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朱涇村。
在回去的一路上,韓勇也沒有和馬車老闆聊天,因為韓勇看見馬車老闆好像和看門的士兵很熟,韓勇自己暗暗的起了戒心,韓勇還在朱楠的耳邊說道「小妹,有什麼話,咋們回家再說。你先睡一會。很快就會到家。」
朱楠看了一眼韓勇,就把頭靠在韓勇的肩膀上開始睡覺,那個小男孩也學習朱楠一樣,把頭靠在韓勇的另一邊肩膀上也在迷迷糊糊的睡覺,那個小丫頭在韓勇懷裡睡的很香,就連韓勇也想不通,這個小女孩對自己一點戒心都沒有。
韓勇這個時候畢竟心裡有鬼,也不敢都說話,這段山路還真的不好走。就是泥巴路,高低不平,坑坑窪窪的。好在天氣還好,一路上也沒有多少村莊,五十多里路就看見兩個村莊,而且還是小村莊。
正所謂步槍子彈寫的山村,「老農家貧在山住,耕種山田三四畝。苗疏稅多不得食,輸入官倉化為土。歲暮鋤犁傍空室,呼兒登山收橡實。西江賈客珠百斛,船中養犬長食肉。」
這個就是這個社會的真實一面。韓勇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是誰。還有127人和自己的關係。他們究竟是怎麼死的,韓勇下定決心,一定要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韓勇在一路苦想的時候,馬車也開始進村,韓勇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的黑臉大漢在朱楠的家門口在等什麼人,大漢的國字臉長滿了皺紋,一臉的經過風霜雪夜的臉,一雙粗糙的大手來回的搓著,這是很著急的樣子,韓勇那幾天一直都是昏迷狀態,但是韓勇知道那就是朱楠的阿爺,韓勇踢踢朱楠的腳,說道「醒醒,到家裡。」
那個小男孩這個時候也醒了,韓勇也沒有叫懷裡的小女孩,看著他帶著笑容的睡意,就走到阿爺的面前說道「阿爺。我們回來了,」
朱楠一下子撲到大漢的懷裡,說道「阿爺,我們回來了,還買了很多東西回來。」阿爺看著韓勇對自己眨眨眼,也沒有說什麼,就在馬車上下東西,韓勇往家裡走去,韓勇要把小女孩放到床上去,好讓她繼續睡覺。
韓勇一直在想這個小丫頭碰到自己,一點點的戒心都沒有,可能是這段時間吃了太多的苦。畢竟還是四五歲的小女孩,一下子碰到自己這樣的大哥哥,全部的恐懼一下子釋放出來,加上以前吃的苦太多,就知道這樣的小孩是突然碰到的變故,想想可能以前家裡也是算有錢的家族。生活的還算可以,也不知道出現什麼樣的變故。韓勇也不再想了,拿起一個自己帽子上折下來的小五角星。放到口袋裡。往外面走,幫忙把馬車上東西往家裡搬。
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就是一些日用品,但是在朱楠阿爺眼裡。那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很快東西搬完,韓勇和馬車老闆打個招呼。也說了一些感謝的話,看著馬車老闆走出村外,韓勇才放心的走回家。看家朱楠的阿爺在家裡,韓勇拉著小男孩一下子就跪在朱楠阿爺的面前「阿爺,我的命是你救回來得,我也忘記過去的事情,你要是不嫌棄我,我就做你的兒子,我現在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誰,可能要慢慢的想才可以。這個就是我和我那幫認識的人帽子上的。」
阿爺拿著韓勇給他的小五角星,對著韓勇說道,「這個是紅黨的紅軍帽子上徽章,你應該是紅軍,在沒有恢復記憶你還是不能回去,現在紅黨在查內奸,等你想起來再說。」
小男孩也跪在朱楠阿爺的面前說道「阿爺。我阿爺,阿娘都死了。我就乘下我和妹妹。也沒有地方去,我也給你做兒子。」
韓勇說道,「講講怎麼回事。」
