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這一掃把,可能會掃到你們墳頭!
夜幕籠罩。
月影浮動。
一道從臨歌騰空而起,踩著一把飛劍朝北三郡電射而出。
狂風之下,裙角擺動。
顧湘竹面色冷峻,心中已經罵了無數遍。
「小混賬!」
「逞什麼能?」
「遇到危險為什麼不捏碎暖玉?」
「混賬!」
那枚暖玉,可遠遠不像平安玉那麼簡單粗暴。
畢竟她在臨歌有不少事情要處理,不可能一直呆在北三郡。
如果真的是捏碎以後才能通知到自己,等趕到的時候,趙辭的墳頭草可能已經幾丈高了。
所以那枚暖玉,根本不只是一個簡單的傳訊工具。
而是存儲著她一縷精純的本源魂霧,如此信息傳遞才能繞過大多禁制的阻攔。
這縷魂霧,能夠清晰地捕捉周圍的殺意,以及佩戴者本身的情緒。
只要周遭的殺意,以及佩戴者的恐慌情緒積累到一定地步,她就能提前感知。
但她沒想到,積累的速度居然那麼快。
現在的趙辭,絕對處於十分危險的處境。
而且,趙青那個廢物肯定沒辦法插手。
可偏偏。
趙辭一點捏碎暖玉的意思都沒有。
「真蠢!」
顧湘竹罵了一聲,周身法力愈發暴戾,源源不斷注入腳下飛劍中。
速度之快,甚至形成了音爆。
惹得沿途的強者一個個從夢中驚醒,驚駭地望向夜空,卻怎麼也捕捉不到她的身影。
北三郡與臨歌之間的距離,需要常人兩三天的行程。
但對於顧湘竹這種頂級強者來說,根本算不得遠。
僅僅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她就遙遙看到了青陽郡的輪廓。
沒有絲毫逗留,直接從青陽郡上空劃過,直奔夜空的巨眼而去。
……
「青執事,我們就這麼守著么?」
張德率儼然已經無語到了極致。
他也不知道是誰要害兩個皇子,但現在這種情況,朝廷絕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善了。
宗人府允許皇子間彼此打生打死,甚至允許他們死在任務上。
曾經有皇子接過剿匪的任務,結果直接被山匪頭子割了腦袋,就這宗人府一點也沒追究,只是提高了功績點,讓其他府繼續完成。
因為他們奉行一條準則,廢物不配姓趙,就算死了也與人無尤。
可一旦皇子死於任務外的因素,宗人府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這次的危險,明顯跟代皇賜丹的任務沒關係。
當然!
也跟自己沒關係。
可一旦宗人府嚴查,定能挖出自己一堆黑料,到時不死也得脫層皮。
張德率快氣死了!
你說這個趙青,倆皇子陷入危險,你至少救一個啊!
結果你一個也不救!
還擱這杵著。
咋?
守靈呢?
趙青一點都沒有搭話的心思,只是靜靜地看著夜空中的巨眼。
忽然。
他面色劇變:「有人來了!」
只是一瞬,他的肺金神紋便驟然點亮,右手握在胸前,猛地一抽,便從肺金神紋中抽出了一把金燦燦的長劍。
渾身汗毛不知何時已經炸起。
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御劍飛來的身影。
單單是對方強大的氣勢就讓他心驚肉跳。
但他還是原地站著。
只是握著劍柄的手心,不知何時已經沁出了汗水。
不過……
當他看到來人模樣的時候,頓時放鬆了許多。
「見過荊妃娘娘!」
「見過荊妃娘娘!」
張德率也飛快行禮,看到顧湘竹的容顏時,神情一陣恍惚,又惶恐地低下頭。
都說荊妃容顏傾世,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只是這實力也萬分駭人。
氣場更是森寒,只是站在旁邊,便如同寒風刮面。
又何來直視的勇氣?
