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編製不能丟！

「人都在這裡了嗎？」

當青陽縣衙的三班衙役全部到場之後，六扇門這邊的那個年輕銅捕站出來問道。

「都在、都在了！」

「應到31人，實到31人！」

何捕頭此時則是恭恭敬敬的回應道。

別看他是縣衙的捕頭，可他也只有一品煉皮境修為而已，曾經也參加過六扇門的考核，但考三次失敗三次，只能徹底死心，繼續當一個縣衙捕頭了。

況且問話的這位銅捕，不只是六扇門的直屬上級，同時還是縣令陳大人的公子陳傑，那更是得罪不起。

「三十一人？」

「你這名冊上不是32人嗎？」

陳傑早已經拿到了縣衙捕快的名冊了，簡單的掃了一眼，眉頭略微皺起，語氣頗有些不善的質問道。

作為六扇門銅捕，陳傑是一點也沒有將縣衙的捕快放在眼裡的。

其實這種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他也完全不在乎，

同時，他作為官宦子弟，也最是明白下面的這些賤籍的皂吏是一個什麼樣的德行，欺上瞞下那都是基本操作。

之所以會這麼質問，完全就是要先給縣衙的這些人一個下馬威。

「回大人，原本縣衙在編捕快確實是是32人，但半個多月前，那捕快李壽突然失蹤，至今未歸，疑似——疑似已經死亡。」

「只因一直未找到屍身，這才沒有來得及削籍划冊。」

被陳傑如此質問，何捕頭也是臉色一白忙不迭的表示道。

而且他說這話的時候，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在列的王鐵山。

「李壽？」

陳傑聽到這個名字，也是查看了一下名冊上關於李壽的資料，隨即也是不以為意的說道，「既然人已經死了，找不找得到屍身已經不重要了，那就削籍划冊吧……」

「大、大人……」

聽到陳傑的這句話，原本一直低頭沒敢說話的王鐵山，卻是突然抬起了頭，有些遲疑的開口道。

說話的時候，他的臉上也是顯得很糾結，又很慌張。

「嗯？」

他這一開口，陳傑眉頭略微一皺，鼻息之間哼了一下，明顯是相當不悅。

縣衙何捕頭在他眼裡都只是不入流的小角色，若非有事情要詢問，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連王鐵山區區一個小捕快都敢亂開腔，著實是太沒規矩了，

作為六扇門的銅捕、又是縣令陳大人的親兒子，陳傑的臉色自然是不太好看的。

「大人，壽哥兒……就是李壽，他應該沒死！」

這邊的王鐵山遲疑再三，索性也是硬著頭皮開口說道，「雖然他才十六歲，但他是一品武者！不會那麼容易死！」

之所以他要這麼做，實在是被逼無奈。

本來李壽神秘失蹤了半個多月，何捕頭就很惱火，若非王鐵山送了不少銀子，何捕頭早就將李壽從縣衙捕快的名單中劃掉了。

但陳傑這一開口，李壽就會被正式削籍划冊，也就意味著將李壽從胥吏的名單之中劃掉，

別看捕快衙役這種胥吏是賤籍，身份、地位遠遠不如正統清貴的官籍，但各方面的收入還算可以，

況且這個身份、職業是可以一代一代傳承下去的，父死子繼，比鐵飯碗還要鐵飯碗的那種，

當然，這並不是王鐵山冒險開口的真正原因。

因為大魏王朝有六扇門、鎮武司這兩大特殊官方機構的存在，這兩大機構選拔人才可不像科舉那樣向全天下進行海選，而是從自己的系統內部或是體制內部進行選拔。

這兩大機構的特殊性，註定了每一個入職人員都必須要身家清白，知根知底，

否則，若是不小心混入了敵國的細作、江湖門派的暗探，乃至於密謀造反的反賊等等，甚至還爬到了高位，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正因為如此，兩大機構挑選的幾乎都是知根知底的良家子，

像李壽這種賤籍的胥吏出身，身份上雖然比較低、比較差，但家裡祖祖輩輩都是胥吏，這身家自然是非常清白的，

而且還是背靠六扇門的捕快出身，只要能夠突破選拔，立馬就能順利進入六扇門。

李壽才十六歲，便已經是一品武者了，

這樣的天賦和資質，通過六扇門的選拔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王鐵山固然知道自己在這樣的場合下開口，是非常不明智且非常冒險的行為，但他還是忍不住。

可他也沒辦法，一旦李壽被削籍划冊，後面即便是回來了，也失去了參加六扇門選拔的資格了。

王鐵山還想靠著李壽的飛黃騰達而沾光呢，自然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

「什麼？十六歲，一品武者？」

這不，王鐵山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懵逼了，甚至有人都下意識的驚呼出聲。

原因無他，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

其中尤其是以何捕頭為最……

他是縣衙的捕頭，縣衙唯一的一品武者，卻沒想到自己手底下居然會有一個如此年輕的武者下屬，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回憶了自己和李壽的相處過往，回想自己有沒有什麼地方虧待或是苛責過李壽的，

「王鐵山，你知不知道你說什麼？」

此時，一直都沒有怎麼說話的縣令陳大人，也是語氣嚴肅的質問道。

他這話既是他自己問的，其實也是替旁邊六扇門、鎮武司的這些大佬們問的。

「回大人，此事千真萬確，小人不敢撒謊！」

「壽哥曾經和王家二少王彥文交過手，一招小勝，此事乃小人親眼目睹！」

王鐵山也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既然已經說出來了，那麼王鐵山索性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

「王彥文四年前便跨入了一品煉皮境，四年之後的今天，即便沒能突破一品中期，應該也差不多！」

可能是怕六扇門、鎮武司的大佬們不了解，何捕頭這時候也是補充道。

「十六歲的武者，實力堪比一品中期……」

陳傑身後的六扇門銀捕方震此時也是難得的嘀咕了一句，「王鐵山，那你知道這李壽去了哪裡？」

「回大人，壽哥與王二少交手的那一晚就失蹤了，他去了哪裡，小人也無從知曉，」

「不過，王家的人事後曾經找小人問過話，詢問壽哥的下落，可見壽哥應該還活著……」

王鐵山也是小心翼翼的回復道。

他雖然篤定李壽還活著，但李壽的下落，他是真的不知道。

「王家人為什麼找你和李壽？」

這時，鎮武司這邊也有人開口了。

「這……」

王鐵山楞了一下，卻是沒敢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六扇門這邊的人。

鎮武司的權力雖然很大，但王鐵山作為縣衙的捕快，是受到六扇門這邊的垂直管理的，

而鎮武司和六扇門這兩大機構一向都是互相不對付的，

「直接說……」

但六扇門銀捕方震卻是直接開口。

「其實，這個事情也和邪祟殺人案有關係……」

王鐵山隨即便將自己和李壽調查苟三自殺案，以及王二少王彥文叫他們問話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