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倆人都慫
「嗯?」
片刻后,沈清慢慢閉上眼睛,也同時閉上了那張滔滔不絕的小嘴。
蘇璟滿意的收回手,「這樣才對。」
看了片刻,他果斷將倆人中間隔著的被子扔到一邊,然後把人拽過來,摟進懷裡.
頭一回嘗試人形抱枕,感覺還不錯,抱在懷裡軟軟的,十分契合。
準確的說,是契合的恰到好處,就像兩枚碎裂的玉塊,合在一起,就圓滿了。
「呼!」他長長的舒了口氣。
不僅是因為她的軟,同時還有她的溫度,那是屬於正常人溫暖,不像他,全身上下都找不出多少溫度。
沈清這一夜睡的很不安穩,總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座大山壓著,重的她透不過氣。
次日一早,猛的眼開眼,首先看到的是淡藍色的帷幔,在微微的晃動。
嗯?有風?
「你醒了?」
「啊!」
身邊突然有個男人說話,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蘇璟今兒似乎氣色不錯,比昨夜剛見她時,有了人氣,也似乎有了力氣。
他依舊靠在床頭,手裡捧著一本書,也不知多久之前就醒了。
沈清定定看了他好一會,才收回視線,掠過床上時,看見中間隔的那床被子還在,看樣子,昨晚睡的很安穩嘛!
「你身子又不好,起那麼早幹嘛,天還沒亮呢!」
「整日睡著,多一會少一會,早一點晚一點,沒什麼區別。」
沈清撇嘴,瞧這話說的,倒叫她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蘇璟見她躺著發獃,好笑道:「今兒你有什麼計劃?」
沈清有些疑惑,「咱倆何時成親?」
「這麼急的嗎?」
「哈!我是怕你等不急。」
「說的也是。」
沈清還沒意識到,兩人的對話變了味,「到底何時?」
「三日後!」
「什麼?」她從床上跳起,恨不得撲上去踩死這個男人,「你這兒……啥都沒有,還破的像個荒宅,怎麼……怎麼成親?」
面對她的跳腳著急,蘇璟依舊是穩如泰山,甚至臉上還有淡淡的笑意,「這不是怕夜長夢多嗎?聽說你不在乎形式,又說是假的,要速戰速決,既如此,那就將就一下吧!」
聽到他的解釋,沈清氣到要爆炸,「很好,你在拿我的話堵我是嗎?」
見她眼兒紅紅的,似乎真要生氣了,蘇璟不敢再逗,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腳踝,往自己懷裡一帶,沈清沒站穩,身子一歪,摔在他身上。
「哎呀!你拽我幹啥,要不是我倆手撐著,你就要被我壓死了。」掌心下單薄的觸感,讓她有點慌,生怕一不小心把人壓扁了,畢竟她再怎麼小心,也是好幾十斤的重量呢!
蘇璟無視她的掙扎又將人按了回去,「別動,讓我靠我一會,有點暈。」
聞言,她還真不敢動了。
蘇璟臉埋在她的發間,見她這樣聽話,更覺得好笑了,「放心,別人有的,你也會有,別人沒的,你也一樣能有,既然來了,就別想跑。」
「什麼意思?」她沒太聽懂。
「別動。」他卻不打算再解釋。
在此之前,他的世界如同沒有前路,也沒有光亮,所以他選擇消極以待,讓一切順其自然,可現在不同了,他有了動力,那就別死了吧!
房總管趴在外面,耳朵貼在門上,撅著屁股,偷聽裡面的動靜。
蘇鳴被凍了一晚上,根本沒怎麼睡,破天荒的一大早爬起來,雙手攏在袖子里,哆哆嗦嗦的來找人……要錢。
他再不要住這兒了,跟掉冰窟隆似的。
「你幹啥呢?」
「噓!」
「噓什麼噓!阿嚏!」蘇菡也揉著鼻子,睡眼腥松的找過來,跟二哥一樣,她也是一晚上沒睡好,凍的啊,快死了都。
忽然,房門開了,把三人都嚇了一跳。
沈清冷冷的掃過三人,「難得你們都起了個大早,很好,咱們今兒有事情可做了,房總管,我估摸著蘇管家他們今兒就要回了,到時咱們人手也就有了,這府里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都要打掃清洗,該上漆的上漆,該丟掉的丟掉,甭管是哪個犄角旮旯,都得收拾乾淨,再熏兩遍艾草,我最受不了一股子霉味,我要兩天之內,見證這座宅子大變樣。」
房總管神色一正,頓時容光煥發,「是,老奴明白了,只要銀子到位,人手那還不是多的很,您只管發話,我們去做便是。」
沈清點頭,「很好,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很上道,傳染的事你不用擔心,只要他們別接近這個院子就成,邵文鴻呢?」
「邵大夫在左廂,需要老奴去叫人嗎?」
「等他醒了,告訴他,今兒午時之前藥方就能拿到,讓他準備好配藥,別睡死了。」
房總管激動了,「是是,老奴這就去說。」
沈清又看向那倆兄妹,「哦,我想起來了,你倆來之前是想告狀的是吧?想好了嗎?還要不要告狀?」
二人互相瞅了眼彼此,倆人都慫,都不敢。
「你們兩個進來!」
他倆慫,可蘇璟卻沒打算放過二人。
「說吧!你倆想幹什麼。」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蘇菡聽到熟悉的聲音,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提了一口氣,飛快的道:「我這不是自願來的,是母親,不,是她,是她慫勇母親把我抓來的,哥,你不能娶她,這女人壞的很,一肚子壞水,手還黑,總之,你娶誰都不能娶她,這回跟我們一同進京的還有一個姑娘,我瞧著比沈清好,不如你娶那個?」
說到最後,她帶著幾分討好的語氣。
蘇璟仍舊下不了床,上身披著一件銀色長袍,如墨般的長發只挽起一半,其餘的披散在身後,鋪開一片。
他只是用黑沉沉的眼瞳盯著蘇菡,就讓她汗流浹背。
「你做了什麼?」這回是問句了,還是質問。
蘇菡心兒一抖,「沒,沒有啊!」打死不能承認。
「是嗎?」蘇璟只是很平靜的拖長了音調,可在蘇菡聽來,簡直跟催命符差不多,「你不說有意思嗎?」
等蘇管家回來,有什麼能瞞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