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人類和海族的關係
女僕們正在繼續往餐桌上擺放食物。
勞倫斯已經吃不下了，正坐在那裡安靜的喝茶等待食物消化。
老巫師同樣也吃不下去了，但依舊是想要品嘗這裡的美食。
「尊敬的先知，您這裡可能需要來自蘇曼島的空肚藥劑。」
「不，我不需要。」勞倫斯輕聲拒絕，「食物在我這裡是吃飽肚子的作用，我也贊成享受美味，但不會重複性的將食物變成垃圾。」
「美味的食物應該在腹中消化，停留在身體里，我也允許有一部份消化不了的食物重新回歸這片土地。」
「享受沒有錯，浪費不應該，我要珍惜神給我的庇佑，我也要求我的子民和客人們珍惜我所提供的待遇。」
「在我這裡，大部分人都可以吃飽飯，這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事情，而是我的意志。」
「我不喜歡那些不尊重我意志，把我的恩賜當做是廉價供養的人。」
勞倫斯不喜歡東方蘇曼人對於食物的態度，這些人的食物只夠極少部分貴族吃，大部分奴隸和普通人都過著吃不飽飯的悲慘生活。
在從東方的訂購商品里，勞倫斯只購買一些空肚藥劑作為解毒催吐使用，禁止貴族和商人們在這裡用這個不斷吃和吐。
老巫師見狀就閉口不言，不再說這個事情。
因為勞倫斯不再進食，餐桌上的食物也在快速的減少。
除了老巫師和勞倫斯幾個陪同吃飯的人類男巫外，就只有還在吃飯的魚寶和魚怪了。
魚寶早就吃飽了，看魚怪還要繼續吃飯，就不給它東西吃了。
「哇嗚！」魚寶站在魚怪前面，表示不給它東西吃了。
魚怪這個時候左右看了看，又上下看著魚寶，有些好奇和陌生。
魚寶的樣子在魚怪看起來很奇怪，長著紅色的魚皮，腦袋也像是水母一樣，說的話也奇怪的厲害。
魚寶也感覺魚怪很奇怪，不過它沒有正常的概念，經常看到奇怪的東西，所以接受能力很強。
很快魚寶舉手讓女僕給自己端來了奶茶，給自己一杯后，又一手指了指自己新認識的夥伴。
「嗚哇啊~」
魚寶的意思很好理解，女僕很快給魚怪也放下了一杯奶茶。
魚怪嗅到了糖和奶的氣味，手腳並用的快速爬到奶茶杯前面，張開魚口就一口吞下了奶茶杯。
魚寶見狀迅速著急的呼喊起來，讓魚怪吐出來杯子。
不過魚怪完全沒有把吃進去的食物吐出來的習慣，一直都在閉著嘴巴。
魚寶很快把魚怪按在地上，想要把杯子拿出來，可魚怪的力氣雖然不如它大，但是嘴巴和腦袋硬的厲害，就是不肯吐出來。
勞倫斯並不擔心，首先這個魚怪就不是普通生物，不會那麼容易被卡死。
「魚寶，帶你的朋友去水池裡玩吧，在水裡它就會張開嘴巴了。」
「嗚！」魚寶只能答應了，拉著魚怪的手把它從地板上拖出去。
魚怪只知道閉嘴，並沒有反抗魚寶的拖拽行為。
在兩個礙事的小傢伙離開后，勞倫斯看向老巫師。
「你們的來意是什麼？」
老巫師恭敬的說道：「我們六環高塔的白巫師們希望和這邊建立聯繫。」
「在我們蘇曼島分為兩種巫師，一種是聚集在一起研究和生活的白巫師，一種是脫離城市和規矩，進行破壞和復仇的黑巫師。」
「我們了解到您這裡聚集了大量的巫師，並且巫師們都與凡人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內，認為與星辰之國建立貿易是值得的事情。」
「這一次我受六環高塔的委託，前來了解星辰之國的強大與仁慈。」
勞倫斯點了點頭，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
如果有另外一群巫師在海對岸的話，國內的科技和工業研發反而會一直能繼續下去。
一些適度的外部威脅，可以對星辰之國產生激勵作用。
「我同意和東方群島進行商業貿易，這也是這幾年一直都在進行的事情，現在就缺一個正式的合作。」
