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們倒霉了

……

車上的慌亂僅僅是持續了幾分鐘，緊接著所有人就開始膽怯的將通訊工具輕輕的放在走廊里。

楊宇默觀察著車廂，劫匪有四個人，兩把四管獵槍，一把『五四』手槍，一把開山刀。拿『五四』手槍的青年，站在大巴司機的後面，槍口頂著司機的後背。如果司機耍滑頭，客車稍有顛簸，就可能使手槍意外走火。

「媽的，交出你們身上所有的東西，錢包，首飾。老子發現誰身上的東西沒交全，就給他一槍。」身材魁梧的大漢舉起手中的四管獵槍，接著又是一槍。大巴車的頂棚，又出現四個洞。

車廂內再次響起乘客慌張的尖叫聲，這樣的情景，他們只在電視上看見過。誰也不敢想象，在電視上看似刺激緊張的鏡頭，竟然會發生在他們身邊。

「***，老四，你他娘的低調點。」說話的是站在中間，手中拿著一個大背包的青年，他一邊說一邊將所有乘客放在走廊里的金銀首飾和錢包裝進背包里。

「嗚……嗚……嗚」

楊宇默看向自己的身邊，一個穿著運動服，身材苗條，瓜子臉的女孩一邊哭，身體一邊發抖。見女孩哭的這麼傷心，從兜里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女孩。其實，他更想給女孩一個擁抱，或者一個肩膀靠靠。

女孩接過紙巾，愣了愣，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楊宇默，從上車后這個男的就一直看著窗外，直至現在，車上已經亂成一團，而他好像很鎮定，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樣。難道……難道他和他們是一夥的？想到這裡，女孩哭的更厲害了。

楊宇默怔了怔，心道這女孩怎麼哭的比剛才還厲害了？難道，是自己嚇著她了？

「媽的，臭娘們，哭你媽拉個x，把錢還有首飾都拿出來。」被青年稱之為老四的男人，用獵槍挑了挑女孩的頭髮。見一旁的楊宇默一直盯著女孩，罵道：「媽拉個x的，看什麼看，把你那箱子，拿過來！」說著指了指楊宇默腰間挎著的醫藥箱。

客車駛向了外環公路，行駛在越來越偏僻的郊區路線上，難怪，這群劫匪會這麼猖狂。

「哎呦，這娘們長的不難看，讓老子瞅瞅。」青年走到老四的前面，一隻手抓住女孩的頭髮，一隻手慢慢的向下延伸著。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啊……不要……」

女孩痛苦的呻吟著，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這種電視劇情節，她都很少看見，想不到今天自己竟然會這麼倒霉。那雙討厭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著，儘管隔著衣服，但也讓她倍感恥辱。

「喂！」楊宇默摘下箱子，放在座位上，看著那個猥褻女孩身體的青年說道：「夠了吧？」

青年停下手中的活，微微皺了皺眉，看向楊宇默，道：「哎呦小子，她你馬子啊？」見楊宇默背個醫藥箱，穿著一身渾身上下加起來沒有一百塊錢的破衣服，眼神中露出了鄙夷和輕蔑。

聽到楊宇默的聲音，很多人不禁『冒死』回過頭，當他們看見最後一排一個瘦小的年輕人，被槍指著的時候，不禁大失所望。要知道，這不是在拍戲，憑著那個枯瘦如柴的年輕人，是不可能拯救世界的。

楊宇默看了眼還在哭的女孩，點了點頭，說道：「對啊，敢摸我馬子，就要付出代價。」聲音落下，拳頭已經打在青年的臉上，青年的一隻眼睛，當即出現一條黑線，這隻拳頭，當年在哈薩克，可是一拳打倒了一匹狼。而面前的這個孩子，怎麼看都不如狼那麼矯健勇猛。

另外三個劫匪還沒反應過來，楊宇默奪過青年手中的槍，照著身材魁梧的男子腿部就是一槍。他知道，在華夏殺人是要犯法的，即便是這種特殊情況，也可能被判為防衛過當。

「吱……」刺耳的聲音響起，汽車猛烈的晃動了一下。幾名劫匪被突如其來的剎車栽倒在車廂中。楊宇默躍過兩個倒在車廂的劫匪，兩支飛鏢從袖筒中飛出。另外兩個劫匪手中的兇器『砰』一聲落在地上。

車廂里響起了一陣掌聲，女孩抬起頭，雙眼幾乎已經哭腫了。楊宇默把四個人拉下車，把作案工具仍在他們面前，走到剛剛猥褻少女的青年身邊。「還記得我剛剛說的話嗎？」

青年向後退了退，有些膽怯的搖了搖頭，但很快又點了點頭。楊宇默太厲害了，剛剛的那一拳，他的左眼到現在還看不見任何東西。或許，他不知道，他的左眼，可能一輩子也看不見東西了。

楊宇默看了看身後的大客車，有很多人都在車上向下看著。這樣觸目驚心的事情，他們一輩子也不想發生第二次。司機也在聯絡總部，彙報剛剛發生的事情，很多人都在拿著電話報警，聯繫親人家屬。有幾個膽大的青年，站在車門口處看著，他們似乎要看看，這個年輕人要做什麼。

楊宇默的眼神看向車的最後一排，那個剛剛哭的不像個樣子的女孩正在凝望著自己。他做了個捂上眼睛的手勢，他希望女孩能看明白。

女孩很聰明，點了點頭，隨即捂上雙眼。

楊宇默走到他們面前放著的作案工具旁，拿起那把開山刀，緩緩的走到青年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剛剛我說過，摸我的馬子，是要付出代價的。」聲音落下，手中的開山刀已經揮舞了起來，接著汽車上，車門口處就響起了乘客的尖叫聲。

他們幾乎不敢相信，這個枯瘦如柴的男人，竟然砍掉了那名青年的胳膊。剛剛就是這個胳膊，猥褻了那個女孩。

「啊……」青年痛苦的叫著，彷彿面前站著的，是一個完全感受不到痛的殺人機器，一個魔鬼。

身邊的三個男人渾身都在發抖，他們數月來，頻繁搶劫大客車，但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狠角色。他們以為，手中有槍，就能多干幾次，夠本了就不幹了。沒成想，這次卻栽了，而且還不是栽到警察手裡。他們倒是希望，能栽到警察手裡，即便在怎麼樣，警察不會砍掉老三一隻胳膊。

聽到車上的尖叫聲，女孩慢慢睜開了眼睛。當他看見那個青年的胳膊被砍掉，肩膀處還在流血的時候，不由尖叫了一聲。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她甚至連殺雞的場面，都沒有看見過。

楊宇默把開山刀仍在地上，拿起地上的包袱走上車，說道：「這裡面的東西，都是大家的，大家現在找回自己的東西。」說完看向最後一排的那個女孩，說道：「麻煩把醫藥箱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