「我家姓畢,家在贛州,我家是做生意的,做的很大,家裡很有錢,前一個月我帶著妹妹出去玩,家裡來了一大幫當兵的,說我父母是紅黨的地下黨,就把我阿爺,阿娘抓起來,第二天就殺了。我還是我家鄰居把我們送出城外,叫我往南走。我們一路乞討,實在走不動就在中鑫鎮里住下,我們白天討飯,晚上就回一個破房子里住。沒有想到遇到大哥,大哥把我們帶到飯店吃飯,吃完了我也沒有想到我小妹竟然在大哥懷裡睡覺,我想我小妹再也離不開大哥了。阿爺我就是你的兒子。」
大漢摸著眼淚說道,「好,好,我就收下你們,你們就是我的孩子,就是要跟我吃苦了,阿爺沒有什麼本事,就怕你們以後吃苦。」
韓勇說道「阿爺不怕,你不是還有我,這裡是五塊大洋,你先收著,我就留倆塊,防著備用。」
阿爺說道,「錢你就自己留著,我不用錢。」阿爺連忙擺手。
韓勇說道「阿爺,你收著,防備我不在家,不要讓弟弟妹妹受苦,這樣我這幾天先看看,也到處走走,我不會出我們這個鎮子範圍。」
「小弟,你家裡的仇我會幫你報的,我們下安頓下來,這幾天我和阿爺準備把這個房子翻修一下,今天我就睡柴房,你和妹妹就睡我床上,朱楠和阿爺先暫時住幾天,阿爺對外就是我是你在南洋的侄子。」
「好。」朱楠的阿爺說道。
「小弟你以後就叫朱強,妹妹叫朱冰,在沒有報完仇之前你們不能用以前的姓名,這樣也不會多生出那麼多的麻煩。我是大哥叫朱勇,二妹叫朱楠,阿爺你看怎麼樣。」
阿爺激動的搓著一雙大手。激動地說道「好,好。」
韓勇拿出肉包子給阿爺,「阿爺你先吃飯,我去做晚飯,朱楠你帶我去摘一點青菜,晚上我們做白米飯吃,」
阿爺拿著肉包子,一臉激動的看著韓勇,心裡默默的念叨。初娘,初娘,我們家苦妹子有名字了,苦妹子有自己的大名了。初娘你要是活著多好呀。阿爺滿臉的淚水,望著走遠的韓勇和朱楠。
韓勇帶著朱楠往外面走去,這個時候又很少家裡種菜,沒有一會韓勇和朱楠在半山腰那裡找到那些苦芹菜。韓勇知道這個菜能吃,和朱楠一下子摘了一籃子,韓勇打量著這個山村,沒有想到這個村子竟然沒有地主,韓勇想想等有空和阿爺了解清楚再做打算。
韓勇回到家,先去看看小妹兒有沒有醒,看著熟睡的小妹,韓勇也感覺到很開心,韓勇在做飯,這個時候天也慢慢的黑了下來,阿爺點著小油燈,這個時候就聽見小女孩大聲的哭喊聲,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韓勇馬上往房裡走去,看見小女孩一邊推著朱強,一邊哭喊著「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韓勇一下子把小女孩抱起來,發現床上都給小女孩尿的潮乎乎,韓勇抱著小女孩,把小女孩的衣服換下,用自己的衣服裹住小女孩笑著說道「小妹呀,我看你和你哥哥晚上睡哪,哈哈」
小女孩一臉害羞的把臉埋到韓勇的懷裡,哭著叫道「哥哥,我想哥哥。」
韓勇說道「哥哥在給你們做飯,做好吃的,等下還有肉吃。」
韓勇對著小妹妹說道「這個就是阿爺,阿爺先抱著你,哥哥要去做飯。」
小妹說道,「我阿爺不是長的這樣的,我阿爺的臉沒有那麼黑,這個不是我阿爺。」
韓勇說道「這個是哥哥的阿爺,你的親阿爺出去辦事,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你的哥哥才把你送到大哥哥這裡來,哥哥的阿爺那也是你的阿爺,妹妹你說是不是啊。」
小妹對著阿爺叫道。「哥哥阿爺,」阿爺一把把小妹抱過去說道「讓哥哥做飯給小妹吃,好不好。」
「嗯,哥哥快去做飯,妹妹等一下也要吃飯,」
朱強說道,「小妹,那我是誰呀,」
小妹妹說道,「你是小哥哥,小哥哥最壞,老是讓妹妹餓肚子,還是大哥哥好。」
朱強一臉無奈的看著小妹,搖搖頭苦笑的看著小妹。
朱楠走過來對著小妹說道「叫姐姐,」
小妹對著朱楠說道「我家裡沒有姐姐呀。我就不叫你姐姐。」
朱楠說道「我是你大哥哥的妹妹,就是你姐,快點叫姐。等下我就給你肉包子吃。」
「姐。等下你一定要給肉包子給我,我要兩個。」小朱冰對著朱楠說道。
