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主腦擊破

在現代這個時代，生活節奏飛快，壓力無處不在。

繁忙的工作、複雜的人際關係、高昂的生活成本以及嘈雜喧囂的環境，都讓人們感到無比的疲憊和焦慮。

面對這些無形的壓力，越來越多的人選擇沉浸在虛擬世界中，因為那裡有和現實截然不同的多彩生活。

無論是回到爺爺所贈的農場，在山澗曠野種田，釣魚，挖礦，回歸自然古樸的鄉村生活。

亦或是來到混亂無序的交界地，騎上火種少女給與的靈馬，在激昂壯闊的戰場面對那些古老傳奇。

虛擬世界總能提供那些生活中難以尋覓的東西，讓人們得到片刻的寧靜和滿足。

在這種背景下，網吧這一場所應運而生，這裡是現實與虛擬的交界處，也是無數人尋求精神食糧的地方。

夕城小區里的一間網吧，推開門就能聞到撲鼻而來的異味，空氣中瀰漫著厚厚的灰塵，地面上散落著各種沒來得及收拾的垃圾，空的飲料瓶、煙蒂、食品包裝袋和紙屑隨處可見。

幾盞掛在天花板上的日光燈忽明忽暗，散發出蒼白的光芒，四周牆壁因長久沒保養而發黃，角落裡甚至還長出了斑駁的霉斑。

許多年輕人正坐在電腦前，神情專註地盯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身旁地上堆滿了吃剩的外賣盒子和飲料罐。

偶爾有流浪貓無聲地穿過桌椅之間，停下來舔舐那些沒吃乾淨的食物殘渣，天花板上的風扇吱吱呀呀地轉動著，發出刺耳的噪音，卻難以驅散悶熱的空氣。

和那些走高端舒適路線的網咖相比，這間網吧的環境實在太簡陋了，不過相應的網費也很低，客人也主要是那些出身貧寒、干日結的小年輕。

在這裡，只要20塊錢就能坐上一天，醒時拿起鍵盤滑鼠打遊戲，困了就靠在椅子上睡覺，可比那些隨便一晚幾十上百的旅館實惠太多了。

網吧老闆此時正坐在櫃檯後面，懶洋洋地打著瞌睡，桌上擺放著幾盒皺巴巴的煙和一個舊得發黑的水壺。

老闆旁邊有一個年幼的小孩，看上去也就十一二歲，他坐在老闆自己的私人電腦前，正在玩一款當下最熱門的競技類網路遊戲。

小孩那雙明亮的眼睛緊盯著屏幕，彷彿與遊戲中的角色融為一體，手指在鍵盤上舞動發出清脆的敲擊聲，滑鼠也在他的掌控下精確地移動著，每一個技能的釋放都流暢異常，彷彿這些操作已經成為他的本能。

屏幕上的遊戲角色靈活地穿梭於敵人之間，打出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連擊，敵人一個接一個倒下。

網吧里人很多，其它卡座上不時傳來輸掉遊戲的抱怨聲，或是在開黑大吼大叫，小孩臉上卻沒有任何錶情變化，專註而冷靜，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只有遊戲中的戰鬥才是真實的。

