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可疑的老王

清晨，天剛微微亮，大家都還在熟睡，二狗子獨自一人穿好衣物，輕腳輕聲的走出了宿舍。

"呀！呀！"一隻羽毛烏黑如油的烏鴉站在院子的楊柳樹高聲鳴啼兩聲。

二狗子抬頭望了一眼，沒有理會烏鴉，繼續朝外走去。

道館的最北面一縷白sè的青煙，從房頂的煙筒里直衝天際。

兩米多長一米多高，用紅磚砌蓋成的灶台旁，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拿著鐵鍬，從灶洞處往裡放著煤炭，邊放邊抱怨的說道："前天就告訴道主，讓他派個人過來，到現在已經兩天了，別說人，就連根雞毛也沒看見，還好小健下山前幾天買的菜多，要不然我這把老骨頭非累散架不可。不行，等會做好飯，還要再去找道主說說，這次他要是在不派人過來，我就不幹了，不能為了這點錢，拼了老命。"

"王爺爺，又在抱怨什麼呢？"二狗子推開門，微笑著走進來，說道:"王爺爺你可千萬不能撂挑子，我們道館上下老少幾十口人可全部靠著你老人家才有飯吃，你要是撂挑子不幹了，道館上哪裡再去找做飯美味，又有味道的廚師。王爺爺，不好意思，我昨天有點事，所以沒能來幫你，為了彌補昨天，今ri所有的活都由我來做，你坐在一邊歇息。"

老王打量了二狗子一眼，無奈的說道:"罷了，罷了！我老頭子也不是一個不知道通情達理的人，既然你昨天有事，那就算了，但是從今以後，不管你有什麼事情，都必須提前一天告訴我，我也好和道主說一下，讓他在派個人過來。小娃娃會燒灶台么？"

"會呀！"火耀從老王手裡拿過鐵鍬，鋤了一鐵鍬煤炭倒進灶洞里，笑著說道:"王爺爺，是這樣燒的么？在王爺爺沒來，歐陽爺爺沒生病以前，那時我隔三差五的就往廚房跑，每次歐陽爺爺忙不過來的時候，我都會拿著鐵鍬往灶洞里鋤幾鐵鍬煤炭。雖然我一共沒燒過幾次，但是往灶洞里添煤炭這種小事情，還無法難倒我。"

二狗子邊說邊又往鋤了幾鐵鍬煤炭倒進灶洞。

老王一直站在旁邊，看了幾分鐘，才放心的說道:"小娃娃你燒灶台的技術還算不錯，以後勤加練習一定會燒的更好。小娃娃你先燒著，等鍋里的米飯煮熟后，就把米飯盛到灶台後面的大桶里，我先去洗菜。"

"恩"二狗子繼續往灶洞里鋤著煤炭。

老王走到水池旁，拿著水瓢往放滿白菜的紅大盆里兌著水。

二狗子雙手放在鐵鍬上面，嘴巴枕在手上，望著轟轟燃燒的火焰，微笑的說道："重新蓋的灶台就是不一樣，火苗蹭蹭的往上竄，記得前幾年燒灶台的時候，每往灶洞里鋤幾鐵鍬煤炭，都要拉幾次吹風箱，才能有火苗，一頓放做下來，都已經累的半死，現在做一天的飯，也沒有以前做一頓飯累的很。"

二狗子又往灶洞內鋤了幾鐵鍬煤炭，就把鐵鍬椅在灶台上，走了過去，蹲在了老王對面，伸出手邊洗菜，邊心有餘悸的說道:"王爺爺你聽說么？昨天早晨有人在道館下方的不遠處發現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屍，也不知道這個女的生氣怎麼得罪了兇手，兇手竟然要對她下如此殘忍之手。王爺爺，前天晚上你當差的時候，有沒有聽見什麼動靜？"

"沒有"老王的雙眼閃過一絲憤怒。

短暫的一絲憤怒被蹲在對面的二狗子盡收眼底。

兩人相繼沉默著，低頭洗著白菜。

過了一會，

老王拿起地上的露帚把白菜撈出來，端著白菜朝灶台走去。

二狗子急忙站起來，跟在身後，嘿嘿笑著說道:"王爺爺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大早上的不應該說這種晦氣的事情，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從此以後不管是早上還是中午，或者其他時間，我再也不在你面前說這種晦氣的事情。王爺爺，鍋里有熱氣，我來掀鍋蓋。"

二狗子走過去，嘿嘿笑著把鍋蓋掀到一邊。

老王冷冷的看了二狗子一眼，沒有說話，一把一把狠抓著白菜放到鍋里。

二狗子站在一旁，看著一切，卻沒有說話。

"啪"老王拿起鍋蓋狠狠的蓋在鍋上，轉身離開了！

二狗子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動彈。

"鐺！鐺"熟悉的兩聲起床了響起。

"恩"二狗子全身顫抖一下，苦笑的說道:"我怎麼在這個時候發獃，王爺，爺，王爺爺去哪了？肯定是我光顧著發獃，忘記幹活，把王爺爺氣走了！不過，王爺爺剛才的舉動好奇怪，在我沒提女屍之前，他對我很熱情，可是當我提到女屍后，他眼淚不但閃過一絲憤怒，對我的熱情也開始變得冷漠，難道這件事情。廚房裡怎麼大胡味？不好！"

二狗子急忙把鍋蓋掀開，傻笑著望著已經坐鍋有點黑的白菜。

看了一會，

二狗子垂頭喪氣走到櫥櫃旁，拿出一摞黃sè鐵碗，歪歪扭扭的把碗一個個擺放在櫃檯上，拿起勺子，邊盛菜邊搖頭。

就在此時，八字鬍男人大大咧咧的走進來，大聲說道:"二狗子，飯做好沒？從把你從山下撿回來到現在已經17年了，師父還從來沒吃過你做的飯，今ri就讓師父嘗嘗你，你。二狗子你這是做的什麼飯？怎麼黑不溜秋的？"

"這呀！"二狗子端起一碗盛的最多的菜，遞過去，嚴肅的說道:"師父你不要看不起這個黑不溜秋的菜，我告訴你，這可是蔬菜中最有營養，最美容的黑菜。為了師父能吃到黑菜，徒弟我今晚兩點鐘就下山去菜市場，等了兩小時候才買到這麼好的蔬菜，要不是因為師父，我才不會冒著寒風在菜市場等兩個小時。"

"好小子"八字鬍男人拍了二狗子的肩膀一下，哈哈笑著說道:"師父果然沒撿錯人，當初師父撿你的時候還猶豫再三，現在師父終於知道，把你撿回來是一件對的時候。二狗子你以後做事情別這麼實在，這麼好的黑菜給他們吃，他們也不懂品嘗，還不如留著你我師徒吃。"

八字鬍男人邊說邊拿起筷子，"吧嗒，吧嗒"吃著。

吃了幾口，八字鬍男人停下來，表情痛苦著說道:"二狗子，這黑菜味道怎麼這麼怪？吃著就像吃煤炭一樣，還有股燒焦的味道。"

"奧"二狗子奧了一會，鄙視的說道:"師父你真是浪費食物，黑菜，黑菜，吃起來肯定有點像吃煤炭，有燒焦的味道更正常，你見過什麼東西能不被煤炭燒焦？吃著像煤炭，聞著有燒焦的味道，才說明這是真的黑菜。"

"好吧！"八字鬍男人猶豫了一會，還是端起菜碗，大口大口的吃著。

二狗子站在一邊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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