顧湘竹聲音慍怒:「趙青,這就是你監的工?」
趙青面色一苦,雖然府爭之事,除了宗人府任何人都不能無端插手。
但這次,畢竟是府爭之外的意外。
而且自己明顯被套路了。
面對荊妃這個因為獨子出意外而暴怒的母親,宗人府就算再豪橫,他也處於理虧的地位。
尤其是……荊妃的實力!
這女人修為怎麼這麼高?
他拱手道:「回娘娘,這件事是我辦事不利,落入了賊人的圈套!」
顧湘竹壓抑著怒氣,指著巨眼旁的黑霧:「吾兒在哪片黑霧中?」
「娘娘的意思是?」
「你有沖入黑霧的手段?」
「是!」
「去救他!」
強大的氣勢,讓趙青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他還是身形挺立,不卑不亢道:「恕難從命!現在九殿下十殿下被困在不同黑霧中,強闖兩次的代價,我承受不起,北三郡的百姓也承受不起!」
顧湘竹冷哼一聲:「本宮只讓你救辭兒一人!」
趙青深吸一口氣:「這與府爭規矩不符!」
顧湘竹目光之中殺機隱現,冰寒的法力觸角如同蜘蛛網一樣,向面前二人籠罩過去。
只是短短的接觸,張德率就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趙青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不是荊妃的對手,若真動手,自己只有搏命一途,但他仍然沒有半分退讓。
僵持了片刻。
顧湘竹擺手道:「你們走吧,方圓十里任何人都不要放進來。」
方圓十里。
這是遺迹入口出現,巨眼正常閃動的範圍。
趙青面色微變:「娘娘你……」
顧湘竹寒聲道:「等著把弒子仇人都滅掉,不可以么?怎麼,吾兒的屍只能你來收?」
趙青:「……」
他想了想,有能力左右黑霧空間的手段,整個天下鳳毛麟角。
如果顧湘竹真的只是為了滅掉弒子仇人,這要求的確可以滿足。
但他還是說道:「娘娘這般要求,在下沒有不成全的道理,但希望娘娘能夠理智,莫要壞了宗人府的規矩!」
「自然不會!」
顧湘竹冷笑一聲:「宗人府的規矩,就連陛下也無法違背。但這件事也是青執事的重大失誤,不論辭兒能否安全出來,本宮都會去參青執事一本,本宮倒是要看看,按照宗人府的規矩,青執事該如何受罰!」
趙青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告退了!」
說罷,扇動羽衣,直接帶著張德率離開了。
方圓十里,一個人都不能留。
顧湘竹纖眉緊蹙,若沒有這皇妃身份,她剛才早就一掌斃了趙青,把破開黑霧空間的璋玉搶過來了。
可惜,皇妃的身份就像枷鎖一樣,讓她不能輕舉妄動。
不然自己在臨歌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都會付之一炬。
要知道,宗人府可是連皇帝都能限制的組織。
裡面沒有人敢有野心,所以從來不會招惹自己。
可一旦自己壞了他們的規矩。
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而她這次過來,本來也沒打算強闖。
只是想要離得近點,等趙辭捏碎暖玉,靈魂共振能夠強一些,對黑霧空間還是會有破壞,但後果絕對沒有一個大活人闖進去那麼嚴重,大可以把鍋甩到幕後歹人身上。
還有就是……
試著能不能從場外解決麻煩!
她深吸一口氣。
「皇甫嵩!給我滾出來!」
聲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但卻帶著一陣奇異的波動。
不消片刻。
便有一道身影凌空踱步而來,一直飄到顧湘竹面前一丈才停下。
這是一個面容陰翳的中年人,聲音嘶啞地笑道:「聖女,好久不見!」
顧湘竹目光冷誚地看了他一眼:「皇甫嵩,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在皇城眼皮子底下困殺皇子,你是真不怕死啊!」
皇甫嵩卻笑著擺了擺手:「無妨!看在聖女的面子上,皇帝會幫我們善後的,況且替罪羊已經找好了,聖女大可不必為我的安全擔憂。」
此話出口,氣氛便陷入了短暫的凝滯。
大家都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彼此之間太了解了。
皇甫嵩只需看到顧湘竹角逐首席護法之位又退出,便能結合其他事情推斷出她沒有拿到煉酒之術。
顧湘竹也能憑藉他留下的蛛絲馬跡,判斷出他準備對趙辭用出的手段。
雙方都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也很清楚動手之前的後果。
所以,多餘的話語,實在沒有必要。
良久。
顧湘竹寒聲道:「強行篡改入口出現的方位,你就不怕被人發現你的身份?」
皇甫嵩陰惻惻一笑:「發現就發現吧,爛命一條,有什麼躲躲藏藏的?倒是你,沒想到居然如此優柔寡斷!