就在這時，老闆的鼾聲戛然而止，睡醒了，他迷迷糊糊在臉上揉了一把，扭頭看向小孩的屏幕。

這一局剛好打完，屏幕上彈出勝利畫面，以及段位晉陞的標誌。

老闆頓時湊了過來，笑著摸了一下小孩的後腦勺：「可以啊，小蘇默，一覺睡醒就幫我的號晉級了。」

蘇默叉著腰，滿臉得意地說：「你的號段位太低了，我隨便亂殺。現在我能自己玩遊戲了吧？」

老闆甩甩手：「隨便玩，本來就跟你說好了，幫我晉級就給你玩一下午，想玩啥玩啥。」

蘇默趕緊關閉當前窗口，打開一款最近上新的單機遊戲。

蘇默家裡倒也不是窮到沒電腦，只是爸媽管得嚴，覺得打遊戲沒出息還影響學習，平時不讓碰。

他也就只能趁周末找借口說和同學出去玩，然後偷偷溜到這間網吧。

他跟老闆也是老相識了，每次的「交易」也很簡單——我幫你上分，你讓我打遊戲。

老闆伸了個懶腰，突然發現一台機子前有人在抽煙，就提醒道：「哎哎哎，要抽煙出去抽。」

那人莫名奇妙地說：「昨天都讓抽，現在怎麼又不讓抽？」

老闆指了一下聚精會神打遊戲的蘇默：「這不有小孩在。」

那客人笑道：「我操，你這網吧還讓小孩哥進來？不怕被查？」

老闆懶洋洋地說：「我又沒讓他上機，他玩我自己的私人電腦，怎麼不行？真有人來查，我就說是我侄子。」

「行行行，你隨便。」客人也沒糾纏，跑到外面去抽煙了。

老闆睡醒閑著沒事，就站在蘇默後面看他打遊戲。

這款單機遊戲老闆自己打過，對流程比較熟悉，他看了一會就發現蘇默在幹嘛了。

老闆問道：「你怎麼在跑這條支線？通關不用做這個任務。」

蘇默：「我在救女主。我看攻略了，他們說不做這條支線的話，女主就會死。」

老闆語氣懶散地說：「女主在這個時間點已經不會再出來了，就算你把任務做完救下她，結局也沒有特殊CG，純粹浪費時間。」

蘇默的神情非常認真：「那是兩碼事，就算沒有特殊CG，至少我知道自己救下她了，這就夠了。」

老闆笑道：「笑死，你咋打個遊戲這麼認真？」

蘇默想了想，說：「你難道不覺得，遊戲里的世界是真實的嗎？」

老闆莫名奇妙反問：「遊戲是遊戲，都假的，怎麼會是真實的？」

蘇默看著屏幕里自己操控的角色，嘟囔道：「那我跟你不一樣，雖然我也知道遊戲是假的，但我會把自己代入主角，把屏幕里當成真實的世界。」

「那裡面的每一個人，對我而言都是真實存在的，我做的每個選擇都會影響他們的人生。」

「所以，浪費時間也好，路很難走也好，我都要給他們一個完美的世界。」

由於天空城在激戰中能量反應堆受損，失去足夠動力，它下墜砸在了地表。

所幸天空城在設計之初有足夠的安全余量，下墜階段有備用動力引擎開啟，墜落速度很慢，並不是硬著陸，否則其引發的強震恐怕足以摧毀整座新月城。

饒是如此，墜落處的地形依舊被永久改變，墜落的天空城就像一座從天而降的延綿山脈，橫亘在了新月城郊外地區。

而在那最終對決的戰場中央，無盡塵埃瀰漫在四周，煙塵衝天而起，地面隨處可見因巨大衝擊力爆裂的溝壑。

突然，一隻血淋淋的手從崩塌的岩層石堆中伸出，用力撐住地面，把被埋住的身體拖了出來。

蘇默此時傷得很重，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血肉模糊的傷口猙獰異常，鮮血如同小溪般汩汩湧出，打濕了殘破不堪的衣襟。

他剛走沒幾步就吐出黑血，每次呼吸都會牽動身上傷處，整個人像被抽掉脊柱般往地上摔去，但又硬生生挺住，奮力逼迫自己站穩。

很快，黑王級緋紅薔薇血碼開始運轉。此前蘇默為了追求力量最大化，刻意壓制了緋紅薔薇血碼，確保自己能始終處在「殘血」狀態，以最大程度利用蒼狼血碼。

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身上那些足以奪走普通人無數次生命的傷勢快速修復，身體也終於能夠站穩。

蘇默在戰場殘骸中尋找著，很快找到了主腦的殘軀。

在剛才的對攻中，原本那炙芒閃耀的構造體之軀已經被瀆滅寂劍完全摧毀，只剩下一顆光核落在屍骸中。

曙光最終BOSS主腦，終極形態「神軀化身」，擊破！

用時蘇默回想了一下剛才戰鬥的全經過。

嗯，加起來沒到一分鐘。

還多出來3秒。

這時，那枚光核開始散發出閃光，縹緲微弱的聲音從中傳出。

「這不可能.」

現在是誰在說話？炎文武？還是誰？那就不知道了。

畢竟裡面的「人」有點多。

蘇默活動了一下胳膊，淡淡地說：「是有點離譜，打你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如果我拿著的是鍵盤和滑鼠，早就無傷虐你了。」

