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 大齡富豪團
黑洞是個什麼樣子？
諾蘭在｛星際穿越｝中給出了形態。
其本身不可見，但通過強引力、連光都能吞噬等特性，可以從能量視角，描繪出其輪廓，就是一個球體。
不進行特殊約束的空間通道，也是這個樣子的。
加個約束框之後，才稱之為空間門。
不過魔幻世界文盲多，也不求甚解，大部分人即使面對專業領域，也沒能養成科學式的嚴謹態度，就那麼亂叫。
這都是小節，現在的問題是，寶山當面，豈有錯過之理？
沙德此時心中是有些埋怨羅博太莽撞的。
再一個，他也沒想到骨淵之門就這麼打開了。
在不朽兄弟會成立以來漫長的歲月中，骨淵就開啟過一次。
更準確的說，是在一系列的失敗之後，終於成功開啟了一次。
那可是由二十二位大師主持，當時的兄弟會成員近乎全體參與的超大型儀式。
天才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么？
可這也太天才了！別人算什麼？屎么？幾百年孜孜不倦、皓首窮經，加起來都不如投個好胎？
羅博不知道此時此刻沙德的複雜心情，如果知道，他怕是會說：」雖然我自己也不想承認，但有時候，真相還真就如此扎心……」
羅博不會承認，他這麼說，是因為他現在屁股坐在投胎好、又或技術掛嗶的位置上，所以為自己的階級辯護。
實際上，他還是地球鹹魚時，就像很多人那樣，通過觀察、思考、乃至親身感受，明白了這個道理。
比如說，方法不對，路徑錯誤，再多的努力，也不過是自我感動。
投胎好的本質是什麼？
羅博認為，可以理解為是在闡述權力和財力、對於成事的重要性。
權柄的具象，就是搞定人這一關鍵因素。
使得成事的過程中，人員、執行力這一塊兒，能夠不掉鏈子，甚至獲得加分。
而財力，則是生產資料的及時到位。
兩者結合，就能上演力大磚飛的奇迹。
他穿越以來，不是投胎好，而是技術金手指。像玩遊戲開了掛。
正常情況下，天賦再好，也基本不可能做到將遠古血脈開發到滿。
這從某種角度理解，就好比從人的廢棄基因中，找出白堊紀的遠古基因片段，然後讓其顯性，全面參與細胞DNA編織。
稍微有點生物學常識的就知道，這比回爐重造都困難的多。
即便在有超凡的世界，理論上凡事皆有可能，想要完成這等程度的改變，也將面對難以逾越的巨大阻力。
其所付出的代價，怕是神靈，也得思考倒究值不值得。
而他，卻可以一再重複做到這種事。代價低廉的髮指。
不管怎麼說，它本身是種技術超越，這一點應該無人質疑。
因雖然離奇，但既然成立了，結出果就成了必然。
這種時候哭訴什麼這怎麼可能？天才太妖，那真就是負犬的哀嚎，只會成為對方勝利的點綴。
反正換成周卓，他會努力管控情緒，不讓對手勝的那麼盡興。
沙德好歹是副會長，管控情緒的能力也是可以的。眼神複雜了一下下，很快轉為清澈。
書記員已經忍不住問他，要不要將兄弟會的成員叫來，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了。
要知道，根據典籍的相關記載，長久之後的、足夠利落的一次開門，真的是機會難得。
主打一個突兀。
骨淵這類地方，不光是材料寶庫，同時也是大怪獸集中營，趁著它們沒有趕到前，麻袋裝錢，這機會難道不珍貴？
道理沙德自然也懂，不過他是這麼說的：「我注意到，巴洛的這個空間通道異常的穩定，可見其使用的門鑰匙品質之高，匪夷所思。
這樣的情況下，門戶對周遭的驚擾情況並不嚴重。
就像這邊，三米之外，空間能量的波動便迅速衰減。
那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反倒是進入后產生的異種力量，容易影響周遭的環境，並留下大量的痕迹。
而我們這次卻是嚴重的準備不足。
所以，即便是要去，也最好另選時間，做好充分準備。」
說著，他對羅博道：「通道可以關閉了，非常感謝你的展示，簡直像是藝術。」
