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櫳翠庵禮佛說戒律

第二日。

「你來看看」

大清早的，楚禎就被人吵醒，他正摟著秦可卿在床上睡覺，轉頭一看，是王熙鳳來了。

「快起來，你看過我好拿去給林妹妹過目！」

王熙鳳不去理會床上凌亂的痕迹，也不管秦可卿什麼都沒穿的雪白身段，更不理會楚禎赤著健壯上身的模樣，坐到床上用手推他，把手裡的紙遞過來。

「……什麼東西？」

楚禎拿過來，看了她一眼，頓感驚艷。

今天的王熙鳳，穿著打扮宛若過年一樣，頭戴金絲八寶攢珠髻，五鳳掛珠釵，彩綉輝煌，艷光四射。

配合她得意洋洋的樣子，真是富貴美人花。

楚禎沒去看紙上內容，一雙眼睛全都在她身上。

王熙鳳尤未察覺，還得意的說：「我把代購的事給列成規矩，日後京城裡再有人找我，就按這個來算銀子……」

楚禎沒有細聽，上前去摟住她腰肢，近距離的看鳳姐此刻漂亮貴氣的模樣。

兩人早有多次肌膚之親。

因此，被他摟著腰的王熙鳳絲毫沒在意，抬起白皙手掌擋住他的嘴后，繼續得意的說：「我算定了賣檯燈和手機平板都不怎麼掙錢，讓她們找玉石來換……」

楚禎親她的臉，王熙鳳後仰脖頸躲開，笑著繼續道：「我跟二姑娘她們說了，日後……要死了你，大早上就想胡鬧！」

她終於反應過來，昨晚跟可卿胡鬧折騰的楚禎，衣服都是扔床前椅子上的。

楚禎啃鳳姐脖子，笑道：「誰讓你大清早就來？這些事日後再說！」

王熙鳳「花容失色」，意識到這傢伙是來真的！

「別，我喊平兒進來服侍你！」

王熙鳳躲著他，急道：「我還穿著貴重的衣裳，待會我要去忠順王妃那，你還來弄我做什麼？」

楚禎摟著她，一翻身就上了床，王熙鳳感覺到他的興奮，知道躲不過了，連忙道：「等我卸了妝容……平兒，快進來！」

「來了！」

平兒已經聽到動靜，進來后，果然看到二奶奶已經招架不住楚大爺的攻勢，正節節敗退，睡著的秦可卿聽到動靜，哼唧一聲躲床裡邊，抱著被子繼續睡。

壓服鳳姐的楚禎喘了口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侵略十足的說道：「我就喜歡鳳兒伱這幅打扮！」

說罷，砥礪前行。

平兒看到，自家二奶奶反抗不了，只能翻白眼。

她嘆口氣：「我早上就跟奶奶說，讓你別來吵到楚大爺，眼下奶奶是想告饒都不成了。奶奶你受著楚大爺罷，我在外邊等。」

說罷就要逃離，王熙鳳卻叫住她。

搖頭晃腦一會後，才有力氣跟她說：「你也給我上來，快些！」

平兒表情一滯。

她先前被王熙鳳防得跟防賊似的，與賈璉沒同房過幾回，誰知，王熙鳳跟了楚大爺后，竟是被二奶奶拿來當擋箭牌！

半個時辰后。

王熙鳳才撐著酥軟的身子和平兒離開，回去補妝，再出門。

晨練完畢的楚禎神清氣爽，起床后，卻見到晴雯一臉幽怨的模樣，捧著水盆、毛巾的文官和芳官則是滿臉羞紅。

——瑞珠和寶珠也還在睡呢。

「你們怎麼也進來了？」

楚禎拿起衣服遮掩。

晴雯道：「她們說不介意，願貼身服侍老爺，我就做主讓她們進來了！」

貼身丫鬟和二等丫鬟完全不同。

所謂貼身，是服侍起居沐浴，乃至於夜裡起床方便，都是她們來幫扶著。

楚禎其實不用貼身丫鬟，但晴雯堅持，他也是慢慢才習慣。

「老爺！」

文官和芳官都低下頭，但文官是忐忑不安，而芳官則是抬起眼睛，悄悄看他。

楚禎頓了下，無奈道：「剛才的事你們別說出去！」

芳官心裡一松，連忙說：「老爺只管放心，我們都不是碎嘴的！」

楚禎點頭，讓晴雯來給他擦洗身子，剛才戰鬥殘留的痕迹還在。

文官、芳官都是第一次服侍，因此捧著水盆毛巾牙刷等在一旁。

她們本以為晴雯是用毛巾給楚禎擦洗，誰知道，她竟是蹲下來。

不用毛巾。

「晴雯，你不必這樣！」

楚禎心疼她，想把她抱起來，晴雯卻仰著精緻的小臉說：「我非是第一次做這事，現在我樂意來做，老爺不喜歡就說，我心裡並不覺委屈，若是我不願，老爺摁著我的頭我也不做這起事！」