怎麼?真把趙辭當成自己的兒子了?
你不捨得搜他的魂也就算了。
我來幫你搜,你還來阻止我?
若我猜得不錯,你那塊玉佩也給他了吧?」
顧湘竹眼底殺氣隱現:「說過多少次,我的事情,你們不要插手!我的手段,要比你們這些泥腿子高明得多!」
「我看不見得!」
皇甫嵩擺手哂笑:「我看你就是富貴日子過得太久,已經失去以往的狠勁兒了!」
顧湘竹目光一寒:「怎麼?現在你都能教訓我了?」
皇甫嵩搖頭:「這我可不敢!此次我不是害你,而是幫你!你對趙辭下不了手,那他的記憶我來幫你收,免得我們大慈大悲的聖女,看著手上沾滿的鮮血痛哭流涕!哈哈哈哈哈……」
顧湘竹反問:「你就那麼篤定,趙辭一定會死?」
皇甫嵩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這個意思!」
顧湘竹縴手凌空一握,下方忽然有一團東西破土而出,居然就這麼被她凌空束縛。
那東西只有人腦袋一般大,渾身都是肉乎乎的,是一條渾身粘液的蟲子。
這便是一日開蠱的母蠱。
她纖指輕繞。
母蟲身上便冒出了縷縷黑氣,痛苦地掙紮起來,發出黏糊糊的聲音:「聖女!聖女饒命!」
「你……」
皇甫嵩面色一變,心中暗暗心驚,母蠱本體孱弱,外加精準控蠱需要在一定範圍以內,所以經常會處於危險的地方,所以必須有極強的隱匿氣息和身形的能力。
沒想到,居然還是被顧湘竹一把揪了出來。
顧湘竹譏誚道:「給你十息的時間,讓裡面的蠱蟲停手,不然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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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蠱駭然:「聖女!現在我們被黑霧空間相隔,我做不到啊!」
顧湘竹:「一!」
母蠱:「……」
「二!」
「……」
「三!」
「四!」
顧湘竹絲毫沒有聽他解釋的意思,接連不斷向下數。
母蠱的聲音也變得凄厲起來:「聖女!黑霧之中的蠱蟲,都由我的子蠱直接控制,我們相隔著黑霧,它未必聽我的啊……」
「五!」
「六!」
「七!」
母蠱頂不住了:「聖女,我聽你……」
「轟!」
一道剛猛的掌力襲來。
母蠱原地炸裂。
皇甫嵩緩緩收掌,臉色陰沉得簡直要滴出水來,一隻一日開蠱就這麼沒了,他心疼得滴血。
他聲音陰沉:「我冒犯你一次,你毀掉我一隻母蠱,咱們扯平了!」
「扯平?」
顧湘竹笑容譏誚:「這母蠱可是嵩護法你自己毀掉的,我可沒有動手!何況失去一隻母蠱,你完全能夠把黑霧中的子蟲培養成新的母蠱,無非費些代價罷了。就這,也想換我好大兒的命?」
皇甫嵩再也綳不住了,怒聲道:「顧湘竹!你這樣偏袒外人,也配當我聖教中人?」
顧湘竹彷彿聽到了極為荒誕的笑話:「荒唐!我早已有絕妙的計劃,反倒是你為了一己私慾,不顧後果坑害同道,也想把髒水潑到我的身上?」
皇甫嵩怒聲反問:「計劃?什麼計劃能比將方子攥在自己手中有用?這煉藥之法,只要牢牢攥在我們聖教手中,能發展多少底層弟子?」
「那煉丹師呢?你有?」
「我……以後會有的!」
「哈哈哈哈!」
顧湘竹被氣笑了:「我聖教之中,怎會有你這種又蠢又壞冒失貪功之輩?」
皇甫嵩語氣愈發陰沉:「不然呢?等皇帝拿走,我們哪還有發展的餘地?你要是真想救趙辭,直接動手便是,我倒是要看看,你那塊破玉,能不能幫他擋住百位同階的修鍊者!