羅博本就有著不低的警惕心，沙德這麼一說，他也是聞歌知雅意，知曉現在還真不是去骨淵取寶的好時機。
遂表現的很聽人勸，以及好說話，當即就毫不猶豫的將通道關閉。
沒有額外骨素退還。
沙德滿意的點點頭，「現在，我們可以認真探討一下你加入兄弟會的具體事宜了。」……
羅博以為這一步會十分的冗長。
就他所知，很多組織為了自我抬價，會在這事上花費大心思做文章，包括盡量凸顯入會的神聖性，以讓人保有深刻印象。
其中一些，還加入了噁心陋習，美其名曰考驗、試煉，並PUA你，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你以後可以這麼對付新入會者，云云。
古老的不朽兄弟會，在這方面卻截然相反。
簡陋的甚至堪稱草率，連個像樣的契約都無，留下魂印，點燃魂燈，主程序就算OK了。
輔助程序，基本就是發福利，裝備、材料、洞府，都有。
羅博私下一琢磨，覺得也對。
不朽兄弟會缺苦力么？
顯然不缺。從骷髏到行屍，啥樣的工具人沒有？
那麼不朽兄弟會卻技師么？
明顯也不缺。
返魂技術已然非常成熟，能讓自己在死後返魂，包括成為巫妖般的存在。自然也能幫別人達成類似的目的。
而且，不朽兄弟會有一個優勢，就是足夠古老。
在地球時看影視劇，那些壽命悠長的吸血詭，哪怕不是什麼擅於經營，也不怎麼在意財富的，也能通過歲月積累，實現財富增值，不差錢花。
那麼像不朽兄弟會這般，活著時就可以放貸，哪怕自己和被放債目標死後，仍有能力維持這一套運轉的群體，怎麼會差錢，差物？
所以，不朽兄弟會，也是富豪集中營，發福利時出手闊綽，完全時可以理解的。
其『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口號，同樣不齣戲。
兄弟會嘛，最起碼在意願上，以及標榜的，是所有成員都成為異姓兄弟的。
這裡需要提一點，那就是兄弟會是一個典型的男團，沒有姐妹。
羅博後來通過不朽兄弟會的典籍了解到，守夜人這個職業，就沒有女性。
不是自然歧視女性，而是女性的靈魂和生理結構決定了，她們會走上女巫之路。
這個世界的女巫，並非｛韓賽爾與格蕾特：女巫獵人｝中的那種純反派黑女巫，也非｛美國恐怖故事｝系列中，那種極度生活化且酷愛花式作死的女巫。
在羅博看來，她們更像是術法版的亞馬遜女戰士，就是那種為了更好的作戰，割掉一個乃子也在所不惜的女漢子。
女巫不割乃子，或者說，可以割乃子，也包括其他器官。
她們的道路，更有巫師、鋼之鍊金術之類，交換風範。
犧牲器官，犧牲五感，繼而換取相應的超凡力量。
也正因為如此，她們在外人的認知中，是非常兇狠殘酷的一群人。
畢竟對自己都能那麼狠，別人就更不在話下。
而且認為她們的性格也不可避免的被扭曲，人均更年期起步，喜怒無常，極不好打交道。
反正不朽兄弟會的守夜人們，不覺得女巫們是女版守夜人。
更談不上志同道合，見面能相安無事，不撕起來，就算是好的了。
總之，不朽兄弟會就是這麼個老男人黑暗同好會。
沙德很有信心的說：「兄弟會的種種好，住的越久，越是能明白，所以我們根本不需要靠契約來保證彼此的密切聯繫。」
不過，沙德也提醒羅博，機事不密成害，骨淵這事非同尋常，要注意保密。
這個提醒本身沒毛病，關懷背後，透著示好性質。
考慮到自己的有用程度，副會長這般熨帖暖心，不難理解。
但這事也提醒了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黨內無派，千奇百怪。
這兄弟會內部，怕也是有勢力，有山頭，有鴿派、有鷹派的，這些都要有心理準備，該防一手，也要防一手。
比如說，這洞府不會裝著竊聽器吧？
裝備又有沒有貓膩呢？
防人之心不可無。
或許兄弟會也只是走流程，防止他是敵對勢力派來的間諜。但如果發現他釣寶的秘密，你猜，是不是間諜，又有多大差別呢？
既然知道人性經不起考驗，就盡量不要出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