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鏖戰諸神
第405章鏖戰諸神
「在此之前,我需要掃清虛空中的障礙。」
帝瑞爾不否認自己對於卡爾洛斯世界億萬生靈的引導,在他所建立的秩序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但凡稍有成就的生靈,都會對戰爭產生迫切的需求。
不過,卡爾洛斯沒有任何戰爭,所有的一切衝突都被青銅法典所制定的規則壓制,對內無法產生戰爭的情況之下,只能夠向外拓展。
於是,發動位面殖民戰爭,成為卡爾洛斯世界眾生共同的目標以訴求。
一人之願,不足為道,萬人之願,也不過如此,可是億萬生靈皆有同一訴求,所產生的力量是尤為可怕的,這足以干擾世界意志的運轉,乃至於決斷。
在如此之多的生靈影響之下,可以滿足其訴求的帝瑞爾,能夠從世界本源之海中,獲取更多的源力。
在源力的滋養下,帝瑞爾的龍軀繼續成長,這是一種尤為可怕的變強速度,無論是誰都無法想象,才晉陞沒多久的帝瑞爾,如今依舊可以在前進尤為艱難的史詩之道上,突飛猛進。
這種增強的速度,超出所有人的預估,包括帝瑞爾自己在內,他都沒有想到,史詩之後的這段道路,對於他而言,居然會如此平坦。
不僅僅是獲取源力的方式,輕鬆且穩定,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隨時參悟世界法則,世界最本源的隱秘全無保留地展示在他的眼前。
在有所克制,知道如何選擇的情況下,帝瑞爾對於天空,海洋,生命,戰爭,秩序等相關領域的法則參悟,擁突飛猛進都不足以形容。
別說是正常情況下,難以觸碰世界根本法則的史詩,即便是在法則參悟之上,可以藉助神職便利的神靈,都無法想象帝瑞爾在這一方面的輕鬆。
因為在世界樹的鎮壓之下,世界的本源法則,就像是被捆住了手腳,毫無反抗之力的女神,任憑帝瑞爾索取,肆意擺弄,各角度觀賞,偶爾甚至還可以上手褻玩。
可對於神靈來說,他們想要偶爾看到這位女神,必須履行自己的職責,賣命幹活,如此才能得到一絲青睞。
至於史詩,那是真需要拼了老命,然後才能夠看到世界法則,但也只是驚鴻一瞥,能參悟多少,全憑本事。
正因為帝瑞爾有如此之便利,所以,他在法則的參悟上,一騎絕塵,他甚至隱隱感知到了下一境界的壁壘。
對於自己的戰力,帝瑞爾也沒有多少明確的認知,因為沒有參照,更沒有另一位史詩與他對比。
所以,帝瑞爾打算去虛空溜達一圈,拿那些神靈來掂量一下,神靈之間,的確存在鮮明的等級劃分,但不存在絕對的壓制。
決定神靈戰力的,除卻神格,神力等級以外,還有他們的神職,同樣還有神器等裝備的影響。
巨龍追獵者馬洛克,作為強大神力,他的神職無疑屬於戰鬥領域,即便是在強大神力中,馬洛克也算是最為強悍兇悍的一批,面對龍類,他的神力還附加有額外傷害。
雖然在帝瑞爾看來,有些不講道理,但晉陞到這一層次的存在,多多少少都是這麼不講道理的存在,他們能夠以自己的意志,扭曲周圍的一切。
帝瑞爾自然也可以,根據他的推測,晉陞到一層次后,恐怕能夠以一己之力,在虛空之中開闢世界,也就是所謂的造物主之境。這也是完全成長起來的世界樹擁有的力量。
只有走到這一步,才能夠明白,世界樹到底是多麼誇張的存在,其潛力堪稱無窮無盡,也難怪諸神也會如此覬覦,為之爭奪,不惜發動神戰。
昂——
帝瑞爾從世界樹上騰空而起,蜿蜒綿亘的龍軀宛如一道移動的山脈,鱗片之間的摩擦與碰撞,都伴隨雷鳴般的轟響。當他展開遮天蔽日的龍翼,翱翔於天際之上,風暴隨之而起,無盡雷霆穿梭其中,夾雜冰雹與火焰。
