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對餓餓的特殊理解!(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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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對餓餓的特殊理解!(求訂閱)

「方組長,聶主任,我們和鄭組長陳院長以及病人家屬溝通好后,儘快安排或者拒絕手術!~」

「既然目前有了可行的思路,還是得拼一把的。」杜東臨雙手肘托於胸前,目光在聶明賢的身上掃來掃去。

「聶主任是血管外科的醫生么?」

「這可是我們外科組極為稀缺的人才,我們目前還沒有設立血管外科組。」

聶明賢聞言笑道:「杜教授,我也就是血管外科出身,算不上特別的人才。」

聶明賢展示自己的定位:「偶爾幫幫忙,打下手的。」

雖然不知道方子業如今的規劃是什麼,聶明賢也不會跟著方子業學「三心二意」!好好的鑽研一道,才是他與廖鎵來這療養院的目的。

如此定下之後,眾人就散了去,聶明賢也沒有去找劉果彙報,而是直接出了臨床區域,將規矩二字拿捏得很好。

在宿舍里卿卿我我就夠了,將這種習慣帶到單位,就是被「殺」的對象。

方子業出了會議室后,房志寬等人已經確定好了明天的手術安排,兩台手術。

房志寬教授便道:「方組長,明天的第一台手術是髕骨重建術,擬由吳教授主刀,畢竟吳教授的確頗為擅長髕骨重建這一塊。」

「剩下一台半骨盆重建的,我想和嚴教授二人嘗試一下,方組長您在旁邊多指點一下?」

房志寬和嚴化南已經確定了方子業的功力,所以現在需要積累手術量的是他們,而並非是方子業。

顧毅也拿出了筆記本進行彙報:「半骨盆重建的,心電圖稍微有點瑕疵,正在等心內科和麻醉科的術前風險評估。」

「髕骨骨折的患者,術前檢查結果都還可以,並無特殊。我已經畫好了手術標記,晚上會再過來確定一遍。」

方子業道:「辛苦你們了,房教授,吳教授。」

「我剛剛去和杜教授他們討論了一下手外科組的那個骨髓炎併發竇道的治療方案。」

「現在已經探討完了,我們繼續去聊一下那個全股骨缺損的手術術式吧,今天由吳教授給我們做一下講解,我們大家一起學習一下。」方子業笑著看向了吳軒奇。

每一個病例,都必須細緻地拆解,推敲手術和治療方案,這是療養院目前的臨床規矩。

「講解談不上,只能說一起交流一下各自的見解。」

「這邊有可以連接typeC的轉接器沒有?或者直接插U盤也行,我都帶了過來。」吳軒奇也很自信地問道。

「有,都有……」房志寬一邊挪步,一邊引著眾人往旁走。

……

方子業一邊聽著吳軒奇跟著PPT講解他對骨缺損的理解,以及他們團隊之前對骨缺損研究的深入程度,心裡越發地對骨缺損的病種有了更深的明悟。

這讓方子業對6級技能有了一個更深層次的認知!~6級的基礎理論,堪稱圓潤之極,只要是現有的,能夠在文獻中找到的大部分理論,都已經圓潤地掌握,而且思維形式發生了改變。

會不由自主地對出現缺漏的地方有『補足』、『修正』的本能,會產生很多想法。

然則,當前世界未證實,未公開發表,未完全建立起來的未知理論方向,也不是全知全能。

比如說,關於骨缺損這一塊,吳軒奇和段宏教授所在的團隊,就要比方子業在一些點上了解得更加細緻一些。

可從整體性而言,從思維形式層面,自己的6級理論,還是會力壓他們一籌。

這就好像方子業現在的理論就是一個球體,有了新理論進行補足后,會形成更大的球體。

而吳軒奇等人的理論,就是一個錐體結構,很尖銳,然則也很難刺破方子業的球體理論體系,讓方子業產生原來如此,這麼厲害的念頭。

反而,只要吳軒奇說了一些東西后,就會被方子業的理論體系收納其中,查漏補缺,甚至不由自主地形成自己的新的想法。

6級操作,在於改善思維。

6級理論,同樣在於改善思維層面!

