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西境之亂
不知道是終於得到了一個傾訴的機會,還是想要一口氣把神選的心防徹底干碎。
總之阿黛爾的語速越來越快,措辭也越來越尖銳。
「終於!布洛瓦女士被我說動,決定去王都找你了!可她走了后,卻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只留我一個人在陽光城空等!」
「你知道我聽說神選身陷隕神峰的時候有多害怕嗎?嗯?要不是距離太遠,而且很快就有轉危為安的消息傳來,我也把這裡的事情放下去找你了!」
「現在呢?你好不容易回來了,都不想著先關心一下我,問問我最近過的怎麼樣,難道還氣勢洶洶地想要指責我嗎!?」
好傢夥,卑女重女,如此的實力還有誰能抵擋的了?
踏馬的!還有誰抵擋的了?
但很可惜,紀明打的就是高端局。
君子可欺之以方,他這一路上早就想好解決的辦法了,現在不過是想要看看阿黛爾的手裡有什麼牌罷了。
你打完了是吧?
沒活了是吧?
那可就輪到我的回合了!
而且紀明起手就是大招,直接一個指向性技能抓住了阿黛爾的肩膀,在騙她抬頭的同時將其攬進了懷裡開啟壓制。
阿黛爾顯然沒想到醫生會這麼做,不但進入了致命節奏的【聲淚控訴】被打斷,連攥在手裡的話語權也被奪了回去。
而且眾所周知,擁抱的時候是看不到對方臉的,所以她手裡那張名為【淚眼汪汪】的底牌立刻失去了發動條件,變成了一張廢卡。
然而她這張卡的發動條件是沒有了,紀明卡組的發動條件反倒是完美契合。
【魅魔之擁】【香甜氣息】【父兄的懷抱】直接打出了一套安撫強控流的強力bo。
並且紀明是一個謹慎的人,都這樣了居然還在試圖增加傷害,又甩出一張場地魔法。
「抱歉。」
這句典中典的發言甚至把阿黛爾潛在的【胡攪蠻纏】都壓制住了,讓她只能選擇「要不起」,然後把這一回合空過。
畢竟人家是來主動示弱的,你終究是人家的學生,總不能蹬鼻子上臉,開啟【污衊模式】,發到互聯網上煽動網暴吧。
呃……
好吧,再次強調,本文是一部無厘頭搞笑文,不具備任何現實以及教學意義,
至少至少,現在紀明使出的這一招,段位不夠的千萬別學!
不,誰也別學!
總之在把一切前置條件都滿足后,紀明終於進入了輸出階段,而且張嘴就是一句。
「我是一個從來沒有過家的人,也是一個不敢去尋找家的人。」
「原本我以為我這輩子可能就這麼過去了,成為社會最隱形的一份子,普普通通的了此餘生。」
「但是,我陰差陽錯的來到了這裡,我遇到了你們,很多很多,值得我去幫助,值得我去維護的人。」
「而這其中,我遇到的第一個就是你,阿黛爾。」
……其實紀明原本想說「第三個」的,畢竟別的不提,極光和小老闆咋說也得排在她前面啊。
但他要是真這麼說不就直接破功了嗎?所以為了避免忽悠失敗,這種小bug還是直接無視吧。
【不行,我紅溫了】
無視了小老闆突然跳出的紅色透明框,紀明繼續嘴遁。
「對於我來說,伱是最特殊的那個人,也是我人生中繞不過去的那個人。」
「所以你怎麼會畏懼呢?怎麼會患得患失呢?」
「你啊,就是太不自信了,還活在過去的失敗里,竟然在擔心一件根本不需要擔心的事情。」
真誠才是永遠的必殺技,尤其是這把刀落在聰明人手裡的時候。
因此紀明根本就沒有順著阿黛爾的方向走,而是照著虛空來了一刀,正好刺中了她的軟肋。
但阿黛爾沒那麼容易認輸,還在試圖掙扎。
「可是……」
「笨蛋,沒有可是!」
可惜紀明並沒有給她反抗的機會,在打斷阿黛爾吟唱的同時繼續輸出。
「我走王都這一遭確實見識到了很多事,但它們沒能改變我,反倒讓我愈發堅定,愈發珍惜身邊的一切。」
「正因為如此,我這一路上已經對很多人做出了承諾,你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有,但這其中唯獨缺了你。」
「所以啊,現在我回來,除了為了看你,也是為了把這個遺憾補上。」
「那麼,阿黛爾,你希望我為你做些什麼呢?」
「我……」
阿黛爾顫抖著嘴唇,在臉色逐漸變紅的同時,咬緊了牙關。
但就在這個大膽至極的願望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紀明鬆開了她。
「沒關係!」
「想不出來沒關係,我可以等,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被迫沒想好的阿黛爾:???