這位龍王沒有帶上任何眷屬,只是裹挾因為他的展翼而浮現的綿延萬里的風暴,衝出世界壁壘,直入虛空。
即便是抵達虛空,因龍王力量而生的風暴,也沒有任何衰減,反倒是沒有束縛與壓制,越發浩蕩磅礴,以帝瑞爾為中心,形成了一方綿延十萬里的風暴場域。
在這一方場域中,有無窮的元素之靈,在帝瑞爾的力量影響下誕生,自發形成了好似無窮無盡的元素軍隊,拱衛帝瑞爾的存在,向虛空冥冥黑暗中,十數顆閃爍的星辰發出咆哮與嘶吼。
「爬蟲,你居然敢出來?」
也就是在帝瑞爾離開世界壁壘,只是頃刻之間,便有一道道神光至那些看似微小的星辰之中激射而來,隨後,在帝瑞爾的面前,化身成七尊巍峨高大的神靈。
其為首者,正是一位披甲持矛的威嚴神明,其神軀之高大,有千米之巨,絲毫不遜色於帝瑞爾的龍王之軀,甚至猶有過之。
馬洛克,這位以獵殺巨龍為榮的神祇,他的出現,如同漫天隕石襲來,生生遏制住了帝瑞爾本有無限擴張之意的風暴領域。
能夠輕鬆撕裂空間的風刃,轟碎群山的雷霆擊打在這位神靈的戰甲上,卻令他的甲胄分毫不損,反而令其越發光耀奪目。
他的戰甲上雕刻著歷次戰役中戰勝龍族的圖騰,每一道痕迹都是對過去的榮耀與犧牲的銘記。
他手持戰矛,這柄長矛的鋒刃之上,還有血色纏繞,隱隱有龍吼聲傳出,似乎是某一位古老龍王隕落前的不甘。
戰鬥開始於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帝瑞爾張開龍口,此刻,他就是風暴之源,壓縮至極限的颶風呼嘯而出,風中蘊含無數旋轉的無形利刃,直衝馬洛克與其身旁諸神而去。
馬洛克身經百戰,反應迅速,他的神域也是瞬間張開,那是由神力與無數祈並者構成,然而,颶風中蘊含的毀滅之力太過強大,即便神域也被瞬間摧毀一部分,成千上萬的祈並者灰飛煙滅。
不過,這位巨龍追獵者並不在意,這對於他而言,損失這點祈並者,不過就是九牛一毛罷了,他揮舞手中的獵龍矛,一道璀璨的光芒劃破天際,光芒中蘊藏比太陽更為炙熱的光與火,直擊帝瑞爾一側龍翼。
堅實的鱗片在這一擊下紛紛碎裂,露出下方猩紅的堅韌龍肌與瑩白如玉的骨骼,但帝瑞爾沒有後退,有一株神木的虛影在他的背後浮現,又有一層領域展開,在這道領域的加持之下,宛若時光倒流般的奇景出現。
破碎的龍鱗,被撕裂的肌肉,浮現出裂痕的龍骨,仿若時光倒流一樣,所有的一切都在飛速重組再生。
這當然不是時光的力量,只是因為蒂瑞爾所掌握的生命領域再疊加上世界樹給予的加持,展現出了對於神靈與史詩而言,顯得格外誇張的再生回復能力。
世界樹的力量遠不止如此,本來因為眾神的合圍而被壓制出的風暴領域再一次擴張,雷霆與颶風的威力陡然增強,帝瑞爾的龍瞳綻放出明耀的光芒,璀璨生輝。
只是一瞬間,帝瑞爾便將這七位神靈全部囊括進自己的領域中,不過,不論是哪一位神靈,都不是可以輕易擊倒之。
這裡是虛空,規則虛無之地。這裡什麼都不存在,但卻又能夠容許任何存在,神靈可以不受束縛地展現出自己所有的神威。
「狂妄自大!」
「我的武器還從未沾染過龍王之血,看來今天有機會了。」
「我想收藏他的頭顱,將他懸挂在我的神殿上。」
帝瑞爾如此狂妄的姿態,自然惹怒了這幾位神靈,這分明就是沒有將祂們放在眼中。
不過,因為受到輕視而暴怒的諸神們,很快就發現了眼前這位龍王的難纏之處,他幾乎就是不死不滅之軀。
正常而言,在這等層次的戰鬥中,基本是以試探絕多,而又因為交戰雙方又掌握了極強的力量,因此很難受創。
可一旦遭受重創,有規則之力等因素的影響,傷勢極難恢復,甚至會出現不可癒合的傷勢。