楚禎無話可說了。

晴雯眼神里露出狡黠的笑意：「璉二奶奶和平兒，再加秦妃娘娘她們幾個，都不夠服侍老爺，老爺是想的！」

楚禎不得不承認，他和秦可卿有了關係后，越來越想這事了。

晴雯繼續，去給他洗。

楚禎坐椅子上，慢慢撫著她腦袋，朝似乎已經嚇傻的文官和芳官無奈說：「你們還是出去罷。」

文官神情黯下來。

「老爺是不喜歡我們？」

芳官卻直接得多，眼睛盯著晴雯的動作，又看向老爺。

楚禎哭笑不得，「我現在真的要成你們這的老爺

了！」

這樣的享受，豈不就是古代老爺了？妻妾成群，房裡還有十幾個暖床丫鬟。

芳官和文官到底沒有走。

「你們，唔，你們給老爺擦洗！」

晴雯吩咐她們做事，於是兩人壯著膽走上前，小手拿著毛巾為楚禎擦身子。

好一會兒后。

楚禎穿戴完畢，晴雯也漱了口，臉色紅潤的跟他出門。

文官和芳官留在屋內收拾，她們直到這時，才知道什麼叫貼身侍女……

「楚大爺在這兒呢？」

恰好紫鵑來找他，跟他說了一件事。

「林妹妹和姑奶奶進宮去了？」

楚禎想了想，去找李清照她們聊天。

中午，婉秋她們各自回房去睡午覺，楚禎帶上晴雯，往櫳翠庵走去。

「老爺又要去找妙玉？」

晴雯嬉笑說著。

「我找她喝幾杯茶。」

楚禎一路走到櫳翠庵，進山門后，小尼姑們見到他都很高興，引著他進到櫳翠庵後院，來到妙玉住所。

很快見到拿著一卷佛經，歪在涼榻上，只穿著兩件輕薄衣物的妙玉。

她好像正要睡午覺，因此沒有穿外邊的衣裙，玲瓏身段清晰可見。

「你來做什麼？」

妙玉瞥他一眼，並不阻止他進入自己閨房，甚至，楚禎進來后又把門遮掩上，她也未曾發話。

大約知道這傢伙是來做什麼的！

臉頰染上一抹羞意。

「我來聽妙玉誦經！」楚禎道。

「我快歇中覺了，你還來做什麼？」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醒來！」

「……」

妙玉背過身不去理他，繼續看著佛經。

半晌，又抬頭瞥他一眼，見楚禎正帶著笑意看她呢。

「你看我做什麼？」

「原本想聽妙玉師父誦經的，奈何妙玉師父沒心情，只好欣賞妙玉師父的美貌！」

「登徒子！」

妙玉冷冷道。

楚禎笑道：「食色性也。」

「君子好色不淫。」

妙玉回他。

「我非君子，何況我也未曾有淫。」

「在庵內輕薄於我，若楚神仙並非淫人，天下就沒有其他淫人了！」

楚禎哭笑不得，只能道：「好好，其他時候我不敢說，但今日，我要戒色！打卡！」

妙玉不知道打卡是何意，但聽出他話里的調笑之意，也就沒去理會，看了會佛經后，歪在榻上閉目。

過了一會，她睜開眼，見楚禎坐在那無動於衷。

似乎真要戒色了。

也就是戒她。

妙玉翻過身去沒理會。

又過一會，她起身，穿上平日穿的水田衣裙，束了妙常髻，出到外邊進了耳房內，坐到蒲團上。

一轉頭，看到楚禎也坐到她對面。

門已經關上。

妙玉垂下眼帘，捧著佛經，嗓音清雅的念著，任由面前的楚禎做什麼。

「妙玉師父的佛法當真高深！」

楚禎讚歎，接著，側卧在涼席上，用手撐著腦袋看她。

你是睡羅漢不成？！

妙玉嗤的一聲笑了，這句話沒說出口，楚禎也不知她笑什麼，只抬起手。

「你做什麼？」

妙玉被「嚇」得後仰。

楚禎摸了摸鼻子，無辜道：「我什麼都沒做啊！」

妙玉咬了咬唇，這人真會裝模作樣！

昨兒還說什麼，想喝妙玉牌少女茶，還要喝她在他面前親自熏制的，今兒來了，反而故意忍耐，來調戲她以頑樂。

她偏不上當！

「好生坐著，我要念經！」

妙玉訓斥他道，楚禎朝她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妙玉眼眉微顫，想了一會，到底還是站起身，走過去背對著他從柜子里取出一包東西，羞澀遮掩著放好后，再回去坐下來。

「無始眾生世界，生纏縛故……」

佛經誦讀聲，伴隨窗外鳥叫聲傳來，屋內二人一時都心靜下來。

楚禎以睡羅漢的姿勢，看著面前坐蒲團上的妙玉。

越看越覺得她身上有種出塵絕麗的美，高潔清冷，使人慾要去了解她更多。

「……你一直看我，佛經可有聽進去幾句？」

妙玉淡淡道。

她每次看向楚禎，都會看到這男人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眼裡還有著令她沉迷其中的情意，使得妙玉很快「破戒」，主動與他搭話。