勞倫斯提議說：「最好是能過來一個蘇曼王國那邊說話算數的貴族和我談話，我不想剛談好的事情沒兩年就變了，希望能夠保持長期的合作。」
「會的，我會將您的意思傳達回去。」老巫師接受勞倫斯的提議。
勞倫斯：「那麼商業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巫師方面的合作我希望兩個地方的巫師能夠正常往來，在文化交流、研究、還有生育方面正常平等的往來。」
勞倫斯和東方的巫師重點討論了一些習慣上的差異。
東方群島並不想開戰。
當年洛分三世破壞和東方群島的貿易合作契約時，那邊就沒有管這種事情。
不做生意就不做，懶得打過來。
打過來的成本太高，也沒有利潤可言。
現在雖然攻打星辰之國能獲得龐大的利潤，但風險也和利潤一樣高。
腦子正常的巫師都不會挑釁一個擁有幾百位純血男巫的王國。
不需要鋼鐵戰艦和巨炮，只是勞倫斯手下的幾百位巫師就能讓外面的入侵者化為血肉和泥巴混合的肥料。
勞倫斯很清楚星辰之國的問題。
能威脅到星辰之國的不是南方教會，也不是東方的巫師們，而是一些活不下去的小部落人類。
只有那些活不下去的人，才會進攻星辰之國的商隊和村落。
正常稍微有點腦子的強盜匪徒，都不會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與星辰之國為敵。
搶劫到的那點家畜和糧食衣服，完全不如在星辰之國找個工作賺得多。
普通人種地賺的不多，但勞倫斯一直都在招攬有能力的人加入自己的體制，酒館和一些任務欄里所發布的各種探索和冒險任務，都是為了篩選出有能力的人群。
吸收這部分進入星辰之國的主要目的，就是不想他們在外面帶頭搞事情。
有能力的人，往往更容易成為帶頭者。
所以如何發現人才，如何讓更多人的吃飽飯有穩定的日子過，一直都是勞倫斯在做的事情。
伴隨著新一代年輕人的成長和成熟，勞倫斯要解決的問題也多了很多。
東方的友誼樹枝，讓勞倫斯有了一個好的借口安排出去一部分人。
「我可以安排五十位巫師過去東方學習。」
勞倫斯手底下吃閑飯的巫師太多了，遷徙出去五十個巫師，等同於解決了五千人的空間和資源浪費壓力。
「如果不夠的話，一百個也可以。」
勞倫斯又補充道。
老巫師聽到勞倫斯要派出一百位巫師去東方群島，露出震驚的表情。
「一百位巫師？那…太危險了……」
一百位巫師確實是非常危險，男巫女巫只要湊集到一起，麻煩就不斷。
尤其是靠近的普通人，每天都要死幾個或者幾十個。
大部分巫師對普通人都非常不友好，勞倫斯考慮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自己的船可能經不起這群巫師的折騰。
「我的船，容納不下一百位巫師，最多三個……不，兩個就可以了。」
老巫師迅速透露自己的底線，他最大也只肯讓兩個巫師上船。
就這，還是看在勞倫斯的面子上。
勞倫斯依舊打算讓一部分巫師離開，騰出位置給普通人。
這部分巫師主要是以殺傷力為主，尤其是精神破壞和範圍攻擊為主。
大部分輔助和工業類的巫師，勞倫斯根本捨不得放走。
攻擊類的男巫太多了，就算是放走一百個，留下來的也足夠用。
但這些男巫女巫在渡姆港和普米修鎮消耗的資源太多，一個個又都是大爺祖宗一樣的性格，勞倫斯一直都很煩這群巫師。
「沒關係，我會派出兩艘船送他們出使蘇曼群島，食物和水我都會自己準備，等到了蘇曼之後希望你們那裡能和他們相處愉快。」
老巫師不敢答應這種危險事情，「不，仁慈的先知，一百位巫師太多了，這可是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強大實力，我從沒有見過一百個巫師站在一起過，更無法想象他們會願意在一個船上待著。」
