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復仇,開始了
兩天的時間再度一晃而過。
城主府內,吳雄臉色難看,雙眼之中布滿了血絲,疲憊之色完全遮掩不住。
這兩天,他沒有睡過,連運功調息都沒有過幾次。
每當他平靜下來,想要稍微休息一下,那種被窺探之感都讓他難以忍受。
如芒在背,又似半夜的蚊子,根本無法平靜。
吳雄也不是沒有請過城中大夫來看,可他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中毒?巫蠱?
這都沒個痕迹啊,就連吳雄練功走火入魔的跡象都沒有。
沒救了,等死吧,告辭。
那些江湖郎中當然不敢對風雲城城主這麼說,他們要在風雲城混飯吃的。
只能委婉地表示——城主大人您這可能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藥醫,心藥你要自己找。
「一群庸醫,是不是心病我能不知道,滾滾滾!」
吳雄沒有讓大夫陪葬的習慣,他也沒死,所以只是趕走了他們。
風雲城中全是庸醫,但好在江湖上還有神醫在,晚上吳雄會和人碰面,除了商量《天邪劍法》一事外,還可以就此事研究一番。
後者還更為重要。
江湖之事是組織的事,組織的事,是大家的事。
我的事,自然也可以是大家的事。
「城主,護法回來了。」手下在外彙報。
「讓他來見我。」
不多時,遲元武這位左護法就出現在吳雄面前,風塵僕僕的模樣。
他正準備彙報,卻看見吳雄臉色憔悴,比他還要累的樣子,不由問道:「城主,您這是……」
吳雄擺擺手:「無事,你先說查出了什麼。」
遲元武立刻把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組織裡面有叛徒,先他一步拿走《天邪劍法》,大肆傳播,裝神弄鬼。
其目的未知。
當然,這也是遲元武深思熟慮后的真實想法。
另外遲元武說為了防止《天邪劍法》進一步泄露,已經把源頭掐滅。
還殺了一些已經拿到劍法的人,銷毀了不少流出去的劍法。
後來者肯定是沒辦法有《天邪劍法》了,可前面流出去的,他真沒辦法全部銷毀。
算是亡羊補牢。
「知道了。」吳雄沉著臉點頭。
見吳雄沒有責怪的意思,遲元武鬆了一口氣,他是城主心腹。
既然當面沒什麼表示,也不會秋後算賬了。
「城主,天邪劍法我已經帶回來了,只是要練的話……」遲元武交出完整的《天邪劍法》。
吳雄隨意看了一眼就放到一邊。
「城主,這上面說——」
「我知道。」吳雄擺擺手,「天邪劍法不重要。」
「啊?」
遲元武不理解,《天邪劍法》不重要?
他們組織七十二人出動,確保一定把盛家徹底覆滅,可以說是小題大做,就是為了確保拿到《天邪劍法》,最後到手了卻不重要了?
難道是因為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天邪劍法沒有流傳出去很重要,現在不重要了。」吳雄解釋了一下,「罷了,以後你會懂的。」
遲元武露出憨笑之色。
他對外是冷麵人,對自己老大就比較憨了。
「晚上我要出去一趟,城裡交給你。」吳雄說道。
這兩天根據下屬的彙報,城中江湖人多了不少,也有幾個有名高手過來。
總的來說沒有什麼值得特別注意之人。
可平靜之下,暗流涌動,吳雄離開,剛好遲元武坐鎮一下風雲城。
另一護法擅長內政,不善武功。
「要不我一起去?」
「不必。」吳雄搖頭。
停頓一下,他又道:「如果我離開后,剛好有人出城,就給我盯死!」
「是,城主!」
一般城池,傍晚之後過一兩個時辰就會關閉城門。
風雲城不會,它是個不夜城,十二個時辰都是城門大開,隨意進出。
不過哪怕是江湖人,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也不會在深夜出行。
吳雄想到被人窺探之感,說不定能釣出什麼人來。
晚上九點,也就是亥時左右,吳雄換上一身夜行衣,戴上一個有著「伍」的面具,離開了風雲城。
「跟上跟上。」
客棧里,景言看到吳雄動身,也跟了上去。
這兩天,他在風雲城中輪椅漂移,拉出了一個二十人的復仇者聯盟,並且非常大方地把《天邪劍法》送上。
其中以第一位復仇者李鶴天資最高,也最狠,已經切了。
而且切了之後也不休息,直接練。
然後白天他告訴景言,已經有所得,讓景言都愣了。
不是,哥們你來真的?
切之前不行,切之後行了,難道《天邪劍法》真是葵花、辟邪?
其他人,大部分人還在研究。
還有一人,和以前的盛家差不多,算半個江湖人。
他是景言現在住的客棧的掌柜。
掌柜幾年前有一獨子,老來得子寵愛得不得了,卻在兩個江湖人的衝突中被波及身亡。
風雲城的人來得晚了,沒能阻止。
後續為掌柜的報了「半仇」,抓住鬧事中的一個殺了。
但另一個人,是三派之中天玄派的弟子。
風雲城在「四湖」中最強,整體實力其實可以和天玄派比肩,但也不會為了一個城中客棧的掌柜開罪天玄派。
幫著殺了其中一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那掌柜無可指責,但復仇之心沒有熄滅,順理成章地加入到復仇者聯盟中,順便收留了景言、李鶴等人。
他相信這個自稱冷血追命的無情公子有辦法為他報仇。
這個名號就透露出一種「天煞孤星」、「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氣質。
化名「無情」的景言起身,他沒有用輪椅漂移,而是直接進入到幽魂化狀態,跟著吳雄離開了風雲城。
吳雄打扮藏頭露尾,沒有騎馬。
輕功也不是很好的樣子,景言跟蹤得非常輕鬆。
無敵的念動力!
它不是內力,但效果比內力只強不弱。
一個時辰后,吳雄來到大湖另一邊一個的隱秘小山坡附近,這裡有一顆松樹屹立著。
在月光的照耀下,已經有人在松樹下站著了。
「伍,到底怎麼回事?」那人看見吳雄就問,他的面具上有著「陸」這個字。
「不著急,等其他人來。」
「你叫了多少人。」
「都叫了,事關重大。」吳雄沉聲道,哪怕到了現在,那種被人窺探的感覺依然沒有消失。
吳雄已經不認為自己是被人盯著了,而是肯定自己遭了暗算。
沒有等太久,陸陸續續來了人,一共八人。
說實話,八個黑衣人在這裡還挺顯眼,就算是深夜,時間一長還是有幾率被發現的。
「一、二來不了。有事我傳達。」三號對著其他說道,「我代表他們。」
四號直接在松樹下掀開一個蓋子:「進來吧。」
原來下面另有密室。
「等等。」吳雄對著九號說道,「你先幫我看看,我好像中毒或者中蠱了。」
他把自己這幾天的異常說了一遍。
密室封閉,空氣渾濁,不適合呆太久時間,先在外面看看。
「我看看。」九號是個大夫,他握住吳雄的手腕。
數百米之外,景言抬起右手,根據隱秘之眼,慢慢調整位置,「瞄準」了正在給吳雄診脈的九號。
因為一條亡妻送的狗引發的血案故事中,狙擊槍沒有存在感,但不意味著它真的不存在。
威克只是不用,不是不會用。
景言可以用。
「砰!」
用輕輕模擬了一下槍聲,景言看到九號身子一歪的同時整個腦袋炸裂。
鮮血噴了吳雄一身。
「復仇,開始了……」