可能是怕她強行想好,紀明從懷裡拿出一張手帕,照著她的臉就是一頓抹。
「別哭了,我的老師是精靈賢者,我是聖光神選,你說不定會成為魔動技術的變革者。」
「我們這一脈的人都是要干大事的,怎麼可能隨便掉眼淚呢?」
「這樣吧,作為補償,我可以先實現你的一個小小願望。」
說著,紀明看向了不遠處的魔動機甲。
「其實當初在隕神峰,深林的人也對著我出手了,那就……先幫你報個仇吧。」
「把三王子燒成灰怎麼樣?」
阿黛爾的眼睛還是水汪汪的,可事已至此,也只能交出了屬於敗者的點頭。
「嗯!」
現在是工作時間,大家時間緊任務重,就算神選是重要的外賓,也不能一直在這裡打擾大家。
所以在安撫完阿黛爾後,紀明就和陪同人員一起前往下一個景點了,約定好等下了班再過來找她。
但眾所周知,八卦,或者說對身邊人或事的求知慾,是知性生命的底層運轉邏輯之一。
因此神選材剛離開,阿黛爾的同事們就立刻圍了上來,興沖沖地問她和基彌因神選是什麼關係。
「我沒有告訴過你們嗎?神選是我的老師啊。」
「呃,對啊,她叫阿黛爾來著……」
沒辦法,別說歐羅巴,光華夏就有多少個「張偉」了,誰閑著沒事幹會去聯想這個?
可眾人面面相覷歸面面相覷,其中卻還有人不信邪。
「可你是機械師,他是鍊金術師啊,而且你看上去不像信聖光神的樣子……」
「哈哈,是啊。」阿黛爾沒有跟他們糾結這個,而是趕緊跑路,繼續調整機甲液壓桿的參數了。
但當事人是跑了,大夥的八卦之魂可還在熊熊燃燒呢,嘰嘰咕咕,小話說個不停。
畢竟大家可都看見了,被稱為禁慾系下一代的神選是主動抱的阿黛爾,阿黛爾還全程都哭哭啼啼的。
這正常嗎?
這不正常。
這一切的背後必定有種~種~原~因~
「你們說,神選和阿黛爾……」
「該不會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師生關係吧……」
「簡直就是電視劇一樣的情節啊……」
阿黛爾又不是聾子,一些閑言碎語自然飄進了她的耳朵里。
如果擱到以前,她肯定早就重拳出擊了。
就像當初對付隔壁班那個造她謠的雀斑妹一樣,狠狠讓她喝馬桶水洗嘴。
但現在,呃……怎麼好像有點爽啊。
……
拜託你們多說一點吧,我一定會當好聾子的!