勞倫斯很理解老巫師的恐慌。
巫師其實就是他認為的那種玩意兒。
如果不是有高壓物理威懾這群巫師，也有一個好日子的後援勸說這些巫師老實合作不要惹事，這群巫師聚集在一起真的會搞事情。
正常來說，超過十個以上巫師同在一條船上，那麼基本上就同舟共寄了。
這個群體只要人數一多，瘋起來就沒腦子了。
勞倫斯硬控這群人好幾年了，也不想一直花費財力人力浪費在他們身上。
留下來一部分精英是必要的事情，但疏散一部分也很有必要。
「我會讓他們老實的在船上待著，也會讓他們不要隨便攻擊人，穿上也會有我的執法部隊進行監管。」
「總之這事情我已經做了決定，我希望蘇曼群島能理解我這裡的實力和誠意，這樣才有助於我們今後的合作。」
勞倫斯不給老巫師反駁的機會。
這一次是非常好的機會，正好一部分巫師對東方很感興趣。
在這些歲數普遍在幾十歲以上的巫師群體里，東方巫師一直都是強大神秘的代名詞，所以讓他們出去參觀的話，大部分人都會同意。
出去后，一兩年內就別想回來了，勞倫斯需要幾年的時間解決人口和資源問題。
就像是整理屋子一樣，先把礙事的抬出去，清理乾淨了再搬回來就可以。
處理了和東方的外交問題后，勞倫斯才有時間詢問魚怪的事情。
「那個長著魚頭的也是海族嗎？」
「兩個都長著魚頭。」老巫師思索勞倫斯說的是哪個，「都是海族。」
勞倫斯：「看起來稍微有些不一樣。」
「一個是島嶼魚人，一個是海淵魚人。」老巫師正式說出了魚寶的所屬。
勞倫斯對海族的事情更感興趣，「海族和人類的關係怎麼樣？」
「還可以，我們經過的航線里有幾個海族部在巡邏，每次都需要給一些食物才能通過，不然船底會被它們破壞掉。」
勞倫斯詢問：「不給就不行嗎？比如解決掉它們。」
老巫師解釋道：「一開始是這麼做的，把實力弱的海族部落殺了幾個，但這些海族死後很快就有新的海族佔據這裡，又要派巫師過去清理。」
「那些海族在海里躲得非常深，又能提前發現巫師的船隻，有時候巫師反而會被它們殺死。」
「這樣持續了很多年後，逐漸巫師和海族就保持了固定的關係，我們也不想每隔十幾年就重新和新的海族建立穩定的合作關係。」
「能夠和我們對話的海族非常少，所以我們會扶持這種聰明的海族控制其餘海族，不然總遇到那種不能對話的強盜海族。」
暴力能解決大部分問題，但是大部分問題又都無法用暴力完全解決。
一旦指哪打哪的暴力終於累了不想動了，那曾經被暴力掩蓋的問題就會迅速爆發。
歷史上對異族的政策並非都是殺光，歷朝歷代都是拉攏一批打一批。
勞倫斯大致上摸清楚了和海族的相處方式。
如果想要得到一條穩定安全的航線，那麼必須要有一支海族部落在這片海域說話管事。
海族在這個世界是比游牧民和山賊強盜更棘手的天然海盜。
它們的存在，極大的阻礙了航海事業的發展，天生就是收取保護費的海洋地主。
除非是殺光，不然這種海洋智慧生物一旦進入文明時代，就是某種意義上的天龍人。
但是在這個時代，大部分海族的處境其實很不妙。
從老巫師會捕捉魚怪研究來看，這個時代的大部分巫師都不在乎海族和人類的關係。
即使可能因為自己捕捉海族幼兒的事情導致人類和海族廝殺起來，老巫師和船上的人類也不在乎。
交談結束后，勞倫斯坐在陽台上想著事情。
海族的事情肯定要解決，但是又懶得去解決。
「如果要解決海族的事情，就要讓魚寶去外面。」
「還算是了吧。」
勞倫斯對魚寶的實力和智慧很有信心，但和其餘巫師一樣根本不在乎太遙遠的事情，也不想魚寶去承擔那麼多麻煩事情。
人類的事情，壓不倒勞倫斯，也壓不到魚寶頭上。
勞倫斯一直都是那種嘴上說著光偉正，實際上沒什麼抱負和幹勁的人。
勞倫斯躺在躺椅上想著高興事情。
「秋天快要結束了，冬天又可以開趴體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