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急功
才幾日的功夫,整個東陵皇宮突然提高了戒備。
那時已經恢復精神的東陵皇,不知怎的竟又病倒了,連夜發起高熱,而為他診斷過的王院使,竟說皇上是中了邪,而讓人擔憂的是,華老院使不知所蹤!
「放肆,宮中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白玉京的去路被兩名御林軍攔住,他頓時就笑了,「不認得本大人?」
然而御林軍卻絲毫不給他顏面,「太後娘娘與皇后都在裡面,沒有傳召,就算是白大人也不能進入!」
太后和皇后?
看來,蕭鈞瀾也在裡頭了。
「本王也不能進?」平南王陰沉著臉色,可御林軍依舊挺直了腰桿,「請王爺恕罪,我等也是聽命行事。」
「豈有此理,皇上幾日未早朝,華老院使又不知去向,現在龍體如何,各位大臣甚是焦慮!」
梁國公同樣滿臉肅然,他從未見過這麼激烈的風言風語,今日早朝之上,不少大臣都吵起來了,皆是因為關於東陵皇強佔臣妻,又虐殺臣女的流言!
再無人站出來澄清,恐怕他真要成為一個被百官口誅筆伐的昏君了!
王院使說皇上是中邪,這診斷傳出去,恐怕又要被人詬病,說皇上是心虛,不肯見人給群臣一個交代!
「老院使因為醫術不精,已經躲起來了。」這時,王院使的身影竟出現在御林軍后,他頤指氣使,語氣中儼然把華老院使當成了一個擔不起責任的懦弱之輩。
「哪來的宵小,竟敢詆毀老院使。」白玉京危險的眯了眯眼,他已經猜到,怕不是華老院使診斷出了皇上昏睡的真正原因,所以被幕後之人囚禁了!
感受到他的殺氣,王院使嚇了一跳,趕忙縮到一旁,「大殿下,白玉京想殺人滅口!」
只見一名年輕的男子從殿內走了出來,他一身戎裝,英氣的面容雖算不上俊美,卻也陽剛,那張臉與皇後有著七分相似,正是遊歷在外多年的大皇子蕭承。
大殿下回來了?
平南王和梁國公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兩人竟都沒有得到消息。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竟生生砸在了白玉京的身上。
「狼子野心的奸賊,名不正言不順的東西,憑你也想玷污皇室血統?!」
「那些傳聞都是你的傑作吧?居心何在!白將軍九泉之下,也不會原諒你的!」
幾名激憤的文臣竟從不遠處結伴而來,砸在白玉京身上的正是一塊硯台,墨水撒了他一身,染髒了那件華貴的長袍。
「你們說,那些傳聞是我做的?」白玉京頓時就笑了,一旁的平南王立刻站出來擋住他的身形。
「幾位大人,口說無憑……」
不料,這些文臣竟連平南王爺的面子也不給,「皇上前幾日還好好的,聽說白玉京給皇上送了飯,後來情況就更嚴重了,定是他在飯菜里下了毒!」
這位文臣話音剛落,就覺得一道黑影迎面飛來,準確無誤的將他頭頂上的烏紗帽砸了下去!
白玉京懶得廢話,直接命道,「把他帶下去,審。」
「白玉京,你當皇宮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動用私刑?」蕭承沒有想到,幾年不見,這個白玉京居然越發囂張了。
「大殿下言重了,我自然知道宮裡用不了刑,所以打算把人提進大理寺好好審審。」
「放肆!」蕭承當即怒吼一聲,立刻有侍衛上前將白玉京圍了起來。
他正要發難,那妍麗的男子反而悠然一笑,「大殿下回京不久,想必很多事情瞞在鼓裡,莫非殿下是想庇護一個濫用職權中飽私囊的貪-官?」
白玉京語畢,那位被打掉烏紗帽的大人瞬間變了臉色。
「白、白大人莫要污下官清白!」
「你清白嗎?昨夜送去了你府上的兩名女子,難道沒有伺候好你?本大人可是體恤你腰酸,怕是擔不起這烏紗帽的重量,所以替你摘下來了。」
旁邊立刻有人將一樣東西,遞到了蕭承的手裡。
只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差,最後那雙正直的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來。
「你為何會把這些證據帶在身上?」蕭承不解,哪有人隨身攜帶這種東西的,難不成白玉京隨時隨地都等著將人就地正法不成?
「回大殿下的話,下官知道他今日會入宮,所以早就在這兒守株待兔了,不過是見陛下寢殿這兒熱鬧,所以過來湊湊。」
白玉京這才正正經經的行了一禮,蕭承頓時語塞。
他是來湊熱鬧的?
方才,還以為白玉京是想擅闖父皇的寢宮。
「那麼殿下,下官可以繼續抓人了嗎?」白玉京笑了笑,旁邊早已經被嚇傻了的文臣們不由得癱軟在地。
蕭承終於不再言語,眼見著方才污衊白玉京的幾人齊齊被帶了下去,皇后的身影卻是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雍容無比的來到蕭承跟前,眼中有些不舍,又充滿了希冀。
「母后等著你回來。」
「母後放心,兒臣定幸不辱命!」
大皇子莫非要出征?
皇后似乎看出了眾人的想法,她不滿的瞪了白玉京一眼,「先前蠻族敗退,實則詐降,他們的姦細已經混入了中部,大殿下奉命前去支援。」
詐降?
白玉京沒有想到,梁國公才回京不久,竟又發生這種事情。
不過,他倒不相信小小的蠻族敢如此糾纏,恐怕只是一個煙霧-彈,打算把大皇子支走,可皇后在想些什麼呢?
她這麼謹慎,不覺得此行有危險?
蕭承帶著他的寶劍經過白玉京身邊時,腳步輕輕一頓,也沒有再說什麼便快速離去。
「都退下吧,陛下身邊有太后和本宮陪著,且安心去。」
皇后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平南王爺和梁國公也只能就此作罷。
寢殿內,太后正坐在龍榻前,輕閉著眼虔誠的念著經文。
「這白玉京真是太目中無人了!」
皇后回來以後,忍不住抱怨道。
太后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珠串,「所以,哀家才急於要讓承兒立功,白玉京在朝中黨羽眾多,承兒怎會是他的對手?」
平日里對白玉京同樣縱容疼愛的太后,此刻如同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