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可以有別的辦法
因為這個吻,顧忱曄連日來陰鬱的心情瞬間明朗了許多。
翌日,他詢問拿文件來給他簽的謝方則:「太太辦的秀是什麼時候的?」
「……」謝方則愣了一下,急忙報出個時間,幸好他早有準備,將太太這一年的大動向都提前摸了個底。
「邀請函送來了嗎?」
謝方則不動聲色的咽了口唾沫,很想冷笑著嘲諷,就您和太太這關係,邀請路邊的狗也不可能邀請您好吧,但他也只敢在腦海里暗爽一下,面上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大概是送過來了,前台昨天拿了一大疊上來,我還沒來得及整理。」
那一堆他早上剛整理完,如今正好好的待在垃圾桶呢。
「把那天的行程都推了,定個餐廳,晚上給她辦個慶功宴。」
「好的。」
秀場這天,盛如故在外面迎賓,言棘在後場盯著模特換衣服,在反覆確認過萬無一失后,她才抽空去了趟前面。
離秀場開始還有半小時,但來的人卻並不多,言棘看著這場面,心頭微微沉了沉。
盛如故站在角落,背對著她在打電話,雖然看不見臉,但光從她來回踱步和時不時比劃的動作也能看出,她此刻的情緒已經暴躁到了極點。
她朝著她走過去。
「小棘,」周舒月從身後叫住她,本想趁著秀還沒開始,和她說幾句,卻見她臉色不對:「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事,」言棘不習慣哭訴,周舒月也
不是個合適的哭訴對象,她避開對方關切的目光:「還有半個小時,你先坐一下……」
盛如故打完電話,轉身便瞧見了言棘,她收斂了一下臉上的情緒,幾步走過來:「怎麼出來了?是不是後台有什麼事?」
「沒有,」言棘的視線在空落落的大廳中環視了一圈:「怎麼了?」
「……」盛如故吐出口氣,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發生了點小插……」
被言棘定定的盯著,她的聲音慢慢弱了下來:「那些人有事,來不了了。沒事,大不了下次……」
她說不下去了,但又怕言棘擔心,急忙低了低頭,掩飾自己泛紅的眼眶,天知道為了這場秀,她費了多少心思。
「名單給我一份。」
賓客的事一直是盛如故在弄,她沒怎麼參與。
「好,」盛如故以為她是要給他們打電話,想也沒想就把名單轉給她了:「要是不方便的話,就別打了,你和大腿先生的關係本也不怎麼好,萬一被他知道你借……他……的……勢……」
她越說越慢,因為言棘只粗略的掃了眼名單,就退出來了,並沒有要撥的意思。
「我出去辦點事,後台那邊你看一下。」
「什麼事啊?走秀馬上開始了,」盛如故跟著走了幾步,但言棘越走越快,她很快就落後了一大截。
看著女人挺直利落的背影,她心頭莫名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忍不住喊她的名字,想將人叫回來:「言棘
……」
出了會場,言棘直接撥通了慕雲瑤的電話:「你在哪?」
她剛才掃了一眼,名單上沒來的,都是和慕家有交集的,一個兩個是巧合,全都不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慕雲瑤背地裡做了什麼。
「要是我沒記錯,今天應該是你辦服裝秀的日子吧,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看來挺閑的啊,」電話里,女人張揚挑釁的聲音傳過來,滿是譏諷和得意:「是不是很冷清?賓客有保安多嗎?聽說你們為了保障安全,還特意請了專業的安保隊,哈哈哈哈,該不會八個保安盯一個客人吧?哎呦,這是去看服裝秀,還是去坐牢啊?坐牢也沒這麼慘吧。」
「慕雲瑤,你在哪?」言棘坐進車裡,將手機開了免提扔在儀錶盤上。
「言棘,只要有我在一天,你的店就休想在京都開下去,我已經跟圈子裡的人放過話了,別說去你家定禮服,就是走路路過那裡,都是跟我慕家過不去。」
「呵。」
「你笑什麼?」
言棘沒說話,直接將電話掛了,隨後啟動車子,駛出了停車場。
……
慕家。
慕雲瑤看著她的人發來的秀場現場視頻,得意的哼了一聲,她想捏死她,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想和她爭,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她心情大好,連帶著被言棘掛了電話的怒氣也散了,她哼著小調敷了片面膜,又泡了杯熱可可,只要一想到那個女人現在恨她恨的要
死,偏又拿她毫無辦法,她就爽的不行。
但這種爽並沒有維持太久,樓下很快傳來了門鈴聲,以及保姆的低聲詢問,她本來沒放在心上,但下一秒,便聽到言棘的聲音。
慕雲瑤猛的從沙發上直起身子,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打開門,樓下門口站著的,可不就是言棘。
她今天刻意打扮過,光是站在那裡,就明艷的讓人挪不開眼,外頭的日光都沒她璀璨。
慕雲瑤雙手環胸,以勝利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看著樓下的言棘:「你是來求我的?」
「……」
言棘沒說話,只淡淡的與她對視。
「嘖嘖嘖,」慕雲瑤咂著舌,「你說,你那個合作夥伴要是知道秀場冷清成這樣,全是被你連累的,會不會立馬跟你撕破臉,分道揚鑣?」
言棘重情,從徐夢冉死後她的那一系列瘋批行為就能看出來,她就是要往她最痛的地方扎。
「慕雲瑤,聊聊?我們之間的恩怨,沒必要扯上別人。」
「……」
她瞬間警惕起來,這女人心眼多的跟蜂窩煤似的,鬼知道她又想了什麼法子來陷害自己。
言棘:「還是你不敢?」
慕雲瑤被戳中了心事,虛張聲勢的冷笑:「我有什麼不敢的,這裡是慕家,里裡外外都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動我,我做什麼都是正當防衛,顧忱曄也護不住你。」
樓下客廳有監控,她也不怕言棘用那些臟手段,上次純粹是年輕氣盛,被她吭了。
她從
樓上下來,下巴微仰,眼瞼略垂,驕矜而高傲:「我也不是那種沒有容人之量的人,你跪下來求我,並且答應和忱曄離婚,我立馬給那些人打電話,讓她們去看你的秀,你陷害我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言棘一直等她把話說完,才道:「也可以有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