這種等級的東西,太過於恐怖!甚至可以隨隨便便地支撐一個學科的進發……

「因此,在全股骨缺損的情況下,我們可以選擇的備選治療方案其實並不少!」

「全股骨假體是根本,但選擇鉸鏈膝還是鉸鏈髖關節作為固定位,還需要進一步地探討。」

「目前我們團隊也沒有足夠的數據支持,但根據骨腫瘤專科做過的一些鉸鏈膝關節置換,以及關節外科的專家推薦,選擇鉸鏈膝關節,會對患者術后的功能會更有利!~」吳軒奇是做過實事的,不是那種吹牛的。

因此,謹慎地給了自己的推薦,根據自己的團隊經驗給了定位,但沒有下結論,也不敢夸夸其談地下結論。

這與之前遇到的那位中日友好醫院的教授又有所不同。

自己親自做過課題,所以說出來的內容可以迅速落地。

關於這一點,沒有人有異議,只是房志寬教授等人還需要方子業來定論。

畢竟方子業現在是組長。

「全骨缺損的治療,至少都涉及到兩個關節。」

「一般都會選擇膝關節作為固定定位樁,因為髖關節的髖臼側的鑲嵌面比較窄,而且力線傳導的結構比較特殊。」

「我們人類行走時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站立位,因此,與髓腔平行的支撐力量是非常重要的。」

「選擇膝關節處作為鉸鏈膝定位柱,更符合人體功能學的結構。」

「而且,髖關節處鉸鏈,還有一些其他的可疑併發症。」

「鉸鏈式膝關節假體,是人工膝關節假體的最初模型,本來是被淘汰的,但隨著醫學的發展,反倒是在骨腫瘤科室,得到了發揚。」

「可如果將這一台手術,只是與骨腫瘤相關的病種類比,也有點簡化了這台手術的難度。」

「首先,骨腫瘤的全股骨切除術,幾乎對患者的力學結構不造成任何影響,甚至在手術開始之前,患者還可以正常行走。」

「但是在全股骨缺損的患者中,他們多罹患了至少數月的躺卧,甚至可能連相關部位是否存在,都存在質疑……」

「沒有骨性支撐,單下肢就是軟趴趴的,甚至還可能出現軟組織粘連等諸多因素!」

「且與脛腓骨單缺損不同的是,脛腓骨的單項缺損后,還有一條骨可以作為定位,比較合適地將假體裝上去……」

「全股骨假體的通路,需要我們術中自己重新開闢,這一點就非常重要了!」

「不過這個患者的創傷后時間窗正好處於不早不晚的位次,是三個月左右。」

「上一次本擬行了手術,但發現了他大腿處肌肉組織的粘連。」

「因此,這一台手術,實則是三台手術。」

「一台就是軟組織粘連松解術、股骨重建術、功能重建術,這台手術的時間會很長,我們提前一定要做好預案……」

「另外就是,傳統的全股骨假體置換,人工股骨頭與股骨之間,依舊是通過髓腔、股骨柄連接,但通過我們的3D列印,其實可以融為一體。」

「其力線結構是不會變的,而且不容易產生髖關節股骨柄的鬆動。更利於功能重建。」

「在細節方面,因為要考慮到功能重建術,因此我建議要預留一些東西,不過我自己不擅長美工,我們可能需要公司過來配一個美工,將我的一些想法轉化為數據。」

功能重建術不是玩笑,每一個地方,都要提前全盤考慮好,不然在術中發現,這條肌肉的附著點沒了,或者是找不到合適的附著點。

那就直接jugg!

病人的功能預后,肯定會更差。

將一切可變的因素,都結束於手術之前。

方子業自然不是美術專業生,作圖和推算比例,沒那麼擅長,這一點蘭天羅也不擅長的。

「這個沒問題。」

「如果?嗨,不說了。」吳軒奇欲言又止。

他本想說,如果他們盤算推進的那個臨床課題現在就鋪設好了,很可能完成全股骨缺損后,全股骨再生的奇迹!