但是這樣的認知,放在帝瑞爾身上根本就不成立,他打破了諸神與神靈之間的常識。
在七位神靈的圍攻之下,沒有任何一位存在,可以保全自身無恙,更別說其中還有一位尤為擅長獵殺龍類的強大神力。
可是,眼前這位龍王哪怕屢屢受傷,可他的傷勢都能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癒合,就好像是祂們這幾位神靈造成的傷害不存在一樣,他們所掌握的規則之力都是虛無,毫無作用。
「世界樹!」
神靈們找到了異常的源頭,已經時刻懸於龍王身後的神木虛影,便是最好的解釋與證明。
戰鬥進入膠著狀態,帝瑞爾利用對風暴與雷霆的掌握,綻放出恐怖的攻擊,他每一次拍打翅膀,都能引發席捲虛空的龍捲與颶風,將周圍的神靈捲入混亂之中,雷霆是祂最致命的武器,每一次蘊含毀滅之力的雷擊都精確無比,能夠打斷馬洛克的攻勢。
在帝瑞爾完全不必顧及防守的攻勢之下,哪怕是馬洛克也大感頭疼,他固然能夠給予龍王創傷,但卻沒辦法一擊抹殺龍王,他做不到這一點,所以,他就沉著面對帝瑞爾一次又一次的襲擾。
畢竟他可沒有世界樹的支援,能夠輕鬆地抹消異種規則力量的侵染,馬洛克都是如此小心,其它幾位神靈更是不必多說。
身為神靈,他們是永恆與不朽的象徵,他們是如此的強大,神力的光輝照耀諸界,因此他們絕對不能顯露出任何疲軟的姿態。
對於神靈來說,受傷是一件尤為可怕的事情,因為這就代表將要面臨的敵對神明接踵而至的試探乃至於攻擊,撐得過去倒也還好,撐不過去。歷史上那些隕落的神靈便是參照案例。
在這場浩大的對決中,不論是帝瑞爾,還是諸神,都展現出了恐怖的耐力與不屈的意志。
帝瑞爾幾乎將馬洛克那一副刻滿榮譽的戰甲,撕扯破碎,但馬洛克也在帝瑞爾的龍王之軀上,留下了數之不盡的大小傷口,當然,這些傷口,如今都不存在了。
這也是帝瑞爾可以與諸神鏖戰的關鍵與底氣所在,諸神懼怕受傷,而他無所畏懼。
即便是暫時不敵,他扭頭往卡爾洛斯世界一鑽,等休養一陣子,緩過來之後照樣可以出來再戰,他先天便立於不敗之地。
不過,帝瑞爾發現自己比預估中的更強,而神靈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可怕,所以,這一場大戰足足持續了三年之久。
一位龍王史詩以及七位神靈之間的廝殺戰鬥,在虛空之中,留下了一道綿延億萬里,不斷流散聚合的特殊複雜物質團,宛如星雲。
其中有最基礎的四大元素,更有龍王灑落的鮮血以及神靈之軀受創后,撒下的神血,還有他們交鋒之時,所遺留的規則之力。
這是一處飄蕩於虛空之中的絕境,哪怕是上位傳奇進入其中,也無法支撐多久,便會被泯滅,化作其中的一部分。
對於傳奇之上的存在來說,自然是無所畏懼,這處已經化作絕境的戰場,能夠對他們造成的阻礙相當嚴重,至於威脅,自然是不存在的。
不過,規模越來越大的戰場,也讓幾位神靈心中生出了厭倦以及反感。
他們固然能夠繼續打下去,但即便是再繼續維持這場戰鬥,又有什麼意義呢?無法產生任何正向收益的戰鬥,還會繼續消耗底蘊。
「馬洛克,承認這一次的失敗吧,這位龍王不是你現在能夠狩獵的。」
伴隨著又一次碰撞,一位神靈脫離了戰場,輝煌的神光變得黯淡,祂隱去自己的存在,只是眨眼間便消聲匿跡,伴隨著他消失的,還有一顆在遠方閃耀的星辰。
「等待機會吧,漫長的時光會造就我們想要的一切。」
又有一位神靈選擇了退出戰場,這場封堵與圍剿,在他看來,已經成為了沒有意義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