朱強這個時候更加絕望,這個小妹妹眼裡只有吃的,怎麼會這樣,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阿爺看著這幾個小孩,臉色露出幸福的微笑。
很快韓勇就把飯端上桌,因為家裡沒有幾張凳子,韓勇把柴房裡的木凳子拿出來和阿爺坐,小朱冰一定要坐在韓勇的懷裡才肯吃飯,韓勇沒有辦法就把小朱冰抱在懷裡,這個時候小朱冰一臉勝利的樣子,看著自己的哥哥和朱楠,小朱冰在像他們宣布主權。哥哥是我的,你們誰也不要和我搶。
韓勇搖搖頭,這個也是很無奈。
阿爺看著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吃飯,心裡也是開心的要命。最難得是韓勇,這個小妹妹也實在是難伺候,基本上都是韓勇在喂他吃飯,一點也不客氣,就連阿爺也想不通,一個要飯的小乞丐,到了韓勇這裡就是會撒嬌,好像韓勇就是他的親哥哥一樣。阿爺也無奈的搖搖頭,想到,自己的家裡一定是會出現一位大小姐,這個大小姐比刁老爺的大小姐都難伺候。
韓勇還是可以理解的,無非就是在向著韓勇說,「你的妹妹是最可愛的,就是有一點小性子而已。」
韓勇對著阿爺說道「我明天還要去一下鎮子里,沒有給小弟和小妹買換身衣服,阿爺我也幫你買幾件,這樣就有了換身衣服。」
阿爺說道「你去買,我就不用了,你自己也要買倆件,自己去小心一點,」
「小妹,你就和小弟在家裡看著小朱冰,不要讓他亂跑,哥哥明天去幫你和你妹妹去買幾件衣服,」韓勇對著朱強說道。
朱強馬上反駁到,「那是你的親妹妹,看看她那個樣子,我還是他哥嗎?」
韓勇馬上對著朱強說道「還吃自己妹妹的醋,哈哈。」
大家吃完飯,韓勇要求去洗碗,阿爺說道「朱楠你和弟弟去洗碗,哥哥都忙了一天了。」
「哦,」朱楠一臉的不開心的樣子帶著朱強就往柴房裡走去。
韓勇對著阿爺說道,「我們村子里怎麼沒有地主,」阿爺說道「以前有的,最後給土匪給殺了,我們這裡附近幾十里都沒有人家,就是因為這裡有土匪,都是上百年的老匪,這裡贛省不管,粵省也不敢管,這倆路土匪簡直壞透了。苦妹子的阿娘就是給土匪殺的,也是倆年前的事情,縣裡也不敢管。」
韓勇在想,我一定要幫老百姓把這幫土匪幹掉,這樣這裡的老百姓才能活的安穩。要不然分分鐘土匪就要進村子里來,到時候老百姓就要遭殃。韓勇問道,「阿爺,土匪有名號嗎?」阿爺說道「在我們南面的土匪叫過山峰。那幫土匪就不知道了,」過山峰那幫土匪大概二百多人,那幫土匪還有連發的槍。
韓勇知道那是機關槍。韓勇這個時候已經有了主意,這個時候也沒有表現出來,對著阿爺說道「我明天可能回來的一些晚,你放心。我一定回來。」
阿爺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就說道「」做什麼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還有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切記。「」
阿爺看出來韓勇要在鎮子里搞事,自己也沒有說什麼。外面阿爺也聽說過紅黨的厲害,韓勇既然是紅黨,就有一定的本事。這個阿爺也沒有什麼擔心的。
沒有一會朱楠和朱強也來到正堂里和韓勇他們一起聊天。韓勇說「這幾天你們好好養養身體,過幾天我要帶你們練武,現在混亂的年代,一定要有一定的防身技能,碰到壞人這樣也不會吃虧,特別是女孩子,一定要學習武功,朱楠你這兩天多吃一點肉,練武很辛苦的。朱強也是,現在到處都是壞人,就是打不過,也要跑的過人家,這樣才會保住小命。」
朱楠開心的叫到,「有個哥哥真好。「」韓勇對著朱強說道,『』有時間就叫朱楠學文化,知道嗎?『』
「啊。」韓勇對著朱強說道,「不願意啊,我有空也會叫你們學文化的。現在你二姐認字就交給你,一定要認真的教。」
畢竟事後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