但現實沒有如果,他們就是創造這個如果的人。

……

吳軒奇在開會完后就溜了,並未在工作區與方子業嬉皮笑臉。

方子業也打算去實驗室那邊,不過還沒來得及走,房志寬教授和嚴化南教授二人看到吳軒奇走後便又摸了近來。

「方組長,這邊,一起走走啊?」房志寬笑著招手道。

方子業便走了過去:「房教授和嚴教授今天準備去哪裡打麻將啊?」

兩位教授在基礎科研方面,因精力有限,便未鋪局太多,目前主攻臨床課題。

空閑時間,這些老同志們最喜歡的就是打麻將或者喝喝茶了,五塊錢一炮,能打得吵起來那種。

「方組長,這個吳軒奇可以啊?」房志寬的聲音頗為細碎,捧著嘴:「而且好像,療養院里的不少人還都認識他。」

方子業便解釋道:「吳教授就是我們恩市人,之前在療養院搭建的過程中,就出力不少。」

「在我們鄂省也是早有盛名,是段宏教授的愛徒,我從來不懷疑吳教授的優秀。」

房志寬找方子業是商量吳軒奇『考核』的事情。

然則,別墅區裡面,陳宋院長特意給吳軒奇留了一套,就已經表明了態度。

這吳軒奇是否可以留下來的決定權,早不在他們骨科組咯。

「恩市果真的是人傑地靈啊!~」嚴化南隨便找了一句對付,參與進談話。

三人從外科辦公區走步道環繞外科診療區,嚴化南偶爾還逗弄一下四季青的肥葉,相當隨意。

三月份的陽光明媚,照射而下,不刺眼不灼人,斑駁點點,打在幾人身上恍若點綴的裝飾品。

「嚴教授,咱們華國地大物博,哪個地方不是人傑地靈啊?」

「總會多少出一些人才的,我倒是覺得我們恩市出的人才還不夠多。」方子業笑著回道。

人才多才好啊。

「方組長,吳教授的書面考評彙報我就直接交給鄭組長了!我覺得沒有問題,沒有必要延長審查期了。」房志寬問。

窺一斑而見全豹,吳軒奇突出的個人能力,在一場術前討論中就展現得淋漓盡致,其積累、火候,不亞於一些教授。

「辛苦房教授您了。這個報表應該不用我來簽字的吧?」方子業反問。

如果需要他簽字,他也得先簽了字才能開溜。

「這個不用,方組長你現在的位次相對比較特殊,療養院將考評權發放給了組長和副組長,避免一言堂。」

「方組長你橫跨了,如果骨科沒有徹底正式並組之前,我和嚴教授簽字就已經作數。」

「方教授,今天晚上,我們設宴與吳教授一起聚一聚吧?我已經定好了地方。」房志寬這般社會經歷,是可以教方子業做事的人。

因此房志寬的請示,更像是在通知。

「房教授你也訂了嗎?那行,我把我訂的地方取消了,我打算是中午在群裡面發通知的。」方子業笑著點了點頭。

嚴化南見這個話題了了,便主動提道:「方教授,我還有點私事,不知道方組長是否方便?是這樣的,我的學生啊,也在實驗室里。」

「他打算申請一個小的課題方向,我和她的意見不太一致……」

……

方子業與嚴化南別過後,將走進實驗區門口時,仍搖了搖頭,仔細反思審慎自己最近一兩年的行為,覺得自己還是太過於保守了!

嚴化南是主動邀請了方子業給他的學生去參審一下課題的方向是否可行,這種事好像也不好拒絕。

課題方向別人已經定下來,只是找你審一下,幫個順水人情的忙。

然則,方子業之所以反思,就是因為從碩士畢業后,方子業就很少主動地去邀請過其他人幫自己做事。

固然是時間分配有限,可顯然還是太過於被動。

魔都六院、同濟醫院、華山醫院,再加上如今的嚴化南教授的『言傳身教』,這讓方子業更加篤定鞏固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實實在在的是個副教授了,別人也不會簡單地拿自己當學生和小下級看待。

