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暴露
就在羅博玩他的每天開寶都變強的遊戲時,納西莎一行,則在回味白晝的際遇。
羅博就像一道劃破天空,墜落在附近的隕星,給他們帶來了震撼、畏懼,也帶來了光。
「這大約就是近來鬧的沸沸揚揚的聖光燭吧?」
圖爾貢聞言看了納西莎一眼,將手中的柴丟進營火,點頭道:「多半是了。除了聖光燭,我想不到還有什麼神聖之物,有如此高性價比的抗邪異效果。」
「看來那位卡爾·艾爾閣下,來頭真的不小。」
格洛芬德爾家族,是帝國的老牌貴族了,但目前在聖光燭的分配上,也僅僅是贏了第二輪的獲取資格。而這,已經是竭力爭取的結果,甚至包括了這次出兵。
必須說,雖然本質相差不大,但土地貴族之間的關係,可比山大王之間的關係複雜多了。
畢竟土匪旋起旋滅,少有能長時間存在的,而貴族,傳承幾百年並不罕見。
時間加持之下,關係盤根錯節。
所以,納西莎一行能在這個時間點,摻和到凱南鎮事件中,那背後的錯綜複雜,PY交易,可是一宿都聊不完。
想要解釋清楚,就必須得將各家族的過往、以及現在都解釋清楚,具體還包括跟封君的,乃至彼此之間的。
這也是羅博從始至終沒往這方面的話題上扯的原因。
不想深陷,就一點都別問。
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角度的道理。
聽著還都挺是那麼回事。
至於這裡邊具體有多少謊言、誤會,即便神靈親自主持,也未必能釐定的清晰明了。
這就是所謂的清官難斷家務事。
帝國的這幫子貴族之間的故事,說白了就是沾親帶故一大家子的日常撕嗶記錄。
哪怕是從八卦的角度去看待,那也是數量一上來,就容易粗製濫造,如同流水線電影,類同感和即視感頗為強烈。
真不如去看東方宮斗劇,濃縮精鍊,步步驚心。不像西方的,冗長卻又缺乏新鮮感,還很容易就被不夠扣題的刺激內容帶偏。
以至於最後只總結出一個概念:殺與草之歌。
光顧著關心下一個誰死以及乃子救場了,誰還特么關注劇情?況且那破劇情有啥好關注的?太陽底下能有多少新鮮事?
八卦角度都是這等感覺,正常角度還有啥好了解的?只會讓人越聽血壓越飆升,一個個狂妄自大,根本都沒有入局者的覺悟。
實際上你上你也大差不差,眼高手低,以及只緣身在此山中。
所以羅博躲的遠遠的,愛是珊傻、還是小玫瑰,瑟曦又或龍母,臊氣都不沾,你能奈我何?
從金錢的角度看過去,萬物皆有價碼。
公主、白富美,價格自然高,甚至是虛高,品牌IP值錢。
所有男人都愛做諾丁山的夢,所有女人都愛做灰姑娘、五十度灰的夢。本質上就是以小博大,一步登天。
越窮、差距感越強,越想快速追趕,捷徑彌補差距,就越容易劍走偏鋒,鋌而走險。
羅博若是沒有魚盆,有這等機會,說不得就要貼一下。這可是傳說中的少奮鬥二十年呀。
尤其在這等文明度不高的黑暗時代,得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付出,遇到什麼樣的時代潮汐,才能成功做那個弄潮兒,改變命運,從泥腿子成為人上人?
光是從概率學角度算算,再回頭看下自己的人生軌跡,綜合能力,心裡大約也就點嗶數了。
那在這樣的情況下,當個贅婿,然後通過抄地球人的作業,發明點香皂香水火藥啥的,把裡子面子都撿撿,不也就是個光鮮的體面人了么?
