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滴水不漏

楊戩是闡教十二金仙之一玉鼎真人的弟子，玉鼎真人，雖然在十二金仙之中排第九位，但其實他的神通本領卻是盡人皆知的。

毋庸置疑。

而作為玉鼎真人的弟子，楊戩也算是戰績彪炳，聲名赫赫，三界聞名。

此時，目睹楊戩出手，連同哪吒、天蓬等等在內，也無不是心底讚歎一聲，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但見楊戩這一槍點入，好似萬千靈光，霎時間匯聚一點，無聲無息地透入到了那枚橘子之中，一圈圈的光影沿著橘子表面四散遊走，閃爍變化，最終完全消沒不見。

「咦？」

眾人驚異，楊戩這一槍的威能，眾人都是看得清清楚楚！

但結果，這般威力的一槍，這橘子居然沒有絲毫變化？

肉眼看過去，整枚橘子就好似只是微微晃動了下，再然後，這充滿力量的一槍，就與它再無半點兒關係一般。

好精準的力量控制！

眾人心底讚歎。

而孫悟空看得更多一些，楊戩這一槍的力量，已經運用了從兩界碑上領悟到的道法，而這股力量被完全封印在了橘子之中。此時看著橘子毫無變化，但若將橘子剖開，裡面的力量就會立刻爆開！

「該你了。」

楊戩收槍，緩步回來，望著孫悟空淡淡說道。

孫悟空卻反而閉上了雙眼。

他的神識延展開來，細密地感知著橘子之中的那股力量的每一分的細緻變化，霎時間，宛如一張密密麻麻的蛛網倒映在了心底深處。

「咄！」

孫悟空忽然一躍而起，以指作劍，一指點向了那枚橘子之中。

不過，與先前楊戩不同的是，孫悟空的這一指看著卻沒有那麼多恢弘氣象，反而平平無奇，緩慢移動，卻又悄然跨越重重空間，無聲無息的一指點在了橘子上。

孫悟空收手，「怎樣？」

哪吒、天蓬等人紛紛望向楊戩。

楊戩眉心第三隻眼睛張開，「好神通！」他當然看得清楚，這孫悟空的一指看著波瀾不驚，其實卻一一應對，將自己的一槍之中的力量層層化解。如果是說自己這一槍是悍勇無比的縱，那麼孫悟空這一指，卻又像是隔絕天地的橫。

一縱一橫之間，所有的力量都被局限在了橘子之中。

形成了一種很微妙的平衡。

但楊戩同樣清楚，攻的精妙入微很難，但防得滴水不漏只更難！

所以，看似兩人的交手沒有分出高下，但從難易上來說，孫悟空只怕還是比自己略勝了一籌。

「好。」

楊戩低喝一聲，第二槍刺出！

孫悟空不甘示弱，同樣第二道神通打出。

於是，兩人就這樣你一招、我一招……轉眼已經是十餘招！而兩人的一道道神通威能也在不斷累加，整枚橘子顫顫巍巍，看似平靜的表皮下面彷彿有著重重驚濤駭浪。

其中所蘊藏的力量，連一旁的哪吒、天蓬他們也不由心底暗暗吃驚。

也很擔憂。

這力量若是一個控制不住，只怕整座桔園都要化為烏有！

橘子無風浮起，彷彿有著一隻無形的手將它托起一般。

一旁的孫悟空卻是神色越來越凝重，感受到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他的心底也不由佩服，這楊戩果然不愧是三界赫赫有名的人物，稱為闡教三代弟子之中的第一人當真是毫不為過。

怪不得原本的時間線之中，自己窮盡變化也只能與他打個平手。

不論修為、悟性、力量的運用……

都讓人驚嘆。

不行。

若這麼按部就班地比試下去，自己對於力量掌控的精細程度要求只會越來越高，也越來越難以維持住橘子中的力量。

這樣自己豈非就要輸了？

當然，也有理由，楊戩是攻，可以任意施展；孫悟空是防，要見招拆招！綜合比較下來，肯定還是孫悟空要做的會更困難一些。但孫悟空的骨子裡也是有著一股傲意的，輸了就是輸了，他也不屑於去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地方去斤斤計較。

更何況，自己還未必就一定會輸！

孫悟空心思急轉。

氣機感應之下，對面的楊戩自然也立刻有所察覺，他收住三尖兩刃刀，向孫悟空說道：「大聖，不如就此收手如何？下一槍，你可未必還能夠化解了。」

孫悟空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楊戩卻是搖頭，十餘次互相印證交手下來，他對於孫悟空的本領也有了大概的推測。

正面交手，孫悟空未必招架不住，但想要局限在這一枚橘子中，將自己的這一槍完全化解，難度卻幾乎翻倍。

孫悟空可真未必接的住。

也罷。

楊戩不再遲疑，運轉神通，又是一槍點在了那枚橘子上！

而這一次，這橘子不住微微無風晃動，隱隱之間，每一次晃動似乎都留下了無數的殘影，定睛看時，赫然彷彿有著無數枚橘子的重影，一層層地疊加在一起。

嗤嗤嗤！

橘子中更是傳出一陣陣細碎的聲響。

眾人的目光不由都停在了孫悟空的身上，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所有人心底都清楚，這枚橘子已經瀕臨了爆開的邊緣。

只怕一點點的動靜都承受不住！

孫悟空該怎麼辦？

孫悟空的神色也很凝重，這一次的神通更加繁瑣深邃，他已經沒有十足的把握。

不過——

自己也還有底牌嘛！

孫悟空念頭一轉，不急著出手，反而心念一動，打開了眼前的屏幕，他十分嫻熟地在論壇裡面發帖：【我是孫悟空，正在跟楊戩鬥法，遇到一些麻煩……】

他把跟楊戩鬥法的過程仔細描述了一番。

當然，涉及到大道理解、力量運用的部分，因為太過精細，很難用文字來描述，所以孫悟空也只能籠統概述，重點在分析過程上。

很快一個個回復出來：

「一縱一橫，這不就是縱橫之道？」

「@大佬，快出來概括一下縱橫之道該怎麼修鍊了！」

「我來我來！

縱橫之道，第一重境界是修鍊縱，第二重境界是修鍊橫，第三重境界是修鍊縱橫之道……」

「666！」

「你怎麼這麼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