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計劃通,就這麼干
不等他們幾人問候。
幾個同樣衣衫不整、滿面春風的女人,也從屋子裡衝出來。
「害羞什麼!」
「快來呀。」
「讓我懷上。」
她們沒任何不好意思、也沒任何不情願,甚至巴不得能懷孕。
至少在懷孕的這段時間裡,她們能夠不事辛苦勞作、能被同為奴隸的其他沒懷孕的人伺候著、甚至還能吃上肉。
這是多美好的事。
她們鶯鶯燕燕,迫不及待。
嘭——
可她們還沒邁出來幾步,跑在最前方的那個人還沒捉住計白枝的衣擺。
颯沓寒芒過,一點流星去。
擦著她們耳朵,從慢慢人群里飛過,撞在門上。
木屑崩飛、打在臉上,點出密密麻麻細碎微小的刺痛。
女人們怔住。
惶恐看著院子里突然出現的那三個人。
有人注意到在他們腳下,一具躺在血泊中的屍體,臉朝下,被血污垢,看不出容貌。
可那身材、那衣著......
是她們主人!
「啊!」一人驚聲尖叫。
可只嚷出半拍,魚通慧就衝過去,眼疾手快,抓著她的腦袋,狠狠按在地上。
戛然止住。
但這半聲尖叫,在黑夜裡,極為刺耳。
踏踏腳步聲。
院子守衛從四面八方跑來。
都是些瘦弱凡人,被玉還真、江雀兒輕鬆解決,沒鬧出太大動靜。
計白枝抹著額頭汗水:「你們可算來了。」
「再不來,我可就真的要......」
他心有餘悸,臉有后怕。
甚至在江雀兒向他靠近時,身體本能地一哆嗦,下意識後退半步。
「你一字劍門又沒要守身的戒律。」玉還真撇了撇嘴。
計白枝咬牙切齒:「是這回事嘛!」
和戒律有關嗎?
就算自己是男人......
這一大群女人也不醜,她們甚至都很主動。
可是......
可是......
男人的貞潔也是貞潔!
「如果不是恰好今晚我們過來,那你還能不從,暴露身份?」玉還真看他,語氣認真嚴肅。
計白枝撇過頭,看向監視著那群女人的江雀兒:「不是說只一人過來通報,怎麼來了你們兩個?」
玉還真嘖一聲:「反抗也是種情趣?」
計白枝咬牙切齒:「玉師妹,我們現在要做正事。」
怎麼回事......
這是她的本性嗎?
還是說這幾天和暴龍師兄待在一起,變壞了?
玉還真輕聲:「他去那裡了。」
「嗯?」計白枝和魚通慧都疑惑一聲。
怎麼就單獨一個人進去了?
不是說里通外合的嗎?
玉還真簡單解釋:「情況和設想的不太一樣,來的那個不僅懷疑我們是罪周氏,甚至懷疑我們是......」
她沒吐出那一組字,而是豎起三根手指。
「暴龍師兄就把我們擱置留下。」
「夜長夢多,剩下的等一切都處理完再說,你們這樣怎麼樣?」
計白枝輕聲:「錢老鬼宴請的那個修士,我們已經打聽清楚,他在內城的住址,還有......」
「內景二層的修為?」玉還真冷不丁開口,打斷他的話。
計白枝驚訝點頭:「是,你怎知的?」
「笨,就在宅邸外看著你們。」江雀兒忍不住,嘰喳著開口,「估計也是才派來的,正好和你們接觸過,就用他了。」
「被我和玉姐姐殺了。」
「屍體丟到馬棚里去了。」
計白枝微皺眉。
「他死了會很棘手?」玉還真詢問。
計白枝搖頭:「這倒不會,只是我想假扮他身份,現在.......」
「現在依舊能用。」玉還真打斷,聲音果斷。
計白枝詫異看她。
現在這人身上有監視他們的任務。
突然在別的地方出現,也太容易露出馬腳了吧。
這種身份真的還能再用?
「你裝作回去通報,說那兩個人身份有疑,錢老鬼一家都死了。」玉還真斟酌著開口,說得緩慢,思索著自己的想法是否有問題,「然後進去想法子找到暴龍師兄。」
「我和你一起進去。」
「然後等裡面生起動亂時,雀兒和魚師兄再從外面發起攻勢。」
說著,她停頓下。
「計師兄,你最好能把裡面的修士引出去。」
「雀兒和魚師兄,你們也最好能多拖住一些人。」
他們點頭,贊同玉還真的意見。
又討論著,補完細節。
「這些人怎麼辦?」在幾人準備行動時,江雀兒指向那群蹲在屋子裡,瑟瑟發抖的女奴隸。
玉還真面無表情,扭頭看向計白枝。
計白枝神色複雜:「把她們綁起來吧,倒沒必要殺了。」
這群奴隸和之前他們殺的那些人不同。
奴隸販子也好、或是那些守衛也好。
那些玩意該死。
可奴隸被抓來、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雖然想睡自己......
但罪不至死。
「憐香惜玉?」玉還真冷漠開口。
計白枝倒吸口涼氣,一眼瞪過去。
不是,能這麼想的?
江雀兒把她們捆起來,又把門關上。
計白枝去馬棚,換上那位天母殿修士的服飾。
他們開始行動。
錢姓奴隸商販,算是城中最大的奴隸販子之一,所住的宅邸、距離天母廟並不遠。
計白枝在臉上塗上血污,混淆相貌,一路飛奔,闖到城東關隘前。
「何人?止步!」看守修士喝止,「前方天母聖廟!」
計白枝停下:「我是城西巡守,民趙。」
他念出的這個名字,就是錢老鬼宴請的那位修士的姓名。
「哦?」關隘守衛並未讓開,疑惑一聲。
計白枝接著說下去:「錢家買來的那兩個奴隸有問題。」
「是修士!」
「剛才暴起,殺了錢家主人、還有其一干眾等守衛、奴隸。」
關隘守衛:「真的?」
「我和他們交手過,不是對手,快去,別讓他們跑了。」計白枝加快語速,聲音顯得焦躁急促。
守衛皺眉。
民趙,那可是一位內景二境的修士,他都不是那兩個人的對手?
「速去支援。」守衛從關隘里走出來,一招手。
又五六個人出來,只剩兩人繼續看守。
「民趙大人,能否一起?」那位守衛詢問。
計白枝點頭:「當然。」
然而......
只是跟著守衛剛跑幾步,他身子一栽,就暈闕過去。
衣服上染著厚厚一層血跡。
「民趙大人失血過多,暈了。」時間緊促,他們也不好細細檢查傷勢,只隨手一摸,滿身衣物都被血液打濕,倉促做了判斷。
守衛開口:「分兩人把他送進去,其他人跟我去看看。」
他們說話間。
一道黑影倏忽從他們身後閃過,翻過關隘城牆,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