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生死有命
村裡的房子不能說他家的房子是最老舊的，但是這樣的房子在村子里也是排得上名號的。
一家人也不少賺錢，怎麼就剩不下錢呢。
難道真如他們說的那樣太捨得吃了。
這也是原因吧。
兒子啊，我們家的興衰榮辱就看你了。
我們父子兩一起努力。
第二天六點多鐘就聽到村裡面響起了哀樂。
這是誰家死人了。
起身洗漱好，來到外面，這聲音是從東面傳來的。
這時候村裡的寶嬸經過，他連忙叫住。
「寶嬸是哪家死人了。」
「是廣能死了。」
「怎麼可能，我前天還看他出來散步，他今年也才五十多歲，是怎麼死的。」
「突發心臟病死的，這死得毫無徵兆，昨晚十一點就死了，當時他老婆看他倒在地上，這才知道他死了，根本連送去醫院都不用。」
「這人真是活著沒什麼意思，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
「可不是，還是得學你們該吃就得吃。」
江辰一臉尷尬，難道捨得吃有錯嗎。
捨得吃身體才健康，當然不能暴飲暴食。
村裡面死人，只要在家都要去死者家裡幫忙，還要交帛金。
這個帛金是按每戶算的，像他們沒有分家，所以只用交一份帛金。
還沒吃早飯呢，先吃了早飯再去幫忙。
一來到死者家裡，這裡已經來了不少人。
江辰一到就被村裡的話事人叫去搬桌椅。
所謂的村裡話事人就是每逢村裡死人或者是宗祠有什麼儀式，他就要出來組織人手幹活。
這個話事人必須是懂得紅白喜事等一些常規操作。
在死者家裡有個有趣的現象，那就是村裡那些沒啥本事的就要多幹活，而那些有身份有錢的就在一旁聊天，而旁邊的人和死者家屬還要露出諂媚的表情。
江辰身在其中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
桌椅搬完，他又被吩咐去買幾箱礦泉水和一次性塑料杯。
拿著錢，他隨便開了輛車就走。
有的人去安排去買菜和調味。
在死者家的人有一些要幫忙搭天篷。
村裡有喪事如果在家是必須到場的，現在的人都眼睛很厲害，誰沒來他們都知道。
這本來就是互幫互助沒什麼話說。
哀樂在村裡面回蕩，讓人莫名有點傷感。
為什麼嶺南有交帛金的傳統？
帛金，源於以前人們生活不富裕，親友家裡發喪，出席喪禮的都會送些數目為單的錢，幫補一下親友辦喪事支出，除了是對死去的人聊表心意，也實實際際地幫助一下在生的人。
這筆放在白信封入面的錢是為「帛金」。
「帛」是絲織品的總稱，絲織品在古時是貴重物，「財帛」之意就泛指金錢。
現在不用白信封，直接給錢就行，誰家給的錢會記在本子里。
以後誰家再死人，這家人就要拿出本子看下人家給了多少，他也要相同數目回禮。
農村很多習俗都是很合理的。
買回來東西，還沒等他喝口水，又安排他去買金紙。
環顧下四周似乎大家都有事情做，這心裡就平衡多了。
到了中午可以在死者家吃飯，中午就一盆肉菜和湯。
江辰盛了一大碗米飯，然後夾了些菜到碗里，最後坐在角落大口吃起來。
今天一天都要幫忙，所以今天不能開著摩托去賺錢了。
在農村中最為繁瑣的就是喪葬事宜，畢竟在大家看來死者為大，讓死者能夠風光的離開最好。
一般老人的侄子則需要來到死者的親戚家裡，及時將老人去世的消息告訴所有的親戚。
而來到親戚家裡之後，看到有人來了后一定要及時的磕頭才行。
離世之後需要給老人穿上壽衣，並按照頭南腳北的方式存放，然後還需要及時的送上紙錢，之後就會請親戚過來燒紙。
此時家裡需要及時的購買一些白布，製作成白色的孝帽，而親友們來了之後則需要佩戴在頭上才行，這樣也是對死者的一種悼念。
…………
晚上請了歌舞團來家裡演出，這些演員除了唱歌、雜技還有開葷段子……
不遠處的天蓬下面幾桌人在打牌玩錢。
在場每一個人沒有一人露出悲傷。
江辰坐在一旁看著歌舞團，那種賭博的事情他不會參與。
時間差不多十一點了，夜宵已經做好了，幫忙的人都去吃。
夜宵是嶺南特色米線糊配上油條。
吃飽以後，村裡的那幫婦女會去洗碗刷鍋，他拍拍屁股回家。
第二天，他還要去送葬，現在已經沒有土葬，都是火葬場派車過來，直接把棺材拉走。
他們這群送葬的要走到村西頭，然後把花圈和扎紙燒掉就可以回來了。
這段路並不短，來回走得腿都酸了。
先回來死者家裡，在這裡吃了午飯，然後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回到家裡，他靠在沙發打開電視休息。
這個事情沒有告訴老爸他們，等下次打電話的時候再說。
時間一晃又是幾天過去。
整個初三有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所有師生都瀰漫緊張的氛圍。
還有五天就要中考了。
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放鬆心態，再怎麼學習也進步不大。
江哲沒有放棄學習。
最後一次考試，他的成績是五百六十分。
這個成績再次刷新大家對他的認知。
只可惜留給他複習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不然他說不定可以衝刺六百分。
同學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複習的，這成績就跟坐火箭一樣，從班裡的差生到現在的優等生。
這個成績雖然上不了重點高中，但是二級高中肯定是沒問題的。
就連班主任也是暗暗為他可惜。
江哲清楚自己如果全力以赴上個七百分不是問題。
這次他的作文直接拿了五十四分。
本來漢語辭彙量就不差，只要掌握寫作技巧，其實進步挺快的。
現在江哲對考重點高中還是挺有信心的。
他現在根本沒有壓力，反正高中隨便都考得上。
他哪裡知道江辰最大的期望就是讓他考重點高中。
江哲已經喜歡上學習，興趣是學習最好的老師。
這次的考場設在本市的一所高中。
此時老師講解考場要注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