這個時候,暫時還沒有科室行政、發展壓力著身,或者是帶領什麼大隊伍衝擊什麼新的領域。

正好是自己大力搞科研積累的好時機,自己也要非常果斷地主動出擊才行。

方子業沒有正面答應嚴化南,只是提議讓自己的科研助理韓靜宜去與嚴化南的「女弟子」先接洽,然後在周二或者周三,一起抽空聊一聊。

韓靜宜是自己的科研助理,她任了這個職位,與她接觸是理所應當的,不必顧忌太多,洛聽竹是知道她的存在。

再單獨去接觸另外一個女博士可就未必了。

畢竟方子業對自己的顏值和如今的魅力也頗有幾分自信,萬一在相處的過程中,單方面的撩撥了別人,還可能耽誤自己的時間和麻煩。

方子業可清晰記得,療養院里的一位麻醉科的教授,眾目睽睽之下,給自己說了一句——

方教授有沒有考慮換一個女朋友?

這話是從他嘴裡,當著很多人的面說出來的!這估計是不少人的『心聲』!方子業可不想當什麼柳下惠,強迫自己修行「坐懷不亂」。

「我艹?」方子業沉思之際,差一點撞上一個人,看清楚對方手托咖啡后,才罵出了聲。

「奇哥你怎麼像個幽靈一樣?」吳軒奇翻了翻白眼:「是子業你自己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好吧?」

