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第二次色孽注視
戰錘帝國的機械，只要取悅了機魂，掌握並非難事，加上狂怒的底子，星鷹的培訓格外順利。
此時，分艦隊與主艦隊匯合，再次駛入亞空間，基農拿著一張字條找到羅伊，詢問道：
「這是線人的記錄，內容真實嗎？」
羅伊接過一看，字條詳細描述了他當逃兵的過程，指揮官羅伊堅決與陣地共存亡，副官瓦爾基婭將他打暈帶走。
如果放在愛情小說里，絕對是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忠誠神皇的指揮官，只愛長官的副官，危機面前的價值觀衝突格外吸引人。
但根據軍事條例，這就是妥妥的逃兵行為，羅伊、瓦爾基婭和古毛兄弟都要被槍斃，因此連忙否認：
「沒有，絕對沒有，真實經過已經在採訪中講述，這人在誣陷我！」
基農微微一笑，圓框晶片倒映著狡黠的光：
「確實，伺服顱骨已經將一切記錄，異形屍體造不了假，你們的軍功無人能否認，這是純純的誣陷。」
伺服顱骨的錄像早被動了手腳，剪輯了羅伊被打暈的部分，只記錄了他英勇殺敵的時刻。
錄像加講述，配合同志光環，羅伊的戰功無人能質疑，但此時竟有人得知真實情況，羅伊感覺蹊蹺。
「瓦爾基婭不可能背叛我，也不可能說漏嘴，難道是古毛兄弟？蘑菇酒喝多了什麼話都說？」
羅伊心中思緒翻騰，嘴上問道：「知道謠言的來源么？」
基農搖頭：「不知道，你是團結虛空之子和陸地派的關鍵，陸戰隊和秘密警察不會坐視謠言發酵，打算對另外兩名跳幫隊長採取行動。」
他們和埃隆競爭跳幫隊總指揮的位置，不甘失敗否定羅伊戰功，沒有羅伊戰功打底，埃隆的權力便不再穩固。
但羅伊認為不大可能，因為他有同志光環，只要羅伊忠誠，跳幫隊長也心懷忠誠，就能放下私怨，成為親密戰友。
稍微知道內情都明白，如果沒有斷尾求生，異形就會發現運輸船的異常，導致伏擊功虧一簣，就結果而言，羅伊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
「跳幫大隊長會不忠誠嗎？」
羅伊搖頭否定，他們的戰功雖然不及埃隆，但仍然卓著，要叛變早叛變了，不會等到現在。
只要心懷忠誠，就不是謠言的幫凶，因此羅伊說道道：
「我不建議對大隊長上手段，因為這會激化兩派矛盾，違背阿道夫長官的融合戰略，不如先找到傳播謠言的人，再做決定！」
基農皺眉道：「這樣效率太低了，而且給了敵人反應的時間，許多時候我們不需要證據，只要知道敵人是誰就夠了。」
羅伊搖頭：「不會，我會心靈系靈能，能幫助你們審訊，效率不低。」
基農沒有了顧慮，點頭答應，羅伊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在同志光環下，羅伊的認同度取決於對神皇的貢獻，只要結果忠誠，其他忠誠者不會在意過程。
用一句話說就是：「我羅伊如此忠誠，如此美麗，你怎會不愛我呢？不愛我就是異端！」
如果有人拿逃兵說事，說明這人沒有絲毫忠誠，很可能是個異端，背景值得深挖。
第二天，基農把羅伊叫到監獄，說道：「找到了，謠言最先來自她的嘴裡。」
那是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染著一頭粉色頭髮，眼帘塗著黑色眼影，面色如死人蒼白，嘴唇朱紅鮮艷。
羅伊不禁想起前世的殺馬特。
此時殺馬特鼻青臉腫，全身傷痕纍纍，帶著一股燒焦的味道，不難想象在來之前，就已經遭遇刑罰。
但狼狽的模樣之下，卻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當看到羅伊時，眼中光芒一閃，激動道：
「哦，真的太美麗了，不愧是受神靈眷顧的人類，歡…」
砰！
羅伊直接一記左勾拳，阻止她說出禁忌的稱號，然後攤開口供，問道：「你傳播的謠言，都是在夢中看到的？」
殺馬特激動點頭：「是的，你對神皇的愛，副官對你的愛吸引了祂的目光…」
不等她說完，羅伊手掌貼在她的額頭上，發動心靈系靈能，通過虛空鯨的視角讀取信息。
很快，羅伊便得知一張遍布戰艦各處的異端網路，然後看到殺馬特那個夢。
夢境回放了羅伊堅持戰鬥，但被瓦爾基婭打暈帶走的場景，突現了羅伊對神皇的愛，瓦爾基婭對羅伊的愛。
最後，羅伊再次看到一團混亂的亞空間能量，立刻切斷鏈接，安排虛空鯨轉移。
這是他第二次注視色孽領域，雖然對本體毫無影響，色孽被同樣的目光注視兩次，勢必引起警覺。
第一次可以當做利維坦的驚鴻一瞥，第二次就是別有用心窺探了。
因此虛空鯨必須轉移，在羅伊安排下，掀起一股亞空間亂流，並在現實世界多次跳躍，企圖干擾色孽的追蹤。
與此同時，羅伊拿出一張紙，寫下一串名單，遞給基農：「上邊這些人都是異端，審問他們能挖出更多人。」
然後她捂著額頭，疲憊道：「我累了，需要回去休息。」
說完正要離開，卻被基農抓住肩膀，皺眉道：「羅伊，你有些不對勁，她剛才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當然是歡愉之主的名諱，但羅伊不可能如實回答，因為一旦招來審判官，懷疑被色孽眷顧，羅伊就慘了。
所以他故作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些不好的話，我懶得聽，直接干正事。」
基隆輕拍羅伊肩膀道：「不用緊張，我就是問問，沒有別的意思，謝謝你的幫助。」
隨後兩人告別，羅伊神色凝重，從殺馬特的話中，不難猜測到色孽已經多少注意到他，必須做出應對。
「可以學習對付惡魔的靈能術式，至少在色孽惡魔面前，擁有自保之力。」
於是，羅伊回憶惡魔系靈能的知識，正要嘗試施展，卻從虛空鯨的視角，瞥見大批惡魔聚集於亞空間的某處，其中不少是色孽惡魔。
再計算對應現實坐標，赫然就是正義號！
也就是說，一旦施展惡魔系靈能，這些惡魔就會湧入正義號，掀起一場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