羅博覺得,這思路,算是成功率較高的了。
當然,如果志向再遠大些,比如想當雷日神(星際爭霸系列吉姆雷諾),那可以視情況傍上神靈的大腿。
真要遇上類似托瑞爾世界魔法女神密斯特拉那幫半神女兒的存在,又能接受對方實際上比你祖奶奶歲數還大,石榴裙下面首無數,而你最多也不過是其中之一的事實,那麼也確實有機會日神成功。
但羅博有密斯特拉見了也得尖叫一聲好寶貝的魚盆,所以他更想裝個站著把錢掙了的嗶……
再多說就有男性沙文主義嫌疑,有些事,想做就去做,能做好就偷著樂,炫耀就算了,失智……
納西莎並沒有意識到羅博居然想的這麼多,這麼深。
在她而言,聽聲音,羅博歲數不算大,但很難說那不是假聲。
畢竟羅博從始至終都戴著面甲,而且行事風格怎麼說呢?你說瘋癲吧也不是,說兇殘吧也不缺仁慈,她覺得最為恰當的形容,應該是肆無忌憚,就像年少時玩角色扮演的遊戲般。
這樣的人,她是不敢招惹的。
因為貴族圈,是個很注重潛規則的圈子,大家都很有默契,沒默契的基本都會被教做人,比如隔些年就有可能因這樣那樣原因月升上來的新貴。
這些新貴類似於冰與火之歌中的老狼奈德·史塔克,他們並不是按照家族掌舵人的定位培養的。
精英教育、快樂教育,古來有之,只不過那時候社會文明程度不夠,讀書受教育是權貴子嗣才有的待遇,普通人非要說有教育,也就是皮鞭教育,讓你明白,生而作牛馬,死後為詭奴,逃不掉的。
至於權貴家庭里,包括教育資源,當然不會一碗水端平,怎麼能端平呢?是怕兄弟鬩牆的鬧劇不會上演么?
繼承人,那就多來點直指本質的,什麼帝王學,平衡手,識人之道,馭人之術,如何表演…盡量讓其學。
其餘的,真善美,忠君論,家族至上,奉獻光榮……能上的也盡量上。
所以,原本有長兄的奈德·史塔克,不是個合格的家族掌舵人。
也就在北地那種偏鄉僻壤,能靠著公正嚴明掩蓋權謀不足,過於方正的短板,只要敢南下,即便沒有小指頭、瓦里斯那幫,也照樣橫死結局,只不過可能耗時更長一些。
帝國的一些新貴,就是意外上了桌,啥都不懂,支棱咋呼的,以為有理走遍天下,這個世界是用公平與正義堆砌的,然後是吧……
扯遠了。
正因為羅博表現的明顯是就是這類人,納西莎根本不敢招惹。
天真理想也就罷了,自然有社會毒打教做人。可再加個濫強屬性,這就不好弄了。不開心,桌子都掀給你看,這不是請回個活祖宗么?
最後還是圖爾貢勸誡,有些古老規矩不遵守,路會走窄的。
納西莎權衡利弊,這才將家傳火銃,作為信物,贈予羅博。
所以,羅博還想著異性相吸的可能,純屬是自作多情了。
但話說回來,人性是矛盾的。
納西莎知道依照羅博的表現,就是個危險的爆彈。
但也承認羅博有著獨特的魅力。
只要不是特彆扭曲,誰還不愛個好呢?
只不過世道越是黑暗,理想與現實之間的距離,越是接近傻嗶殉道者與黑化倖存者的距離。只是貪戀生命,想多活一段時間,有錯么?
向現實妥協,向黑暗下跪,並不能阻止納西莎羨慕那些理想者,就像早早就輟學搬磚打灰的人,隔著校牆看那些仍舊過著校園生活的同齡人一樣。
比較純真、乾淨的思想,也就是這麼多了。
另外就比較俗氣了,對強者的本能遵從,和羨慕嫉妒。
你瞧瞧人家這人脈,咱這邊還在為拿到聖光燭的配方而出生入死呢,人家眼都不眨一打打的送陌生人了,只為愉悅良知。
聽聽,說的多優雅含蓄和浪漫,愉悅良知這種需求,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滿足起來可比錢多了燒的慌,紙醉金迷吃點好的奢侈多了。
能說出這等金句的,應該是王子?聖子?
「唉?」納西莎突然就覺得腦袋裡靈光一現。
她興奮的說:「我可能知道他是誰了!自然聖子羅伯·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