那些,可都是我為這位十皇子精心挑選的好手。
隨便哪一個,都不是易與之輩!
為了給他們下蠱,我可費了不少功夫!」
雖然母蠱死了,但只要裡面的蠱蟲能夠將趙辭靈台啃噬乾淨,他就有的是辦法讀取趙辭的記憶。
到時顧湘竹也會投鼠忌器,不敢對那些蠱蟲做什麼。
顧湘竹卻冷然一笑:「哦?你覺得就憑裡面的那些廢物,也想殺死趙辭?」
「嗯?」
皇甫嵩心頭忽然一緊,這個女人怎麼好像很有自信的樣子?
莫非……趙辭真有什麼東西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當然不知道。
此刻的顧湘竹心中已經不知道怒罵多少遍了!
一品肉魄、天魔身、外加自己魂霧的靈魂共振,她的確有幾分把握幫趙辭脫困。
可這混賬小子,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捏碎暖玉?
蠢!
太蠢了!
這小子,該不會已經被天魔身的紋路攻陷心智了吧?
以為靠自己就能解決百位高手?
……
黑霧空間內。
山澗中兩團大火相向蔓延,烘得整個山澗都灼熱無比。
終於在那麼一瞬,兩團大火融合在了一起,徹底燃畢了大半山澗。
林火如同野獸,想要把一切事物都吞噬殆盡,只可惜兩側都失去了依仗,沒有了燃料的補充,也只能慢慢萎靡下去。
火勢漸小。
趙辭也終於看到了大火對面影影綽綽的身影。
那被一日開蠱控制的最後五十多人,果然已經湊在了一起。
「殿下!」
闞落棠感覺喉嚨有些發乾:「真的可以么?要不你還是把羅經儀還給我吧!」
「還給你?想得美!」
趙辭眉頭一擰:「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是猛男?」
闞落棠語塞:「我……」
她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生死關頭,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居然要向她證明自己是個猛男。
眼見大火越燒越小。
趙辭攥著長槍的右手越握越緊,身體也變得愈發興奮,剛才跟闞落棠打配合突襲殺人雖然效率很高,但少了那種硬碰硬的殺戮感。
天魔身的紋路很不滿意。
它渴望的,好像就是這種高強度沐浴鮮血的快感。
他轉身看向闞落棠:「都燒完了,你還能判斷方位么?」
闞落棠重重點頭:「可以!」
「很好!」
趙辭一臉認真:「等會你離得遠一點指揮我就行,如果有餘力,用雷法解決對我有威脅的人!我會對你保持足夠的信任,但你也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猛男!」
「撲哧!」
這樣一本正經強調自己是猛男的場景,終於逗笑了闞落棠。
只是剛笑出聲,雙眼就再也忍不住酸澀,兩行清淚順著面頰滑落。
爺爺的卜筮太過老辣,即便自己明知卦象,也無力去改變。
這次的兇險,主要在趙辭身上。
自己想要引渡己身,又偏偏優柔寡斷,被趙辭阻止了。
可……這如何能贏啊?
剛才她已經看出來了,這些人雖然都在肉身境以下,但絕對沒有一個善茬。
而且還有一日開蠱操控,配合已經達到了極其駭人的程度。
火勢越來越小。
趙辭深吸了一口氣:「我去了!」
闞落棠點頭:「嗯!」
趙辭笑了笑,便提起長槍,踏上將將燃盡的灰燼。
一步!
兩步!
三步!
