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傅粉何郎
家兄曹孟德,從逆轉赤壁開始正文第246章傅粉何郎許都,清晨,整個城市正在醒來,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忽然有一人騎著一匹快馬,賓士在許都的街道上。
許都仿照洛陽重修,不是不能騎馬,卻決不許這樣賓士。
十四年來,很少有人敢在街上跑的如此快。
偏偏那人邊跑邊喊:「交州大捷!北府將軍大破江東賊,斬士燮、吳巨、程普,殺將過十人,殲敵愈七萬,交州七郡皆附,大勝,大勝!」
這聲音打破了城中的寧靜,雖然他喊的很快,但「大勝」二字,還是傳入了所有人耳中。
不一會兒,許都街頭沸騰了,路上的行人開始聊起剛才的事情。
「聽到了沒?北府將軍交州大勝!」
「北府將軍?是那個馬踏大儒、不學無術的將軍?」
那人馬上被捂住了嘴。
「慎言!我早就說過北府將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你看,今日之功績,實在了得!」
不過對北府將軍的議論,終究是民眾討論的少數,更多的人還是沉浸在交州大捷的振奮之中。
自從這個城市被選為新的都城以來,已經到了第十四個年頭,十四年間,外界也有過風雨飄搖的日子,但從沒有軍隊進過許都百里之內。
相反,一個個的戰報,一個個的大捷從那些飛奔的信使口中傳遍這個年輕的都城。
冀州克定、并州克定,涼州稱臣、益州稱臣,帝國支離破碎的版圖一塊塊的被補回來,而生活在許都的人,便逐漸有了傲視其他各城的底氣。
此地已是天下最為安定之地,也是最繁華之處。
每一個城中居民,都是與有榮焉。
許都最高的那處酒樓,夏侯惇的兒子夏侯楙打了個哈欠,聆聽了一會兒別人的議論,立刻出了一身冷汗,醒了酒。
他在一眾狐朋狗友中找到何昂,推了推他道:「平叔,起來了,聽到了沒,叔父在交州大捷了!」
何晏擺了擺手,睜開眼睛,黑眼圈帶著幾分虛弱,喃喃道:「別人說他馬踏大儒,我卻覺得,天下貴無,他便是無,你看,我說的對吧。」
夏侯楙沒想到何晏竟然如此淡然,詫異道:「你早料到他能贏?」
結果何晏又睡著了,不再理他。
夏侯楙氣的一錘几案,罵道:「服幾副散,就真當自己是仙人了?豎子無狀!」
言罷,他棄了何晏,就要離開,一轉頭,嚇了一跳。
只見曹無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上一次曹無見他,也是在這間酒肆,那時曹無竟騎馬登樓,讓夏侯楙又害怕又佩服。
「北……叔父。」
夏侯楙趕緊行禮。
周圍一眾酣睡的紈絝子弟,本來都迷迷糊糊的,卻被夏侯楙一聲叔父嚇得一個激靈,一個個全都起來了。
曹無掃視一眼,面無表情道:「名字。」
「什……什麼名字?」
夏侯楙反應慢,不知曹無要問什麼,後邊卻有個反應快的,直接答道:「叔父,侄兒是夏侯稱,家父夏侯妙才,侄兒排行第三。」
「還算機靈。」
曹無點了點頭,心想原來是夏侯淵的兒子,難怪跟夏侯楙玩在一起。
夏侯稱得曹無一句稱讚,立刻喜上眉梢道:「家父常言,讓我跟著叔父多學東西!」
曹無一個個看過去,那些少年一個個報出自己的名字。
「賈穆,家父賈文和。」
「荀緝,家父荀公達。」
……
數個少年報了名字,只剩最後兩個,一個曹無見過,是躺在那的曹操養子何晏,另一個見輪到自己,木訥道:「荀惲,家父荀文若。」
曹無點了點頭,對這不學無術的夏侯楙都有些佩服了。
好傢夥,當朝權貴的孩子,被你集齊了,難怪還沒回許都,負責情報搜集的貂蟬就提議,讓他到這個酒樓里詢問情況。
如今看來,貂蟬所言非虛,他真的來對了地方。
曹無朝躺著的何晏努努嘴,夏侯楙和夏侯稱趕緊去叫他,他卻依然酣睡。
夏侯楙頗為無奈的看向曹無。
「拿酒潑。」
曹無的話讓夏侯楙嚇了一跳。
「叔父,這……丞相大人最愛平叔……」
何晏是故大將軍何進的孫子,何進被宦官殺害后,牽連到了何晏的父親,何晏孤兒寡母無處可去,本著對全天下人妻關懷備至的崇高理想,曹操接納了他們母子,並將何晏收為養子。
同樣的情況,還有三國第一窩囊廢秦宜祿的兒子秦朗,也是曹操的崇高理想感染了秦朗的母親,並將秦朗收為養子。
不過比起生性刻板的秦朗,何晏從小就展露了神童般的資質,十一二歲便能熟讀經書,對讖緯等學說尤其擅長。曹操也喜歡讀書,但有時候對讖緯之學不理解了,竟然會問這個養子。
放眼整個魏晉,何晏都是排的上號的玄學家,也是魏晉玄學的創始人之一。
所以夏侯楙說曹操喜歡他這個養子,所言非虛,拋除血脈關係,曹操喜歡何晏更甚曹丕,僅次於曹沖、曹植。
「潑!」
曹無毫不猶豫道。
夏侯楙是見識過曹無的手段的,當日曹無斗衛尉馬騰,可是一步都未妥協過,最後是征戰一生的馬騰服了軟,才有了後邊逼反司馬家的故事。
他一咬牙,倒了杯酒,潑到何晏臉上。
何晏哎呦一聲,臉上火辣辣的,只得睜開了眼睛。
曹無道:「搓搓他的臉。」
何晏臉上漲紅,忙擺手道:「不必搓,不必!我自搓!」
這一番行為,便沒有一丁點名士的樣子了,手忙腳亂的,生怕慢了一步,就真有人搓他的臉。
眾紈絝子弟遂哈哈大笑,知道原來何晏其實是在裝睡,故意表明自己特立獨行呢。
何晏本來臉就生的白,比女子還要白凈,被酒一澆,顯得更白了。
曹無嗤笑:「我還以為是擦了粉,原來是真的臉白。傅粉何郎,名不虛傳。」
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傅粉何郎之說,簡直太過貼切,又紛紛指著何晏笑了起來。
何晏被笑得惱了,捂著臉道:「叔父,莫要欺我。」
「不欺你,你跟我說說,曹丕、曹植在做些什麼?」
曹無一句話單刀直入,嚇得何晏連臉都忘了遮了,趕緊道:「我實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