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兜底
躁火漸去,徐立安心修行的同時,也開始修補他的對外人設。
他還特意開直播,借著去江城某個老館子吃傳統浙菜西湖醋魚,展示了一下自己額頭的傷疤,解釋了下為什麼這麼多天沒上播。
「我覺得這大約就是運氣消耗過甚的反噬。玄一玄就被送走。很感謝老天留我一條狗命還能吃香喝辣,而不是被人吃席。
奉勸各位看官老爺,人生縱情需有度,行善積德心安然。」……
直播間很是熱鬧了一番,有人還勸徐立,魚性發,傷口還沒拆線,別吃發物。總之,還是善人好人多,讓徐立也感覺心中溫暖了一波。
時間悄悄進入十月後,徐立發現自己在『風林火山』的『林字篇』進展神速。
『林字篇』借如林之徐,達成卸力之效。
具體又分作去勢和化能。
徐立覺得,都不需要大成,這術就能讓他如同身穿特殊的蛛絲防彈甲,子彈打在上面,就像彈珠投射在布匹上,直接彈開。
於是,本就因嫌棄自己廢柴而很努力的他,愈發的勤學苦練,甚至有點廢寢忘食。
生死間有大恐怖,險死還生了一回,他也是怕了。
雖然他並沒有直面死亡,而更像是恍惚之後上天堂,但有一種東西叫做后怕。
他還是能夠回憶起被車撞飛后,到他昏死過去之前的種種的。
而且由於超凡感知的存在,格外的細膩深刻,也就更容易引發恐懼。甚至為此做過幾次噩夢。
是修行的進步,帶來的喜悅,自信,和對未來的美好暢想、乃至意淫,漸漸蓋過了噩夢的影響,這才安然下來。
所以說,修行如種田,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看著發芽成長,開花掛穗,最後收穫,那份充實感還是非常讓人沉迷的。
除了『林字篇』,壺天之術緊隨其後,進展飛快,就讓徐立挺驚訝。心說:「莫非我還有很高的空間天賦?」
這個相對來說就挺偏門兒,挺稀罕了。
因為他知道,風林火山,根源在五行上。
而人人都五行齊全,只不過有高有低。
像他,哪怕是根據網路上不太靠譜的卜算算出生年月、生辰八字,也是明顯偏木。
從這個角度看,『林字篇』進境飛快是有緣由的。
壺天之術涉及的空間,就找不到由頭了。
他琢磨著,等以後有機會,向玥仙子諮詢一下。
就在不久前,又到了半月之期,他跟玥仙子通了電話。
質量不高,玥仙子表示之前耗費太多,簡短交代了幾句就結束了。
具體就是讓他好生修行。有《風林火山》可修習,又有《雲笈七籤真本》增加道學底蘊,三年之內都不愁沒的學。
還表示,接下來一段時間,不能定時通訊了。
對此,他是五味雜陳,愧疚居多。
他覺得言詞於事無補。
但基本的禮該走還是要走的,道歉,以及道謝。
而這份愧疚和無力感,也成為了最近勤修苦練的一部分動力。
他不想遇事還得讓玥仙子付出巨大的代價幫他擺平,而他只能道歉和道謝。
他那又一次想起了那句很戳心窩子的話: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如是,又過了幾天。
馮凱又過來找他。
兩人一起吃了個飯,順便聊了聊他的體面工作。
神夏能源。
工資不算高,卻也不低,五險一金及稅後,十二萬九千六百元年薪。沒有年終分紅,但有績效。
這個績效還是比較牛嗶的。只要動彈,就能分到錢。
當然,具體也分怎麼動彈。
世俗工作是一種動彈,超凡工作也是一種動彈。
不願動彈,那就提前退休被養著。
過年過節也能分米面糧油、瓜果鮮肉。俗氣但接地氣。
另外,給房,給車,報銷油錢,報銷話費,發電話、發筆記本電腦,春秋裝、夏裝冬裝,都發,但沒有高溫補助,取暖補助啥的。
聽的給兩人上菜的餐館小妹都挪不動步了,一臉艷羨的看著徐立,那意思:你啥家庭啊,這種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工作,還猶豫琢磨,真是急死人了!