「我老遠就給你打招呼了,差一點就給伱打電話了!」

「在想哪個妹子么?」

「要不要我給你去搞聯繫方式?」吳軒奇將咖啡遞到方子業的手裡。

「奇哥,別亂說話,聽竹就在實驗區里工作!」

「再則,一般的人能比得上我家聽竹么?」方子業一邊秀恩愛,一邊打消吳軒奇的胡思念頭。

「弟妹的確各方面都很優秀,有其顏值者,難有其才,有其才華者?」

「氣質迥異吧!」吳軒奇說得頗為委婉。

畢竟作為受過現代教育的人,還是不要明面上將顏狗二字掛在嘴上。

「奇哥你在這裡幹嘛呢?」方子業問。

「特意打聽了你的行蹤,等你啊?」

吳軒奇也沒賣關子,直接說:「子業,我也不瞞你,我覺得來了療養院后,單純的一個臨床課題完全不夠禍禍時間的,所以我想再張羅一到兩個基礎課題。」

「當然啦,我身邊有你這麼一個不講道理的大高手,我肯定首先想到和你一起合作啊?」

「我出人出點子,方子業你幫著對點子進行改良和優化,最後的成果,我們五五分。」

「你不吃虧的!我們也賺。」

課題組的良好合作,其收益是大於相互之間互沖的。

只是更多的時候,兩個團隊之間的理念不同,就很難合作得非常圓潤。

可吳軒奇意識到方子業的不一般后,就篤定了,方子業可以很好相處。

畢竟,他不是理念的供應者,是理念的改造商。

稍微有點困,就有人來送枕頭,這讓方子業驚喜之餘,也有顧忌,退開兩步:「奇哥,你看上我身上啥了?」

「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你還不了解么?」吳軒奇看方子業這反應,先破防了。

方子業再退了兩步,吳軒奇馬上用手扇了三下自己的右邊側臉:「讓你不修私德,讓你不修名氣……」

「不至於,不至於!~」方子業瞬間覺得自己是真的玩不過吳軒奇。

他打自己都是真的打啊。

「子業,其實吧,我這個人是很現實的,只修底線,不修什麼風評。」吳軒奇將底線二字強調。

「我知道的!~也領教過了。」方子業也很直接。

吳軒奇爆了,爆出了本地話:「子業你就說同意不同意吧?男子漢立世,人死卵朝天。」

方子業點了點頭:「奇哥,你說,怎麼個合作的辦法?」

「主要是我怕我的精力不夠,太分散了其實並不是好事。」方子業先把自己的底線亮出來。

吳軒奇點頭:「自是不會和子業你的課題大方向相差太遠,就是你今天早上提到的那個骨誘導材料方向。」

「就定下來這個方向,其他的底蘊我們課題組也有不少,如何將現有的骨誘導藥物或者是材料與結合,或者是再研發新的骨誘導材料,這是我們臨床課題組必須要回答的問題。」

「其二,就是關於骨腫瘤的侵襲和遷移實驗的通用實驗方法驗證性課題……」

「我們之前的實驗,雖然已經通過子業你的方法再做了,肯定更有說服力,但要將其推廣至整個基礎科研領域,肯定還是多少要一些數據進行支撐的。」

「最好是將正向和反向支持侵襲和遷移能力的實驗方法分離。」

吳軒奇這是在給之前方子業的「大度」作一個回答。

方子業給了一條明路,初看起來是侮辱人,實則是給同濟醫院分了一大杯羹。

吳軒奇團隊,鐵定就要參與進來一起瓜分『新實驗方法論證』的蛋糕了啊。

這塊蛋糕個頭很大,味道甜美,五五分贓,即便是同濟醫院出錢出力也不吃虧。

如果吳軒奇和段宏什麼都不表示,直接就昧走了,那麼他們就輸得太慘了,以後連正面與方子業硬剛的勇氣都沒有。

想著去走下作手段的人和團隊,都會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自身能力不行,所以才想著走歪門邪路。

光明正大走得很好的人,他需要拄著拐杖裝病么?「奇哥,你這是在給我送禮啊?」方子業一聽,就全明白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

「子業你不能想著一大鎚子就直接把我們整個團隊的道心都崩壞啊?」吳軒奇玩味笑著。

同濟醫院的很多團隊,都是正能量,不怕困難,敢於挑戰困難的正能量團隊,不要想著我們到底有多麼陰險狡詐。

有來有往,交往之道,不拿人手短,不吃人嘴軟。

留給自己自由的寬闊退路。

「奇哥,我沒有這麼想過,我也是真心希望,我們拿到的科研經費,都不要白花了。」

「這些錢,雖然是向未知進行挑戰的,但那都是白花花的錢,有太多的人,可能就是因為這些東西,不得不放棄治療!~」方子業的語氣歸正。

到如今,方子業覺得最為遺憾的一個患者,就是那一位因為沒錢而選擇了截肢的患者。

錢不是好東西,但沒錢的人,可能連評好壞的資格都不夠。

「好,我記住了。」吳軒奇對方子業點頭。

吳軒奇伸出了拳頭,與方子業碰了一下。

方子業而後又謹慎地提了一句:「種子之所以發芽,沖向光明,都是因為經歷過黑暗的洗禮。」

吳軒奇已經轉身,他拿手背對著方子業揮了揮:「現在的人工培育種子,不需要藏進黑暗的土壤里,透光的玻璃池子也可以生根發芽。」

科技變了,種子發芽的行為邏輯會變化。

社會變了,人的思維邏輯形式也會變化。

吳軒奇受過傷,見識到過人心險惡,曾經的他,被人歐得連他媽都差點不認識,直接丟失了一大串的記憶。

這段經歷,沒人可以填補,這段經歷的起因,也就是病人的家屬打錯了人,外因還是人。

所以方子業根本沒有資格給吳軒奇解釋人心險惡,世上還是好人多的這個道理。

方子業說:「但長出來的芽,總是在陽光里才燦爛的。」

吳軒奇的步子稍微頓了頓,沒有回話。

……

實驗室里!

白熾燈沖照之下,晝夜難分,時間難辨,科研人沒有黑白之分。

晚上九點四十分,聶明賢完成了最後一隻裸鼠的滑膜肉瘤滋養動脈側支循環的栓塞后,便又將老鼠小心處理後放歸籠子里。

而後才轉身,看了看廖鎵:「你這邊還沒搞完啊?你說你何必呢?走走走,去休息了。又不是給自己做實驗?」

廖鎵沒好氣道:「還不是你這個狗卵子給我找來的麻煩?現在反過來奚落我了?」

聶明賢操作完了,往消毒刷手池方向先行去。

偏頭看著方子業滿臉略紅,把剛剛廖鎵發給他的脾氣轉移:「子業,你這日子瀟洒啊?」

「我們兩個打工仔從食堂里打包盒飯,你倒好,外面去花天酒地。」

方子業也不覺心虛:「喊你們了,你們又不來?」

聶明賢搖頭道:「你這喊的心思不純正,這是你們創傷外科內部給吳軒奇設的私宴,我們去算什麼?」

「不過子業,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竟然連吳軒奇也被你捉了過來?」

聶明賢是了解吳軒奇的!

