱鰭片，它也採用了核動力，不是同位素電池，是熱離子發電的反應堆，功率非常高，還能給其他機械供電。

按照我們的設計預期，這一台機械每天至少可以修築350米。」

有了林炬的提醒，特魯克大概能認出模塊化的反應堆模塊，其體積並不大，說明技術相當成熟。

新遠獨步全球的核技術確實讓人羨慕，真的實現了無處不在的核動力。

外界已經能夠分析出新遠的航天器已經開始批量核動力化，因為華國對外進口黃餅的數量一直在穩步提升，差不多能夠猜出大概。

「350米嗎？這聽起來似乎有些低。」

林炬：「所以總共會有至少六台這樣的築路機同時開始工作，現在送上去的第一台樣機主要還是收集數據，工期會控制在6到8個月以內。

在這期間，聯合礦業將會把礦場開發到可以利用的狀態，同時盡量使我們的鋼鐵冶鍊廠能夠投產。」

「這非常了不起，在帶嚶，我們甚至不能用6個月修好一條300米的市政道路，但你們決定在月球上建造一座鋼鐵聯合體。」

特魯克忍不住想起了帶嚶目前的航天現狀，不能說高歌猛進，也算得上一片狼藉。

髪國還能借著歐空局勉強跟上主流，帶嚶屬於要錢一分沒有，技術斷代半個世紀，火箭技術儲備可能連島國都不如。

通過出賣核彈，帶嚶送上去的幾個宇航員與順帶收集的數據已經遠遠超過過去所有航天方面成就總和，但也僅此而已，再也無法參與更多行動，皇家陸軍甚至決定將所有坦克退出現役以節省經費……

可看到地球村掀起的太空熱潮一頭比一頭高，特魯克還是忍不住說道：「林先生，我想在太空建設這樣一座聯合體是涉及到全方位產業的艱辛技術問題，帶嚶依然擁有廣闊的技術積累，並願意為聯合礦業提供服務。

我們能提供很多新型的太空植物，還能提供很不錯的維生設備，國際空間站都在使用，質量相當可靠。」

「……」

林炬本來還想客套幾句，不過聽到這兩樣東西卻一下子卡住了。

根據最新的雙邊密談成果，NACA將在10月18日，也就是最快到達火星的「天問一號」入軌一周內啟程，派出代表團前來華國進行學術和經驗交流。

而作為同等回應，航發委將會在11月25日前後同樣組織隊伍前往阿美。

太空港的建設議題也在私下接觸中正式通告給了NACA，羅伯特當即表示NACA願意在聯合礦業月球開發、與太空港中參與所有方面的競標，進行「一切能夠做到的合作」。

為表誠意，NACA提供了一份早些年他們關於人造生態系統的測試數據和成果。

在NACA航天計劃還沒被大砍特砍、地位降低的時代，NACA雄心勃勃地展望著如何在火星、月球建立長期殖民地，因此資助了一系列人造封閉生態系統計劃。

其中最著名的當屬規模最大的「生物圈二號」封閉生態系統，還招募志願者生活了半年之久，雖然最終生物圈二號環境崩潰，實驗失敗，但卻提供了豐富的數據和參考經驗。

後來NACA飛船設計、空間站設計多多少少都參考了其中，在月球和未來的火星計劃上，這些數據相當有用，確實非常有優勢。

NACA希望以此參與進太空港或者聯合礦業玉樹基地的維生、環境系統設計中，甚至已經指出目前玉樹基地幾個居住艙的環境系統設計效率很低。

新遠基本確認NACA在這方面的實力為世界頂尖，所以特魯克在談到這方面時林炬的表情很古怪，一時竟然沒有回答。

雖然他很快恢復正常隨意應承，不過卻沒有逃過特魯克的眼睛，當即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

帶嚶能拿出手的已經不算多，來之前他還特意做過功課，這種需要長期數據支持的領域華國應該很需要才對。

當初生物圈試驗和太空植物帶嚶都深度參與，確實掌握了非常多的一手數據，不可能不讓人動心。

是誰？露西亞？不前聯盟沒有這些，歐空局更不可能，那……

特魯克表面上依然是面色如常，強行把自己的猜測壓了下來。

一直到在聯合礦業的參觀行程快要結束，他才問道：「外界正在盛傳航發委即將數萬噸的超級太空港計劃，這是否也將會是聯合礦業未來工作的一環？」

「這……我不能給你確切的回答，但航發委確實打算將人類在太空的規模更進一步，做出突破性的變革。」

聽到這樣的回答，特魯克已經基本心裡有數，順水推舟地說道：「這樣宏偉的計劃需要極其龐大的資源投入，貴方是否有計劃邀請外國航天機構加入並參與，像國際空間站一樣展開廣泛的和平合作？」

國際空間站？排除了自家的「廣泛合作」？林炬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質疑后，才回應特魯克的問題：

「當然，航發委歡迎一切友好合作，航天戰略全球化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如果貴方願意加入，可以多留意航發委的最新消息。」

帶嚶似乎能夠加入，那麼就是華陰組織以外勢力也能參與，所以……馬斯克沒有吹牛，他的專訪都在說真話，林炬也真有可能邀請他乘坐空天飛機。

短短的時間內特魯克已經梳理出許多信息，自己此行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大半。

該死，揚基佬真的背叛了自由世界！NACA既然放出了馬斯克的專訪，那就是在造勢，地球上最頂尖規模最大的航天力量要糅合在一起了！

再一想到聯大會議上阿美代表提出的，所謂太空統一秩序，怕是實質由兩方直接統治太空，其他所有人進行太空探索都要遵循他們的規則。

還有兩邊都陸續成立且風頭正旺的太空軍，恐怕也與這件事脫不了關係！特魯克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在這裡多待，恨不得馬上啟程返回帶嚶，只告知一件事：

二戰以後就確立下來的雅邇塔體系，即將被聯手粉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