「好吧,這份工作我接受了。」徐立終究還是給了準話。
等到兩人獨處時,徐立笑道:「以前我不太理解這個『神』字,現在則覺得它用的很到位。」
他自然是說神夏能源的『神』。
不是國字頭,但用了國名,還頂了個『神』的前綴,且是永遠都不用擔心過時的能源行業。
馮凱聳聳肩:「你的很多同事也有同樣的感慨。」
「很多?」
馮凱點點頭:「總數上千了。」
徐立:「那是不少,在此之前,我真不知道奇人異士居然有這麼多,這還是只是被收編的。」
馮凱接話:「不被收編的真不多。一方面,得有那份對得起獨立的實力。另一方面,則是有足夠的底蘊,包括財富和人脈。
而收編的,絕大多數也就是一級二級變種人的水平,內部戲稱魔術師。」
徐立沒那麼重的鄙視鏈習氣,謙虛:「撇開野神鑰匙,我其實也就是一二級變種人水平。」
馮凱搖頭:「你只是覺醒時間尚短,我認為你的潛力絕不止於此。
更重要的是,你跟野神也撇不開。相關資料顯示,你們徐家,女子無法傳承你家的手藝,所以沒有其他適格者了,只能是你。
這就涉及另一個問題,保險栓。
說到這個,上級希望你早日結婚生子。
當然,這不是逼迫,只是給你打個心理預防針。」
徐立感嘆一笑:「催婚,逃不過的人生戲碼。」
「看開點,主動點。你不去把握,就會被把握。」
「明白,我假死六分鐘,就已經造成了恐怖的損失。若是徹底失控,情況不敢想象。
而且,我媽也盼著我能早點結婚生子,也算是對我死去的父親有了交代。」
又突發奇想的問:「對了,要是我自己搞不定,國家給分配對象不?」
馮凱放下筷子:「到你這兒,那必須得管!」
又道:「我還以為你會嫌棄這類國家調劑的。」
徐立回:「那得看出於什麼目的。我的情況,你應該是了解的,你覺得我有了張慧那一段兒,還需要再談幾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馮凱正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戀愛的核心是感情,結婚的核心是搭夥過日子。
但我還是不免想,你覺的你能不以愛情為基礎結婚,但實際上是受創過激,沒拔出來,反彈式的理性。趕完又覺得委屈了。」
「嘶……讓你這麼一說,或許真有一點這種原因也說不定。你的意思是,再冷靜一段時間?」
「你要我說真話,我的意思是捐菁。
如果說你只是想給你媽那邊一個老徐家後繼有人的交代,你吱個聲,不差多樣一個兩個,兒女雙全都沒問題,保證優生優育。
如此一來,你愛是天煞孤星,還是找初戀,又或其他,都隨意。
若是不跟你媽一塊兒住,那更是假結婚都給你辦妥了。
肯定比什麼租女友,租老婆專業的多。除了沒有實際夫妻關係和感情,其他一切都是真的。十年二十年,節假日走禮,都能周全。」
「喔!這犧牲的是不是有點大。」
「名節而已,有些人不在乎這個。」
「我再想想,蠻刺激的。肯定在近期就給你準確答覆,主要是我媽那邊也拖不起了。
按照我的想法,跟我媽攤牌跟張慧分手的事,必然是要用另一樁喜事填補的,光是工作,還差點意思。
如果我自己搞不定,就先來個冒牌的頂上,起碼也得證明競爭力很足,有能力娶到淑良女子。」
馮凱呵呵:「你是多看不起自己,這個需要證明么?」
馮凱放下筷子:「我不妨直白點說,銅觀音事件,你已經為自己掙下了餘生的衣食無憂,只要你不叛國,不反人類,那麼婚喪嫁娶,生老病死,國家都管。
所以,無論是談戀愛,還是想結婚,只有你覺得不合適而拒絕,而國家不會不兜底,別再整的自己好像多委屈好吧?」
「聽你這麼一說,的確是我矯情了。
這樣,年內,如果我自己不成,就請國家幫我搞定這一個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