樹木燃盡之後,路途彷彿都縮短了許多。
趙辭三繞兩繞,在畸形的空間中,以最短的距離走向一日開蠱的傀儡大隊。
距離約莫十丈的時候站定。
對面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趙辭剛才的表現的確嚇人。
倒是趙辭先開了口:「管事的,出來說話!」
對面悄無聲息。
趙辭有些不耐:「一日開蠱,子蟲對吧?滾出來說話!」
「嗯?」
對面有些訝異。
這才有一個人站出來:「十殿下好眼力,居然認出了我。不過殿下對我的稱呼不太對,因為……我馬上就要成為母蠱了。」
趙辭撇了撇嘴,並沒有擒賊先擒王,因為這些都是一日開蠱的傀儡,不存在哪個是卒哪個是王的概念,真正的子蟲不知道在哪個地方窩著呢。
他光棍地晃了晃手中長槍:「究竟是誰指使你的,說出來,讓我死的痛快些!」
子蟲微微笑道:「這個不急!十殿下會萬蟲噬腦而死,這個過程很長,到時候我慢慢講給殿下聽!」
「嚯!」
趙辭眉毛挑了挑:「我就跟你謙虛謙虛,你丫還當真的了?真當控制了一群酒囊飯袋就能殺死我?」
子蟲笑笑不說話,意念一動,餘下的五十多人便悍然向前衝去。
它現在亢奮得簡直要發抖。
因為它感應到,母蠱已經死了,接下來皇甫嵩必定會從一代子蟲中挑選一個,培育成新的母蠱。
而自己,只要啃噬了趙辭的記憶,立下此等大功,必是新一代母蠱的不二之選。
它承認,趙辭的肉魄很強。
但他也看出來了,趙辭只會基礎槍法,基礎槍法就算根基再紮實,也不可能發揮出項家槍法在戰陣中七進七出的精髓。
面對圍殺,只有死路一條!
空間很扭曲。
但它早已控制這五十多人,把這片空間摸了個清清楚楚。
此次。
必殺趙辭!
眨眼之間。
五十餘人的戰陣已經將趙辭吞沒。
它彷彿已經看到了趙辭的結局。
基礎槍法,絕不可能擋得住五十多個默契十足的好手聯手。
只是這一次衝鋒,趙辭斷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轟!」
「轟!」
「轟!」
接連三道雷法轟下。
它知道,那個闞家的女子出手了。
但它絲毫不慌,因為它知道,三道雷法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然而。
下一刻。
讓它驚駭的事情發生了。
一股極為磅礴的真氣炸開,人群中不止何時已經炸開了道道槍影,如狂風一般攪亂了整個陣型。
慘叫聲此起彼伏。
而遠處。
闞落棠也瞪大了雙眼,她本來已經絕望了,沒想到居然會有這種變故。
霸王掃墓!
荊楚項氏的戰陣神技,聽說原本叫做秋風掃落葉。
但項家人覺得不夠霸氣,覺得這一掃,必定無人生還,就當提前一年給這些人掃墓了。
所以,這招名字改成了霸王掃墓。
這一招,浩瀚的真氣,龐大的氣力,與強韌的筋骨缺一不可。
大多都是肉身境以上,並且項氏槍法已入登堂入室之境的人才能用出來。
就算是一代天驕項天歌,肉身境之前用了一次,也在病床上躺了半年。
趙辭他……究竟怎麼做到的?
「爽!」
趙辭已然痛地靈魂戰慄,卻依舊爽得冒煙。
如果沒有鎮身符,他恐怕早已筋斷骨折。
但有鎮身符,什麼高階技法他都能肆意揮灑。
而在昂揚符的加持下,這區區痛感,根本對他造不成絲毫影響。
反到是剛才戳死了三個人,瘋狂刺激著他身上的天魔紋路。
讓他爽得幾乎冒煙。
「子蟲兄弟?」
「子蟲兄弟還在么?」
「你要是弄不死我,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刨出來。」
「到時候,你就遭老罪咯!」
「所以!」
「請加大力度!」
子蟲:「???」
闞落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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