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華玉娘語出驚人
唐劍秋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於是乎,唐劍秋跟著戚祚國前往崔呈秀所在地。
不多時就見到他被眾女包圍。
那些個長相靈動的姑娘像是被人欺負了一般,挺立的酥胸在過於氣憤的情況下顯得更加飽滿。
那一刻的崔呈秀猶如喪家之犬,尤其在看到唐劍秋這雙眼睛時簡直羞愧到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起來。
他身為船隊統率,非但沒有以身作則,反而犯下這事,實在有損顏面,傳出去也只怕讓人笑話。
「發生何事了?」
唐劍秋開口問上一句,其中一名女子實在看不慣崔呈秀所為,當眾說得出來。
「我們姐妹本打算好生伺候,誰知這廝如此無恥,不僅要我們學狗叫,還要我們擺出人形蜈蚣的架勢,莫非這就是你們大明人的樂趣?」
此刻她的怒意十足,一副恨不得將崔呈秀殺了的模樣。
「人形蜈蚣?那是什麼?」
唐劍秋皺眉,他實在沒有聽人說起過。
戚祚國略顯尷尬,還是旁邊一青年小聲在唐劍秋身旁低聲耳語,他這才會意。
按理來說這事他的確不便插手,可崔呈秀如此對待異國女子,這要是沒有個說法的確不好解釋。
「不知首領高見?」
都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已經到了她們的地盤自然是先聽她們的意見再做決定。
「我們也不難為國使,只要求他給我們所有姐妹道歉。」
好在女首領為人還算可以,她並不想過多計較,只是崔呈秀這人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
「什麼!我崔呈秀在大明的勢力可謂是一手遮天,又憑什麼跟你們女流之輩道歉?」
崔呈秀狂妄至極,或許是因為過於氣憤,從而導致他說話都不過腦子,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說的話的確過分,甚至會引起眾怒。
原先那些個敬佩崔呈秀的多少都有點意見,不過是位於他的權勢沒有說出來罷,只能將這些不快藏在心底。
「崔大人!」
唐劍秋也覺得他說的話很不合適,即便心中有怨也不該如此才是。
意識到自己無意釀成大錯,崔呈秀惶恐不已,趕忙在原有的基礎上補充一句,也好起亡羊補牢之效果。
「方才乃是鄙人喝醉胡亂說的,正所謂言多必失,說來本使尚有幾分醉意,頭腦尚有些混沌,各位長老、首領,以及莫干島的各位姑娘,懇請寬恕我失態之言!稍後本使必定一一道歉。」
即便有諸多不爽,崔呈秀也只能強忍下來,將那些憤怒與不甘深埋心底。
他深知,此時與這群異族女子糾纏,並無半分好處。
來日方長,總有他找回場子的時候。
一番忙碌之後,已是巳時時分。
又逢夏季炎炎,那些隨行的弟兄們早已汗流浹背,疲憊不堪。
崔呈秀也感到一陣燥熱襲來,心中更是煩躁不安。
見這幫弟兄實在熱得慌,崔呈秀下令讓他們暫且歇息一下。
不出片刻,便有水師匆匆來報,臉上帶著幾分急切與尊敬。
「唐大人,華神醫有請。」他欠了欠身,不敢抬眸去看唐劍秋眼睛。
唐劍秋微微點頭,他並未過多詢問。
他心知,若非有重要之事,華玉娘不會輕易在此時打擾他。
抱著這份疑惑,唐劍秋起身去往龍頭船。
踏上甲板,唐劍秋見到了華玉娘。
她身著藍色裙儒,外披白色披風,書生氣十足,如同藍衣孔雀般優雅而又驚艷。
此刻的她宛如神女降世,一顰一笑都勾勒著世間的美。
「唐大人來了,不知何時起程?」
華玉娘微微一笑,給人一天好心情。
如此美貌,讓唐劍秋險些失態,不過出於本能他還是將這份悸動在心底。
「再過兩炷香時間我們就出發。」
華玉娘聽到他的話,月眉輕輕蹙起,拱手道:「如此說來時辰尚早,觀大人氣色不好,特備好茶水去乏,有了這壯行茶大人對付倭寇定更加遊刃有餘。」
唐劍秋聽罷,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先生費心了。」
「唐大人請隨我來。」
華玉娘說著,便引領著唐劍秋前往艙室。
艙室內,幾名看守見到唐劍秋到來紛紛向他行禮,隨後又見過了華玉娘。
華玉娘與唐劍秋在艙室中坐下,那些看守瞬間會意。
他們默契地退到了一旁,不便打擾他們。
「唐大人稍坐,門生這就為大人沏茶。」
華玉娘輕輕手腕輕轉,提起茶壺后將讓茶水倒入精緻的茶杯中。
茶水清澈透亮,香味愈發濃郁,瀰漫整個艙室,彷彿將周邊空氣染上了茶香。
唐劍秋道過謝後端起茶杯,他習慣性地用杯蓋輕扣了一下。
他先是品了一口,那茶香在口中徐徐散開。
唐劍秋不禁自語:「此茶與往日所品之茶似乎有所不同,想來是華先生特意準備的吧?」
華玉娘輕聲答道:「正是,大人常年奔波勞碌,身心定是疲備不堪,何況如今身處異國他鄉,遠離故土,難免會有思家之情,
大人心中有事,夜裡定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長此以往,身體豈能受得住?這安神茶便是我特意為您調配的,相信大人飲過此茶後會好些。」
聽了華玉娘之言,唐劍秋內心湧起波動。
她竟然如此細緻入微,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能洞察出這幾日的癥狀。
這般敏銳機靈,當真不負華佗玄孫之名。
「華先生有心了,方才先生提及此茶為安神之用,那先前又為何稱之為壯行茶?這般說法豈不是自相矛盾豈不是函矢相攻,自相矛盾?」
唐劍秋如此認真,連玩笑話都聽不太出來,這讓華玉娘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為好。
華玉娘略顯無奈,她思慮良久,起身回話道:「唐大人即將迎敵是事實,大人身體不適也是事實,至於這茶,究竟是壯行還是安神,實則並非關鍵,兩者相融又有何不妥呢?」
唐劍秋如夢初醒,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於執著於細節,忙說道:
「先生所言極是,是我太過拘泥了,不過,華先生此來莫非只是為了與我共飲此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