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悠揚的馬頭琴

去皮匠鋪貼了身皮。

選的是很有信念感的壯年皮。

短髮、方臉，戴上墨鏡，披上小皮衣，騎上復古摩的摩的，老鄉要是見到一準能看出他在cos終結者。

「50萬盤龍幣。」

「多少？」

「50萬，這可是最新款的防偷窺仿生皮，五A級做工，附帶觸覺感受器，你看看這光滑的……」

盤小古一把打掉對方的手，「別動手動腳的。」

這觸覺系統還真不錯。

A2不知道型號太老還是殺戮機器不需要享受，她就沒有觸覺感受，因此毫無代入感。

「你認識雙面虎嗎？我是雙面虎的朋友，掛他的賬上。」

說著還亮了一下通訊錄。

「你是雙面虎的朋友？那正好，他在我這掛了兩筆賬，正找不到他人呢，你把他叫來，要是叫不來……」

門口安防電磁炮亮了起來，直指數據核心。

啊這……

虎哥，你坑我啊！

掛賬的人你都坑，你要坑也坑不出來啊！

「那個，我和雙面虎不熟，今天才在他那打工，你看，他說提他有優惠我才提的。」

亮出聊天節選，盤小古雙手舉起，示意自己的無害與歉意。

「哼，他哪裡有臉在我這打折，打也是打骨折。」

冰冷的手術機械手再次接觸到盤小古的皮膚，很冰涼，這一次盤小古沒有硬氣的將其拍走。

臉上甚至還陪著笑。

……

經歷些許的坎坷與顛簸，盤小古終於掙脫那裡的沼澤，來到與雙面虎的約定地點。

一到地方，盤小古隱隱就感覺到不妙。

這裡離那道象徵財富的光柱就很近。

該不會……

「終於來了，我介紹的店品味很不錯吧？」

盤小古嘴角抽了抽，彪悍的賽博人生真讓他有些應接不暇啊。

不過禮貌的回以男人都懂的笑容。

責怪道：「虎哥，你可坑苦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沒錢，名下還掛著帳呢，老闆娘險些將我留在那。」

聊天頁面彈出。

雙面虎：換了身男皮，你這身偽裝很不錯。

盤小古大腦險些宕機。

對啊，虎哥不知道他是男的，他們見面時他用的是A2的義體。

盤小古：虎哥，你和老闆娘什麼關係啊？

雙面虎：哈哈哈，被你看出來啦，在誰家換皮都是換，不如介紹自己家的，雖然現在還不算是真的自己家的，但很快就是了。

盤小古：你……經常給那家店介紹顧客嗎？

雙面虎：哈哈哈，該做的，大家都不容易，能幫襯的就幫襯下。

盤小古彷彿聽到馬頭琴在耳邊彈奏，雙面虎的腦袋上在發光，那是自由洒脫放蕩不羈，青青大草原的氣息。

彪悍的賽博人生不需要解釋啊。

或許人家不在意呢？

又或者……虎哥頭上其實藏著犄角。

哞——

聊天線路轉為本地區域網聊天。

盤小古：虎哥，我照顧了你的人，你是不是也該照顧下我。

雙面虎：好說，你想知道什麼。

盤小古：我想知道地面和天空之城能否互通。

雙面虎：這事啊，不需要找情報販子，你問我就行，互通的。

盤小古：真的？

雙面虎：幾天前窄巷街有家店炸了，你猜為何？

盤小古：為何？

雙面虎目光看了眼上面：上面有人下來了，要抹除痕迹，那家店是窄巷街唯一一家產房，可惜了。

區塊彈出，解釋產房的意思。

就是將人類轉化成數據生命的店。

安然心頭一震。

巧了，他就是最近轉為數據生命的。

雙面虎：記住，什麼錢都可以賺，就是千萬不要和上面的人產生關係，他們或許能讓你一夜暴富，但那些錢都是冥幣，不會有好下場的。

盤小古：謝謝虎哥指點。

雙面虎：你很像我一個朋友，如果她還活著，現在也依然是傳奇。

等一下！

盤小古腦袋上突然冒出好多的問號。

雙面虎不會認識A2吧？

盤小古的表情古怪了起來。

不對，要是認識理應能認出才對，A2又沒換核心。

不對不對，A2是沒換核心，但見面的時候她在機械狗的軀體里，頂著A2面容的是他，當然對不上了！

你說這不巧了嗎。

雙面虎：你逃跑的本事怎樣？

盤小古：還不錯。

畢竟是A型的艦載機，足以碾壓尋常的地攤貨。

雙面虎：那好，我這裡有個收集情報的活兒，白送一套頂級信息搜集裝置，你裝上后，去那道光的周圍跑圈兒就行，僱主很闊綽，費用按照信息完整度給，每點1萬，情報完整度超過50%，多出的按照3萬結算。

一個表格發了過來。

實時地圖：1%-10%（每小時更新，以最先提交為準）。

也就是說，每小時要重新搜集一次最新地圖才能得到這10個點。

目標隊伍勘探：1%-50%（每天更新）。

其他勢力組成：1%-40%（當日活躍隊伍）。

單獨結算獎勵。

高武單位：武裝等級B級以上，每錄入十個單位的可領10萬。

以萬為單位結算的活，背後的老闆一定是不差錢的主。

但要不要接呢？

已經打探到想問的信息，更詳細的情報雙面虎肯定不知，已經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過眼下整個星球的視線都被聚焦在此。

如果想打探什麼情報，這裡顯然最合適。

盤小古：這活不錯，謝謝虎哥。

雙面虎：你之前那身皮……能不能給我啊。

這是索要A2的仿生皮作紀念？

這傢伙要知道A2還活著不知道會不會開心的跳起來。

盤小古：行。

盤小古打算給雙面虎一個驚喜，皮是不可能給的，但可以讓他見一次A2，那場面想來一定很感人。

久別的故人啊，終於相見。

好感人的。

盤小古：虎哥，你知道地面與上面是如何互通的嗎？

雙面虎：這我就不知道了，你也不要太好奇，晦氣。

為了感謝盤小古的慷慨，雙面虎將最新的設備分到盤小古的手上。

只是普通的C型設備。

想要調查B型的單位，有點勉強。

不過，他可以加點。

這活還有一個好處，可以搜集到更多的信息，這樣也方便他接觸地位更高的組織，獲得更詳細的情報。

點開A2的頁面。

位置信息還在更新。

巧了，離他不遠，就在光柱的另一端。

過了那麼多年，還有人記得她。

真好。

他呢？

地球那邊是否有人正在想念他？

遙望天穹，想要看一眼星空，可頭頂只有蜂窩狀的天幕，此刻正顯示著一張巨大的地圖。

地圖上看不到建築也看不到街道，只標註一點。

那是中獎者的位置信息。

「混沌鍾，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