「我哪裡用了手段啊?你以為我是聶哥你啊?心思複雜,我這叫純心待人。」方子業笑著回。

今天他雖然喝了酒,但沒有喝高,還可以繼續探討事情。

今天他上午回了自己的學生那裡,下午去看了李源培、熊錦環兩人,晚上還有飯局,就只能晚上過來給聶明賢兩位『老闆』彙報了?

「你那是純心地想要殺人,而且是殺人誅心。」聶明賢甩干手,並回頭取擦手紙。

「不過吳軒奇是不是有點抖M的心理啊,誰虐他才跟誰好?」

聶明賢自問后先否定了:「不過或許是子業你給的魚餌太誘了,沒有一條魚可以活著離開窩子吧!~」

聶明賢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凄苦同時,又感慨萬千,可憐起來吳軒奇與自己走上了同樣的道路。

其實啊,聶明賢和吳軒奇兩人,何嘗又不是走上了另類的「富婆、餓餓」道路呢?

只是方子業並非富婆,而是富翁。

「聶哥,你至於這麼自作自賤么?」

「從下周開始,我保證每天至少進實驗室一到三個小時,可以吧?聶老闆?」方子業保證道。

聶明賢完全就沒有把方子業的話當一回事。

「能來更好,不來也罷。」

「鋼絲球的花語我比你理解得更加深刻。」聶明賢給方子業拋了一個媚眼。

在沒有了吳軒奇當前的他,還是挺騷的。

聶明賢正好電話響了,他接通之後回了兩句,就很大男子主義地道:「我們去談正事,娘們兒不守家還能幹嘛?」

方子業看破但不說破,與聶明賢一頭扎進了數據分析中。

……

凌晨,兩點左右,方子業才趕回了別墅里,快速地沖了一個澡,而後就靠在了洛聽竹的身側躺了下來,所有的心思全無。

洛聽竹也很困,不過她的鼻子似乎很靈,不一會兒,就偏身鑽進了方子業的懷裡,搖了搖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竟都沒有醒來。

方子業的晨跑在繼續,不過今天多了一個人,那就是與洛聽竹一起。

陽光明媚,萬物復甦,春光正好。

不少別墅區里早起遛彎的教授們看到方子業和洛聽竹二人並排小跑,各自泛出了千奇百怪的姨母笑。

有人打招呼,有人調笑:「小方帶家屬跑步呢?」

有老不正經的:「年輕就該多鍛煉。早上晚上都得活動活動……」

洛聽竹臉皮稍薄,再加上跑步會加速血液循環,臉早就紅撲撲的了。

……

療養院食堂門口,方子業遠遠地就聽到了有人在爭吵:「瞿教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瞿唐偉:「鞏教授,我也沒什麼特別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如果就是因為這件事來拜訪方教授的話,還是趁早回吧!~」

方子業聽到了瞿唐偉教授的熟悉聲音,耳朵瞬間一尖,裡面的方教授幾個字眼,他非常熟悉。

方姓不算小姓,但整個療養院里,就只有他一個方教授。

「瞿教授不肯引薦的話,我就自己去找方教授,謝謝瞿教授的招待!~」另一個人的語氣頗為有些不客氣。

兩人相談不歡而散后,一個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就從一個角落裡,略有些生氣地往食堂方向走了去。

與此同時,這人的身後,內科的組長,心內科的楊鳳根教授緊隨著,道:「鞏教授,稍等一下。」

緊接著,楊鳳根抬頭,正好看到了方子業。

便朝著方子業使了個眼色,示意方子業趕緊去食堂里,這位鞏教授來意不善。

然則,正巧不巧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什麼也沒聽到的吳軒奇碰了一下方子業:「子業,你發什麼呆呢?」

「想出去吃啊?」

聞聽這話,楊鳳根右手的拳頭錘了一下左手的手掌,滿臉苦澀。

果不其然,正苦愁找不到方子業的鞏教授馬上轉身,聲音格外尖銳:「你就是方子業?」

方子業就看向了鞏教授所在方向,並未回話,吳軒奇偏頭看了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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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鎮做題家苟成大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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