楚禎笑道：「我說沒有聽，你肯定生氣，但我說聽了，你又要考我，而我又確實沒聽進去！」

妙玉冷笑：「好話賴話都讓你說了，我是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

「所以乾脆別生氣！」

楚禎笑眯眯道：「你繼續念經，我繼續看你，你不生氣可好？」

妙玉冰冷的神情軟下來，眼神里也多出幾分柔和的情愫：「你第一回來我這聽經，我就知道你半句經文都沒聽進去，只顧著看我，我若是生氣，豈會還給你念經書？」

楚禎為她的話感動，站起身來。

妙玉竟是知道他

要做什麼，放下佛經，主動朝他張開雙手，摟住楚禎的脖頸，再被他抱了起來。

隨後，楚禎坐在她蒲團上，妙玉坐在他懷中，調整了下姿勢，讓自己坐得舒服，才把佛經撿起來。

若是有菩薩佛祖看到門下女弟子竟然和男子如此親昵著念佛，定會氣得犯嗔戒！

「你想聽經，還是想看我？」

妙玉素手捧佛經，眼神含笑，在他懷中問他。

嗓音輕軟，令楚禎欲罷不能，摟著她曼妙身軀，笑道：「我比較貪心，不但想聽經，也想看你！」

妙玉見怪不怪，嗔道：「就知道你會這樣子說」

楚禎低頭親她唇瓣，和她臉貼臉，廝磨幾番，輕笑道：「非但這樣，待會我還要喝妙玉熏制的少女茶！」

小小的彆扭后，兩人如膠似漆，楚禎懷中吃齋念佛的美人已經任由他予取予求。

果然，紅著臉的妙玉沒有罵他，抿著唇羞笑：「你是個蠢的神仙，你來了我這，我還不知道你要做些什麼？」

「嗯？」

楚禎愣了下，低頭看著她，見妙玉羞笑模樣，才反應過來：「你剛才是去拿茶葉？」

妙玉用佛經書遮住小嘴笑，可愛至極，媚人至極。

楚禎忍不住，拉開她遮住朱唇的佛經，妙玉自然知道他想做什麼，笑著扭過頭去，被楚禎親到了耳朵邊，又親到臉頰上。

沒一會，妙玉就轉過頭來，與他接吻。

良久，妙玉與他面對面擁抱，下巴擱在楚禎肩膀，手裡拿著佛經念：「佛問圓通，我以旋湛。」

這般親昵，卻又如此自然的在念著經文。

甚至接納了楚禎高興昂揚的心情。

一會兒后。

「嗯？」

妙玉疑惑著被楚禎翻過來，變成背靠著他胸膛。

楚禎一本正經：「妙玉，我來考考你，茶葉摘完，殺青之後是什麼工序？」

「……」

妙玉豈能不知？卻羞著不敢答。

楚禎說道：「我覺得昨日的茶葉還未完成，還得繼續製作，你繼續念經，我來制茶！」

妙玉靠在他懷中，默許他的動作，片刻后，抬起頭，眼神迷離的看向他。

楚禎擁著她，去找她熏制的茶葉在哪。

「你！」

妙玉羞急，道：「你輕些……茶葉嬌柔，經不起你大力摧殘。」

「我會的。」

楚禎柔聲說，抱住她，很快找到了妙玉昨天剛去茶園摘到的茶葉。

妙玉閉上眼睛，可一會兒后，就覺羞不可抑，慌忙拿起佛經來念，意圖用經文壓下內心的躁動。

楚禎笑著看她。

許久。

天色暗下來。

「你走罷！」

妙玉跪在佛像前，雙手合十，開始念誦：「我今發心：不為自求人天福報……」

她要消去今日所犯之戒律！

可是，她連衣服都沒穿上呢，像只小白羊似的在那跪著。

楚禎抱了一下她，妙玉扭頭跟他求饒：「今日不能了，你回去罷，改日你再來，可好？」

「我只是想跟你道別！」

楚禎解釋，妙玉咬著唇，忽然湊上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又慌忙轉過身，繼續念《八十八佛大懺悔文。

楚禎又抱了她一下，才起身告辭。

「師父？」

小尼姑在外邊喊，妙玉忙道：「你們去禪堂做功課，我晚些再去！」

「是！」

小尼姑離開了。

妙玉終於敢抬頭，看著屋內殘留的凌亂痕迹。

蒲團上滿是茶葉與茶水，她的衣裳扔得到處都是，為今日準備的一包茶葉，都被楚禎吃了一遍。

「冤家……」

妙玉起身收拾，又跪在佛像前訴說自己罪孽，出去后，又去了佛堂，上香禮佛。

彷彿只有如此，才能消去她今日所犯下的……色戒。

不求有用，只求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