光核散發出的光芒逐漸變得暗淡，最終消失，陷入休眠。

相比於其它構造體，至高存在之主腦非常特殊，它機體的所有重要構成部分都濃縮在這枚光核里，其它一切不過是光核的延伸。

換句話說，只要光核還在，它就能重塑生命，不死不滅。

蘇默沒有給這枚脆弱的光核最後一擊，而是將它撿了起來。

它有別的用處。

蘇默向戰場一隅走去，掀開重重廢墟，找到了被埋在裡面的蘇墨瞳。

蘇墨瞳之前受到主腦的蜂巢意識控制，蘇默用狂骸堅骨將她纏繞困住了。

現在戰鬥結束，主腦的光核陷入休眠，蘇墨瞳的意識也恢復了正常。

不過縱使有層層狂骸堅骨保護，剛才那番戰鬥的餘波依然太過激烈，蘇墨瞳此時渾身是傷，極度虛弱。

所幸構造體蜂后是非常強大的生命體，就算沒達到主腦那種近乎不死不滅的程度，身體依然擁有自我修復能力，只要沒當場死去，就能慢慢復甦。

蘇默將蘇墨瞳從廢墟中抱出來，貼著她的額頭柔聲呼喚：「墨瞳，還好嗎？」

蘇墨瞳睜開虛弱的眼睛，輕輕點頭：「沒事。」

蘇默呢喃道：「之前跟你說過的事.」

蘇墨瞳將手指搭在蘇默唇尖，露出溫柔的微笑：「我都知道的。」

蘇默眼中閃過難言的憂傷，他將蘇墨瞳緊緊摟在懷裡，聲音不自覺發顫：「如果我做錯了什麼，對不起.」

蘇墨瞳沒有說話，只是抬起小手輕撫著父親的後背，把所有想說的話都融在了溫柔的微笑里。

蘇默抱起蘇墨瞳，找到剛才那處殿堂舊址，並在廢墟中找到了一堵金屬門。

這扇金屬門已經在剛才的戰鬥餘波中呈現扭曲，不過其強度非常之高，主體結構依舊完整。

蘇默將金屬門撕開，冰冷渾濁的空氣撲面而來，他帶蘇墨瞳步入了門后通往地底的長階。

隨著蘇默不斷深入，入口處的微光逐漸消失了，周圍一片漆黑，唯有腳步在階梯上迴響，顯得異常清脆而空蕩。

蘇默抵達最底層，進入了一處封閉區，視線豁然開朗。

放眼望去，四周是高聳的各類機械裝置，天花板上懸挂著無數管線和電纜，像是一條條巨蛇，冰冷的藍色和白色光線交織在一起，將每一寸空間都照得透亮。

一台巨大的控制終端屹立在中央金屬平台上，彷彿是這處封閉區的心臟，控制台上布滿了複雜的按鈕、旋鈕和觸摸屏，巨大的顯示屏上正閃爍著一系列信息，

這是整個天空城的總控室，管理著這裡的一切運作，包括開啟審判之矛的指令都是從此處發出。

蘇默來到控制終端，把手伸向心口處供能核心附近，打開了那裡的義體內置儲藏格，取出一枚晶元接進控制終端介面。

隨即他打開內置通訊單元聯繫邊緣大廈，接通后說道：「綺零，我這邊戰鬥結束了。」

「我用你給的晶元在控制終端打開了一處訪問介面，你現在可以用黑絕病毒來中止審判之矛發射。」

審判之矛是由構造體技術所創造的終極兵器，以當前人類的技術無法修改其內置程序，這沒錯。

但黑絕病毒並不是當前人類的技術，它來自於舊時代，並且其本身就是當時人類用來對抗構造體的非直接殺傷性武器之一。

在曙光遊戲原劇情里，關閉審判之矛發射程序用的就是黑絕病毒。

蘇默專門補充了一句：「只關閉發射程序，其它什麼都不要做。」

通訊器那頭，綺零不知為何沒有說話。

從不斷響起的鍵盤敲擊聲來聽，她是聽到了的。

不多時，控制終端顯示屏幕上出現無數紅色警告信息，機械系統開始發出低沉的嗡鳴聲，周圍的空氣都因機器超頻運轉變得有些悶熱。

隨著通訊器里最後一陣敲擊聲落定，綺零的聲音傳來：「審判之矛發射程序已關閉。」

蘇默：「我接下來要發布全球通告，你幫我建立一條對外溝通渠道，確保我能跟大家直接對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