而在另外一邊,紀明看著是在參觀外務局的新式裝甲,但心裡已經跟小老闆吵起來了。
【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說,但是,救主,剛才的你,很卑鄙!】
「唉不是,怎麼你還開始抨擊起我來了?我這不是為了全身心推進我們的計劃嗎,我做錯了什麼啊。」
【可你剛才還說要實現人家小姑娘願望的,結果感覺情況不對就立馬縮頭,這也太無恥了!】
然而紀明也是個嘴硬界的王者,立刻理直氣壯。
「我只是怕她太年輕想不明白,就讓她好好想一想而已,況且……況且我還額外送了一個小的呢!」
【裝蒜是吧】
「你!」
捏著工廠二層的欄杆,紀明的指節微微發白。
但最後,他還是放鬆了下來。
「好吧我承認!我害怕,我不敢,我是縮頭烏龜,我有感情之路更進一步ptsd。」
「可這也不能怪我啊!我經歷過,要是再出現那樣的情況該怎麼辦!?」
「卧槽,我可受不了第二刀,又要再經歷一遍殘損的家庭?踏馬的不如直接叫我死得了。」
【你這是逃避!】
「逃避可恥……但是有用啊!」
良久。
「好吧,我也需要時間,給我點時間思考,等……等把械月捅下來,再議吧。」
【……】
就這水平剛才還對著人家小姑娘侃侃而談,裝什麼大瓣蒜,哼……
可雖然小老闆知道紀明突然提械月是試圖綁架自己,但誰叫這件事確實跟陽月世界的生死存亡有關呢。
無奈,也只能偃旗息鼓。
不過無論如何,既然如今的阿黛爾已經有了自己的志向和生活,紀明這個為人師長的也就可以輕鬆一下了。
所以他乾脆回到陽光城,所在教堂里繼續研讀煉金書籍,等學累了再干回老本行,坐在診所里挂號看病,換換腦子。
一來二去,很快半個月過去,時間來到了七月底。
日光毒辣,酷暑難耐,以至於已經有了「避暑勝地」美譽的陽光城變得越來越熱鬧。
而且玩家們在商業頭腦這塊確實拉滿了,在蜥妖王的努力下,陽光城附近的水道被拓寬了不少。
除了開發出濱河公園之類的經典項目外,陽光城的航運也發展了起來,每天都有來自輝光的老爺過來撒幣。
掙錢嘛,不寒磣,所以大家都很開心,但在金幣的海洋中,卻仍有一個人不太高興。
紀明:「不行,我身體不好,每周只能一次!」
沒錯,想要過來見神選一面,順便討點靈藥的人也變多了。
哪怕他抬高了自己的挂號費,甚至很無恥地制定了最低消費,但富哥富姐富婆富老頭還是絡繹不絕。
於是紀明的問診時間逐漸從周日下午變成了周日白天,又連帶著晚上也一起被侵佔。
如今更是可恨,他們居然想用自己大金幣來塞滿紀明的小錢包,讓他把周六的時間也空出來。
——可笑,難道我紀明是一個貪財善變的人嗎?
所以他做出的回答當然是——「不行!」
一頓飽和頓頓飽還是要分清楚的,他目前堆砌的知識已經摸到突破至秘法巫師的門檻了。
現在不趕緊加大力度一鼓作氣,以後還怎麼更好地搞錢啊?
所以紀明的態度相當強硬,三句話不到直接開始致命威脅。
「不行就是不行,不然這周日我罷工了!」
終於把堵在門口的貴族們趕走,他正要回去接著讀書,卻看到人群里有一個白衣教士逆行而至。
「神選,出大事了!」
既然連陽光城都來到了一年中最熱的時候,輝光王國自然早就變成了一片大曬場。
從南境的丘陵到東北的平原,麥浪金黃,瓜熟蒂落,到處都是一片豐收的景象。
雖然不知道被剝削的農夫是怎麼想的,但對於輝光貴族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可以狠狠收稅的好時候。
可眾所周知,就像你在宿舍里冒失地撕開一袋零食,塑料袋的聲響必定會吸引來數名餓鬼匪徒一樣。
對於輝光的好鄰居深林而言,這又何嘗不是一個能甩開腮幫子,狠吃一口大戶的好機會呢?
因此就在這個莊稼已經將近豐收的時刻,每年一度的【驚喜!來自深林的蒙面怪叔叔】活動又復刻了。
而且年初深林人才剛在北境跟悖摩斯汗國幹了一架,損失相當慘重,正需要一個夠分量的血包來回一波血。
隨著三位王儲年歲見長,王都的權力爭鬥也變得越發殘酷,輸的想逆風翻盤,嬴的想擴大戰果,矛盾更是尖銳異常。
所以今年的活動是空前的盛大,北境貴族勢力齊聚東部,帶著各自組建的盜匪團,風風火火地就下了山。
然而他們今天遇到的是決心空前堅定的輝光人,才剛下山就遭遇了邊境守軍的迎頭痛擊,險些摔了個大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